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歌 小狗歌 第95章

作者:言吾如生 标签: 近代现代

  时间长了他甚至会想,如果可以,其实一直这样下去也未必不可。

  乔蓝不是温浅的替代品,在他们遇见的第一眼,钟宥齐就从未将乔蓝和温浅混淆过。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感情的变化,他好像真的爱上了这只小鹿。

  乔蓝一切拙劣的表演在他眼里都是取悦他的手段,笨拙又可爱。

  半年前,他跟管家说自己想同一个人说清楚,他想结束这段不健康的关系,他想他们或许可以重新开始。

  不再是猎人与猎物的关系,不再是饲主和宠物的关系,他们不用再互相演戏互相欺骗,靠着粉饰太平出来的假象过活。

  他们可以拥有更好更平等的关系,更长更美好的一生。

  可他没想到乔蓝会误以为他是想要跟温浅摊牌。

  乔蓝是一只坏心眼的小鹿,温浅是闯入他的领地的另一只小鹿,因此温浅需要被杀掉。

  如果不能成功杀掉,那就拉猎人一起陪葬。

  他没想到自己也有失算的时候,他还是低估了乔蓝的决心。

  他没想到乔蓝会将温浅拉入这摊泥潭,让温浅亲眼揭开他的所有秘密。

  乔蓝和温浅,他该怎么选择?乔蓝或许是这么想的。

  但其实他根本没有选择,在欲望来袭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乔蓝,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乔蓝。

  但温浅是他的弟弟,是他最重要的人,他能锁温浅一时,却舍不得锁他一世。

  到最后,他已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他放走温浅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和乔蓝完了,但他没有办法,温浅是他的亲人,他宁愿伤害所有人包括他自己,也不允许温浅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所以走到今天,一切都是必然,是他咎由自取。

  如果说真的还有什么遗憾,那大概就是他没能好好地跟乔蓝说出那些藏在心里的话。

  但事到如今,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这几年,就当作是他还乔蓝的。

  钟宥齐地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他直起身子重新大步向前。

  斯德哥尔摩情人?他们从来不是。

  【作者有话说】

  呼~小钟总副本结束~

  ◇ 第113章 我要你就够了!

  事情过去了两个月,但温浅似乎始终不能完全从钟宥齐的事情当中走出来,程斯刻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钟宥齐和印之遥一样,成为了温浅的心病。

  温浅变得愈发依赖程斯刻,程斯刻虽然乐见其成,但想到背后的缘由也还是感到心疼,温浅太缺乏安全感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钟宥齐?”程斯刻往温浅的饭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看见温浅吃了半天就吃下去一个尖的饭碗轻轻皱了皱眉头。

  “他不让,之前钟叔叔去看他的时候,他给我带了话,不让我去。”温浅戳着饭,感叹了一声。

  程斯刻伸手握住温浅的手,轻声道:“温浅,这件事真的不怪你,你不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我知道,道理我都明白,”温浅抬眸望着程斯刻,扯了一个勉强的笑,“我就是难过,宥齐哥是我的亲人,我明白他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但是我也知道他最后是为了保护我才放弃自己的。”

  “那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打起精神来,”程斯刻认真道,“他为了保护你不惜暴露秘密,可如今如果你继续这幅样子,他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除开我,他是最希望你过得好的人。”

  温浅闻言一顿,心里感到一阵熨帖,他摸了摸程斯刻的脑袋感慨道:“你现在是真的长大了,有些事情你看的比我明白。”

  程斯刻摇了摇头,握住温浅贴在他脸颊上的手。

  “我只是明白你。”

  程斯刻为了开解温浅,甚至不惜破坏二人世界的把林樾请到了家里,让林樾陪着温浅聊聊天。

  结果他一开门,看见吊着手臂打着石膏一脸虚弱的林樾,眼球差点震惊地掉出来。

  在程斯刻的眼里,林樾永远强大,像一把利剑,仿佛无坚不摧,他几乎没见过林樾示弱的样子,这会儿乍一见到林樾这幅战损的尊荣,他无声啊了一下,惊讶地合不拢嘴。

  “啊个屁,让让。”林樾拿好的那只手攮开程斯刻的大脑袋,走进了家门。

  “不是林哥,你这啥情况?”程斯刻跟在林樾的后头询问道。

  “没啥,那天跟犯罪分子搏斗,手臂扛了一下钢棍,一不小心整骨裂了。

  林樾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程斯刻却能从这简简单单几个人里头听出背后的凶险。

  “没事儿吧,你也太不小心了。”程斯刻皱眉。

  “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吊个把月就好了。”林樾无所谓地挥挥手,他回头看着程斯刻,扯了个颇为潇洒的笑容,“小子,干我们这行的,太小心就废了。”

  程斯刻明白林樾的意思,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这边温浅也听见动静出来了,望见林樾的表情跟程斯刻如出一辙。

  “不是林樾,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了?”温浅小跑上来小心翼翼扶着林樾的石膏,眼里盛满担忧。

  林樾安抚完这个安抚那个,看着温浅和程斯刻两脸如丧考妣的表情头都大了。

  “诶呦真没事儿,两位,真没事儿!就裂了点骨头,这算啥啊,那以前我们在部队那会儿肚子裂条缝都……”

  林樾的本意是想安慰安慰温浅,结果就见温浅一脸酱色地望着他,急忙打住了车,不再跟人多说那些血腥恐怖的场面。

  林樾自己是真挺无所谓的,他大剌剌地在温浅的沙发上瘫下,舒服地喟叹一口又想起了什么微微坐直身子嘱咐道:“那什么,别跟王高山说啊,知道了他又得大惊小怪,念念叨叨得烦死了。”

  “合着你都这样了还没跟山哥说呢。”程斯刻嗤笑一声,走到餐桌边给林樾到了杯水。

  “我哪敢啊,就他那大嗓门,要看到我这手臂,不得喊得把他那破店给震塌咯。”林樾敬谢不敏。

  “那你这直接瞒着他也不对吧,他知道了会生气的。”温浅一脸忧心地在林樾身边坐下。

  “他不会知道的,我这两天休假没告诉他,赖你家玩两天,就不往妄高山跑了。”

  “山哥好歹是你的……”

  的啥?

  温浅说到一半卡了壳,林樾至今跟王高山两人之间都还是没名没份的,叫啥都不合适。

  “的不出来了吧?”林樾咧嘴一笑,“所以你看,我告诉他干嘛,我们俩本来就不是需要对对方负责的关系,我受伤了也不用跟他汇报,他如何了也不用来知会我,两人都乐得一身轻,多好。”

  “可是林樾,”温浅严肃地看着林樾,“我了解你,你其实是渴望一段稳定的关系的,你就是不敢而已。”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又不是王高山那怂货,我就真是挺享受现在的状态的,其他真没多想,真的。”林樾回答道。

  温浅闻言,和程斯刻对视一眼,见程斯刻无声摇了摇头,温浅也暂时歇了劝说的心思。

  感情的问题,旁人确实不好插手过多。

  除了林樾的事儿让温浅挂心,还有最令人烦恼的一对就是穆青和林小语。

  这几个月穆青带林小语来诊所来得愈发频繁,温浅和林小语聊得次数多了,就能发现林小语的状态日益下滑。

  温浅头一次开始质疑自己的能力,几年下来,他也没能真正帮林小语解决他的心病。

  临走的时候,温浅跟穆青打了招呼。

  “要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吗?”

  “不了,老爷子找小语过去呢,就不在这里多留了。”

  穆青如今顶替了林语生的位置成为了印承恪的左膀右臂,一身西装上身,温浅逐渐找不到当年那个傻小子的样子。

  他收敛眼神,自然也就没有发现,穆青在提到印乘恪的那一瞬间变得浑身僵硬的林小语。

  送走穆青和林小语之后,程斯刻从外头回来了。

  “回来了。”温浅朝程斯刻伸出手。

  “嗯,”程斯刻几个大步上来回握住温浅的手,拉着人在沙发上坐下。

  “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温浅乖乖点头,“那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工作?”

  “当然。”程斯刻咧出一口大白牙。

  程斯刻如今处在大三的暑假,他因为上一个暑期班在仁泰科研院的良好表现被人才留用,如今跟在代理总经理钟厉身边。

  钟厉虽然因为钟宥齐的事情之前跟温浅闹过不愉快,但他还是接纳了程斯刻,不为别的,就为仁泰,为他所奋斗一身的事业,他也不该因为私怨对程斯刻带有色眼镜。

  所以程斯刻白天很忙,只有晚上才能得空来诊所里找温浅,两个人在妄高山一起吃个饭,再慢慢散步回家。

  说起妄高山,高山老板至今都还不知道前段时间林樾受伤的消息,这人神经大条,最多是感觉到林樾最近来他这来得少了。

  为此他还偷偷去问了温浅,侧面打听林樾最近都在忙什么。

  温浅被林樾下了封口令,不好直说,只意味不明地看着王高山笑问:“你怎么不直接去问林樾。”

  “嗨呀你是不知道他那个臭脾气,我多问两句他就嫌烦,你说说,我这不也是关心他么,他倒好一点情不领,每天拿我这当旅馆呢,睡完了拍拍屁股就走。”

  “最近好了,连睡都不来睡了!”王高山气哄哄的,猛男委屈。

  温浅也不知道林樾咋想的,于是也就不好多说啥,只安慰道:“哎呀安啦,说不定他就是忙,等忙过这段时间就好啦。”

  “不过山哥,”温浅凑近了点王高山,“你就没想着把你们俩这关系给坐实咯?”

  王高山闻言有些颓唐:“说不上来,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吧,总想着他,等他真到了身边了,又感觉患得患失的。我俩以前闹掰过,这心结一直就没彻底解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着以前的事儿对我还有怨,所以从来不跟我提在一起的事儿,当然我是很想的哈,但是这不得尊重人家林樾的想法嘛,万一人不乐意呢是吧,那我还能硬凑上去给他添麻烦么?”

  温浅听得一脸新奇,心说真是人不可貌相,王高山看着大大咧咧的心里头弯弯绕绕还挺多。

  “我就想着不逼他,他想怎样,我就配合他怎样,他开心就好。”王高山一脸绝世好攻的模样,看得温浅牙酸。

  “行吧,你们俩开心就好,我也不多劝了。”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伴一生的并非都是下过海誓山盟的,责任与爱也并不冲突。

  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对方着想,或许维持着这种平衡也没什么不好,活在当下才最重要。

  程斯刻后来也劝他:“林哥本来就是潇洒的人,多一层身份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不同,你看穆青和林小语,两人倒是坐实的情侣关系,可如今不照样离了心。”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我一样的。”程斯刻从背后抱住温浅。

  温浅有点想笑:“你和我是怎样的?”

  “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程斯刻将下巴垫在温浅的肩膀上,大言不惭道。

  温浅被程斯刻逗笑了:“你还要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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