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不放 死缠不放 第36章
作者:酷鲨手
“你给他买生日礼物,都不给我买。”谭知礼的声线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抬起头时,瞳孔猩红,“在你的眼里,我不如一个认识了半个月的陌生人,是吗?”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柏舟的黑眸平静。
“柏舟。”谭知礼地双目充血而狰狞,像是盘踞着蛛网,“你在乎他。”
柏舟险些都要忘记了谭知礼是个彻头彻尾地疯子了,他赶在谭知礼发疯前说道:“我没有在乎他。”
这句话听在谭知礼的耳朵里,更像是在为了保护江青野而欲盖弥彰,谭知礼积郁在胸腔怒气再也无法克制住,“打火机。”
听到这话,柏舟的瞳孔骤然压紧了,他的呼吸像是凝滞住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你要干什么?”
谭知礼没有回应他。
站在谭知礼的身旁的黑衣打手从裤兜里摸出了金属打火机,双手恭敬地递给了谭知礼的面前,谭知礼接过了打火机,带着老茧的指腹缓缓地摩擦着打火机的齿轮,橘黄色火焰倒映在他毫无感情的眸底,他慢慢地将火苗对准了柏舟送给江青野的鞋子,那一霎那,火舌舔舐着皮质的板鞋,谭知礼嗅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他嫌恶地将鞋子丢到了地上,任由那双新鞋被火烧成了灰烬。
柏舟他失神地望着谭知礼,如鲠在喉。
江青野的情绪比柏舟还要激动,他好似冲破牢笼的雏鸟,他拿起了水壶里的水,泼到了鞋子上,那火熄灭了,可柏舟送给他的鞋子,也被烧的不成样子了。
江青野颤抖着手,抚摸着那团滚烫的灰烬,他烧红着了眼眶,抬头怒视着谭知礼,“这是柏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你自己得不到,为什么要将我的也给毁了?!”
谭知礼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中,他目不斜视地盯着江青野,“我没有的东西,你也不配拥有。”
“混蛋!”
江青野嘶声骂了出来,他觉得不够解气,抡起拳头,他的拳风凶狠,晋城附近的小混混都很怕他的拳头,但谭知礼不怕。
还没有等谭知礼开口,谭知礼身旁的黑衣打手已经率先一步护在了他的面前,像是在他的面前铸出了一面无法摧毁的墙。
江青野的拳头最终挥出在了黑衣打手侧脸的颧骨上,他咬着牙骂了一声国骂,又抬起腿踹在了黑衣打手的身上,右腿踢出去,勾住了另外一个黑衣打手的腿上,他一下子就撂倒了两个黑衣打手。
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纵使江青野是晋城拳脚功夫最好的小混混,也打不过这群训练有素的打手。
作者有话说:
抱歉我的宝宝们!!!TVT久等了,明天还更!
第48章 48.想吐
江青野的身上有一股无法泯灭的兽性,他被几个黑衣打手强行压在地上时,还在玩命地挣扎着,他的眼神凌厉好似刀锋,他的喉咙上下攒动着,发出了一股尖锐的犹如动物一般的嘶鸣声,“你们凭什么这样对待我!放开我!你们是聋子吗……操!”
任凭江青野怎么骂,这群黑衣人都无动于衷,像是根本就听不到江青野的谩骂声。
江大勇看到这幅场景,早就吓得六神无主了,他生来就怯弱胆小,又很怕事,眼见着自己的儿子被黑衣打手压在地上,他拔腿跑到了黑衣打手的身边,想要把江青野从黑衣打手的身下给抢回来,他发黑的粗糙手指还没有碰到江青野的衣摆,后领就被身后的黑衣打手一把拎起来,好似是拎小鸡一样轻而易举地将他抛在了一旁的地上。
中年男人摔在了地上,胳膊肘磕在了桌角上,他发出了一声惨痛的“哎呦”声,他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又想跑过去救江青野,却被再次丢在了地上。
江青野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被黑衣打手这样凌辱,他厉声呵斥,“爸!”
江大勇的身体猛地一僵,他的耳膜像是撞到了什么,有温热的液体在他的耳廓边流淌着,但他现在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卑微走到谭知礼的面前,他在谭知礼的面前跪了下去。
他的尊严根本就没有儿子的性命来得重要,他攥着谭知礼的裤腿,声音哽咽,“求求您别伤害我儿子,他的年龄还小,不懂事。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来慢慢聊,您看行吗?”
“爸!你别求他!”江青野的嘴角溢出来一点血沫,看着狼狈又血腥。
江大勇又瞪着江青野,怒斥道:“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说着,江大勇又抬着头看向了站在他面前有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男人。
“您行行好,放过我儿子吧。我们老江家就这一根独苗,要是没了,我们老江家就绝后了。”
谭知礼的眉头紧压着,他的声音低沉的不像话,“你老江家断后,关我什么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停。”
黑衣打手得到了谭知礼的指令,微微颔首,对着江青野拳打脚踢。
江青野有着狠劲跟不服输的劲儿,他拱着身子,蜷缩成保护自己的姿势,而那些拳头就肆无忌惮地落在他的腰背上,光是听着拳头的破风声,就知道会有多疼。
柏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江青野受伤,他的眼底绕着红血丝,喉头腥甜,他推开了黑衣打手,冲到了江青野的身旁,把受伤的江青野护在了身下。
那些黑衣打手都知道柏舟是谭知礼日思夜想、捧在心底的玩意儿,他们不敢再揍江青野了,只好停下了拳头,将目光看向了谭知礼。
谭知礼看着柏舟把江青野护在怀里的模样,愈发觉得刺眼,他的眼中呈现了病态的疯狂,在谭知礼还没有开口之前,柏舟先出声了,“别打他们,我跟你回去。”
谭知礼的唇色苍白,“你为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柏舟垂眸,“他是无辜的人,你不能这样对待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喜欢他吗?”谭知礼的目光犹如实质落在了柏舟的身上。
柏舟拧眉,呼吸都乱了,“我没有喜欢他。”
“那我打他,你为什么要护着他?不是喜欢,还能是什么?”谭知礼不自觉地收紧拳头,他的眸底氤氲着红血丝,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会溢出血。
“我说了,他是无辜的人,我不想连累无辜的人。”柏舟从未过像现在这样冷静,说出来的话语条理清晰,“如果你要继续打他,除非我死了。”
谭知礼的声音倏地拔高了几个音量,他冷嗤,“你那么想替他死?我偏偏不让你如愿。”
柏舟正想着跟谭知礼力理据争的时候,谭知礼又道:“谢行,把柏舟拉开,我今天非得打死这个浑小子不可。”
柏舟的瞳孔猛缩了一下,在谢行要将他跟江青野拉开时,他死死地把江青野压在了身下,他抬头与谭知礼对视,“谭知礼!你今天要是真的敢动他,我就死给你看!我说到做到……你就算得到我了,你也只能够得到我的一具尸骨!”
话音刚落,柏舟就挣扎着从地上起来,他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落灰的墙壁上,作势就要把脑袋撞在墙上。
谭知礼一贯平静无波的眼底突然出现了慌乱的神色,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在场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闪身来到了柏舟的身后,揪住了柏舟的衣领,手臂往前一伸,将柏舟搂进了怀中,他的眼睛红到像是要迸出血来,“你非要用这种方式来逼我,是吗?”
“我不是在逼你,我是在求你。”柏舟的气息有些乱,声音里更是难掩悲戚,“知礼,我求你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别扯上旁人,更别闹出人命来……”
谭知礼本来也没有打算脏了自己的手,他只是想要吓唬柏舟而已。可当他看到柏舟为江青野跟他服软的时候,他压抑在心底的怒意又涌了上来,他是想要看着柏舟服软,但却不想要看着柏舟为了不相干的人服软。
“我求你了……”柏舟的语气也跟着软下来,“我现在就跟你回去,之后,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好不好?”
一旁的江青野瞪大了眼睛,他嘶声力竭地喊道:“小柏哥,你别跟他回去!你不用为了我委曲求全!我江青野才不怕呢!他要是敢把我打死了,明天他也得进局子给我偿命!”
谭知礼的面色微寒,他看着柏舟,“你听到了吗?他说,他不用你救他。”
“我听到了。”柏舟惊地出了一身的冷汗,那粘稠的汗液正贴在了他的额头上,把他的鬓发都给打湿了。
“那你说说,我要不要放了他。”
谭知礼这个问题像是一个送命题,无论柏舟怎么回答,谭知礼都不一定会满意,正当柏舟犹豫着要怎么来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江青野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挣脱了几个黑衣打手的束缚,从旁边冲了过来,看他的仗势,像是要跟谭知礼同归于尽。
谭知礼毫无设防,被江青野撞到了褪皮的墙壁上,墙面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墙皮从墙壁上掉在了他的肩膀上,他黑色的西服上落了一点灰白。
他蹙了下眉头,满不在乎地抖掉肩膀上的灰尘,尽管他的肋骨被撞的有些疼,但他的表面还是没有露出一星半点的畏惧。
江青野还要再挥拳时,谭知礼比他更快一步挥拳,这次他刚硬的拳头就勾在了江青野的腹部上,趁着江青野愣神之际,他又抬腿踹在了江青野的腹部上,江青野目露震惊地望着谭知礼,他吃痛地捂着小腹,被几个黑衣打手给钳制住了。
江青野匍匐在地上,像是一头遍体鳞伤的野狗,但他的身上有一种跟柏舟身上很相似的韧劲,他的喉口全都是血沫子,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表情狰狞,“你有种就跟我单打独斗啊,叫那么多人来对付我,算什么本事?”
“我没有必要亲自动手。”谭知礼掸了掸身上的掉落下来的墙灰,有些嫌弃地从口袋里摸出了纸巾擦拭指尖上的灰尘,他转而看向了柏舟,“你看,总有些人不自量力。”
柏舟强忍着泪水,才没有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江青野,他低着头,没有说话。
大概是谭知礼也觉得这场猫和老鼠的狩猎太过无趣了,他大发慈悲地提前结束了这场狩猎。他看了一眼柏舟,示意柏舟要跟上来。
纵使柏舟心有不舍,他还是提起腿跟上了谭知礼的步伐。
老旧小区的正门口停放着一辆扎眼的迈巴赫,他露出了一点恐惧的神色,但还是壮着胆子跟谭知礼一起坐上了迈巴赫的后座椅上,他沉默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直到迈巴赫发动引擎时,他才收回了目光。
这一次,他沉默地坐在了后座椅上,等待谭知礼的责难,但很奇怪,谭知礼并没有在车上就对他大发雷霆,也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要跑。
晋城到港城大巴车需要形势十几个小时,但上了高速,再加上刻意放快速度,那么只要四五个小时就能到达港城了。柏舟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谭知礼说话,他觉得有些困了,倚靠在车窗旁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迈巴赫已经停在了浅水湾的大门口了。
谭知礼一言不发地下了车,柏舟揉着眼睛,跟在谭知礼的身后,不紧不慢地跟在谭知礼的身后。
根据他以往的经验看来,谭知礼越是沉默,就证明他心底愈发不痛快。而谭知礼不痛快了,受苦的人也只会是他而已。
想到了谭知礼过去的种种手段,他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他走得慢了一些,谭知礼就在前面皱眉催促他:“动作那么慢。”
听到了谭知礼不满的抱怨,他只好加快了步伐,跟着谭知礼来到了书房。
柏舟很少来到谭知礼的书房,这是他第三次来到这里。书房的装潢简约大气,墙面上挂着一些价格不菲的古董字画,再旁边则是有一面开放式的书架,里面的书,谭知礼都能够倒背如流。
柏舟浑浑噩噩地想着,谭知礼已经走到了书房的沙发上,他在沙发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瓶药,那是李医生给他开的药,李医生建议他每天都要服用药,但他不想落下把柄,所以他很少吃药。
他胡乱将药片塞进了嘴里,连温水都没有配,直接将药片吞进了喉咙里。
这是柏舟第一次看到谭知礼吃药,他有些惊谔,但他心底更多的是对未知的恐惧与慌乱。
谭知礼将瓶盖给拧紧,他抬头看着柏舟,“你还记得,逃跑的后果吗?”
柏舟当然不会忘记逃跑的后果,他缩了一下脖颈,想要装糊涂,“什么后果,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谭知礼冷静地将那天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我可以把你的名字从户口本、档案袋、学籍里划掉,让你的名字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你的人还活着。你没有办法坐飞机、高铁,你是港城的黑户,你就算出去打工都没有人敢要你。”
柏舟静静地听着,咬着嘴唇,手指紧攥着衣摆,“谭知礼……”
“死亡证明,大概二十四个小时就能办好。很抱歉地告诉你,你再也没有机会去国外留学了,你的名字会变成灰色,你再也没有办法离开我了。”
柏舟不自觉地捏紧了手指,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谭知礼真的会给他开死亡证明。
逃跑时隐姓埋名跟真的变成“黑户”,还是有差别的。前者,他还有机会恢复成正常的公民,而后者,他将成为连身份都没有的可怜人。
要是真的成为“黑户”,他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留学了。
他的视线突然变得朦胧起来,有滚烫的泪水从他的眼角边流淌而过,“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以后还要留学啊……”
他将柏舟抱到了腿上,粗糙的指尖抹掉了柏舟眼角的泪痕,他极为短促地笑了一声,“我本来也不想这样对待你的,这都是你逼我的。谁让你那么不听话啊。”
柏舟这会儿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了,他满脑子都是被开除学籍成为黑户的可怕下场,他猛地将谭知礼给推开了,“滚啊!别碰我,你他妈让我觉得恶心死了!”
“我恶心?”谭知礼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他就不恶心了吗?”
柏舟知道谭知礼说的是江青野,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也没有认真思考过说这句话的后果,“对,他才不会跟你一样手段龌蹉,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谭知礼,你真的让我觉得恶心……我看到你,就觉得想吐。”
作者有话说:
有宝贝在追更嘛(探头探脑)(有评论跟海星嘛)
第49章 49.坏事做尽
周遭空气好像是被抽气泵给抽干了,气氛有些过分压抑,令人无法喘息。
谭知礼的面色难看的要命,积攒在心底的嫉妒与怨愤之火舔舐着他的理智,将他的仅存的理智都燃烧成了灰烬,他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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