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心难救 疯心难救 第17章

作者:海苔卷 标签: 近代现代

  说话的是个穿迷彩羽绒服的年轻男人,正掰着乔季同的肩膀。而黎建鸣则死搂着乔季同,横眉立目。

  余远洲的CPU瞬间烧干了。这谁?哪儿冒出来的?说的啥?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黎建鸣已经动手了。就见他抬起自己那条好腿,照着迷彩服的肚子就是一脚。

  迷彩服被他踹得连连后退,绊了一跤摔倒在地。黎建鸣拄着拐站起来,作势要开打。

  余远洲也顾不上弄清楚状况,冲过去挡在黎建鸣身前:“黎二少!这是医院!”

  这时又听身后的迷彩服骂道:“我他妈跟你没完!”

  “我怕你跟我没完?”黎建鸣单腿立着,拐杖尖指着迷彩服:“你现在来跟我没完。我让你一条腿。”

  迷彩服从地上爬起来:“妈的疯狗。我告诉你,那个货我骑了两年。你再怎么牛逼,也都是捡我用过的! ”

  这句侮辱太过下作,余远洲都听愣了。扭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迷彩服,眼珠子都要瞪出血了。

  还没等他国骂,黎建鸣的拐杖已经呼的一声抡了上去。余远洲一把架住黎建鸣的胳肢窝:“别动手!”

  黎建鸣猛劲扒拉他肩膀:“多管闲事!”

  黎建鸣长得人高马大,金鸡独立也给余远洲扒拉了个趔趄。还没等他站稳,就听远处传来一声暴喝:“干什么呢!”

  医院的保安来了。

  余远洲趁着这个空档,赶忙从兜里掏出名片递给迷彩服:“赶紧走。以后不要再联系季同,有事直接找我。”

  迷彩服斜楞着眼睛扫了他一眼,终究是接过名片揣兜里了。

  这一阵兵荒马乱过后,乔季同已经彻底烧昏了。两人连搀带背的,终于给乔季同挂上了水。

  黎建鸣趴在床边攥着乔季同的手,一脸怨种样。

  余远洲倚站在窗户边盯着那俩人交握的手,心里沉甸甸的。问都不用问了,就是他想的那个关系。他最心疼的弟弟,也是个同性恋。

  同性恋没关系,他在意的是这俩人咋搅和上的。

  他只是窥见了黎建鸣的冰山一角,就知道这少爷有多风流纨绔。乔季同要跟他在一起,那绝不可能得好。

  作者有话说:

  开始和八嘎的剧情交织啦。

  余哥:黎臭饼打咩!坚决打咩!

  这块儿太热闹了,给我余哥干蒙圈了哈哈。我精简了一些,怕给没看过八嘎的宝也干蒙圈。

  不是从隔壁来的宝们,有兴趣的可以来隔壁玩儿哈→完结文《忠犬八嘎》

  咱们继续周四见!mua!

第二十二章

  因为乔季同这个变数出现,余远洲的哥癌又犯了。他也不合计自己和丁凯复的那档子闹心事,天天接送乔季同去医院挂水。

  乔季同到底年轻,等到第四天的回程,精神头已经大好,连鼻子都不揩了。

  余远洲这才开口邀请:“季同,今天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乔季同连声答应,看起来很是开心:“嗯,我还在休假,没问题。”

  “想吃什么菜?鲁菜?湘菜? ”

  “都行。”乔季同话音刚落又改口道,”别去饭馆了,花钱。咱去你家,我做两个菜。”

  余远洲没有立刻答应。

  乔季同和他那个虎表弟王俊豪不一样。这小子脑子清,心思密,从不说废话。明里说是省钱,暗里则是一种小心翼翼的探寻。

  他认识了乔季同18年,这点弦外之音他听得出来。

  余远洲本意是不想让乔季同暴露在丁凯复的视线里。可被那么一双清炯炯的眼睛看着,他怎么都说不出拒绝。此刻无论他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听在乔季同耳朵里也都只有一个意思:我不想让你来我家。

  余远洲抿了下嘴唇,心想去他妈的丁凯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心一横,答应道:“那也行。去超市吧。正好家附近有个万达。”

  乔季同听到这话,脸啪地亮起来,眉眼弯弯地笑:“哎别,超市贵。咱去城西农贸市场,挑几斤新鲜踏板儿(比目鱼)。再买兜好面粉,炸点果子小麻花,”乔季同笑得更开了,“哎,你就爱吃这些小孩儿吃的。”

  余远洲也跟着笑,鼻腔却悄摸地酸了。乔季同还记得他爱吃什么。

  这世上有一种很重要的人。不是亲人,不是爱人,也不能泛泛地说是友人。如果硬要形容起来,大概就是这个人,他不仅认识你,也认识你心里的孩子。当有一天你死了,他知道你全部的人生。

  对余远洲来说,乔季同就是这个人。

  他打方向盘往农贸市场拐:“踏板鱼要炸焦点。果子要那种拧的,加黑芝麻的。”

  “知道知道。跟你说我现在手艺老好了,看待会儿不撑死你。”

  “那我就等着你撑死我。”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去农贸市场挑了鱼,又去超市买了啤酒。等到傍晚,才拎着东西地从停车场往家走。

  “余哥,那儿也有停车场,我瞅着离你家还近点。”

  余远洲可不想往那里停了,别再来几个黑社会请他吃抹布:“那个停车场满了。”话音刚落,就见到了墙根下的傻强。

  傻强站起身,上下打量乔季同。还不等他问,余远洲就抢先开口:“傻...咳,阿强,好巧。”

  “嫂...咳,呃,余,余先生。这大包小包的,买菜去了?”

  “我一个弟弟,过来玩儿。”余远洲恳切地看着傻强,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傻强笑了下,摆手道:“那你们吃好玩好啊。”说罢就要往停车场里走。

  余远洲心下一凛,扭头喊道:“阿强!”

  傻强回头看他。

  余远洲喉结滚了滚,硬着头皮试探:“去哪儿啊这么急?”

  傻强定睛看了他两秒,捏着车钥匙往停车场指了指:“去跟朋友吃烧烤。南耀路的那家,老婊子烧烤。”

  余远洲心下稍定,点头道:“那你注意安全,路有点滑。还有那家店,应该是叫老妹子烧烤。”

  傻强噗嗤一乐,露出雪白的门牙:“老妹子啊,行嘞。”

  乔季同若有所思地看着傻强的背影,问道:“余哥,那人谁啊?”

  余远洲拽着乔季同的胳膊肘往前走:“邻居。”乔季同又回头看了一眼,看样子有点在意,但也没再追问。

  今天外边儿格外冷。甫一进屋,就觉得暖气扑面,幸福值拉满。乔季同一边脱鞋一边四下打量,有点羡慕地道:“余哥还是这么立整。一个人住?”

  余远洲弯腰给他拿拖鞋:“嗯。”

  “真好。等我手头宽松点了,也租个稍微大点的房子。”

  余远洲心下一疼,脱口而出道:“你可以搬过来。”

  乔季同拎着塑料袋,转过脸呆愣愣地看着余远洲。

  其实余远洲自己说完也有点后悔。不提正在被丁凯复监视,在知道乔季同的性取向后,这话怎么听都不对味儿。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断没有改口的余地。他索性拎过乔季同手里的袋子,重复道:“我说你可以搬过来。黎二少那边,断了吧。在哥这里,不用着急,找个踏实活计做。”

  乔季同的脸腾得红了,尴尬地辩解:“不是那么回事。我就是个家政,对黎先生没那种意思。”

  余远洲心下稍安,但面色仍旧严肃:“不管你有没有,他都有。”他一边往冰箱里放菜一边道,“季同,听哥一句劝,别往那种人身边沾。咱沾不起。”

  “我明白的。余哥,我明白的。”

  “还有那个什么叫谭海的,”余远洲想起前阵子那迷彩服管他要钱的市侩样,心里直膈应,冷声道:“也别再联系了。”

  乔季脸上红白相间。半晌才挤出来个苦笑:“我的脸都在余哥这里丢干净了。”他略带哀求地问:“余哥,你嫌不嫌我恶心?”

  恶心。这世上让余远洲恶心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他和丁凯复的关系。

  但这个词,就算用到他自己身上,也不舍得往乔季同身上按。甚至他有些生气乔季同的生分和不信任,索性把话敞开了说:“嫌你恶心还往家里领什么。你不要在外面吃,偏要跟我回家,不就是试探这个意思?”

  乔季同挠了挠鼻子尖,不好意思道:“你说出来干什么呀。”

  余远洲放好食材,回身揉了一把他的脑袋瓜:“季同,咱哥俩之间,从来都不需要试探。”

  乔季同揩了下眼底。没说话,拍了拍余远洲的胳膊,进了厨房。

  他十七岁开始在厨房打荷,如今在生态酒店做面点。对他来说没什么麻烦菜,一个多小时,桌就摆满了。

  鱼炸了一大锅,一顿吃不了就装一半到保鲜盒。他一边码鱼一边嘱咐:“热的时候用平底锅稍微煎一下,别直接微波炉。”

  余远洲捏着果子站在他后面,嚼着答应:“好。吃饭吧。别整了。”

  “余哥,你现在有没有对象?”

  “...没有。”

  “找一个吧,都奔三了。现在找,处两年结婚,正好。”

  余远洲被逗笑:“行,听你的。快过来吃饭吧,我饿死了。”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不知不觉就入了夜。乔季同的手机在桌面上嗡嗡直响,余远洲瞟了一眼,都是一个叫周瑜的人。

  “这谁?”

  乔季同把手机屏幕摁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黎先生。”

  余远洲有点不爽:“你不在休假?他干嘛?”

  乔季同见余远洲脸色不好,连忙讨好地安慰:“余哥,你放心。我心里都明白。”

  余远洲叹了口气:“今天太晚了。住这儿吧。”

  “不麻烦余哥,我打车回去。”

  “那我送你。”

  “不用不用。”

  “走吧,没事。”

  “真不用。”

  两个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地下了楼,乔季同还在推脱:“你送完我再回来,那都几点了。”

  “不碍事,左右我在家待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