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薄情 伪装薄情 第27章

作者:十方风月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轻松 近代现代

  外面天已经黑了,他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孟祈年曾经睡过的地方。

  孟祈年已经起来有一会了,睡眼惺忪,半眯着眼睛的谈言摸了许久,也没找到孟祈年。

  上次孟祈年把他丢下走了的记忆再次复苏,谈言猛然惊醒。

  他的睡意瞬间全没了,一个鲤鱼打挺,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茫然地望向四周,窗外已经上灯,夜色如水,门外的点点微光透过门缝钻了进来。

  “哥”

  谈言连鞋都没有穿,赤着脚从卧室走了出来。

  在厨房煎三文鱼的孟祈年听到声音后回头,却见谈言就跟一只被遗弃的大型犬似的,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望着他。

  孟祈年无奈失笑,回头一面为三文鱼翻面防止它糊掉,一面道:“醒了?”

  “嗯。”谈言点头,一点一点挪过来,从后面抱住孟祈年,将头职在他的肩膀上,可怜兮兮道:“我醒来后都没有看见你,差点以为你又丢下我走了呢,哥。”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会丢下你走掉。”孟祈年耐心地哄着谈言,他的声音温柔如水,与锅里橄榄油跳动,滋啦滋啦的声响混在一起,平日温柔有余却淡漠如水的的孟祈年突然多了很多烟火气,他眉眼柔和,颈后深深浅浅的牙印泛着丝丝水光。

  谈言看得口干舌燥,再次低头含住了他颈后一小块皮肤,轻轻吮吸。

  孟祈年难耐地仰头轻喘一声,谈言顺势想将左腿挤进他腿间,被从后面顶住,孟祈年飞扬的眉宇难耐地轻轻蹙起,道:“别闹。我在准备晚饭。”

  “哥。”不被容许,谈言熟练的和孟祈年撒娇,他贴在孟祈年身上,一点一点蹭他,卖乖讨巧道:“你都不知道,我醒来见不到你的那一瞬间,我有多害怕,我还以为你又不要我了呢。”

  其实谈言说得也不完全是假话,他刚醒那瞬,伸手摸了半天,没摸到孟祈年,他真是这样以为的,他的声音再度沾上了一点哭腔。

  他将头埋在孟祈年的肩膀上,蹭道:“你还在我身边,没有不要我吧,哥。”

  “你呀你。”孟祈年侧脸看他一眼,谈言趴在他的肩膀上,他的眼尾微微泛红,既无辜又可爱,孟祈年拿他没办法,心软地默许了他的行为,任由他从后面将他的左腿抬起,搭至臂弯。

  孟祈年质地良好的睡衣衣袖不知不觉间,被卷至臂弯,他白皙的小臂青筋暴起,死死撑在料理台。

  被热意沁出的汗珠滴在了大理石台面上。

  孟祈年眼前天旋地转,宛如隔着一层细纱,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分明。

  火上的三文鱼由于太长时间没有翻面,被煎糊了,从锅里升腾起来的糊味唤醒了眩晕许久的孟祈年的一丝理智。

  锅糊了,怕闹出火灾,孟祈年紧了紧手掌,喘道:“把火关了。”

  谈言从善如流,关掉了燃气灶,锅里的三文鱼从热变冷,再变硬。

第23章 夜色

  糊掉的三文鱼在两个小时后, 被孟祈年重新加热,端给了谈言。

  “哥, 它糊了。”

  素白瓷盘中,款款摆着的三文鱼两面都被煎糊了,谈言用筷子尖敲了敲鱼肉身上被煎糊的地方,嘟着嘴撒娇道。

  孟祈年把餐盘放下后,坐回他的椅子上,与谈言面对面分坐在餐桌的两头,一面切他盘里的三文鱼, 一面道:“它是怎么被煎糊的,你忘了”

  谈言没忘,悻悻歪头,乖巧地望着孟祈年, 孟祈年表情淡淡,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哥。”怕孟祈年生气,谈言无措地搅着手指, 轻轻道:“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孟祈年不至于为这么点小事生气, 他继续切着盘里的鱼肉, 他把糊掉的那部分剔掉, 将剩下并没有被煎糊的部分递给了谈言。

  “凑乎吃一下吧,我太累了,实在没有精力在重新煎一份新的了。”

  谈言从孟祈年手里接过盘子, 拿起一旁刀叉,切了一块盘中的鱼肉, 这份鱼肉由于被煎糊了, 卖相十分不佳,即便孟祈年已经剔掉了被煎糊的地方, 但在剩下的部分里仍有发黑发焦的地方。

  谈言深吸一口气,浅浅尝了一口,出乎预料,孟祈年的手艺出奇的好。

  他煎的三文鱼不柴,湿润度保持刚刚好,微微泛甜的汤汁吃起来口感格外清新。

  “哥”谈言的眼睛立刻亮了,抬起头来,惊讶道:“你还会做饭”

  他难以置信,不敢相信以孟祈年这种身份的人,不仅会做饭,手艺还这么好。

  “听没听过一句话。”一开始孟祈年也不会,但出国留学的四年,让他学会了一切,他一边剔着另一份被煎糊了鱼肉,一边道:“出去一个好留子,回来一个好厨子。我出国留学的这四年真是学会了一切。”

  本来以孟祈年的家室,即便他出国留学,也会有人跟去贴身照顾他,他四年前走之前,他妈已经帮他找了一个名义上是同去留学,但实际上是去负责照顾他衣食起居的陪读。

  但在临走之际,被他爸发现了。

  他爸见不得这种老式封建余孽做派,不许他妈这么做,孟祈年一个人到了美国,学会了一切。

  孟祈年的手艺出人意料的好,谈言又尝了几口,夸道:“哥,你好厉害。”

  孟祈年剔掉了另外一份鱼肉糊掉的部分,道:“还要吗?”

  谈言摇头,他每天摄入多少热量是被严格限定的,一份就够了。

  见他不需要,孟祈年又问:“沙拉要吗?”

  “一点。”保持充足的维生素和膳食纤维摄入也是必要,所以即便谈言不怎么喜欢蔬菜沙拉,也将盘子推过去了一点。

  孟祈年帮他加了一夹子沙拉,谈言绿着脸吃完后,一抬头发现孟祈年还在解决他的晚餐,今天虽然是周末,他休息,不用上班,但上午裘天言给他发了不少工作邮件,他已经处理了一些,但还有一些没有来得及处理,他将iPad支在面前,一边浏览工作邮件,一边吃晚餐。

  他动作优雅,将一块块精心分割好的鱼肉送进嘴里。

  他淡粉色的薄唇微微张开,艳红的舌尖微微露出。

  孟祈年做这些时,是不带一丝情.色意味的,但谈言看着,不由自主想到了昨天上午,孟祈年为了哄他开心,在洗手间帮他口的场景,当时孟祈年用衣服盖住了他的眼睛,那会他什么都没有看到,所以没想那么多,但此时此刻他望着孟祈年因为遇到费解的事,不由自主含住筷子尖,艳红的舌尖缓缓勾勒着筷子的形状,一些莫名的遐想不受控制的破土而出。

  当时在卫生间,孟祈年是不是也是这样帮他弄的。

  丝丝热意从心底升腾了起来,谈言重新感到口感舌燥。

  很多时候,谈言都觉着他自己的胆子大的惊人,他也不知道那来的勇气,总之他将腿从桌子底下伸了过去,撒娇似的轻轻蹭着孟祈年小腿。

  他动作轻柔,轻轻挨着孟祈年的小腿慢慢摩擦。

  孟祈年察觉到后,他的意识从尚未处理完的邮件中抽离出来。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从iPad上抬起眼睛,难以置信地望了谈言一眼。

  谈言喜欢撒娇,微微嘟着嘴,娇憨地冲他眨着眼睛。

  他的心思全写在他眼里。

  他又想要了。孟祈年看明白后,一阵头疼,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老了,精力已经跟不上十八岁的小孩了。

  “哥。”

  见孟祈年没有骂他,谈言的胆子更大了,他已经不限于在桌子底下摩擦孟祈年的小腿,他的脚进一步往下,搭在了孟祈年的大腿上。

  “可以吗?哥。”

  他急切地询问道。

  孟祈年能说不可以吗,他被谈言蹭到一塌糊涂,短短数分钟,他眼尾就已经重新红了起来,他愤愤握住谈言的脚腕。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孟祈年将他处理到一半的工作邮件搁置,将iPad倒扣在桌子上,抬眼道:“你到底是从那里学会的这些”

  谈言无师自通,乖乖眨着眼睛道:“还可以吗,哥?”

  孟祈年能说不可以吗,应了下来,道:“过来吧。”

  再度被容许,谈言眉眼皆笑,开开心心从餐桌的一头走到了另一头,孟祈年依旧坐在椅子上,见他来了,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谈言的力量训练,225磅卧推可以做二十个,孟祈年的重量对他来说压根就不够看,他顺势便将孟祈年抱了起来,压在了餐桌上。

  之前摆放于餐桌上的餐盘,和装饰用的花瓶,在孟祈年仰面朝上躺在餐桌上之前,被谈言一把全部揽到了地上。

  瓷盘和玻璃花瓶触地既碎。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触目惊心。

  “你把我的花瓶打碎了。”孟祈年的左腿被谈言压在了肩上,连续高强度的性.爱让孟祈年有点吃不消,他的大腿内侧微微抽筋,沉闷的疼痛让孟祈年难耐地撑着餐桌,支起了上半身,他难以忍受地往后仰,眼尾已经通红一片,但他依旧有心情逗谈言,“我这个花瓶可是名家之作,你打碎了,你可得赔我。”

  “好。”

  谈言答应是答应了,可他在床上远不如平日里表现得那么乖,他压迫感十足,凌冽地将孟祈年从餐桌上提了起来,将他按进怀里,不停地摆弄着他。

  孟祈年一开始还能忍受,到后面巨大的压迫感让他连呼出去的空气都是烫的。

  他不堪忍受,伸手抓住了谈言的头发,将他往后扯。

  谈言吃痛,恢复过来一丝理智,发现孟祈年全身潮红,虚弱不堪,他前所未有的狼狈,谈言惊慌失措的松开他。

  “哥。”

  第一次喊孟祈年时,谈言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伸手过去,想帮孟祈年把汗湿的头发拢了起来,却被孟祈年抓住了手腕。

  孟祈年还没有从全身乏力中缓过来,他侧着脸躺在餐桌上,全身上下的肌肉细不可闻地轻颤着。

  被抓住手腕,谈言惶恐,他肢体有一瞬僵硬。

  孟祈年感觉到了,松开他的手腕,轻轻抚着他的手背,安抚道:“我没事。就是年纪大了,你整的太激烈了,我有些受不住啊。”

  孟祈年的脸被他额前濡湿的碎发盖住,谈言观察不到他的表情,内心忐忑不安,缓缓抱住他。

  他至今记得孟祈年喜欢乖巧听话的,可从昨晚到现在,这二十四个小时里,他一直没有听过孟祈年的话,孟祈年会不会不喜欢他了。

  “哥,我从刚开始就没听你的话,你会不会开始讨厌我了。”

  谈言处处透着小心,向孟祈年确认。

  孟祈年缓过来一些,回过头,静静望着谈言,他的视线穿过濡湿的碎发落在了谈言脸上,谈言太好懂了,他的局促与担忧全部写在脸上。

  孟祈年伸手,轻轻揉了揉谈言的后脑勺,他又细又密的发丝如同丝绸一般在他手心流淌。

  孟祈年揉了又揉,斩钉截铁道:“不会。”

  谈言才18岁,还是个孩子,从认识他并决定和他在一起的那刻起,孟祈年就知道在他们的这段关系中,他不能要求一个从小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孩做得更好,身为年长者,他注定要处处包容他。

  “还记得我答应和你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我跟你说过什么吗?”孟祈年轻轻拉下谈言的头,前所未有的柔情,轻轻啄吻了一下谈言的额头,“从那刻起,我会成为除你父母外,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我会对你很好。”

  谈言记得,只不过那天他远不像今天感触这么深,这是第一次,他明白孟祈年远比他想的要更喜欢他。

  他回应了孟祈年的这个吻,轻轻吻上他的嘴角。

  暗夜流淌,柔情似水。

  脱离最初的迷恋、崇拜与依赖,途经喜欢,真正的爱终于在谈言心里生根发芽。

  “我希望我们能一辈子都在一起,哥。”

  年轻人总喜欢轻易许下一辈子在一起的诺言,可一辈子十分漫长,孟祈年听着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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