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假成真 弄假成真 第30章

作者:山河南渡 标签: 近代现代

  温朝的手指缓缓离开了他的侧脸,虞砚脑中某根弦啪地崩裂,忽然握住了温朝的手腕。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几下,破釜沉舟般闭上了眼,微微仰首——

  温朝睫毛一颤,缓缓垂下,松开紧抿的唇线,默许了。

  温软的唇瓣起初只敢试探地一下下地触碰,孤注一掷地探出舌尖,追寻新的领地。

  虞砚实在笨拙,几次险些磕到温朝的牙,但又害怕一旦停下就会让黑夜带给他的勇气消弭,抓着温朝的手腕不放,听着近在咫尺的唇齿间交缠的水渍声,忘记了自己呼吸的存在,他甚至不敢睁眼看温朝的脸。

  他绝望又自恼地想——我还是很难过,但是我没办法让自己不对他心动。

  作者有话说:

  先祝家人们七夕快乐~(ps.球一球海星,过2w的话九月就日更好啦(★ ω ★)(pps.下一章在周四【19:00】更,请大家及时看嗷!!!(疯狂暗示)&这周更新时间是周四4567+下周2晚上七点,现在随便修改章节容易被审核制裁,所以提前讲一下啦

第52章

  揽在温朝腰上的手臂一个用力,两人调换了位置,宽厚的阴影挡住窗外洒入的月光覆在温朝身上,虞砚呼吸粗重,滚热的气息交织在紧紧纠缠的唇齿之间。

  啪嗒——

  一滴温热滑落在眼尾,溅开咸涩,温朝怔怔地抬手在眼下摸了摸,触碰到一片湿意,心脏微微一缩。

  他明明察觉到了虞砚对他的心思,也一次次地不动声色推了回去,坚信自己只是逢场作戏、能够从始至终冷眼以对不会动心,此时此刻他却有些恍惚,拿不准自己是不是真的从不曾动摇。

  可为什么他现在也会难过呢?

  一股无望的悲伤拥抱着他,小心翼翼乃至卑微地将他拢在怀中,叫他感同身受地鼻腔发酸。

  虞砚离开他的唇,护在温朝头侧的手臂撑起身体,垂着头克制地深呼吸一口气,声音中有着不明显的鼻音和细微哭腔:“我送你回卧室。”

  温朝有些无措,也有些迷茫,他从来都不吝于在虞砚将自己描述为罪大恶极的坏种,毫不掩饰地施以各种手段一步步驯服这位年轻的合作者,然而现在,他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过分了。

  虞砚正要坐起身体把温朝抱回轮椅上,回神的温朝想也没想地一把拉住了虞砚的手腕。

  他的声音柔得不像话,简直能掐出水来:“今天是新婚夜。”

  新婚之夜的夫夫俩理所应当地要同床共枕。

  不过虞砚没能听出来他藏匿在平和语气里的退让和迷惘,误以为温朝的意思是必须要把戏演全套,就算现在外面没有人看着,但明天如果两个人一早起来是分别从各自的卧室出来,就露馅了。

  想到这,虞砚觉得自己领会了温朝话里的全部含义,心里更难受了。

  他沉默了片刻,用尽了所有努力才没有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短促地“嗯”了一声,一寸寸挣开温朝的手腕,打算往床沿的位置挪以拉开两人之间的空隙。

  温朝攥在他手腕上的手指却紧了紧,没有让他挣开。

  虞砚回头看他,语气里的失落浓郁得像是要顺着他眼尾的湿痕一同流淌出来:“新婚夜的新人圆房也要做全套吗?”

  温朝没明白他的意思,但直觉却告诉如果现在让虞砚离开,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大错,他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是。”

  ——可是我没办法让自己不要入戏太深。

  虞砚想让自己露出一个不那么在意的笑,唇角艰涩扯出的笑容却显出几分惨淡。

  一段难言的沉默后,黑暗里响起衣物从身上掉落的窣窣声,温朝感受到熟悉的体温靠近。

  “那你能不能……听我的?”虞砚捧起温朝的脸,动作轻得像是自己触碰到的是什么易碎品,“我不想你疼。”

  睫毛颤动几下,温朝听到他的话,心里酸涩得厉害,但他还是低低应了“好”。

  腰下妥帖地垫着一只软枕以减轻受力负担,温朝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细致事前准备,这让他有些不适应,在虞砚生疏小心地增加到第三根手指时,他环在虞砚肩头的手指在虞砚的后背上轻轻勾了勾,带着不明显的催促。

  “不需要这么仔细。”温朝的声音染上一丝喑哑。

  虞砚的动作一顿,语气更低落了:“你刚刚答应……”

  “算了,听你的。”温朝抬手虚虚捂住了他的嘴。

  虽然只是第三次,但温朝还是感受到了虞砚进步明显、逐渐娴熟的技术,但仍存着几分谨慎又虔诚的青涩,好像他不是在做着发泄生理需求的俗事,而是在交融彼此的灵魂。

  温朝主动地扬了扬脸,虞砚却避开了和他接吻,只是低头埋在他颈侧,嘴唇紧紧贴着动脉,炽热的呼吸亲吻着颈线,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拥有温朝,鲜活的、只在此时此刻属于他的温朝。

  他的每一下进攻都格外充实而深入,不留余地细细碾过会让温朝浑身颤栗的敏感地带,温柔有力的浪涌一层又一层地冲击堆叠,短暂退潮后留下一段透明粘稠的湿痕。

  温朝的声音凌乱得不成样子,局促的呻吟哽在喉间,细汗浸湿了他的碎发,他的身体被高高托起在云端,但这一次却迟迟不肯托着他一同落下,他难耐地挺了挺腰,喘息着轻哼:“怎么了?”

  虞砚从他颈间抬起头,映着月光余晖的眼睛明亮而清醒,他扶在温朝腿上的手往前压了压,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紧盯着温朝的脸,不抱希望,但又孤注一掷地问他:“温朝,我是谁?”

  他放弃了所有的忧虑与挣扎,耗尽自己所剩不多的勇气,让自己的语气强势到像是质问,但只有不断打擂的心跳才知道他的色厉内荏。

  温朝喉间干涩的厉害,他勾在虞砚肩颈上的手臂紧了紧,额头抵在虞砚脸边,呼吸紊乱:“你让我缓缓。”

  虞砚没有催促他,只是耐心等待,连同短暂抽离的浪潮也只是浅尝辄止地徘徊在深穴入口,一圈一圈地打着转。

  他期待着温朝的答案,但也害怕会听到最坏的答案,以至于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的十秒钟过去时,虞砚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不知好歹。

  温朝被撩拨得心尖又酸又痒,湿润的睫毛紧贴在一起让他几乎要睁不开眼,他努力地稳了稳呼吸,脑子里混沌一片:“虞砚,你……唔!”

  未尽的问话被汹涌袭来的浪涛撞散,温朝咬着牙,从喉咙里发出短促而轻细的呻吟,从口中呼出的气息止不住地发抖,被紧接而来的一叠快速而密集的浪潮冲击得支离破碎,散落了一地,滚落到不知何时被风推开的一线罅隙的门边。

  粗重的喟叹交叠着在一室潮湿中散开,虞砚轻轻放下温朝的腿,双手紧抱着他的腰,将身上的重量虚虚压在温朝身上。

  温朝的下巴尖点在虞砚的发顶,短硬的头发扎在他颈边有些刺痒,不太舒服,但他没有推开虞砚,只是纵容地默许他抱着自己缓过这一段淋漓后的余韵。

  奇怪的是,他感觉到虞砚的身体也在细微地颤抖着,覆裹了所有器官感知的快意如潮水般褪去,温朝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的锁骨处湿漉漉的,像是积了一汪酸涩的雨水,默不作声地在他身体上留下痕迹。

  “你……为什么哭?”温朝摸索到虞砚的脸,虞砚起初下意识躲了下,但他又渴望眷恋这样亲密的触碰,于是屏住呼吸等温朝指腹的温度落在他的眼下。

  “没什么。”虞砚瓮声瓮气的。

  ——他刚刚叫的是我的名字,他知道此刻和他做爱的是我,没有把我当成别人,虞砚想。

  温朝没有追问,收回了手指,目光却遥遥地落向了门口,询问的话很轻:“累吗?”

  虞砚摇头,但紧接着想起黑暗里看不清他的动作,于是赶紧说:“不。”

  温朝嗯了声,手指轻轻揉在虞砚的耳垂,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摸到了一点耳洞的痕迹,忽然想起来虞砚之前拿了奖金送给他的耳钉,年轻人眸光熠熠,满怀期待望着他的模样似乎仍在眼前,让温朝的心更酸软了些。

  “那你疼吗?”虞砚问出口时,不免有些紧张。

  “没有,我很舒服,”温朝轻轻笑了起来,他动了动身体,手臂勾在虞砚肩膀上借力撑起身体,嘴唇若有若无地蹭过虞砚的耳垂,痒开一丝痒意,连同他刻意压低的喑哑气声也一同流淌到虞砚的耳中,“——把套取了。”

  虞砚呼吸一滞,只觉得耳朵烫得能烧起来。温朝右手松开他的肩膀,指尖顺着他的胸口一路下滑,最后覆在他的手背上,握着他的手指一起勾住透明薄膜的边缘,轻轻褪下——

  室内再度腾起炽热温度,向柔软床榻间浇上一抔烈油,滚烫的火舌高高燃起,缭绕在交叠的身影上,噼里啪啦地溅开烛火声。

  似乎门口传来一道不小心撞上什么东西的闷声,夜风将没有掩实的房门又拉开了一些,像是有人经过或驻足停留,不过无人在意,这是属于客卧俩人的新婚夜,火热的气息早已将外界的一切都屏蔽,为眷侣留下一处耳鬓厮磨的痴缠港湾。

  温朝迷离湿润的目光不经意地往门外一飘,但只是不足一秒的极短停留,很快又悉数敛了回来,他有片刻的失神,但并未分心。

  虞砚还是不肯吻他,只是一下比一下更重地将他牢牢钉在怀中,他带着点恶劣挑逗意味地在虞砚脖颈上咬了一口。

  虞砚不断地唤着他的名字,温朝不厌其烦,在预感到浪涌终点时慵懒地开了口:“小砚,就在里面。”

  或许是有意为之的一股推力,起到了意料之外的效用,让那一阵激烈的白浪狠狠地翻涌而来,冲刷过光滑的壁峭,灌满了泥泞不堪的深穴,湿哒哒地从边沿溢出,在缓慢的退潮时顺着嫩白的岸汩汩淌出。

第53章

  虞砚默不作声地抱了温朝很久,但他的呼吸并不均匀,昭示着他的清醒。一身的黏湿与颈边的温热气息让温朝以为他在默不作声地悄悄流泪,这让温朝一度心情复杂,搭在虞砚肩上的手指缓缓地蜷了起来。

  ——有什么好哭的呢?我们不是彼此早就心知肚明的各取所需吗?

  温朝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他享受于和虞砚的亲密情事,留恋虞砚青涩又温暖的怀抱和轻吻,也为虞砚的小心翼翼或坚持而触动,但也一次次地这明显突破正常合约的关系异化为利益交易,企图让自己所有的心理负担都合理化为双方自愿交换。

  他被一腔热忱纯粹所吸引,却又在碰上一颗触手可得的真心时逃避。

  温朝欣然承认自己的卑鄙,但也自诩大方慷慨,但凡他能给虞砚的,从不吝啬于给予。作为清醒的甲方,他理智地反复提醒过虞砚彼此之间的正确定位,现在理应再次强调,让虞砚明白这仅仅只是一场戏罢了,不要太过沉溺其中。

  但他真的不曾有一时半刻的假戏真做,为那样澄澈又专注的目光而恍惚过吗?

  一念之间,温朝终究还是心软了,他没有推开虞砚。

  或许过去了十分钟,又或者半个小时,身上的热汗已经逐渐开始降温,温朝的手指轻轻插入虞砚发间,像是轻哄:“洗澡吧。”

  虞砚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异常温柔地起身将温朝打横抱了起来,像是怕温朝从他怀里摔下来,他的手臂收得很紧,但又格外轻柔。走动间他好像感觉到有一线湿润从温朝腿间缓缓淌了下来,顺着内侧流到了他的手臂上。虞砚起初没在意,但他将温朝放进浴缸时突然后知后觉过来,像被烫到似的手臂微微一颤。

  他慌乱地背过身去,打开了淋浴。

  这点异样没能瞒过和他亲密接触的温朝,水流声掩盖过了虞砚的不自在的轻咳声,但没能掩住温朝无奈轻笑的低叹:“都是你的东西,你在躲什么。”

  “……没有。”虞砚下意识否认,手上把淋浴水流开到了最大。

  他不承认温朝也不追问,指尖撩了撩水面,用掌心拢过一朵泡沫漫不经心地捏散,指间微松,滑落于水面消融得无影无踪了。

  溅落在地面的水流声渐弱,虞砚背对着温朝的方向,关掉水,抬眼往壁龛里望了望,在腰间一板一眼地系好浴巾,这才做好心理准备,转身面向温朝:“你……需要我帮你吗?”

  他的语气迟疑,不过看得出来他对清理的事并不是一无所知,不像之前仓皇而逃或是刻意逃避,不知是什么时候努力补习来的结果。旁逸斜出的思绪被温朝及时拉回,他的视线仍旧垂在水面上,平静地点头:“需要。”

  浴室里的光太亮,虞砚游移不定地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两人间莫名地弥漫起一阵难言的僵滞气氛。

  “灯太刺眼了,关掉吧。”温朝微微眯了眯眼,语气很自然,“门口那盏夜间照明的感应灯够了。”

  虞砚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快步走向开关处关掉了浴室内的灯。四周重归于昏暗,这样的环境让虞砚放松下来不少。

  他这回没再迟疑,也没等温朝吩咐,三两步迈到浴缸边,索性直接在浴缸边沿坐下,单手揽着温朝的腰将他从水中往上提了提。

  紧接着虞砚意识到这样会让温朝难受,他的手又松开了些,轻轻清了清嗓子,压着声音和温朝解释:“我看、我看科普里的几个方式,好像只有,只有一种不太会伤到你的腿。”

  温朝疑问地抬了抬脸,感应的小夜灯暗了下去,他没能看到虞砚脸上可疑的飞红,琢磨了下,还是选择了相信虞砚:“你弄。”

  明明温朝才是处境为难的人,虞砚却先感到了羞窘,在温朝大度同意时怀疑了自己一瞬。好在黑暗给了他足够的勇气,新婚夜的温朝也好说话得叫他以为是自己的幻梦,他纠结了两秒,还是抬腿踩进了浴缸中。

  温朝的小腿不能受力,无法自然曲起,虞砚在浴缸边沿临时放了一张叠好的浴巾,不至于硌伤温朝的脚踝。腰以下的位置还浸在水中,温朝几乎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虞砚的腿上,到了此时,他也有片刻的迟疑和困惑。

  和他前两次自己清理时的步骤其实没有多大区别,但当温热的水流顺着小心撑开的缝隙灌入时,温朝还是下意识绷紧了后腰。这让虞砚也有点无措,他突然有种自己又一次冒犯温朝的既视感,羞惭和某种突破身份限制的禁忌感让虞砚心里直打鼓,当他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时候,又愧又恼。

  虞砚怕伤到他,动作很轻柔,也怕自己弄不干净引起温朝本就虚弱的体质惹来发烧之类的病症,于是格外细致。

  一下下刮在柔软壁身向外勾弄的触感让温朝腰眼一阵阵发软,他抬起手臂横在了眼前,觉得这真是漫长又轻细的折磨,他有种想要依靠抽烟平复心情的冲动。

  “你能不能……”温朝咬了咬牙,终于没办法再维持自己表面上的平静,以至于语气有点凶,“别磨蹭了。”

  落在虞砚耳中像是咬牙切齿的话叫虞砚有些委屈,他又忍不住想,这明明是我们的新婚夜,你这样讨厌我,为什么还愿意和我做这么亲密的事?是把我当作他吗?

  “我没有。”虞砚的语气失落,但他还是依言加快了清理速度。

  但刚经历过亲密融合的身体还格外敏感,温朝的呼吸不知不觉地被打破了稳定平衡。

  暗夜里的平静湖面不知从何处掠来一阵风,在湖面上漾开一圈圈的涟漪,那细小的水纹逐渐被放大成了一下下拍着岸沿的浪,越过冰冷岸沿的阻拦,浠沥沥地滑落,溅开一室的水声。

  分明浴室里只有漆黑一片,可耳边越来越响的心脏跳动却忽然在温朝眼前划过一道白光,他的极力抑制的急促呼吸一滞,腰忽然软得吃不上力,身体止不住地向下滑,被虞砚眼疾手快捞住才不至于溺在浴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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