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 美人鱼 第24章
作者:Alvaros
他们又一次在电话里争论,为了孩子的名字。
知道的知,还是树枝的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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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判角色可以,不要批判我的写作意图。每次写恶角我的写作手法也都是一样的。大家骂角色我很欢迎,写出来就是被骂的。
我很喜欢看大家沉浸在剧情中讨论的样子。但如果说为什么不理解我这样写,有问题,我会觉得很挫败,就这样吧。
第25章 真谊
贺越送他去签售会后在车上与他道别。
“我这两天回家一趟,你别动摄像头。”
颜真谊在后视镜中笑着和他挥手。
签售会人头攒动,颜真谊全副武装不想被认出来,工作人员倒是很照顾腿脚不便的人,还给他开辟了绿色通道。
“林老师,要不先给这位签名吧。”
颜真谊递上那本书,因翻了太多次阅读痕迹十分明显。林汀拿过后却很欣慰,这表示面前这位是真心喜爱他的读者。
“想写什么?”
林汀特地询问,冰天雪地的赶来不容易,他想尽量满足面前这位的要求。
颜真谊想了想,“那麻烦写,祝新婚快乐。”
林汀翻开扉页,“家里人要结婚?恭喜。”
签名的间隙里,颜真谊端详坐着的人,林汀长得很斯文,瘦瘦高高的。
可能是写儿童读物的原因他不像那些严肃的大人,爱笑,嘴角有个梨涡。
“林老师有孩子吗?”
林汀把书递给他后否认,读者总是误会这一点,所有的睡前故事约莫是写给幻想中的小孩。
工作人员搀扶着颜真谊,走之前颜真谊忽然拿掉口罩转头问他:“如果您有小孩,您会给他取什么名字呢?”
书里的孩子没有姓名,叫小宝。他的母亲有一幢彩色的玻璃画房。
青涩的爱恋总是大抵相同,会幻想永远,幻想未来的家,窗帘是什么花纹,未出生的孩子长得像谁,叫什么名字。
很多年前他似乎也回答过这样的问题。
林汀看着他微笑,“肯定不叫小宝。”
“叫真谊吧,真挚的情谊,怎么样?”
颜真谊平静地点点头,“很好听。”
林汀对他礼貌地说了再见。
贺越不在的两天,家中突然冷清。新闻里说这可能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雪。
路上的积雪逐渐融化,颜真谊无事可做,在手机上搜索有没有哪个城市从不下雪。
之后他接到贺既明的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颜真谊进门的时候,客厅里一片狼藉,像是被入室抢劫了般。
贺既明手臂上是简单处理过的伤口,神色看上去一如往常的平静。
贺越前天回家中说不会再与宋宁结婚,贺既明并未显露惊讶,手上翻着文件只看了他一眼。
“想起来了?”
他知道贺越最近都在往哪里跑。
那些脑海中的残片不足以支撑起整个过去,贺越没有恢复记忆,但他从贺既明的言语和神情中明白,这些人骗了他。
不过人生总是惊人的相似,一年前他拿刀捅自己,一年后他学乖了,差点捅死贺既明。
只是和贺既明的争执没有持续多久,他因为长时间没有和宋宁见面,信息素失控直接晕了过去。
颜真谊进去时,贺越带着止咬器在小憩,眼下泛青,面色极差。
宋宁趴在床的一侧睡着了,他被家里催促才搭了凌晨的飞机赶回来,空气中满是他释放出来的带有安抚意味的信息素。
“你先出去。”贺越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颜真谊知道这不是警告,贺越只是怕不小心弄伤他。他把家里给砸成这样,估计叔叔手臂上的伤口也和他有关。
他缓缓走过去伸手想把止咬器拿掉,戴着这个东西应该很不好受。
床上的人捉住他的手腕,颜真谊看到他手臂上都是针孔,应该是打了大量的抑制剂但是没有起作用。
他也是在手术后才知道贺越的这种病叫做应激症,他曾经是为贺越而生的“解药”。
“没关系的,别吵醒宋宁。”颜真谊执意如此,贺越才松手。
止咬器在他鼻梁处留下印记,颜真谊轻轻抚过那里。
“现在好点了吗?”
贺越点头,事实上宋宁来之后他就好了很多,可是他不想这样说,于是他岔开话题道:“那个电视剧怎么样了,人找到了吗?”
有天贺越去上班的时候,颜真谊起床在看重播。
主角面对不得已的境况选择独自离开,是一个很悲情的画面。
贺越当时站在玄关看向颜真谊,颜真谊笑眯眯地对他挥挥手说再见,嘱咐他路上小心。
不知为何,贺越当时很怕他会哭,折返回去蹲在他面前轻轻吻了他一下,告诉他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你没看热搜?破镜重圆大结局,好多人都哭了。”
“那你哭了吗?”贺越握着他的手,听颜真谊揶揄,说这有什么好哭的。
“怎么那么铁石心肠,颜真谊?”
“结局是幸福的就好了呀。”
事实上他失忆后好像从未见过颜真谊流眼泪,也许是跳舞的关系他很能忍受苦楚。
但他猜测那些眼泪应该是烫的,曾经灼伤过他的手心。
贺越双手抱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怕估量不好力度,只是虚虚地拢着。
“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情。”
“回去等我,我没看到那个结局,到时候再陪我看一遍。”
至于他们的故事,也可以从头再讲一遍。
颜真谊点点头,把那本亲笔签名的书放在贺越的床头。
趴在床侧的人很早前就醒了。
贺越很感谢宋宁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但是有些话他不得不说,一些早该说的事。
宋宁伸了个懒腰揉揉眼打断他,说起旅行时的所见所闻,说起很久以前的事。
他没有去过很远的地方,因为宋章很怕他在外面出事来不及抢救。
城西有个宋章给他盖的马场,里面有匹小马叫比利。它的名字来源于一匹长寿的老马,相当于人类活到一百八十岁的年纪。
小比利死在一个夏天,可能是因为先天发育不良的原因,宋章当时在马场里看它咽下最后一口气。
有很长一段时间宋宁没有出过医院,爸爸常在医院里一边工作一边陪他。渐渐地腺体总是二十四小时作痛,他不想再吃药了也不想再做手术,生存对他来说过于痛苦。
他想起那匹小马,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长久的生命。只是家里人好像无法接受。
命运的转机在一个寻常的清晨,他的最新一次配型成功了,尽管他不知道好心人是谁。
颜真谊在手术前以朋友的身份去看望他,这一年来他很瘦弱近况每日愈下,已经没什么精神可以和颜真谊打打闹闹。
他很安静地拿着彩纸坐在颜真谊旁边跟着他折小船,那天颜真谊比往常好像更有耐心一点。
“我好害怕手术会很痛。”
明明已经做过很多次手术了,可他还是觉得手术台特别冰冷。
“总比去死好吧。”颜真谊一边折纸一边淡淡地说,宋宁撇撇嘴,从抽屉里拿出糖递给他。
颜真谊又用那枚糖纸折了一颗星星放在他的枕头下。
走之前颜真谊看宋宁拿着小船放在手心拍照,大概又是要发给朋友炫耀。
他想起小时候宋宁在家中讨人厌的哭声,那些匆匆拾级而上的脚步总是会让颜真谊迅速起身锁门。偶尔会慢半拍,宋宁就“啪”的一声推开房门求他陪他下去堆雪人。
他们总是要吵起来的。
“宋宁,叫我声哥哥。”
他听到后很疑惑,“我才不要。”
“我下次教你折直升机。”
“好吧,哥哥。”
他偷看过母亲的宝贝盒子,有许多颜真谊的新闻报道,演出票根。想起自己抽屉中的小船,想起颜真谊说过的送给他的新婚礼物。
曾经他以为说的是贺越。
他们神神秘秘的青春期总是不带他玩,总是消失,宋宁猜他们在偷偷谈恋爱。
可是所有人都说颜真谊不要贺越了,是的,连贺越出了车祸这么严重的事情他都不愿意回来,他不明白颜真谊怎么可以这么坏。
而且颜真谊也没有再回来教他折直升机。
被抛弃的人很可怜,宋宁保守秘密不想让贺越再伤心。
原来爸爸骗了自己,爸爸让他做了这世界上最可恨的小偷。
贺越看到宋宁挂断了好几个署名“爸爸”的电话,问他怎么了。
宋宁称没事,说他之后这段时间不会再回崇市。但是他听大人说过,贺越好像生了一种病。
贺越让他放心,他已有解决的办法。
“可是颜真谊送给我的东西,我想我还不回去了。你要替我跟他说谢谢,或者说对不起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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