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不放 死缠不放 第37章
作者:酷鲨手
他掐着柏舟细瘦的脖颈,将柏舟从沙发上提了起来,他的指腹慢慢收拢,手背紧绷着,力道大的像是要将柏舟给掐死。
柏舟被提起来,脚尖无法着地,他的重力全都压在了谭知礼的手上。他感觉到谭知礼落在他脖颈上的手指越来越紧,像是带刺的藤蔓缠绕在他的脖颈上,他被禁锢地无法呼吸,他抬起手想要掰开谭知礼的手,但谭知礼的手好似是烧红的铁钳,无论他怎么用力,他都掰不断。
“咳、咳……”
他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又因为喘不过气而憋地通红,他的双眼涣散地瞪着谭知礼,嘴里挤出了一些破碎的音节。
起初他还会挣扎一下,但后来他像是想通了一般,与其被谭知礼折磨,他倒不如死了。
谭知礼的眼底压着火,他看到柏舟的脸色涨红,到底也没有狠下心来将柏舟给掐死,他放轻了力道,“现在你还想吐吗?”
柏舟感觉到被剥夺的氧气正在缓慢地进入他的肺腑中,他虚喘着气,额头上蒙着汗液,“看到你,我就想吐……”
“那我就治治你想吐的坏毛病。”谭知礼的瞳孔压紧,他的语气严厉而凶狠。
柏舟还没有缓过神来,就被谭知礼拖着往外面走,他跟不上谭知礼的速度,在走廊时摔了下来,他疼得眼前一黑,谭知礼停下了脚步,冷笑着骂了他一声矫情,俯下身攥着他的手臂,把他强行拖到了卧室的床上。
他摔在床上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竟然出现了模糊不清的景象,他眨了眨眼睛,等视线清楚时,谭知礼的身子也压了下来。
男人的手臂抵在了他的身侧,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他身上的黑色卫衣,那布料一看就是粗糙廉价的质感,他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落在了卫衣上面,“廉价,一看就是地摊货。”
柏舟冷着眼,不去看男人那近乎扭曲的表情。
他听到了空气中传来了一声极其剧烈的“撕拉”声,男人粗鲁地将他身上的卫衣给扯了下来,皮肤在接触空气那一瞬间,凉意好似虫蚁般啃噬着他的皮肤,他感觉到有些冷。
那晚上的谭知礼不像是被礼教束缚的谦谦君子,更像是一个冲破世俗的瘾君子。
他咬着他滚烫的唇,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猩红的齿痕,他咬地很深,像是原始兽类在雌虫身上打下标记,他还故意在他的身上释放出了很多的信息素,只要一靠近他,就会闻到他身上那浓郁到有极致的信息素气味。
夜深人静时,谭知礼停下了动作,他让昏昏沉沉的柏舟枕在他的手臂上,喑哑着嗓音问他:“还想吐吗?”
柏舟的意识已经有些朦胧了,他虚弱地出声,骂谭知礼恶心,让他想吐,最后他翻来覆去还是这几句话。
“恶心”、“想吐”……这几个词就好似是钢针一样刺入了谭知礼的脑髓深入,将他的大脑扎地血肉模糊。
他是谭家名正言顺的家族继承人,是天之骄子,自从出生起就被众星捧月地对待,除了柏舟以外,没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更没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恶心。
谭知礼决定要教会柏舟如何说话,他掐着柏舟,一遍遍不厌其烦地逼问着柏舟,好像要从柏舟的身上得到一个想听的答案,但柏舟至始至终都不肯服软,即便是晕过去之前,柏舟都在骂谭知礼“恶心”、“想吐”。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曙光渐渐穿透过云层映在了金属框的玻璃窗上。谭知礼一夜没有睡,他那张向来都矜贵的面容上出现了一缕疲惫之色,瞳孔下面的眼睑泛起了乌黑,他的下颔生出了细密的鸦青色胡渣,显得有几分颓唐。
他在窗边待了一个晚上,初春的风还有些凉意,可他却觉得心底的嫉妒之火烧的越来越炽盛了。他嫉妒江青野能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柏舟的信任,还在柏舟的心底占据着那么重要的地位。
同时,他也恨起了柏舟。要是柏舟能够在他面前稍微服软一下,哪怕柏舟能够放缓了态度,他也会学着装聋做假当作没没有看到,这件事情就能够揭过去了,但柏舟没有,他晕死前都不愿意跟他认错,这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了。
他从抽屉里摸出了一盒常抽的烟,磕开烟盒,指尖夹着一根烟,轻车熟路地将烟给点上了,他姿态慵懒抽着烟,那烟雾愈发浓郁,他被呛到了,他呼出了一口寒气,推开了玻璃窗,让烟雾顺着玻璃窗溜出去。
他指尖掸着烟灰,砸进了烟灰缸中。
他叼着烟嘴,给谢行打了一个电话,等吩咐完了事情,他挂断了手机,视线无意识地瞥向了柏舟常坐的书桌上,那张书桌上还柏舟的专业课本跟雅思资料,那是柏舟最为看重的东西。
他冷笑了一声,将烟给捻灭了。
柏舟是在中午的时候才缓缓醒过来的,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的皮肤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他现在也不在乎这些了,他突然抬起头时候,目光跟窗边的谭知礼撞上了,他的瞳孔微微收紧了,他舟的印象中,谭知礼向来都是衣冠楚楚、居高临下的少爷,他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样的谭知礼。
他的眼中掠过了一霎的惊诧,很快又归于平静之中。
谭知礼的目光也遥遥撞上来,他抽了很多的烟,身上有着铺天盖地的烟草味,“你的那些学习资料,以后也都用不上了,毕竟你也不可能再出国留学了。”
柏舟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他掀开了唇,“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恶心吗?”谭知礼寒声,“那我就把坏事做绝,坐实这个罪名。”
“我要把你最喜欢的书都烧了。”
柏舟感觉到谭知礼的话像是流动的冰渣一样淌过他的心脏,他的呼吸骤然收紧,跌跌撞撞地从床上跑下来,跑到了谭知礼的面前,给了谭知礼一记响亮的耳光,“你有病啊!坏事做尽,你也不怕被雷劈死。”
谭知礼像是没有料到柏舟会给他一记耳光,他的脸被猝不及防地扇偏了,嘴角隐约冒出了一点血沫,他察觉到了嘴里蔓延着铁锈味,他张开唇缝,将嘴里的血沫给吐出来了,“我这样的人,可不怕雷劈。”
“谭知礼!”柏舟的语调里透出了他的着急。
谭知礼不顾柏舟的嘶喊,他拨弄着打火机的机械齿轮,火光从出口处蔓延而出,他的喑哑的声音里裹挟了病态的疯狂,“怕了吗?晚了。”
男人的声音落下,打火机就“吧嗒”一声掉在了书桌上,那一瞬间火焰卷着书页,将整整一摞书都烧着了,火势越来越大,甚至蔓延到了书桌最角落的那一套卷子,卷子是柏舟花了十五块买回来的“秘笈”,据说那套卷子押题很准,只要将那套题刷了,那雅思肯定能够高分上岸。
柏舟的瞳孔里闪过了一丝绝望,他跑到了书桌旁,伸手想要将卷子给拿回来,但当他的手触碰到了卷子的一角时,火势已经完全将卷子吞噬了,橘黄色的火还舔了下他的指尖,他耐不住热,又将手指给缩回来了。
他浑身上下的温度都像是降到了冰点,他从来都没有那么恨过谭知礼。
他的双目渐渐赤红,脸被火光映的发白,他的声音很轻却能听得出来情绪很崩溃,“你把我卷子烧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我是想要你看清现实。”谭知礼仍然占据高位,属于上位者的气势沉甸甸压了过来,“你不能违逆我,更不能说一些让我不高兴的话。”
柏舟的瞳孔里闪烁着寒光,他瞪着谭知礼,眼底的恨意一览无余。
他面前的火势愈发大了,火舌将整个书桌都烧了起来,滚烫的浓烟在卧室里弥漫着,隐约还有焦味从火堆里传了过来,味道难闻且刺鼻。
卧室里都有专门的防火防爆器材,当火势大到一定程度时,就会启动防火器材,五分钟后,火势小了下来,东南方的书桌都被烧成了一堆黑炭。
对于柏舟来说,他被谭知礼关在浅水湾的时候,他都好几次都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而留学就是支撑他曾经活下去的念想。他当初最想要的就是离开谭知礼,出国留学,现在他不仅失去了“柏舟”这个身份,书也被谭知礼毁了,这等同于他失去了唯一的精神支柱,他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他站在谭知礼的面前,身体微微往前面倾斜,似乎有些佝偻,“你这样的人,注定会孤独终老,没有人会喜欢上一个神经病的!”
“你必须要喜欢我。”谭知礼近乎有些神经质地重复着这个答案,他走过去将柏舟打横抱起,重新将他掼在了床上。
柏舟被白瘦的手腕被谭知礼禁锢着,举过了头顶,他像是被人摔在砧板上的鱼肉一样,任由别人的宰割。
他被谭知礼折腾了一个晚上,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折磨下,再加上了今早的烧书刺激,他的心早就溃不成军了。
谭知礼问他喜不喜欢他,他在痛苦与欢愉中,说了违背良心的喜欢,谭知礼便吻着他眼角旁的眼泪,放松了手中的动作,“我也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发疯小狗TVT
明天不一定更新要陪家里人去医院
第50章 50.我只要你
柏舟被谭知礼折腾狠了,他第二天都没有办法下床,直到三天后他才能勉强从床上下来,他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重型货车在上面碾压似的疼痛,特别是双腿间的肉更是撕裂般的痛楚。
他咬着牙下床,蓦地看到了办公桌上摆着一份文件袋。
也许是早有预料,当他打开文件袋的那一瞬间并没有感觉到惊讶,反而是镇定。
文件袋里面装的是他们家的户口本,属于他的那页户口已经显示注销了,他的名字永远变黑了,在这个世界上,“柏舟”这个人已经死了,那么。
办理身份死亡证明需要家属去办理,谭知礼神通广大,只要从手指缝里漏出一点钱,他的父亲就会跟哈巴头一样为谭知礼办事,别说去派出所办理注销户籍了,就算是让他父亲把他杀了,想必他父亲也舍得下手。
经历了这些天的事情,他还算冷静,在面对户口被注销这件事情并没有多难过,更多的无法冲出牢笼的窒息感。
他推门走出了卧室,并没有人拦着他,这说明谭知礼没有吩咐管家要软禁他。
其实他也觉得自己很好笑,不管谭知礼有没有软禁他,他都无法跑远。
他有一种预感,无论他跑到了天涯海角都会被谭知礼给逮回来,下场会一次比一次更惨。
他仿佛觉得自己身处在满是雾气的树林中,他看不清前路,他的鼻头是酸涩的,眼眶滚烫灼人。
柏舟每天都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他白天会待在中式庭院里,不出门、也不跟别人讲话,谭知礼以为他是故意要装成抑郁症来博取同情,会把他折腾得更狠一些。
他很痛,可他却从来都没有掉过一次眼泪,他觉得掉眼泪只会显得他更懦弱。
管家看他整天都沉默不语,说春天到了,花园里面的玫瑰花都开了,问他要不要去看玫瑰花。
他对看玫瑰花没有多少兴趣,回绝了管家的好意,躺在床上打发时间,他透过窗户,不经意间瞥见花园里的玫瑰花,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从土壤里冒出来,隔着玻璃窗,他似乎都能嗅到玫瑰花的淡淡香味。
他在百无聊赖之际下楼了,管家看到他愿意下楼很高兴,“小先生。”
在不知不觉间,管家对他的称呼也发生了剧烈的改变,从最初的阴阳怪气的柏先生再到现在有些奇怪的小先生。
柏舟微微颔首,算作是回应。
他在花园里溜达着,正好看到谭家聘请回来的园艺师傅在种植着什么植物,他好奇,就凑过去看,这些师傅是在种植波斯菊。
园艺师傅各个都是晒得黝黑的中年男人,他们看到了年纪小的柏舟,都热络地跟柏舟聊起来,“知道波斯菊有什么含义吗?”
“不知道。”柏舟老实地摇了摇头。
当年的高考状元仰着头,听园艺师傅跟他说波斯菊。
园艺师傅也来了兴致,“波斯菊坚强、不畏风险,即便是在困境中也能茁壮生长,是一种很好养活的花。”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戳中了柏舟,他期待地看着园艺师傅,“我也想种。”
师傅知道柏舟是谭知礼养在别墅里的小情人,他们不敢应下,“这不好吧?我们都是拿钱办事的,哪能让您来种?”
在这座庭院里,除了谭知礼以外,最有话语权的就是年迈的管家。
管家一直都寸步不离地跟着柏舟,因而也听到了园艺师傅跟柏舟的对话,柏舟将目光转向了身后的管家,执拗地重复道:“我也要种波斯菊。”
“种花会很累。”管家想劝他别种波斯菊。
最终在柏舟的软磨硬泡下,管家同意柏舟去种波斯菊,柏舟的脸色看起来都好了很多,他挽起衣袖,把小臂给露出来,他原本手臂上还有肱二头肌,但现在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常年住在庭院里过着奢靡无度的生活,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都隐隐不见了,他抿了抿嘴,有一瞬的失落,但很快就调整状态,跟园艺师傅学着种植波斯菊。
这些土壤都是提前松过的,他只需要在土壤里面挖出一个坑,再将波斯菊的种子给放进刨出来的坑里就行了。
这对他来说,并不会很难。
把土壤夯实后,柏舟按照园艺师傅说的,再往上面浇水,而浇水也是有讲究的,不能浇太多或者浇太少,得保持适量的水。
柏舟认真地听着师傅的循循教导,恨不得拿一个笔记本给记录下来。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波斯菊有那么大的执念,兴许是因为波斯菊的花语,也有可能是因为波斯菊是自己种的,所以他格外喜欢这一株波斯菊。
他会定期到花园里去看自己种的波斯菊,慢慢的,波斯菊发芽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波斯菊长出了花蕊,园艺师傅说,要不了多长时间,波斯菊就会能开花了,柏舟很期待波斯菊开花的那一天。
还没有等到波斯菊开花,就迎来了谭知礼的易感期。
谭知礼的易感期来势汹涌,数不尽的雪松信息素从他身上漫溢而出。处于易感期的alpha没有办法去公司上班,得留在家里度过易感期。
这时候的柏舟就遭殃了,他不是omega,没有属于omega的腺体,也无法释放出能跟谭知礼匹配的信息素,更无法用omega信息素来安抚谭知礼躁动的情绪,只能被迫献祭出自己的身体。
alpha在易感期的性/欲都很强,他们会不知疲倦地经过性/爱的方式来缓解身体的躁动与不安。
谭知礼也是一样的,在他易感期的前两天里,他极度渴望要拥有柏舟,但柏舟没有腺体,他就用alpha尖锐的利齿去咬柏舟的后颈,模仿着alpha与omega标记的场景。
柏舟的后颈被咬出了一道道可怖的猩褐色的咬痕,有些咬痕深可见骨,一看就知道alpha在易感期有多么用力。
柏舟也没有想到谭知礼这次易感期会那么疯,他被咬地后颈出血了,很疼,当然疼的地方不仅是后颈而已,其他地方也都疼着。
他盘腿坐在卧室的床上,有些畏惧地看着身旁陷入易感期的alpha。
他在无法释放出信息素安抚alpha的情况下,很容易会alpha当成猎物一样撕碎,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alpha,离他远远的,等alpha睡着了,他就能够偷偷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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