真少爷是大佬心尖宠 真少爷是大佬心尖宠 第41章
作者:木槿萌萌哒
是“空”所在的街道,林溪就那样第一次认识了冯胖,又拿起了心爱的乐器,苦闷的心情稍作舒缓。
“你告诉我,那是偶然,还是安排?”
第36章
林溪的表情几乎能用平静形容, 如果不去看他在袖子里攥紧的手指的话。
很快谢虞川也告诉了他:“是我的安排。”
……果然,林溪想。
喝醉后的照顾、藏在手机里的关怀、谢意平莽撞的友谊……其实他一直都在的。
从到容城起,自己的所有动向, 他都看在眼里吧。
所以连这种事情都安排好了。
其实早已猜到, 但此刻林溪心中的滋味仍然难以言喻。
他再一次低下头去,看那一支玉兰。
如果没有看见谢虞川亲手去摘, 那这花就和其他空运购买的鲜切花一样,只是美丽而已。
林溪压下情绪问:“慕家, 也是你的安排么?你一直知道我的身世?”那次自己也向慕新荷确认过,帮慕家找到自己的, 其实是张九厘。
谢虞川斟酌了一下, 却说“是,也不是。”
“嗯?”林溪疑惑的看过来。
谢虞川便软了心肠。
林溪的身世, 谢虞川并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起初, 他也只当林溪是那个保姆的孩子。
那年小林溪情况好转、开始说话,谢虞川听医生的建议,说要给他创造更多的交流场景, 做好社会化疗程, 所以带着他去了一些地方。
大江南北的没个准,有时乘坐卧铺, 像普通的赶路人, 有时走专属通道, 关闭整个营业点, 只给他们服务。
殿堂级的音乐厅里, 小林溪坐过人家的琴盖,和语言不通老顽童的一起咯咯笑;中世纪便存在的教堂里, 胡须一大把的牧师在布道,小林溪困的脑袋一点一点,小小的呼噜声在教堂格外清晰,谢虞川不得不在异国他乡冒充了一下日本人……后几年再想起来,还有点庆幸林溪那时候还不记事。
谢虞川并不是十年前就这幅模样,有些成长是他和小孩一起共享的,在那个过程中,总难免有点磕碰——主要是小林溪磕碰,他一米九多,总让小孩趴自己肩膀上,搞得小孩常常被门框撞(……),所以逛完那一大圈,在五月返程,谢虞川完全就是松了口气。
他们就在那个时候经过了玉亭乡,小林溪童年时的居住地。
玉亭乡地处偏僻,山坡不知名的花开了,从雪山上蜿蜒下来一条小溪,汇入河道。
小林溪趴在他肩头,将脸贴在车窗,指着下面,说“要”。
他们便进了一趟乡,去住过的竹林小屋里看了看。
也是这时候,他从村里其他人口中知道,林溪养母在冬天跳河死了。
据说她在自己丈夫病逝后就开始精神失常,那一阵子,她见人就说小孩的事,让别人帮她找她远在首府容城当小少爷的儿子,旁人当她胡说八道,躲着她走,谁知就没两个月,她自杀死了。
他们说,这女的把儿子卖给了人贩子,愧疚疯了,所以胡编乱造。
谢虞川却觉得不像。
他就从那个时候留了心眼,查出了真相,知道他的小朋友,本来可以有健全幸福的家庭,顺遂完美的童年。
但那时毕竟已经迟了。
如果林溪亲生父母在,倒是需要考虑,但余下人,谢虞川不觉得谁有资格接过他的人。
他还是那样和小林溪一起生活,没有改变。
直到后来,直到他必须要离开他的桃花源,做他必须做的事情,他才狠心放手。
他其实让人把慕家查的很清楚,报告上无一处不显示他们家风优良、关系和睦,经营着状况不错的连锁餐厅,全家其乐融融。
他让张九厘去安排。
而他,一直盯到林溪上了车,才走。
结果还是出了问题。
没有完美的安排,就算再严密周全,事情也总有漏洞。
谢虞川已经意识到,什么斩断联结才有的真正独立,哪有什么实际意义,一直不分开不就好了。
林溪对他,眼下是想岔了,以后会改,又或许,不改了,又有什么关系?
谢虞川捡了一些重点说着,林溪低头听,说完,也不说话,让沉默蔓延。
直到眼前的视线被遮挡。
是谢虞川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源,让他眼前不再有别的东西。
“我……”
林溪开口,又忽然顿住,察觉到谢虞川在用拇指摩挲他的下巴。
并且,力道很轻的,将他的脸抬了起来。
这样的姿势和角度,能让林溪的脸部表情清晰、毫无遗漏的被谢虞川收进眼睛里。
接着,那手指向上,在他眼角抹了一下,没感觉到水痕,略松口气。
林溪一怔。
某些情绪反而很不争气的涌了上来。
谢虞川只得叹气,“我实在是不放心你。”
担心他受委屈,担心他遇到危险,担心他一个人不知道要去哪儿。
担心最后竟还都成了真。
“……”林溪眼眶渐红,知道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谢虞川去摸他脸颊,手腕上的智能表震了震,六点的整点报时响起。
他忽想起什么,眼神转到了另一边去。
林溪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旁边床头柜上,放了一个汤盅。
——是谢虞川从家里煲好带过来的汤,汤盅带加热层,一路温过来刚好到时候,再不盛出来就太烂了。
“是你爱吃的,”谢虞川说,“这会儿吃得下吗?我给你盛。”
林溪点了两下头,像小鸡啄米,看的谢虞川又觉他可爱,去挠了挠他的下巴,才转身去盛汤。
他一身昂贵西服,动作利落,完全已经是成熟男人的姿态,可林溪却看见雪山小院下,初学厨艺的青年如临大敌的揭开汤锅盖,以检验重大实验成果的庄重态度,从里面舀出一碗……乱七八糟的黑暗汤。小孩围着他转个不停,跳起来想看,被他木着脸按住脑袋,压在自己腿边。
谢虞川动作一顿,低头看去,一双手箍住自己腰,脑袋埋在了胸前。
他还端着碗,那碗里,色香味俱全。
谢虞川没有动作,直到胸前的衬衫渐渐被打湿了。
“……”
“你、还说,我醒来,你就会在。”
谢虞川抬起手,那宽大有力的手掌托住了怀中人的后脑勺。
“哥哥错了好不好?以后,不管去哪,都带着你。”
……
哭过之后就好多了,林溪眼睛红红的,被他牵到小桌子前,盛好汤,两人一人一碗,面对着面。
林溪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谢虞川察觉到了,什么也没有说,都由着他。
等用完晚饭,把碗具收好,谢虞川推门要出去,这时听见房间里有椅子腿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当下顿住脚步。
他回过头去,是林溪跟着站起来。
林溪想要说自己只是想收一下椅子,但这时谢虞川折了回去,把手给他,“来,我们去和护士问问是不是该挂点滴了。”
护士:谢邀不挂。
于是谢虞川带着他的小尾巴去医生办公室,问恢复情况,医生也同样谢邀,不知道他干嘛一天要问三遍,这又不是玩游戏磕红药,嗑完血条就能更新了。
谢虞川只得又带小尾巴去花园溜达消食,给他看被自己薅了的那一颗玉兰,中途遇到两个私立医院的高管,面不改色的回应人家的问好,当没看到他们盯着两双交握的手时诧异的眼神。
——各家有各家的情况,不足与外人道。
溜达完,天快暗了。
回病房,燕谈鸣端坐在门口等着。
见他的表情,知道有正事,谢虞川让林溪进病房去,自己留在外面听他说了四十来分钟。
之后,回去病房,推开门那瞬间,谢虞川微顿,立刻走进去,反手把门锁起来。
林溪在翻东西,赤着脚,露出雪白的脚趾。
“鞋呢?”
林溪左右看看,没看着。他去洗完澡出来,躺上了床,想起重要的事,又下来找东西。
就把穿鞋给忘了。
“是在找你的东西吗?抽屉里看看,”谢虞川走过去,指给他,“我让人在谢大那房子里搜了一圈,应该没有漏。”
林溪翻开,那抽屉里有自己的随身用品,也有自己当时被扎针时带在身上的零零碎碎的东西。
但他不是找这个。
“我……我记得我后来有去谢逢程的书房,拿一些东西。”
谢虞川深深的看他一眼。
林溪从那眼神里体味到什么,提起的那口气松了下去,他沿床坐了回去,“你拿了就好。我听他们说,谢大手里有个名单,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你要的。”
“你为这种东西去冒险?”谢虞川的语气极其不赞成。
林溪立即微睁眼看着他,秀气的嘴角抿着。
谢虞川便不往下说,放缓了自己的表情语调,“以后不要这样了。”
林溪看他一会儿,却嘀咕说:“才不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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