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情深 经年情深 第35章
作者:且粟
那表情再直白不过,自己要和什么人来往,需要向她汇报?
秦玉贤这才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疑惑道:“怎么了这是?那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他很好。”池律淡道。
这下连秦玉贤都震惊了,抬头看着他,在她印象里,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说这样的话。
池律现在已经有些醉了,被大家齐刷刷盯着,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心下发紧,他不该这么莽撞的。
秦玉贤神色几经变换,凝重道:“你可别在外面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往,有时间的话把这孩子带回来我看看,值不值得深交。”
池律面上浮起一丝不耐,还没说什么,池父先不耐烦了,粗声道:“行了!孩子交个朋友怎么?是你一天天说律儿不和人亲近,性情冷淡,现在好不容易交了朋友,你又不乐意了,反复无常,过了今天他都十七了,马上成年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生活,你还管天管地的干什么,不闲累啊?”
秦玉贤被怼得脸色泛青,碍着颜面却不好说什么,只能干笑两声,道:“行,你爸说的对,妈不问了,今天你生日,开开心心的。”说着夹了点菜放进池律面前的盘子里,道:“快吃点东西,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别把胃喝坏了。”
一边坐着的路父路母有点尴尬,闻着饭桌上的火药味吃了两口菜,随口附和着说了几句,又岔开话题聊着别的。
途中不知道谁又说起谁谁家孩子早恋,为女孩子打架斗殴,整天不学好,成绩直线下滑云云,秦玉贤的警报又被拉响,看了两眼池律有些沉郁的脸,到底没说什么。
虽没直接说,却换了个话头,道:“咱门家这俩孩子我都放心,路儿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也算半个女儿,知根知底的,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有福气真让政儿叫我一声妈。”
路政儿因着唐松灵和池律的关系,一直心不在焉,此时听秦玉贤这么说,顿时有些害羞,忍不住偷偷看向池律。
他垂着眼帘,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酒杯,也不知道听见没有,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晚间快十点,路父路母才走,池律将他们送到路口,等司机的空隙,路政儿回头看着池律,半天才低声道:“你和唐松灵一直都有联系。”
“嗯。”
“为什么?”
“这个问题你刚刚已经问过了。”
“好,那我换个问题。”路政儿深吸一口气,道:“你没必要为了气我,和一个你根本就不熟悉的人来往这么密切吧?”
池律愣了下,淡道:“你想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你是什么样的我最清楚不过,李生他们和我们从小长大,也没见你这样,你才认识唐松灵多长时间?”
池律眸子闪了闪,看着在灯光下飘扬的雪花,半晌才道:“有些事情,本来就不能按常理看待,也不能按时间长短判定,人心亦是,就这么简单”
他神色有些恍惚,不是平时惯有的淡漠冰冷,灯光之下竟有些朦胧的柔和。
路政儿怔怔看着,心间有些莫名怪异。
还不待问什么,池律已经恢复往常的样子,看着远远驶过来的车道:“快回去吧,和叔叔阿姨路上注意安全。”
雪花簌簌,满天飞舞,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池律抬头望着黑幕中荡着的雪花,愣愣地半天没有回神。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踏上这样一条路,父亲母亲的态度已初见端倪,这段感情,注定得不到亲人的肯定。
可不管多难,只要有他在,他就有勇气去面对。
餐桌上喝的几杯酒,此时开始醉意上涌。池律有些恍惚地伸出手,掌心立刻飘落几片雪花,晶莹漂亮,不到片刻便化了。
他握紧湿润的掌心,却什么都没抓住。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雪花有些像唐松灵。
“律儿,快进来,站外边儿干什么,多冷。”
池律回神,转头见秦玉贤站在门廊里喊他。
他顿了顿,道:“妈,我今晚不在家住,去一中那边。”
“啊?这么晚了,明天再去。”
“......明天有急事,来不及。”
秦玉贤脸色有些不好看,她总觉得这几天的池律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至于哪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她定定看了池律半晌,才开口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池律没吭声,沉默着走进屋里。
秦玉贤脸色变了几变,道:“你这是长大了,有心事了,也不跟妈妈说了?”
池律正要去卧室换衣服,闻言顿了下,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不想骗家人,可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他得等自己有能力保护那个人的那一天,才能无所忌惮地告诉所有人。
直到池律穿好外衣出来,秦玉贤还站在门口,脸色难看至极,一瞬不瞬得盯着从楼上下来的池律。
待他快出门了,秦玉贤略微尖锐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律儿,你从小到大都特别懂事,没让妈妈操过心,妈妈也从没束着你,你现在长大了,妈妈相信你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心里清楚,妈妈也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池律顿住身形,握着门把的手指节微微泛白。
好一会儿,他才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毫不犹豫地推门出去了。
第35章 我们一起
雪越下越大,好像把前段时间积攒的要在这一晚上下完。
池律靠在略微颠簸的车窗上偏头望着外面,夜色泼墨般浓重,连街灯都黯淡了很多,像是被簌簌落雪遮住了。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车子终于停下,前排传来司机的声音:“池小少爷,蓝湖小区到了。”
“徐叔辛苦了,赶紧回吧,路上小心。”
池律站在街边,目送车子走远,才抬腕看了看表,还有不到五分钟就凌晨了。
也许是深夜的缘故,感觉周围空旷得很,万籁俱寂,他踩着刚落下的新雪,带着细微的咯吱声往里走。
“池律。”
他还没反应,心先重重跳了一下,坠得胸口有些发疼。
池律猛的抬头,见唐松灵站在五步之外,肩上已落了好些雪,正笑盈盈看着自己。
他张了张嘴,嗓子却剧烈紧缩,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快快快,马上零点了,你的生日就要过了。”唐松灵带着一身寒气跑过来,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打开凑到池律眼前。
“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是我初一那天去庙里求的,请师傅开过光,还以为赶在今天送不出去了,还好,还有一分钟。”
唐松灵喋喋不休地说着,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眼睛亮晶晶得看着池律。
好半晌不见池律反应,只死死得盯着他看,唐松灵也顾不上许多,拉起池律还揣在兜里的手给他带上,再不戴,就真要过期了。
红绳两端的金属扣落下,发出一声极细微的清脆的响声,“池律,生日快乐。”
结扣刚刚落下,远处的钟楼传来低沉悠远的钟声。
唐松灵还没来得及抬头,手便落进一个有些微微发抖的温热掌心。
他有些诧异地抬眼望过去,只见池律神色紧绷,似乎极力压抑着什么,眼眸漆黑一片。
池律顿了片刻,便脚下生风,一路拉着他进了小区,坐电梯,开房门,一气呵成。
房间没开灯,漆黑一片。
门刚一关上,池律返身将他抵在门上,用力裹进怀里,那力道像是恨不得将他揉碎了吞下去。
唐松灵感觉到他情绪有些不对,还以为是自己不打招呼就跑来惹他生气了,刚要解释,一个冰凉的略微颤抖的吻便落了下来。
那双有些干燥的双唇贴着唐松灵重重得磨蹭着,池律急促得喘息,烫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他下意识瑟缩了下,去引来更加猛烈的攻势。
池律用力吮吸着唐松灵柔软的唇瓣,却觉得怎么都不够,急切得找寻着出口。
唐松灵被他吻得脑袋晕乎乎的,唇瓣在重重的的斯磨中有些泛疼。
突然感到对方停了一下。
下一瞬,池律柔韧湿润的舌尖便抵了进来,不知怎的,他几乎立刻便软了身子,浑身酥软发麻。
池律却不放过他,舌尖扫过光滑的齿贝,蛮横得钻进唐松灵的口腔,舔过每一寸够得着的角落,之后便缠上那个有些瑟缩的小巧的舌尖。
唐松灵在这场极具侵略性的吻里化成了一摊水,几乎有些无助得承受着池律无声的进攻。
“嗯......”
他未经人事,第一次与人亲吻便被这样掠夺,此时已有些承受不住 ,喉间断断续续发出潮湿黏腻的音节。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吻才慢慢变得轻柔,池律追着唐松灵无处可躲的小舌,温柔得勾弄着,慢慢舔吮着唐松灵湿软的唇瓣。
唐松灵在带着安抚意味的吻中渐渐放松下来,试探着回应他,有些怯生生的触碰着对方。
良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模糊的轻笑。
唐松灵缓缓睁开眼。
周围很暗,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光线映着池律含笑的眸子。
他还在舔舐着唐松灵的唇瓣,片刻后轻轻咬了下才退开。
唐松灵怔怔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很有可能会溺死在里面。
两人都没出声,夜里很安静,房间里只有衣服摩擦的声音,他们静静地看着对方,似有千言万语,到了喉间却都说不出口。
池律微微低头,额头抵上唐松灵,宽大的手掌扣在他脑后,正慢慢抚摸着。
“怎么过来了?”池律嗓音沙哑低沉。
“你不是说,想见我吗?”
池律愣了下,才响起下午发给唐松灵的最后一条信息。心中烫热得厉害,他停了片刻,才又道:“我若是今晚不过来呢?”
“........就是......赌一把,万一,赌对了呢?”
“赌徒。”
“可你没让我输。”
池律胸口剧烈起伏了下,隐在暗处的眸色渐深。
好一会儿,他才稍稍退开,按亮客厅主灯。将手贴在唐松灵眼睛上,待他稍微适应了,再牵着他坐到沙发上,返身去玄关拿了拖鞋,握着唐松灵有些冰凉的脚腕替他换上。
唐松灵本想说自己可以,但看着池律抿着唇角,微微绷紧的侧脸,又不敢出声。
其实他一直都有些怕他。
似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池律抬头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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