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薄情 伪装薄情 第24章
作者:十方风月
他细细的喘息声在驾驶室内响起。
“哥们。”
就在一切渐入佳境时,有人敲孟祈年车窗。
谈言被吓到,下意识缩进了孟祈年怀里。
孟祈年喜欢他的反应,搂着他,侧头,一个年纪不大,二十来岁,打扮得十分休闲,一身潮牌的人,砰砰敲孟祈年车窗。
“把车往前挪挪,我有急事,现在要出去。”
他将头贴在防窥膜上道。
孟祈年的车并没有停在过道上,一回来,他就把车停在了车位上。
只不过敲他车窗的年轻人车技不好,左右两侧都有车,他倒不出来,看见孟祈年车灯还没有灭,知道车上还有人,过来敲他车窗,让他把车往前挪挪,他好倒出来。
宛如喝水喝一半被人把杯子给打翻了,才尝了个味的孟祈年渴得不行,他眼底通红一片。
谈言却羞涩地小声提醒他,“哥,有人……”
“有人怎么了?”见谈言羞这样,孟祈年更忍不住想逗他的心了,笑着将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逗他道:“以前没被教导主任抓到和小姑娘钻小树林吗?”
谈言从六岁就开始接受篮球青训,在转学来到龙华大学之前,他一直待在龙都华耀队的青训俱乐部,在那别说小姑娘了,就是食堂大妈都是男的。
钻小树林这种事,谈言以前从来没有做过。
孟祈年是他的初恋。
但他却不想让孟祈年知道这些,哼哼道:“哥,一听你就很有经验,以前是不是经常被教导主任逮到和小姑娘一起钻小树林啊?”
谈言这话讲得醋味浓重,孟祈年乐道:“咦,我怎么闻着这么酸呢,是谁醋坛子打翻了呢。”
“是我的。”谈言哼哼唧唧,“我好酸,快要酸死了,哥。”
谈言想让孟祈年哄他,孟祈年照做,笑着逗他,在他光洁的额头上附上轻轻一吻,“乖,不酸了,你忘了,我已经是你的了,小孩。你想是想,我可以天天陪你钻小树林。”
“我才不要呢。”谈言被孟祈年哄开了花,在孟祈年怀里扭来扭去道:“谁乐意陪你钻小树林,你找他钻去,我才不去和你喂蚊子呢。”
孟祈年继续哄他,“可我不乐意和他们去,我就想和你去。”
“哼。”谈言被哄开心了,将头从衣服里钻了出来,撒娇似的轻轻哼了一声,“哥,你就哄我吧。”
“我可从来不哄你。”说是不哄,但孟祈年忍不住继续哄道。
谈言被哄开了花,哼哼唧唧,在孟祈年怀里拱来拱去。
站在车外,一直等孟祈年挪车那人等了一会,更紧的将头贴在车玻璃上,但孟祈年贴的单向防窥膜,让他也看不到车里情况,他继续敲车窗,道:“哥们,你到底怎么个事啊,能不能把车稍微挪挪。”
挪不了,孟祈年现在没功夫挪车,他的手已经伸进了谈言的衣领。
“哥。”谈言受不住,难耐地往后仰,“哥,你就帮他挪挪吧。”
孟祈年细细抚摸着谈言的脖颈,道:“我帮他挪,你待会,会帮我吗?”
谈言没懂孟祈年什么意思,茫然地眨着眼睛,腿上逐渐灼热的温度让他恍然大悟。
“哥”
没想到孟祈年能这么直接,谈言喊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愿意吗?”孟祈年也不强求。
没有不愿意,谈言睁着眼睛,轻轻点头。
孟祈年并没有强迫谈言的打算,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就默认他不乐意,揉了揉他的头,从他腿上下来,没注意到谈言点头。
点头被忽略后,谈言惶恐地望着孟祈年,他患得患失的毛病并没有好,他依旧时不时就会害怕孟祈年生气,但又不敢再随意揣测孟祈年心思。
被夹在中间,不上不下,谈言忐忑地拉了拉孟祈年衣袖,“我没有不愿意,哥。”
他声音又细又轻,孟祈年在忙着倒车,第一时间没有听清,感觉到后,微微侧头道:“怎么了?”
孟祈年所做的一切都没什么多余的意思,但谈言爱胡思乱想,揣摩孟祈年的心思,他阴差阳错的以为,是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同意,惹孟祈年生气了,才被孟祈年教育完,他说也不敢说,轻轻摇头,道:“没什么。”
孟祈年帮忙把车挪了出来,停在了过道上,之前叫他帮忙挪车那人上了车,他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卡宴,从车位上倒出来后,他摇下车窗,谢道:“谢了,哥们,我住十楼,改天敲我门,我请你吃饭。”
孟祈年没回他,他注意到了谈言突然的沉默,意识到他不知道又想到那去了,无奈叹气。
孟祈年轻轻的叹气声在安静的车内特别显眼。
谈言听到后,头皮瞬间炸起,他怕被孟祈年知道,他依旧在胡思乱想会惹孟祈年生气,慌忙道:“哥,我什么都没有想。”
知道他在胡想,但怕越说他越惶恐,孟祈年又没有办法说他,沉默以对。
明明想了很多,但怕孟祈年发火,谈言不停保证,“我真的什么都没有想,哥。”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孟祈年心疼,微微侧目,谈言已经不敢看孟祈年了,他低着头,紧紧抓着自己球衣的一角,哭也不敢哭,修长的手指搅在一起,指节微微泛白。
孟祈年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但谈得这么累还是第一次。
谈言不仅是有没有安全感,喜欢胡思乱想,瞎揣摩他心思的事了,他是一刻不停的揣摩,然后揣摩出来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还不跟他说。
孟祈年觉着他该说的,能说的话,都跟谈言说遍了,他没有什么可以再跟谈言讲的了,他沉默地扣好之前解开的纽扣,将车重新停会车位,招呼谈言下车,“下车吧。”
这次孟祈年不打算再跟谈言说些什么,他率先下了车。
孟祈年没像之前那样,一再哄他,谈言觉着他这次是真的把一切都搞砸了,他惶恐不安,匆匆下车后,一路上一直小心翼翼偷瞄孟祈年脸色。
孟祈年面色平静,不像是生气,也不像是没生气,谈言看不出来一丝深浅,一路上一直惶恐地跟在他后面,一直看他。
孟祈年也就任由他看,没跟他讲一句话,直至回到家,开门前,他对谈言说:“你在外面等我一会。”
这是从地下停车场到等电梯再到搭电梯回到孟祈年家的五分钟时间里,孟祈年跟谈言说得第一句话。
谈言这一路上,一直在想他到底是又随意揣摩孟祈年心思惹孟祈年发火了,还是刚刚在车里没能在第一时间答应孟祈年惹孟祈年发火了。
越揣摩他整个人越深陷其中,以至于这一路他都魂不守舍,若非孟祈年从始至终一直拉着他,他可能走着走着都能一头撞在墙上。
孟祈年的话把谈言从纷杂的思绪中拉了出来,他怔怔望着孟祈年,理解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让他先在门外等着。
他还没理解透,孟祈年已经熟练的输入密码,打开门,走了进去。
谈言后知后觉想跟上,但孟祈年先一步关上了门。
他被孟祈年关在了门外。
望着禁闭的房门,谈言的心不停往下坠,他想了很多,是不是他胡乱揣摩孟祈年的心思,孟祈年决定给他一个教训,就像上一次来孟祈年家,他胡乱接孟祈年电话,没轻没重和电话那头的楚耀搭话,惹孟祈年不快,被孟祈年关在门外一样。
上次他还能哭,这次孟祈年已经三令五申跟他强调过,让他不要闲的没事干,随便揣摩他的心思。
一再被强调,他却还是揣摩了,谈言惊恐,连哭都不敢哭,就无措地站在门口。
孟祈年没那么多想法,他先进来纯粹是他这两周虽然已经把他养的那些宠物蛇送得差不多了,但有一条白蟒,胡谨言喜欢,一直留在他家里,上周胡谨言从美国回来,这周她发消息,说她回京了,今天下午要来拿,孟祈年早晨走时,把装有白蟒的保温盒放在了一进门的玄关上。
谈言怕蛇,让他看见,他能昏这。
他先进来一步,纯粹就是想把装有白蟒的保温盒放回二楼。
等他做好一切,重新打开门,谈言已经快碎在门口了。
其实孟祈年只离开了几分钟,但谈言却觉着过了一个世纪。
就跟久别重逢,想东想西,想了许多的谈言一个猛子,扎进了孟祈年怀里,死死抱住他。
他不想哭,但却忍不住,他的眼泪全滴在了孟祈年的肩膀上。
“对不起,哥,对不起。”谈言陷进了一个怪圈,在他的认知里,孟祈年是因为他继续胡思乱想,瞎揣摩他的心思而动怒,才把他关在门外的,他的眼泪哗啦啦地往外流,吧嗒吧嗒掉在孟祈年的肩膀上,不多会孟祈年肩膀那块就被他的眼泪濡湿了,孟祈年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谈言一直哭,“我再也不敢瞎揣摩你的心思了,哥,你别把我关在门外。”
说是不在瞎揣摩,但谈言显然心口不一,他又胡思乱想了,换以往,孟祈年会跟他解释,他刚才短暂的让他在门外等待的原因,但这次他觉着就算解释了,下一次再遇见相同的情况,谈言依旧会偷偷摸摸揣测他在想些什么,语言是苍白的,能说出来的东西都不够真诚,他轻轻抚摸着谈言的后背。
他希望谈言能感觉到他的心意。
他没有那么喜欢生气,那也没有那么多想法。
孟祈年一如既往的温柔让谈言的情绪稳定了一些。
感觉到掌下这具年轻坚韧的躯体慢慢平缓下来,孟祈年才道:“我没有把你关在门外,我只是先进去把我放在玄关的保温箱拿到了二楼。”
谈言已经听不进去了,他满脑子想得都是他太蠢了,明明孟祈年刚跟他讲过别整天胡思乱想,瞎揣摸他的想法,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又犯了老毛病,虽然这次孟祈年安慰了他,但这样的次数有限,不知那一天孟祈年就会厌烦他。
他抽抽噎噎,一句话听不进去。
孟祈年知道,但却不像之前那样,一个劲逗他,他只是抱住他,非常用力地抱住他的后背,他希望谈言能感觉到他的心意,他会在他的身边,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保护他,照顾他,爱他。
谈言太惶恐了,他感觉不到太多的东西,他慌乱地抬起头,尝试着去吻孟祈年的嘴角。
他就像一个走投无路之人,试图握住最后一根浮木。
孟祈年这个时候要是敢拒绝他,他能当场死在这里。
万幸,孟祈年没有拒绝他,他接纳了他的吻。
谈言稀碎的啄吻一路往下,孟祈年默认了他的行为。
“换个地方。”
孟祈年单手撑在墙上,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谈言扯开。
人生第一次,被人从背后压住,孟祈年不太舒服地将头顶在墙上,缓了一会,才道:“这里有监控,我可不想我那天在小视频网站上看到我自己。”
谈言把孟祈年顺着只敞开一条缝的门,推进了屋里,趴在他脖子上,嗅道:“哥,你也看小视频啊。”
“你不看吗?”孟祈年顺手摘掉了眼睛,他的眼尾已经红成一片,衣衫不整,多少狼狈。
“不看。”训练占走了谈言生活绝大部分时间,他没时间看小视频,全凭本能,啃吻着孟祈年一侧脖颈道:“我每天都要训练,没有时间看那些东西。”
“我就说嘛,你技术怎么这么差。”孟祈年靠在墙上,难耐地仰着脖子,“你哥我一把年纪了,经不起你这种折腾。”
主要是太疼,孟祈年有点受不了,道:“我还是给你找个小视频学学吧。”
被孟祈年默许的喜悦褪去了一些,被嫌技术差,谈言无措地低着头。
孟祈年推开他,往里走。
各个方面都被嫌弃,谈言惶恐地拉住孟祈年的手腕,“哥,你可以教我。”
孟祈年倒也想教,但孟祈年没有这种经历。
以前他压根就不需要在意和他一起的人怎么想,只要他爽了就行,现在轮到他自己,太疼了,他受不了。
“我倒也想教你。”孟祈年拨开谈言的手,从地上捡起他的外套,拿出手机,一边给李倾发微信,一边道:“但我以前也没被人睡过,第一次,没经验。”
说完,他给李倾发了一个微信过去。
【李倾,发给片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