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第35章
作者:坏猫超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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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桌坐的都是傅家最嫡亲的一支,有傅云峥、傅茹兰、傅茹兰的丈夫,还有傅家大伯一家、三叔一家,外嫁的小姑都没资格坐在这一桌,那些表亲更不必说。
傅茹兰虽然也是外嫁,但她嫡亲兄弟是傅家掌权人,且丈夫是傅家的座上宾,今儿又是她的生日宴,自然和丈夫一起坐在主桌之上。
她不晓得余鹤衣服被可乐打湿的事情,见傅云峥和余鹤一同过来,余鹤还换了身衣服,也不知想到哪儿去,细长秀眉微皱,与旁人言笑晏晏的喜意也冷了。
傅茹兰神色一凉,旁人自然见风使舵,纷纷起身迎傅云峥入座,对傅云峥身边的余鹤却视若无睹。
无视是羞辱人最简单的方法。
然而大人们心思千折百转,小孩子可不管这些。
席面上的张琛阳看见余鹤,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朝余鹤挥手萌打招呼,同时奶声奶气地大喊一声:
“小—舅—妈——”
余鹤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茫然:“???”
席面上顷刻之间寂然无声,唯独傅茹兰的丈夫一阵呛咳。
心说难怪他儿子刚才问应该怎么称呼舅舅的老婆,张琛阳的表舅十几个,他当时没多想,随口回了一句舅妈。
见丈夫轻咳,傅茹兰一边伸手拍了拍丈夫后背,一边干笑着质问儿子:“阳阳真会开玩笑,谁教你这么叫的?”
张琛阳天真无邪,对他妈妈甜甜一笑:“是爸爸。”
席上众人:“......”
傅茹兰的指甲不自觉的在丈夫后背缓缓扣紧:很好,家里一共四个亲人,居然出了三个叛徒。
这余鹤不是狐狸精还能是什么?
“先坐吧。”傅云峥开口打破僵局:“大伯、三叔,你们都是长辈,快请坐。”
众人忙笑着寒暄,仿佛集体失忆,忘了那句令人脚趾扣地的小舅妈。
傅云峥招招手,示意侍从搬张椅子放他身边。
大家重新落座后,余鹤微微躬身在傅云峥耳边说:“我还是去和傅遥坐在一起吧。”
傅云峥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余鹤说悄悄话,他在余鹤耳边轻声说:“找傅遥做什么,你又不是他小舅妈。”
余鹤:“......”
傅云峥敲敲桌子,余鹤只得在他身边坐下。
傅云峥坐在主座上,左边是傅茹兰,右边本该是他大伯,但由于加了一张椅子,最右边就变成了余鹤。
余鹤环顾一圈,心说这可真真是张琛阳小舅妈的位置。
张琛阳跟着傅茹兰、傅云峥朝余鹤伸出胳膊:“小舅妈、小舅妈。”
傅茹兰把儿子拨到一边,警告地瞪他一眼。
傅云峥把张琛阳抱过来:“阳阳,坐小舅这儿好不好。”
“小舅舅。”张琛阳在傅云峥怀里象征性地靠了一下,继而执着地朝余鹤伸出手:“小舅妈!”
傅云峥姐弟的审美出奇一致,都觉得余鹤在这张脸足以充当建模,张琛阳的审美与妈妈、舅舅如出一辙,对余鹤完全没有抵抗力,只不错眼地盯着余鹤,眼睛都直了。
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傅茹兰握紧手中的筷子,几息过后,忍无可忍将筷子拍在桌面上:“阳阳,妈妈知道阳阳喜欢长得好看的人,可是聪明的宝宝不能只看脸哦。”
觥筹交错的席面上陡然一静,才热络起来的气氛再度冷落下去。
张琛阳不解地望向傅茹兰:“妈妈?”
“有些人是著名的金玉其外,仗着一张好看的脸肆意妄为......”傅茹兰目光一转,落在自己弟弟脸上:“其实不过是一场交易,有人图钱,有人图美色,钱色两讫不谈感情,是不是啊云峥?”
傅云峥举起酒杯,没先敬寿星也没先敬长辈,而是将酒杯落在余鹤面前,冷峻的眉宇露出几分温润,调侃道:“不错,这样说来,余少爷应当是图我美色。”
闻言,傅茹兰脸上变得极难看,握紧了筷子不再多言。
傅云峥尊重长姐,人前人后都不会落了傅茹兰的面子,面对傅茹兰对余鹤的刁难,却接连两次自降身份替余鹤搭台,傅茹兰还能再说什么?
傅云峥是在用行动告诉她,她折辱余鹤就是折辱自己弟弟!
难道她还能当着外人的面灭自己人威风?
傅云峥早做好了打算,都替余鹤接着呢。
傅茹兰的话对余鹤而言无关痛痒。
余鹤端起酒杯和傅云峥轻轻一撞,回应道:“傅老板一表人才,和我正好般配。”
众人:“......”
高脚杯中的红酒泛起涟漪,傅云峥垂眸抿酒,在众人诡异的沉默中放下酒杯,一锤定音:“好吧,般配。”
第30章 (四更)
傅云峥抬眼环视一圈, 目光淡漠森然,场面登时有说有笑,再度热烈起来。
“云峥可真是宠着余少爷。”
“余少爷也很幽默啊......”
“哈哈哈。”
“年轻人在一起, 哪儿有想那么多的。”
“就是,就是。”
话题很快从余鹤身上略过去。
正逢年尾,饭桌上的话题怎么也绕不过分红这个话题, 大伯家觉得三叔家干得少拿得多,三叔家觉得大伯家指手画脚,暗戳戳提醒傅云峥大伯野心太大。
原来傅家这种顶级豪门坐在一块儿吃饭也离不了算计,听他们口蜜腹剑还不如回去听孟大师讲按摩课, 有没有用不知道,至少孟大师说话很有趣。
傅云峥滴酒不沾,坐在那儿看他们推杯换盏,一句话藏着八百个暗示等人来猜。
席间那些亲戚们又旁敲侧击地问起傅云峥身体。
傅家大伯傅海山喝了些酒,又拿出长辈的款儿来:“云峥啊,老二去的早, 我是你大伯,该说的话你不爱听我也要说, 你得趁年轻留个后,茹兰是个女儿家, 这传宗接代的重任还是落在你身上。”
傅海山看了一眼余鹤:“这男孩再漂亮, 到底不能生儿育女, 看你堂兄, 二胎都有了,儿女双全这才是圆满是不是啊, 余鹤。”
余鹤笑意盈盈:“确实,傅先生把全部精力全放在公司上, 在成家和立业之间选择了立业,这儿女双全的福分自然没有令郎享的早。”
傅云峥颔首道:“很好,这也是各有所长了。”
傅海山:“......”
在傅云峥这里从没占过上风也罢,傅海山没想到余鹤同样牙尖嘴利,表面上客客气气,说得话却跟软钉子似的,乍一听是好话,仔细琢磨倒像是讽他儿子没出息。
现下傅云峥一锤定音,旁人便不敢多说,今日傅云峥脾气已然算好的,说到底还是看在他姐生日宴的份上,要在平时,说到‘留后’时便撂下筷子走人了。
饭吃到一半,便进入冗长无聊的敬酒环节。
有远亲带着刚刚大学毕业的小辈到傅云峥面前,请傅云峥在公司里给安排个职位,小辈恭敬地称傅云峥‘小叔’。
傅云峥稳重矜贵地点下头,一家子的欣喜言表,围着傅云峥说了不少好话,还夸余鹤是仪表堂堂。
晚宴时间越久,余鹤越能瞧出傅云峥的不耐烦,面容如霜似雪,笑意不及眼底,盛气凌人,引人生畏,素日里和他说话凑趣腻的傅云峥就像是另一个人。
傅云峥的权势与地位凌驾于众人之上,是傅家说一不二的掌权人,人们畏惧他、忌惮他,既想从他身上捞到好处,又偏要装作关心敬重的模样。
每一个人的感情都那样真实而虚伪,演技卓尔又拙劣。
余鹤清楚,他若不是坐在傅云峥身边,这些名利场上的高贵人遇见他是连话都不屑和他讲的;傅云峥也同样清楚,若不是他牢牢稳坐掌权人的位置,以实权参与控制每一个公司的重大决策,这些亲戚也断然不会是这个态度。
傅云峥父亲刚去世时,他曾见过这些人的嘴脸,他母家是海外华侨,生意不在国内,一时帮不上什么忙,父亲一死这些人就变了态度,十分精彩。
还有他刚刚出车祸的时候。
念及此处,傅云峥眼神愈发寒冷。
*
待到庄园内重新恢复往日静谧,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傅茹兰一家离开后,傅云峥脸上的倦意不再掩藏,撑着头半靠在轮椅上交待章杉:“除夕叫他们去老宅办吧。”
章杉应道:“傅先生早点休息。”
终于回到二楼卧室,余鹤正要将傅云峥抱进浴缸,傅云峥却忽然攥了一下余鹤前襟:“小鹤,我想用卫生间。”
这一晚上,傅云峥始终没有去卫生间,也没怎么喝水,旁人敬他酒,他大多是端起酒杯意思一下,就连傅茹兰和他碰杯,傅云峥也不过是象征性地微抿,酒液沾唇而过,并不畅饮。
余鹤侧头亲了傅云峥耳廓一下,架着傅云峥扶他坐好:“那我出去等你。”
闻言,傅云峥手指蓦地蜷缩起来,突兀询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余鹤转过身,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诧异:“知道什么?”
傅云峥直视着余鹤的眼睛,很平静地说:“知道腰椎损伤会对膀胱功能造成影响。你把毯子盖在我腿上,听到我要用卫生间还主动出去......这很不寻常。”
余鹤心口一紧。
傅云峥太聪明了,擅长从细枝末节中推测出结果,他不想骗傅云峥,便点头承认,返身回到傅云峥身边:“额,没关系的,尿尿都得酝酿一会儿。”
傅云峥皱起眉,紧紧盯着余鹤脸上的神情,似乎在判断余鹤对此的看法。
余鹤眉目和煦,他喝了酒,眼神明亮中又透露出一点不大聪明的呆萌感,理直气壮的样子仿佛并没有理解‘膀胱功能造成影响’的具体意思,就好像只是全世界的男人尿尿都需要酝酿那样。
此酝酿非彼酝酿。
半晌,傅云峥缓缓开口,语气有种说不出的颓然:“不一样的,这是神经性障碍,情绪紧张的时候会尿不出来。”
余鹤握住傅云峥的手,安抚地笑了笑:“都是这样的,我紧张的时候也尿不出来,我一般给自己吹口哨。”余鹤吹了一声口哨,依旧没把那难以言说的病症当一回事,很自然地跟傅云峥说:“以后我也帮你吹。”
傅云峥:“......”
沐浴后,余鹤和傅云峥并肩躺在床上。
余鹤睡觉习惯不穿衣服,傅云峥却穿着整齐的睡衣,余鹤温热的脸颊贴在傅云峥胳膊上,有点犹豫:“傅先生......”
傅云峥在黑暗中张开眼:“怎么?”
余鹤终于问出口:“你的病很严重吗?”
傅云峥略微一顿,那段过往称得上难以启齿,是傅云峥最不想面对回忆的一段认识经历,可讲给余鹤听居然又比想象中简单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