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不放 死缠不放 第29章
作者:酷鲨手
不是omega也没有关系。
他也可以用别的手段,将他绑在身边的。
只要人能留在他的身边,这就足够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柏舟留在他身边时,他才能够感觉到心安。
柏舟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酸痛无比,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枕头底下的手机,他没有看到手机,却看到了昨晚被他丢掉的红包又原封不动地出现在了他的枕头下,他不敢再将红包丢掉了,但也没有去拿那封红包,对他来说,这封红包不像是亲人给予的美好祝愿,更像是一个烫手山芋。
他勉强撑起身子,双手环绕在膝前,呈现出了一种需要被人保护的姿势。
他有些难过的酸了鼻头,昨天他打了谭知礼,而谭知礼却用别的方式在他的身上讨要回来了,理亏的还是他。
那个位置到现在都还是红肿不堪的状态,羞耻感将他吞没了。
谭知礼站在洗漱间门口,他将黑檀木制作而成的佛珠戴在了手腕上,又戴了只能象征他身份的表,把一切都穿戴齐整后,他说:“我晚上要回老宅一趟,大概九点半就能回来。”
“噢。”柏舟对谭知礼的行程漠不关心,“你不用特地跟我说你要几点回来,因为我并不想知道你几点回来。”
要是谭知礼今晚不回来,他可能会更高兴。
“柏舟。”谭知礼看了柏舟一眼,“到现在你还记不住教训吗?”
柏舟脸色发白,他颤抖着说不出话来,谭知礼在他的沉默中转身拧开门把手,离开了卧室。
等谭知礼走后,柏舟才慢腾腾地从床上起来,他汲拉着拖鞋到走到卧室门口,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他按了一下门把手,可卧室的门却没有打开。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被谭知礼关起来了,他大声咒骂谭知礼是个病入膏肓的疯子,一想到曾经被谭知礼锁在地下室时的恐惧又骤然涌上了心头,他嘶声尖叫着,叫声将别墅的管家以及佣人都引来了。
管家都是伺候了谭知礼几十年的老人,他最是懂得察言观色,将人劝进了卧室里,他用苍老的声音安抚着柏舟。
柏舟现在连卧室都出不去了,他崩溃到了极点,不管管家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他胡乱地摔着卧室里的摆件,那些个摆件都被他砸碎了,他还是觉得不解气,将谭知礼给他的红包、小岛的证书都摔在了地上,然后整个人都蜷缩起来,趴在了床上失声痛哭。
他知道这样乱发脾气会让谭知礼更粗暴的对待他,可那又怎么样,总比把烦闷都憋在心底来得强一点。
他望着铁门心想,他好想离开啊……
作者有话说:
谭总喜提无妻徒刑大礼包x
第38章 38.惺惺作态
老宅一到过年就会变得喜庆,屋外的金属双开门旁边都贴上了新的春联,屋檐下还悬挂着一盏红灯笼,屋内的玻璃窗上都换上了崭新的窗花。
厨房里的佣人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他们得为雇主准备丰盛的年夜饭,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一踏入了老宅的客厅,就能听到厨房佣人在颠锅的碰撞声。
谭知礼走进客厅,他四下望了一眼,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半残着的谭知宴坐在沙发上打着游戏。
谭知宴应该是在打王者,他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连谭知礼走到他的身边都没有发现。
他玩游戏的技术很菜,再加上这局的辅助一开始就挂了,导致了他们这局直接团灭了。
他连续输了好几局游戏,心情很不好,他暗骂了一声晦气,把手机的屏幕给熄灭了,又大剌剌地去拿桌上的汽水,等他伸手去拿汽水时才发现了屋里又多了一个谭知礼,他脸上的阴郁顿时烟消云散,嘴角的笑容又散开了,“哥,新年快乐。”
谭知礼总觉得谭知宴就好像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无论他用了什么手段来搓磨谭知宴,可谭知宴表面上都不会对他露出半分的恶意。
谭荣川不在家中,谭知礼都不屑跟谭知宴装,他面无表情地玩着手机,连正眼都没有给谭知宴。
谭知宴手指轻轻一勾,将汽水的易拉罐给打开了,汽水受到了剧烈的晃动,细腻的白色泡沫“噗噗”地淋了谭知宴一手,他的眉头都忍不住拧了起来,将汽水丢进了垃圾篓,又拿起了纸巾去擦拭手上的汽水,等他将手都擦拭干净以后,他用那双上挑的桃花眼望着不远处的谭知礼。
“哥。”谭知宴死皮赖脸凑到了谭知礼的身旁,“你知道我那天是怎么回家的吗?”
谭知宴回忆起那天的事情,露出了一点可怖骇人的笑意,“我当时身上可痛了,连抬手指都很费劲,但我的运气很好,我在工厂附近看到了周星谭,他估计是看我可怜,带着我去医院治疗了,这才把我的小命给捡回来了。”
听到周星谭将谭知宴带去医院时,谭知礼锋锐的眉峰下意识紧了紧,“算你命大。”
“是啊。”谭知宴笑得没心没肺,“医生也说我命大,要是晚一点送去医院,我这条命估计就交代了。我大概是命里有福,总能够遇到贵人逢凶化吉。”
谭知礼觉得他聒噪,把身体往旁边靠了靠。
谭知宴恬不知耻地凑过来,唇边的笑意陡然加深了,像是个微笑小丑,“周大哥说,让我以后收敛一点,别总是惹你生气。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就想要做点什么,让哥能多看看我,哪怕是哥用那种‘嫌恶’的表情看着我,我也是不在乎的,谁让我……”
“够了。”
谭知礼斩钉截铁地打断谭知宴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的身上出现了一股强势的威压,谭知宴只好将嘴巴给闭上了,眼底还流露出了分外委屈的神情。
谭知礼不再理会谭知宴,继续心无旁骛地看着手机。
楼梯口突兀地传来了女人尖酸刻薄的谩骂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啜泣声,谭知礼将手机屏幕熄灭,抬着头眺望着楼梯口。
时醉惜看上去是刻意打扮过的,她烫着头发羊毛卷,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芙蓉花对襟旗袍,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披着一件纯手工的白色皮草外套。只不过她现在看上去却很狼狈,她伸出了那双保养极好的手指,拼命地攥着谭荣川的手臂,她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声恳切,“荣川,今天是过年,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谭荣川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无情地掰开了时醉惜的手指,“你别闹了,他生病了,我必须要去照顾他。”
“谭荣川!你又不是医生,你去了也是无济于事!”时醉惜的表情逐渐狰狞,“你今天要是走了,明日港城的头版头条就是Eureka集团的前任最高控股人谭荣川在春节之际跑去医院找小三!你丢得起这个人,我还丢不起这个人!”
谭荣川像是打定主意要去医院陪小三,他冷漠转身走下了扶梯。
在经过客厅时,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匆忙赶回家的大儿子跟三儿子,但他什么也没有说,火急火燎地走到客厅的玄关处换鞋,让老宅的司机送他去医院。
等谭荣川走了以后,时醉惜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那声音振聋发聩,将栖息在树梢上的鸟雀都给惊飞了。
她崩溃地蹲在了地上了,眼泪扑簌簌地坠了下来,把她原本精致无暇的妆容都哭花了,全无半点往日的贵气。
家里的佣人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活,过去安慰时醉惜,可是时醉惜这会儿神经正衰弱着,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她一意孤行地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大哭着。
她一边哭着,一边大骂着谭荣川真不是东西,说自己当初是瞎了眼睛才会喜欢上谭荣川那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她骂的难听,什么粗俗的话都说出来了,让人联想到了老旧居民房里不讲道理的泼妇。
时醉惜在没有认识谭荣川之前,也是教养极好的大小姐,可是命运总喜欢跟她开玩笑。
大概是时醉惜前半生都顺风顺水的,老天爷想让她吃点苦头,就给她安排了谭荣川这个混子来搓磨她的性子,把她从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变成了只知道争宠夺爱的怨妇。
谭知礼在时醉惜哭地近乎喑哑的时候,他缓慢地走上楼梯,在楼梯口的位置停了下来,他蹲了下来,身上的西装被折成了几道褶皱,他扶着时醉惜瘦弱的肩膀,不容置喙地将时醉惜从地上搀扶起来,“妈,别哭了。”
他跟时醉惜倒也没有多少感情,他只是不想看着自己她在过春节时还可怜地蹲在楼梯口哭。
时醉惜也不知道是发了哪门子的疯,她倚靠在谭知礼的身上,眼神阴鸷,似乎要将谭知礼给钉穿了。
她猛地挣脱开了谭知礼的搀扶,扬起了雪白的手臂,狠狠地朝着谭知礼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她是下了狠手,谭知礼白皙的脸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醒目的红痕。
“滚!你跟你爸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谭知礼的脸都被打偏了,他的视线落到了一旁晕着昏黄光线的走廊上,浓密绸黑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漆黑的瞳孔里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他再次将脸转了过来,平视着时醉惜,他对时醉惜仅存的怜悯都被这巴掌给消耗光了。
时醉惜这才意识到了谭知礼不是从前那个任由她发泄的孩子了,谭知礼已经长成了大人了,他的个头比她还高,一个眼神就让她感觉到不寒而栗,她瑟缩了下肩膀,故作无谓的转过身,背对着谭知礼。
谭知礼灼烫的视线盯在了时醉惜的身上。
他又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那时候他才读初二,学校是寄宿制的,每个月才能回家一趟。他从小成绩就名列前茅,还在月假前代表了一中到省内参加奥数比赛,他拿到了奥数比赛的一等奖,奖品是一个涂漆的金奖杯以及证书。
他把奖杯跟证书都藏在了书包里,想要带回家给时醉惜看,希望能从母亲的嘴中得到一句吝啬的夸赞。
他刚踏入了老宅的客厅,就隐隐听到了客厅里传出了时醉惜与谭荣川的争吵不休的声音,他那时年龄还小,还不懂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难过地咆哮着,他把奖杯跟证书都藏起来了,没有拿给时醉惜看。
时醉惜的精神状态一直都有问题,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喊声震天动地。她瞥见了站在客厅玄关处的谭知礼,眼神顿时沉了下来,她伸手使劲地薅着谭知礼的头发,扬手就给了谭知礼一记耳光。
谭知礼的满心欢喜都被时醉惜的这记耳光给打懵了,他不知道他母亲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揍他,后来他才知道他只是时醉惜的发疯时的出气筒。
时醉惜正在气头上,她失去了理智,她抬着腿踹在了他的膝盖上,他猝不及防地重重甩在地上,后脑勺磕到了老式复古的收音机上,收音机尖锐的棱角剐蹭过他的后脑勺,猩红色的血从他的后脑勺上流淌下来,滴落在了干净的白色地毯上,把地毯都给染红了。
时醉惜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她狠命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扯的头皮发疼,她一边扯着他的头发,一边骂他是个不该出生的贱种。
他才读初二,身高都还没有时醉惜高,力气也没有时醉惜那么大。
他只能像是一条被海浪冲到沙滩上濒临缺氧死亡的鱼一样躺在地上,连反抗都做不到。
是管家将他护了下来,才没有让时醉惜将他给活活打死了。
管家招呼着司机将他送去了医院,他身上好几根肋骨都断了,只剩下一口气了,他在医院里住了十几天才能出院。
大抵是时醉惜也意识到了她下手太狠了,她抱着谭知礼在病床上哭了整整一宿,眼眶都熬红了,她很内疚自责,每天都会煲汤给谭知礼喝,还给谭知礼买了很多的房产与跑车,在谭知礼出院后还给了谭知礼一笔数目不小的钱,当做是赔礼。
那时候起,谭知礼就与时醉惜有了隔阂,即便时醉惜在事后想方设法弥补对他的亏欠,他还是无法跟时醉惜亲近起来。
过往的记忆像是潮水一样涌进他的大脑里,他的眼神冷厉地望着时醉惜一瞬,又将目光给移开了。
他转过身背对着时醉惜下了楼,来到了玄关处换鞋,坐在沙发上看戏的谭知宴却在这时候跑了过来,他站在谭知礼的身旁阴阳怪气,“大哥,您的脸疼不疼啊?要不是留下来敷冰块……”
谭知礼换鞋的动作微微一顿,寒声道:“别惺惺作态。”
谭知宴面色一僵,到底还是没能继续演下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谭知礼清癯落寞的身影逐渐与这漫天飞絮融合在一起,直到谭知礼的身影消失在谭知宴的视线范围中,他才状似依依不舍地收起视线。
谭知宴在转身的那一瞬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了下衣摆,抬着头望向了在楼梯口失魂落魄的时醉惜。
今天的局是他设下的。
他知道谭荣川喜欢在外面拈花惹草,就外面雇了一个年轻貌美的beta来勾引谭荣川,他很喜欢看着时醉惜扭曲神情,也喜欢看着天之骄子被他母亲推入泥潭的模样,那可真是太过精彩了。
作者有话说:
谭总有着发疯老妈跟不幸的童年x
缺爱小孩(谭总
第39章 39.你还想出去吗
谭知礼回到浅水湾的时候,还没有到约定的九点。
管家迈着蹒跚的步子来到了谭知礼的面前,他那张久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与褶皱,他叹息了一声,事无巨细的讲述了柏舟今天发脾气将卧室的摆件都砸地稀巴烂的全部过程,还说饭都热了好几回了,柏舟就是不肯动筷子,想要用这种方式威胁他们放他出来。
听完管家的汇报,谭知礼不禁蹙了蹙眉。
他今天刚挨了时醉惜一记耳光,胸口闷窒,眼下柏舟又闹了那么一出,他感觉到愈加烦躁了。
他摆了摆手,让管家退下休息,他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滚烫的雾气,提步来到了卧室的门口,他识别了指纹锁,“咔哒”一声,紫檀木门自动打开了,他踏入了卧室,皮鞋踢到了地上的碎瓷,他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他的眼睛在周围瞥了一圈,地面上全都是柏舟在发脾气摔烂的摆件,就连他平时最喜欢的花鸟图案的官窑瓷瓶也被摔成了齑粉。
他只觉得心底像是有一团愤怒的情绪燃烧着,看向柏舟的眼神也不知不觉间冷了下来,“你到底闹什么?”
柏舟蜷缩着腿倚靠在飘窗旁,他的眼睛从玻璃窗转到了谭知礼的身上,“怎么,我砸几个摆件,你心疼了?”
谭知礼直视着柏舟,眉梢凌厉,换做旁人早就被他的神情给吓到了,“我没有心疼摆件。”
柏舟用胳膊肘撑着下颔,他盯着谭知礼的眼睛,他能感觉到谭知礼今晚的心情似乎比之前更差了,“没有心疼就好,反正这对你来说也没几个钱。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就再多砸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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