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心难救 疯心难救 第18章
作者:海苔卷
余远洲话说一半,注意到了不远处的越野车。
奔驰大G,车牌NM666。在夜色里闪着寒光,也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
余远洲心底咯噔一声。索性不再推脱,伸手拦了辆出租车:“那你到了以后给我来个信儿。”
乔季同矮身坐了进去:“放心吧。你快回去,怪冷的。”
余远洲强撑着冷静,弯腰嘱咐:“到了一定要给我发消息。”
乔季同笑着关车门:“知道啦。你属老妈子的呀。”
载着乔季同的计程车走了,余远洲深呼吸了两口气,扭头向着丁凯复的车走过去。
作者有话说:
余哥和小乔在一起应该会很幸福,但我是不会让俩在一起的,桀桀桀桀桀。
今天妹油双更,因为我三天就憋了这么一章(哎你自己听听这是人话么)
第二十三章
还不等他走近,车门开了。露出一只牛津漆面皮鞋,踩在地上咔哒一声脆响。
丁凯复今天穿了套黑色塔士多礼服。镶锻的大戗驳领,雪白的真丝口袋巾。梳着锃亮的狼背头,手里拿着一只镀金玫瑰。
正式礼服很衬人。武大郎都能给你衬成镇长,更何况丁凯复这种模特身材的帅哥。
他大步向余远洲走过来,把玫瑰顺着他领口往里一插:“想没想我?”
余远洲没敢看他,低头抠了下花瓣上胶的金粉:“从哪儿回来的?”
丁凯复盯着他软润的嘴唇:“客户喜酒。”
“晚上办喜酒?”
丁凯复的脑袋越凑越近:“白天办的,在S城。”
合着这是刚飞回来的,还热乎的大疯狗。余远洲心里有点感动,但嘴上还是吐槽了一句:“你就穿成这样坐飞机?”
“穿成啥样?我光腚了?”
余远洲偏头嗔笑了一下。灯光从镜片上滚过,在冬夜里燃起一片潋滟春色。
丁凯复被勾得头皮发麻,呼吸都重了。他一把抱住余远洲,吮上他的脖颈。一寸一寸往上亲,火热黏糊得像个刚开荤的毛头小子。
余远洲被他吸得脑子发痒,努力拽着最后一点理智推他脑袋:“…别…别在外面发倩…起开…”
丁凯复充耳不闻,从脖颈吮到耳朵,亲得啧啧作响。又用舌尖在他的耳廓后画圈。
余远洲脚彻底软了,脊背抵着路灯杆,用力抓着丁凯复的胳膊喘息。正意乱情迷,就听丁凯复在他耳边问:“刚才那谁?”
余远洲一下子清醒了。偏头冷声道:“和你没关系。”
丁凯复脸沉了。
“那我来猜猜。是不是原来住你对门的,乔、季、同?”
余远洲眼睛蓦地瞪大,用力搡了他一把,怒道:“你调查我?!”
丁凯复垂眼看自己被搡偏的肩膀,脸色越来越沉,简直要滴出黑水。
“你...”余远洲刚想问丁凯复有没有底线,又想起来这玩意儿他不衬,于是改口道,“你不准动他。”
丁凯复猛地掐住余远洲的脸提溜起来,咬牙切齿:“不准?我丁凯复要做什么,还没人敢说不准。”
余远洲一把拍开他的手:“少把自己当土皇帝!这天底下还有王法。”
“王法。呵。”丁凯复指着不远处的公安局,歪嘴一笑:“王法在那儿,你现在就去找王法来抓我。”
余远洲瞪了他半晌,想骂两句,又觉得白费力气。冷哼一声,扭头走人。
丁凯复猛地攥住他小臂,扯回怀里扣住。大鼻子埋进他的发间狠吸一口,又重重长长地喷出来。
“往后不准说跟我没关系。我不爱听。”
余远洲真是服了这个精神病。用玫瑰花甩他脑袋:“松手。”
这是句废话。他说过八百个松手,丁凯复一个也没听过。鼻子尖在他发丝里拱着闻味儿,就像在调查他有没有和别的狗相处。余远洲的脸抵着他的肩膀,心脏不受控制地膨隆作响。
他不该对丁凯复动心。丁凯复是个什么人。
狂妄自私,桀骜不驯。刀口舔血,不择手段。大标题恶霸,小标题有病。
可抛开他的坏,他又是那么强大而自由。身上那股无畏的草莽劲儿,让人羡慕又崇拜。
余远洲仰起头望天。北方的冬夜,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烟。雾雾昭昭的,就像他的心一样。明知道这是错误的感情,病态的关系,却还是不自觉地被吸引。
心理诊疗预约的是正月十七,还有十天。余远洲颇有点自暴自弃地想,既然梦会醒,那就做一场。既然错误会被纠正,那就错一回。
这十天,就当一个容错的期间吧。
他不再挣扎,任由心底的情愫爆发。回抱住丁凯复,破天荒地发出邀请:“上楼吗。”
成年人之间不需要说明白。不,这句话已经很明白了。
丁凯复手臂僵住了。余远洲从没对他这么主动过。他亢奋得直懵,像是生了无数个心脏,从头到脚都突突直跳。
人,尤其是男人,越是处于弱势时,那点不值钱的自尊就越要呼呼往外冒。
丁凯复早就被余远洲给迷得死死的,说是神魂颠倒都不为过。但他不想不承认,更不想让自己显得掉价儿。于是嘴硬地拿起乔来:“不去。屋里一股小白脸味儿。”
余远洲翻了个白眼。狗鞭硬邦邦地在他腿上戳着,嘴里矜持个什么。别以为上床这事儿像结账,俩人还能推上个几百回合。
他不咸不淡地说道:“那你回去吧。不送。”
丁凯复脑门青筋一跳,拽着余远洲就往车上走。
余远洲明白他打什么色注意,果断直接地拒绝道:“我不搞车震。”
丁凯复露出个得意的笑,“余老师,想挺野啊。我就是饿了,想让你陪我吃口东西去。”
余远洲被反将一军,面上挂不住了。他把手一甩:“我吃饱了,不去。”
丁凯复嘴角又耷拉了下来:“小白脸做的东西好吃是吧。”
余远洲头疼死了。自己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阴晴不定的小心眼。他不想让丁凯复衔上乔季同,转移话题道:“这么晚还有什么店?”
“南耀路有家老婊子烧烤,通宵开门。”
得了。这回他算是知道傻强那句老婊子烧烤从哪儿来的了。就算招牌的花体字不好认,那笨理合计谁家店起名能叫老婊子啊。
余远洲终究没忍住,第二次开口纠正:“那家店叫老妹子烧烤。”
丁凯复不以为然:“他家烤羊腿不错,我以前总去。”
上了车,余远洲先把窗户放下来一条缝。
丁凯复一边点火一边问:“空调开大了?”
“不是。你这车底盘太高,晃得我头晕。”
“高和晃有什么关系?”
余远洲扣上安全带,继续给这个理科文盲补课:“同样质量的东西,重心越高,重力作用线越容易超出支面,稳定程度就相应越低。”
丁凯复沉默了几秒。这句汉语他每个字都听懂了,但组合在一起就像鸟语。没文化让他觉得丢脸,忍不住地抬杠:“哦。那你的意思,郭敬明跑起来就比姚明稳当?”
余远洲纠正道:“郭敬明和姚明的质量不同。你可以打比方说一块砖,平放比竖放稳。或者说一样质量的鞋,郭敬明穿平底的就比穿厚底的跑得稳。”
丁凯复惯常霸道,抬杠不行就耍浑:“这些大道理都没用。我车照开。”
余远洲是读书人,最讨厌听读书无用论。遂争辩道:“没有无用的知识。重心对所有的物体来说都很重要,尤其是车辆和机械,重心不稳就会发生倾倒或者翻覆。从力学角度,你这车性价比很低。轴距短,后排窄。老式循环球液压转向装置,方向盘沉得坠手,在城市里转弯难度极大...”
丁凯复啧了一声。他管什么性不性价比。贵,大,拉风,就行了。余远洲这张嘴,亲起来舒服,听起来闹心,整得他脑瓜子直嗡嗡。他开口打断:“余老师,我给你截粉笔,你在这儿讲两堂吧。”
余远洲问:“你为什么总叫我老师?”
丁凯复没答。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什么人?要不然你...”
丁凯复伸手拨开音响,放起了歌。语气骤然冰冷:“我想告诉你的,会告诉你。没告诉你的,少打听。”
余远洲愣了愣,嘁了一声,不再说话。
三十来分钟,到地方了。余远洲跳下车,仰头看了眼招牌。龙飞凤舞的几个立体大字,都是艺术字,冷不丁一看还真挺像老婊子的。
这家店名字接地气,内装也接地气。有点像余远洲大学时和舍友常去的那种店。
包厢在最里面,大堂摆着两排四人位的木头桌。店里烟熏火燎的,柜台后吊个50英寸的液晶电视,正放着晚间新闻。电视下面站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梳着细马尾,正噼里啪啦地摁计算器。
北方人没什么夜生活,冬天尤甚。这个点也没客人,几个伙计正在靠门的桌上打扑克。
丁凯复推门而入,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细马尾连忙把烟头往地上一扔,谄媚热乎地迎了上来:“枭哥!这打哪儿回来的!”
几个伙计一见老板这态度,也纷纷放下手里的扑克,站起了身。
丁凯复没搭理老板的问句,拉着余远洲径直往里走:“先上份烤羊腿,来半打啤酒。”
作者有话说:
你们两个给我向郭敬明道歉。
第二十四章
最里面是个十人大的包厢。
灰墙面,大圆桌,摆着一圈斑驳的白铁椅。丁凯复走到正对门的主位,拉开椅子落座。余远洲和他隔了个位置。
丁凯复不太高兴:“过来,坐我腿上。”
余远洲接过伙计递上来的茶壶,用热茶滚了下杯子:“你怎么不干脆让我骑你脖子上。”
丁凯复拿走余远洲刚烫好的杯子,“你也不是没骑过。”
余远洲没搭理他的黄腔,重新拿个杯子烫。
这时候伙计把啤酒拎上来,丁凯复起开一瓶,把抢来的杯子倒满,又推回给余远洲:“你酒量怎么样?”
余远洲没拒绝,接了过来:“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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