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胎攻他不干了 备胎攻他不干了 第25章
作者:山有影
“你也真该去看看。”电话挂断后,顾寒声一拍被子,和我说道。
我一向有点讳疾忌医,身体反正也没传来难受的信号,那就得过且过,凡事不强求,都随遇而安。
但今天赵医生的问话的确让我有点傻眼,索性干脆去找他问问,了解了解始末。
我缓缓顺着床头下滑,最后倒在被褥间,凌乱的头发在脑袋打卷。皮肤透着病气的苍白,手掌搭在黑色的被面上,被映衬着,显出死气沉沉来。
像是穿着寿衣的尸体。
顾寒声就坐在旁边,用沉默的眼神看我,最后叹了口气。
我又往下躺了寸,直到被子把我整张脸盖住了。
“像不像裹尸袋?”我在被子里,闷声问他。
顾寒声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冷笑一声:“不像,像笼子。”
有时候觉得他才是那个应该去看医生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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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大衣就出门了。顾寒声原本想给我当一回司机,然而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司机只能由我自己充当。
赵医生开的私人诊所,位置很偏僻清幽,离市中心很远。我找到车位停下,拿着车钥匙和手机晃荡进诊所里。
“祝先生!”前台朝我招招手,我狐疑地看着他,从来没想过已经是前台都记住脸的熟客了。
“叫我啊?”我指指自己,走到他面前。
“对啊。”前台笑了笑,“祝先生很久没来了,看来身体好了不少呢。”
我挠了挠鼻尖:“也不一定,可能更差了。”
他呆呆地看着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打起精神和我说了句:“没事,祝先生要加油哦。”
“祝先生。”
赵医生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兜站在咨询室门口,喊了我一声。我和小前台告别,跟在赵医生身后进了咨询室。
“有没有什么想喝的?”他指指沙发让我坐下,我摇了摇头:“不想喝。”
他没再多问,大概是看出我来找答案的念头,坐在了我的对面。
“祝先生看起来睡眠不足啊。”他打量着我的脸,视线温和,并没有表现出多少试探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
我老老实实点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完整睡眠了。”
坐在阳台,一坐就是一个晚上简直是我生活的常态,正常的作息对我而言已经是格外遥远的事情。
“之前来的时候也聊过不少,”赵医生整个人都很平和,连释放的微量信息素的味道都带有安抚意味,“有做噩梦吗?”
我的身体在他的问话里控制不住僵硬:“有。”
赵医生点点头,他没有拿笔记录,很显然我的回答对他而言早已熟稔,他甚至没有问我梦境的内容。
过往的我自己来看病时,应该说了不少情况,但我又清楚这个狗一样的性格压根不会擅自把话说出口。
“又忘记了?”他无奈地看着我,“可以不用那么紧张,就当和我聊会儿天。”
这玩意儿还有“又”?
“会头痛吗?”他又问我。我点点头:“说实话,现在就很痛。”
赵医生的指尖点了点膝盖,我下意识盯着他的手指数节拍,半晌后,他叹了口气:“所以连药都不吃了啊。”
我抓了抓头发,勉强把脸露出来:“太苦了。”
赵医生低笑道:“你哪里是怕苦,你只是不想吃药而已。”
吃药和看医生这两件事在我这里都是被排除在外的,吃了药后,基本就在睡觉,跟死了没区别,那还是清醒点好过行尸走肉。我坐在沙发上走神,听赵医生问问题。
想回答就说,不想回答就保持沉默。整场咨询到最后,赵医生才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祝先生,折磨自己不会是令尊令堂期待看见的,你很早就已经跑出来了。”
所以不需要一直折磨自己。
我朝他摆摆手,一言不发离开了咨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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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诊所的时候我抬起手,遮住有些刺目的日光,艳红的叫人瞎眼。挡住视线后,我才坐进车里,呆呆地看着方向盘。
我的后遗症相比较其他人而言,已经轻微不少,至少我敢自己开车,自己上路,摸到方向盘时也不会紧张颤抖冒冷汗。
这具身体破破烂烂,但敲敲打打总归能用,其实就已经很好了。
赵医生的声音在脑子里回旋重复,我低下头,把脑袋搭在方向盘上,等待疼痛被慢慢抚平。
手机响起古怪的叫声,打断我的发呆,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电话,却看见车窗外,一辆车停在了诊所门口,车里走下来一个熟悉的人。
“喂老祝!”顾寒声大声喊,“我说我忘了什么!”
我盯着那道熟悉的人影,随口问道:“你忘记了什么?”
顾寒声说:“我本来去你家是准备和你说,让你参加我哥的生日宴,他今年居然三十五了,令人震撼……”
“哦哦,知道了。”我敷衍答应他,专注盯着车窗外的身影。
直到他进入诊所内。
“你知道个鬼啊知道,和你做了二十几年狐朋狗友我不知道你什么狗屎性格?你绝对在忽视我吧!”
裴问青怎么会来这?
他也有病?
【作者有话说】
没关系大家都是神经病!
*如果觉得哪里有问题,不用怀疑,俺们老祝脑子的确有问题,当他说话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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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白糖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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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问青实在太符合世俗意义上的成功人士描绘,事业有成,高等级Alpha,长相英俊,身体健康洁身自好,从来不去乱七八糟的场所,行事也格外严谨,已经连续位居长京市最想嫁的Alpha排行榜第一名近五年。
顺带一提我不在榜单上,顾寒声比我强,在吊车尾。
我盯着诊所门口,还是想不通裴问青居然会有心理疾病。我知道这种话说出来很蠢很没有人情味,但我实在想不到他因为什么痛苦的样子。
他的omega父亲管他严归严,在他成年继承家产后就不再管束他,深居简出,这几年连面都很少露了。
没有长辈约束,虎视眈眈的对手早已出局,他在权势的中心,来看心理医生的确让我有点惊讶。
压力太大焦虑过头了?
我看了眼只剩一层薄薄皮肉包裹的手,默默启动发动机。
他的疾病和我无关,我也不愿去打探他的隐私。
现在这样不近不远的朋友关系就挺好,更近一步的确不太适合我们。
我驱车离开诊所,准备趁着天气好去四处乱逛。
赵医生让我动一动,不晒太阳关节生锈,很容易死在棺材里。
我和他开玩笑,告诉他我已经在准备生命倒计时,他那个时候看我的眼神带了点哀伤,就像是在替某人为我哀悼。
不要折磨自己。
红绿灯在几十秒间跳转变换,行人匆匆穿过马路,有牵手的年轻情侣,也有推着孙辈出来散步的老人。
人间太平。
我的指尖轻敲方向盘,在长久的注视间,等待他们变成了只剩扭曲的线团。血红色从天际挂下来,将高架桥染出锈斑,耳边猛地响起爆炸声。
火光滔天。
整辆车似乎在疯狂下坠,我的手在颤抖时打上喇叭键,刺耳的鸣笛骤然在下坠的方寸空间回响,我打了个哆嗦,看向只剩几秒的绿灯。
车后是疯狂的鸣笛声,车主暴躁的喊声传来,我匆匆踩下油门,赶在绿灯最后一秒驶了出去。
很难说我是不是故意的,但仅剩的三秒前,我的确刚从那种混乱的幻觉里清醒。
身体状况在明明白白告诉我现在已经在危险驾驶的边缘,我打了方向盘,转道荒芜人烟的小路上,直行到底。
我不知道我准备开到哪里,但很显然现在周边没有其他车辆,我发疯也只会弄死我自己一个人。
踩下刹车时,我几乎将自己绑在了方向盘上,双脚传来发麻的触感,一段车程,几乎被折磨了透彻。
我将车停好,提着风衣下车,抬起头时,看见了墓园。
老祝和方女士就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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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年非节的,也不是忌日,又来叨扰您二老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太介意地坐在墓碑前,没脸没皮,“礼物也没带,更不好意思了。”
墓碑上老祝和方女士笑意盈盈地看着我,男A英俊女O貌美,似乎在说并不介意我这个混账儿子空手而来。
他俩遗照还是从婚纱照上裁下来的,一人一半,笑得格外灿烂。
这也是他们自己的要求。
我盘腿坐好,从兜里掏出一张半新不旧的纸巾,往老祝照片上糊了一把,絮絮叨叨道:“老爹,别说我对你不好,我出门不带纸巾,这已经很体面了。”
纸巾上干干净净,没什么灰,我挑了挑眉,墓园风大,积灰正常,我勤来也一样。
但今天居然没有,老祝显灵给自己擦墓碑了?
给老祝擦完,我又看向方女士温柔的笑脸,默默把风衣脱下来,翻了个面给她擦:“我这风衣挺贵的,和你平时用的护肤品价格不相上下,老祝那张驴脸不配。”
给他俩都擦了一遍,我这才随手把风衣搭在身上,跟他们胡说八道:“这段时间过的挺好的,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所以不用担心我,您俩好生过日子就很不错。”
“赵医生也说我恢复挺好,不出意外能提刀屠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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