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谋未遂 试谋未遂 第57章
作者:边棠
沈渡津一言不发,绳子一解开就把人扶起来带着往外走。
钟期还不肯放手,两人就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姿势半拖半举着走了出去,经过门口的时候还差点卡住。
沈渡津本想扶着钟期走,但奈何他似乎更喜欢这个费劲的动作。
算了,能走就行,随他去吧。沈渡津想。
他便由着钟期去了。
钟期半弯着腰,两条手臂环在他腰上,领口大敞。
他今天穿了件还没被洗衣机多次蹂躏过的T恤,布料还算顺滑。
钟期小臂有些打滑,向下一路溜到了他的裤头上。
他发现后把人往上提了提,担心那条细细的皮筋承受不住钟期一半的体重。
提的时候顺便看了眼钟期状况如何。
然后便看见了藏在衣服下面的吻hen。
不是一个,是一片,一大片。
星星点点,红紫斑驳,从锁骨下一直蔓延向腹部。
又联想到刚才在抽屉里发现的避/孕tao空包装。
果然他不该怀疑保洁的工作态度,保洁工作是到位的。
他带着钟期停下,看着钟期这幅样子,后悔不该将人这么早带出来。
至少都应该在他把复缙打一顿以后。
他手上拉住钟期,青筋微凸,脸上像结了好几层冰渣子,瞪着后面出来的复缙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复缙讶异:“关你什么事?”
“回答我的问题。”
复缙有些苦恼,这么尴尬的问题,能看出来还要多嘴一问。
“你觉得还能做点什么?”
“难不成我把他叫来,就为了盖着被子纯聊天儿聊三个小时?”
不知这房间里的熏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效用,待的时间长了让人有些心跳加速,连带着呼吸都有些困难。
钟期在淋浴间时就看起来神志不清,只有下意识还在让他维持着基本对话。
从淋浴间出来以后就更加诡异,他异常安静,只有一双手紧紧箍着,让人知道他还有意识。
但很奇怪,刚才复缙只是走过来他便有所觉察,做出一系列动作,现在复缙站在面前说这些难听至极的话,他反倒没有什么波动起伏。
沈渡津终于感觉到异常,拍了拍钟期后背。
没反应。
他腰上承受的力量越来越重,像是挂上了以前在机构体训时挂的那种沙袋。
下一秒钟期就直直地栽了下去。
沈渡津尚未反应过来,拉也只拉住了他的衣领,起到一点点缓冲的作用。
变故来得突然,他根本弄不清楚钟期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出。
失去意识的人都比平时要重,他喊了盛闵行过来一块把钟期抬起来到他肩膀上。
复缙在一旁听着他不带一点犹豫的“盛闵行”三个字,有些轻蔑地笑笑。
还是让小情人儿骑到头上去了。
仿佛刚才想跪下来让钟期原谅他的人不叫复缙一样。
他看着眼前这两人着急忙慌地想把钟期弄起来,趁着二人无暇分心,状似无意地走到了床边。
第55章 我们跳窗
刚才在门口时眼神交换得那么自然,现在配合却十分不默契。
沈渡津想让盛闵行扶着钟期的胳膊,他好把人架起来。
结果盛闵行倒好,看见他吃力地拉起钟期另一侧胳膊,又想帮忙,结果自己负责地部分就松了力。
磕磕碰碰好几回,他感叹于盛闵行的骨架之大,几乎他手到哪儿都被挡着。
果然身体不是自己的不好使唤。
好容易把人架到背上,盛闵行又觉得他承受不住,要把钟期换到自己背上。
两人又纠缠了一番。
谁也没注意到背后的复缙正从床边背着手走过来。
他慢慢地挪动脚步,到达盛闵行跟前时,一只手顺势搭在了盛闵行肩上。
盛闵行觉得不妙,刚要回头,下一秒就有什么东西挥了过来,略过后脑勺带起一阵风。
他学散打的底子还在,躲避十分迅捷,但不可避免地被砸到了肩胛骨。
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袭来。
偷袭不成功,复缙似乎也有些惊愕,反应慢半拍没及时退开,被盛闵行转身一个前踢就连着倒退好几步。
很快盛闵行就知道作案工具是什么了。
是那个应声倒地的青瓷花瓶。砸他的时候没碎,掉到紫褐色的地毯上反倒碎了。
复缙见盛闵行这边下不了手,又将目标转向沈渡津。
沈渡津两只手都扶着钟期,毫无还手招架之力,眼看着复缙朝他伸出手,不知是要抢人还是要打他。
“被关了几个月,你他妈使诈的本领倒是越来越娴熟了?!”
盛闵行活动了一下剧痛的肩膀,冲上来就一拳头将复缙抡到了墙上。
复缙被打前先他一步,用脚背勾住了沈渡津的小腿肚。
沈渡津被带得踉跄两下,如果只有他一人大概率能站稳。
但他旁边还有个不省人事的钟期。
二人齐齐往后倒去。
复缙这会儿才动起真格,他在开门的一瞬间就已经决定玩儿阴的。
原本想着盛闵行好歹是算本家的,不至于这么和他动手抢人。
应该说为了个小玩意儿,也没必要这样。
沈渡津看着他们二人打得越来越激烈,尤其是复缙,真是发了狠一般,招招都是朝着盛闵行的要害部位打。
这才是正常的走向。
他一直就觉得复缙行为举止怪异,不存在让他安安稳稳将人带走的可能性。
他悄悄带着钟期挪到门边,反手拧着门把。
门不知是被谁反锁了,他开得异常艰难。
不知盛闵行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和复缙扭打着离门越来越远,看上去就像在为沈渡津制造出去的契机。
好机会。
门开了,钟期被放到门外。
相较于里面的混乱来说,走廊算是很安全的地方了。
沈渡津也怕待会儿钟期被误伤。
毕竟现实里不会存在踢一脚或者抽一巴掌悠悠转醒的情节。
门被轻轻关上。
沈渡津贴着墙过去,这个角度刚好是复缙的视野盲区。
脚边是刚才复缙偷袭用的“凶器”,现在已经四分五裂。
他拾起一片周边全是断面的瓷片,眼神暗了暗,随后往前又蹑手蹑脚地走了几步。
但没走几步他就开始犹豫,最后还是返回来,换了一块锋利面少的瓷瓶颈部。
刚才有一瞬间,他是想让复缙付出代价的。
复缙无知无觉,一如刚才他毫无所觉一样。
偷袭而已,谁不会。
复缙刚往盛闵行脸上来了一拳,这会儿背对着他,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盛闵行余光看见他的动作,怕引复缙起疑,目光不敢多做停留。
虽然被摁在地上刚揍完一拳,他还是咧着嘴,开口嘲弄了一句:“这点力度,怕不是只能勉强对付钟期吧。”
复缙生气更甚,正要出口骂回去,突然注意到房顶的吊灯下有影子在动。
但已经来不及。
沈渡津正好朝着他的肩颈部下手。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气,那块最大的碎片都随着他的力道分离成大小不等的两半。
复缙闷哼了一声,与盛闵行僵持不下的手肘慢慢卸下力来。
这招不足以让他完全败下阵,但给盛闵行提供了彻底反击的机会。
盛闵行膝盖随便往他暴露的要害处一顶,再拎住他前衣领往旁边一甩,完事儿。
复缙捂着上腹部,蜷缩着侧躺在一边,奋力挣扎两下也没起来。
但他总有起来的时候。
盛闵行像是被打不忿,急了眼,又朝着他脸上来了好几拳。
空气中都充满着拳头与骨头碰撞的声音,隐隐约约还有弥漫着的血腥味。
沈渡津担心他恋战,拽着他就要把人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