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化 教化 第17章
作者:秃头大猩猩
秦信眸中闪过失望,闭了闭眼睛掩住异色。
“你走吧。”他说,“别待在这里了。”
“……我去哪?”陆成渝怔怔地说。
明明是他带着解释不清的痕迹回来,秦信居然还从他脸上看见一丝伤心,好像真是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他把这一丝伤心藏得很好,可秦信注视了他这么多年,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
“随便你,回你家,去找伍相旬,或者随便一个情人,”秦信嘲讽地勾了勾唇,“反正你最擅长把夜晚过得很充实。”
“我没去找别人,也没跟别人睡。”陆成渝深藏的伤心又重了一分,固执地拉过秦信的手腕伸进自己衣服里,“不信你自己检查。”
手掌贴上温暖的小腹,手下的肌肉绵延起伏,引人遐想。这只手还在被拉着往下。
“你知道我射多少次会空,给你随便弄,检查我用没用过。”
秦信抽不开,反握住他手腕止住动作,眉间冷得能粹出冰来:“每次都用这种事来解决问题,你不烦吗?”
“我也不是无论什么时候都想操你。”
秦信狠下心,吐出一个字:“走。”
陆成渝从来不对他隐瞒自己跟别人上床的事,如果真的做了不会否认。
秦信冷静下来,也意识到从他身上残留的信息素微弱程度来看也不足以做什么。
但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把陆成渝推回安全地区的理由。
即便如此,说出那些话,看见陆成渝露出受伤的神色,他还是觉得难以呼吸。
陆成渝沉默了一阵,低声说:“别赶我走。”
秦信不言。
“小信,别赶我走行吗?”
“我说过很多遍,别这么叫我。”
陆成渝白着脸垂下头:“……秦信。”
他抓着秦信的手依然没松开,从以前到现在,陆成渝非常紧张或者无措的时候,挽留他的方式总是跟他平时游刃有余、进退有度的作风大不相同,要么是这样抓着人不松手,要么像刚才那样用身体换,连句好话都不会说,笨口拙舌地叫“小信”,像个耍赖的小孩子。
多神奇,满口花言巧语的陆成渝居然也有不会说话的时候。
秦信看着两人交握的手,良久之后说:“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得好,我就让你留下。”
“我十八岁之后再也没闻到过你的信息素,为什么?”
陆成渝心里一个激灵,沉浸在慌张和惶然中的精神顿时抽离了,不动声色地回答道:“不知道,可能是你三次分化之后对Alpha信息素不敏感?”
他干巴巴地开了个玩笑:“或者你得到了我的肉体之后就不关注我了,自己挑一个吧。”
秦信眯起眼睛:“你后悔了想走可以直说。”
“我真的不知道,”陆成渝晃了晃握着的手,“我不想走,小……秦信,让我留下吧,我想跟你待在一起,求你了。”
“可以,”秦信抬起一只手卡着他的下颌,重重地擦过那块沾了口红的皮肤,刺痛让他微微皱了下眉,而后又乖顺地抬起头,把脆弱的脖子送进秦信手里,秦信手掌薄薄的皮肤下鲜活地鼓动,和心脏同频,他说,“留在这里的条件,以后不能再找别人了。”
陆成渝歪了歪头。
“能做到吗?”秦信收紧了手,脖子上留下一圈红印,陆成渝蹙着眉张开嘴,他又松开,在自己留下的印记上揉着,“跟着我,不能再跟别人睡。”
第22章 夜袭
“能。”
陆成渝毫不犹豫地说。
他点头点得太快,秦信已经到嘴边的“那就走吧”紧急刹车,瞳孔错愕地放大。
陆成渝抬起手覆在秦信握着自己命脉的手上:“以后不会有别人了,只有你。”
秦信垂下的手倏地攥紧,他不知道自己声音有没有在发抖:“……什么意思?”
“这辈子就只有我,跟我做回以前那种恋人关系?”
陆成渝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沉默下来。
秦信被他一句话炸出的耳鸣慢慢消退。
“也不是一定要……这种关系。”陆成渝牵强地说。
“就持续到你有喜欢的人,或者……你烦我了。”
片刻后,秦信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意思是我终于从你众多炮友之一晋升成唯一炮友了。”
“秦信……”陆成渝眼底浮起一分痛苦,说不出什么,只能摇头。
“我真不懂你在想什么。”秦信失望地松开手,把他一个人丢在客厅里,上楼了。
陆成渝没追上来。
秦信也不想再跟他掰扯是走是留,把自己关在书房一晚上,处理完今天早退留下的工作,不想出去,只能接着工作,差点把明天的活儿也一起干完。
因为心里带着火,敲键盘的时候都格外用力,效率出奇得高,做完这一切也只是不到三个小时,离睡觉的时间还远。
门外又响起了犹犹豫豫的脚步声,陆成渝已经在书房门口徘徊了不下五圈,终于试探地敲了敲门,声音隔着门闷闷地传进来:“秦信,你饿不饿?我做了点东西,你出来我们一起吃好不好?”
“不吃。”秦信捏了捏眉心,不带一丝起伏地说。
门外安静了一会,却没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陆成渝手指按在门上,指腹发白:“你还没喂兔子呢,我找不到它在哪儿。”
我都没吃,它还想吃?秦信没应声。
“你不出来,那我也不吃了。”
陆成渝揉了揉胃。
五秒之后,秦信阴着脸开了门。
陆成渝想趁热打铁地贴上去抱他,被一个眼神止住,悻悻地放下手。
秦信头也不回地走在前面,陆成渝跟在后面,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苦着脸捂住抽痛的胃。
没想到秦信突然回了头,在他捂着肚子的手上扫了一眼,皱了皱眉,伸手把他拽过来,干燥温暖的手掌从衣摆下面伸进去,温度好像透过皮肉抚慰了胃。
“疼?”
“不疼。”陆成渝给点阳光就灿烂,死皮赖脸地抱住他。
秦信瞥他一眼,作势要把手拿开,他立刻补充道:“拿开就疼了。”
秦信对他没办法,由着他占了自己的手一路到餐厅,期间由于姿势过于别扭,还险些被他拌一跟头。
秦信做饭好吃纯粹是出于爱好,他在外上大学那几年焦躁得影响正常生活,自己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建议他先试着培养点爱好,看能不能缓解。于是他就想到了住处那个闲置已久的厨房。
陆成渝就不一样了,做饭的水平只能说是能吃,看得出来这几个菜已经是他努力过的结果,在独居Alpha的群体中大概还能数得上。
秦信没做什么评价,安静地吃饭。
“兔子呢?”他问。
“我喂过了。”目的达到了,陆成渝也说了实话。
“喂的什么,菜叶?”
“不是,”陆成渝自然地给他夹了块排骨,“我查了查,兔子好像不能总吃水分太多的蔬菜,柜子里不是有干草料么,喂的那个。”
秦信的目光落在他手背上,一顿。
陆成渝跟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收回手盖住手背上那道被飞溅的碎瓷片划伤的血痕:“哦,这个,不小心划到的。”
秦信收回视线继续吃饭,只是速度比之前快了点。
吃完站起来收拾好碗筷,翻箱倒柜的不知道找什么。
陆成渝看了半天,忍不住问:“你找什么呢?”
秦信抿了抿嘴唇:“双氧水和棉签。”
“都在医药箱里吧,”陆成渝想了想,指了下秦信身侧,“你开那个抽屉看看。”
秦信半信半疑地拉开抽屉,白色的医药箱躺在里面。
“你怎么知道的?”他忍不住问。
“你走了我在家没事干嘛,就随便转转翻翻,”陆成渝没个正型,“放心,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秦信把医药箱提出来,坐回他身边,握着他抬起手背,拿了根棉签把渗出来的血珠清理掉,又换了一根干净的棉签,沾了双氧水涂在伤口上,动作放得很轻,像一根搔刮着心底的羽毛。
蜷在掌心的手指动了动,陆成渝小声说:“其实不疼,你不用那么小心。”
秦信没说话,处理完伤口贴好创可贴,才开口道:“没什么不该看的。”
陆成渝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他说的什么,笑起来:“有也晚了,都被我看完了。”
“没有,”秦信说,“你到处都看过,连什么东西放在哪都比我清楚,还问什么情人,这个房子里有属于别人的痕迹吗?”
他没松开那只手,虚虚地攥进手里,抬头看着他:“总说这些惹我生气,真找了别人你又不爽,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陆成渝不敢跟他对视,闪烁其词:“我没有,只是如果你有了想试试的人,我再跟你保持这种关系就不合适了。”
秦信对这个虚伪至极的回答没多大反应,好像根本也没指望从他这里听到什么真心话。
这种仿佛剖心局一般的氛围让陆成渝喘不上气来,迫切地想打破现状,长腿一迈跨坐在秦信身上,垂下头抬起他的下巴,舌尖轻轻舔过唇缝,探进齿关,跟不太积极的另一条舌头交缠,下身贴在一起,不老实地动腰。
就算心里再不想,陆成渝对他的吸引力始终是无解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三两句话,轻易就能把他拉回自制力薄弱精力旺盛的少年时期,所以秦信才总这么抗拒他用身体解决问题。
因为每次都能得逞。
身体热起来,在沉迷之前,秦信艰难地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决绝地拒绝:“今天不做。”
陆成渝被托着腰放在沙发上,不解:“为什么?”
“因为我生气了。”
“我昨天才把上次的哄好,”陆成渝睁大了眼睛,“你是河豚吗?”
“我们家里有皇位要继承的人都喜怒无常。”秦信起身,抛下他去煮了壶大麦茶,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喝了去睡觉。”
热气扑在脸上,陆成渝问:“我睡哪?你屋?”
他一顿:“哦,那屋暂时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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