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似爱人 近似爱人 第16章
作者:陨石软糖
徐泽闻言惊讶得说不上话。他太清楚了,北山大学旁的那家导游辅导机构,是市里最好的,徐泽以前连那家的网络课程,都因为昂贵没有报。至于周景言的普通话老师他更是想都不敢想,那可是明星啊,明星的老师怎么会教他一个普通人呢。
赵书今看徐泽没回应,又见生理反应已经疲软,叹了口气走过去,虚虚抱着徐泽说,“去不去上课?嗯?”他又抱紧了一些说,“而且你去看心理医生的话,还能让心情好一些。”
徐泽闻到书今身上浅淡的香气,渐渐安心下来,书今对自己的好简直没有边际,他却还是因为一些没来由的原因,拒绝发生关系,可能真的应该看看医生了。徐泽也张开双臂环住赵书今,仍旧是那种不顾及别人感受的用力抱法,赵书今被弄得很无奈,拍拍他的背说,“这是同意了?”
“嗯。”徐泽的声音闷闷地从赵书今胸口传来,书今勾了勾嘴角道,“那好,明天我就把辅导班的课程给你,心理医生等到周末去看。”他一说完,那腰上的手就像两条藤蔓一样勒得更紧,赵书今被捆着无奈地想,这个奇怪的拥抱方法也应该告知心理医生帮忙改掉。
6.2.2
二日徐泽下了班,背着崭新的黑色书包,按照书今给的地址,去了导游考试辅导班。辅导班位于北山大学旁一栋高耸的写字楼内,从教室里望下去,能看到许多市里名胜。徐泽发了一会呆,便进来了一位二十来岁的瘦高年轻人,他戴一副斯文的银边眼镜,告诉徐泽自己是一对一的老师,徐泽可以叫他小杨。
徐泽一般见到老师总会有点怵的,但不知道是小杨老师太过亲和,或是他们年纪相当,两人上课的气氛非常融洽。课间时候,小杨要徐泽就把他当朋友,不用喊老师,但徐泽执意要叫,对方也没什么办法,随他去了。
闲聊之中,徐泽才知道小杨是北山大学历史系的学生,毕业后不喜欢坐班,才考了双语导游,而前几年旅游业不好,便在这里教书。
徐泽听了他的介绍,心底的崇拜快要溢出来了,对方不仅是导游,还念的他想都不敢想的历史专业!徐泽连连称赞小杨老师,弄得对方都有些不好意思,只说,“你的知识储备应付初级考试是够的,没有过应该就是运气不好,我们一起努力,让下次考过。”
徐泽望向小杨老师,只觉他从头到脚有种神圣光彩。晚上下了课几近九点,小杨下班时,肚子意外地咕咕叫了两声,他也不显尴尬,只打趣道,“下午排课老师说有个重要学生,这一忙就忘记吃饭了。”
徐泽闻言泛起歉疚,又想从这里回书今家特别近,打车五分钟足矣,家里的冰箱还有一些小食,可以招待客人。而且书今要是在家,让他也结识小杨老师这种谈吐优秀的人,定是件圆满的乐事。
徐泽便再三邀请小杨老师去他合住人的房子,小杨想起排课老师说,“这是个特别重要的学生,你得好好教。”他斟酌再三,还是同徐泽到了书今家的前院。
徐泽向门口警卫热情地打过招呼,领着小杨朝里走,小杨却四处望着,满脸意外道,“没想到你会住这里。”
徐泽赶忙说是他同住人的家,又说书今人特别特别好,对谁都温柔亲切,小杨老师这么博学,书今肯定会很欢迎的。小杨颇有困惑地看着徐泽的背影,跟着他进了电梯。
而当赵书今从房间出来,见着徐泽还带着一个人时,面目冷淡的有些怕人,徐泽发觉事实和想象的不太对付,只得勉强和赵书今介绍了小杨老师,不过他着重强调了小杨老师的“历史系”与“双语导游”身份,彰显这位来客的尊贵。赵书今听着笑了笑,没说什么,倒是小杨大方,和书今说明来意,又说认识徐泽的幸运,赵书今才慢慢收起最初的冷脸,沉默地将小杨老师迎接进来。
之后徐泽就在餐厅里给小杨做了简餐,两人聊了快半小时,其间有说有笑,倒是冷清家里少有的热闹。
而直至小杨起身离去,赵书今都没再从书房里迈出来半步。
第25章 6.3
6.3.1
徐泽送客后回到房间,拿出行程本记录今日要事,复盘时候发现,他的晚间课程排的较满,一周只能挤出三天时间给书今做晚餐,他又每个白日都要上班,陪伴书今的时间太少,也没有机会好好照顾书今。
徐泽长叹气,翻着行程页满是自责,书今为他做了那样多的暖心事,他却只是享受,即便以后有了积蓄会归还课程费,可现下确实是自己好处占尽。要是白天能不上班的话,可能会有更多时间陪伴书今,但人怎么能不劳动?不劳动,就会离成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越来越远....
徐泽埋头苦想,头脑里却闪现出今天书今在门口,见到小杨老师时的画面,才发觉自己光顾着和别人聊课业,还未和书今说感谢的话,便立刻站立起,朝南面的书房跑去。
书房的门紧闭着,徐泽抬手快快敲击三下,喊道,“书今,书今!”等了一会儿没有反应,徐泽有点紧张书今的低血糖,就直接按门锁,门轻轻巧巧的就开了,赵书今正悠闲地坐在长桌一侧玩电脑,手边的茶水飘出沁人淡香,他没看门口焦急的徐泽,手指在鼠标上有的没的点着。
“书今!”徐泽又叫了一声,赵书今这才淡淡地转过头问他,“怎么,起火了?”
“没有啊,怎么会起火呢!”徐泽站门口莫名问道,他本想凑近些,偏偏想起书今说过房间不要随便进,就还是伫门口,眼巴巴地盯着人望。
“你这么急,我以为出了事故。”赵书今停下手上的活,侧过身子问,“什么事。”
“书今,今天我下课的时候,小杨老师肚子饿了,我看离家近就把他叫来吃饭,你刚刚不一起吃真的太可惜了,他可是北山大学的大学生!”徐泽隔着几米的距离笔画着,眉眼也明亮起来,赵书今看着蹙了蹙眉,又转回电脑前看屏幕,无所谓道,“是吗。”
“是啊!他是历史系的。而且他说他的毕业论文还和清史相关,书今,我真的太幸运了,有这么好的老师,都要感谢你。”徐泽没忍住走近了几步,他有轻微的近视,但由于听信眼镜越戴度数越高的说辞,就一直任其发展,以至于站得近了才发觉书今脸色的漠然。
“以后,不要随便带人回来。”赵书今将建模软件上的汽车,没有目的地放大又缩小道,“我介意。”
徐泽愣住,才明白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这是书今的家啊,没经过主人同意就把外人带回来,多没礼貌啊。他暗骂自己迟钝,赶忙道歉说,“对不起,书今,我一时冲动,没顾虑那么多。”而后像犯了错罚站一样把手背到身后道,“我以后什么都不会往家里带了,人啊,水果啊之类的,如果我带了就遭天打雷...”
“徐泽。”赵书今按了按太阳穴道,“知道了就好了。”他说完就不再多言,继续忙手上的事儿,意思徐泽自行离开。
徐泽无措地在原地,依稀感觉书今生了气,他心里着急,想挽回一些局面,小声补充说,“书今,你可能没接触过小杨老师,他是个很好,很有知识的人,非常值得结交的,我是想你也会愿意认识他。”徐泽见说辞没打动书今就继续喃喃,“而且他一眼就认出了我的社交头像是雍正帝,从来都没有人认出过呢。”
赵书今闻言这才抬眼,幽幽地面向徐泽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泽被书今少有的冷淡眼神看得憷,他退缩道,“就是我觉得小杨老师特别好,你肯定也会喜欢。”
赵书今这才明白徐泽的举动,是类似于小猫给主人献上的老鼠大礼,不是单纯的处事没有边界感。想通后,他心下的烦闷纾解了一点,就招招手要徐泽过来,徐泽快步就跑过去了。
赵书今腾出手将徐泽打横抱腿上,问他,“怎么样,今天上课?”
徐泽闻言来了兴致,手舞足蹈地笔画,还说和小杨老师讨论了关于雍正的话题。赵书今对中国史没太多兴趣,但想起徐泽那个被孙凌嘲笑的头像,亲昵地摸着他的后颈问,“怎么喜欢雍正。”
徐泽本来靠着书今的头分开许多,他尽量简化语言,认真道,“因为即使作为皇帝,他也很勤奋。”
赵书今对这个答案不置可否,只听徐泽又说,“他每天平均要写几千字的奏章批注,还得面见朝臣,是个非常努力的人,我也想像他那样。”
赵书今笑笑,抱着徐泽轻捏道,“原来宝宝是想做皇帝。”
“不是,不是。”徐泽急忙辩解,“弟弟说,虽然有的人不够聪明,但勤能补拙,一定也能有自己的成就,所以雍正是我的榜样。”
赵书今听闻这番说辞,心下只觉得奇诡。照理讲初中出来打拼的人,不算计不圆滑已够古怪,还抱有理想主义更加古怪。他看进徐泽清澈,没有遮掩的眼眸里,有那么一瞬,赵书今居然觉得,人有时候笨笨的也挺好。
徐泽观察了一会儿书今,说他眼睛里有红血丝,就偏要给书今做脑部按摩,赵书今闹不过他,就闭上眼随他按,意外的是徐泽手法纯熟,和会所里的服务相差不大,赵书今竟被他揉得有些困了。
徐泽见书今的呼吸平缓下来,知道他放松和舒服,心里特别高兴,觉着以前在按摩店吃的苦都没有白来,暗暗打算着有空还可以给书今做全身推拿。他手上的力道渐渐随着书今的倦意变得更加轻柔,赵书今逐步打起了盹,便由徐泽扶着回卧室睡下了。
6.3.2
事隔一日,徐泽见书今并未对邀人来家的错误有任何提起,心绪完全平复,怀揣着更多热情来到辅导班上课。
然而按开了教室的密码,才发现站在投影前的并非小杨老师,而是一位四十来岁,和蔼可亲的女士,她关上门告知徐泽,接下来的课就由自己来上,她是这里的课程总负责人,也是一位高级导游。
徐泽呆呆地望着新老师,虽然新老师人很温柔,课也说得无可挑剔,但徐泽还是想起前天与他交流雍正的小杨老师,这是难得愿意和他交流历史的新朋友。徐泽怀揣着沮丧,给小杨老师发去信息,问他为什么不再教自己,只得到了“突然有私事,无法再继续你的教学,不过加油的话,一定可以考过的。”这样的遗憾回复。
徐泽虽然难受,但现在的老师也温柔又耐心,就强迫自己不再想,投入了课程的学习中。
下了课,徐泽在回家的夜路上,还是泛起许多的失落,他之后问过小杨老师,以后有历史问题能不能请教,小杨老师也没有再回复。徐泽按灭手机,重重叹了口气。他知道,如果不是书今让自己上了这么好的补习班,北山大学的大学生,根本不会纡尊降贵,和他这么一个初中毕业生聊历史故事。
徐泽进了家门,没有往自己的房间去,而是去往二楼找到了在休闲室,对着幕布打游戏的赵书今,他乖乖拿了一个软垫坐在赵书今旁侧说,“书今,我要告诉你一件悲伤的事。”
赵书今在打一个躲避类的游戏,屏幕上的小精灵灵活地跳动着,他懒懒地问徐泽,“怎么了?”
“小杨老师没办法教我了。”徐泽抱着腿把头枕在膝盖上说,“换了一个幽默耐心的女老师。”
“哦。”赵书今手上推按手柄的速度更快,幕布上的小精灵跳得愈发活跃,它穿过各种魔兽,最终到达了通关塔,赵书今看着屏幕上的过关提示,声音带笑道,“那很好啊。”
“一点都不好,没人给我说清史了。”徐泽想起不再回复他的小杨老师,失望道,“再也不会有人和我说了。”
赵书今看他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丧气,心情也谈不上好,他点了一支烟,想起昨天偶然无聊,给徐泽补习班去电,要求帮徐泽换一个更细致的女老师,那个来过家里的小杨听了还不愿意,一直争取教徐泽,最后给了他补偿才摆平。赵书今呼出一口烟半靠着软垫,望着徐泽伤心的样子无趣地想,既然有人眼馋他养的人,那还是摆平了比较好,况且,也没什么是摆不平的。
赵书今靠徐泽近了些开解他,“谁教不是一样,我听你们课程老师说,你基础很好,应该本来就能考过。”他本意是打趣徐泽,抬手撩开他的额发问,“怎么,上了考场紧张?”
虽说这只是个简单的,没有任何深意的询问,徐泽却避开眼睛不再看书今,他沉默地把自己的腿抱得更紧了。
赵书今早就看不惯他这种,一遇事便避而不谈的态度,他想着今晚也是闲着,不如给他的坏毛病改改。就捻灭烟,起身搬着软垫坐到徐泽正面,摸着徐泽的头问,“宝宝,到底是怎么回事,嗯?”他见徐泽神情躲避,言语更柔软地问,“是不是进了考场就特别紧张?”
徐泽低头沉默着,本以为耗一耗书今就不会再问,哪知道抬起头,赵书今仍旧神色担忧地看着他,徐泽从未被家人以外,这么严肃的关心眼神望过,心里好慌张,感觉有个保护着自己的大罩子,被戳出一个孔洞,柔光洒进来,内心的小世界也不再漆黑一片。他竟不自禁地点头,回应了书今说,“嗯。”
赵书今心想考试害怕有什么好隐瞒的,便不再多心地问,“你怕什么?考官?环境?”他见徐泽躲了躲,就托住徐泽的脸,笑笑地凑近问,“宝宝怕什么?嗯?”
徐泽想推开摸着自己的赵书今,他被问题逼得心砰砰跳,紧张的都快出汗了,又发觉内心小世界里的黑暗,就快要全部展露出来,像游戏里的怪兽一样,把自己和书今都全部打倒。他害怕地抬起眼,却看到书今在暖黄光下的浅淡瞳孔,好像有吸力似的,把自己心底的答案要拖拽取出,徐泽听到自己不受控制的声音,支吾地响起道,“我怕,怕,摄像机。”
赵书今闻言松开徐泽的脸,心想徐泽怕的应该是面试录影的摄像机,他心下一叹,只觉得并无大碍,猜徐泽应是不习惯机器对着,由于陌生才会紧张。
赵书今摸过身侧的手机,几下调到摄影模式,举起来对着徐泽笑道,“宝宝,对着我手机的镜头,看清是我在拍你,还会觉得害怕吗?”
可当赵书今话音刚落,就见到手机屏幕里的徐泽慢慢抬起头,兔子似的红着眼,泪水流得满面都是。他一动不动,只是对着摄像头默默的哭,神情空洞。
赵书今见状匆忙放下了手机,可那哭泣也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第26章 6.4
6.4
赵书今过往的情人可没少在他面前哭过,可终归有个缘由,吃了醋,受冷落或是要东西,各是各的解决办法,这种毫无原因的恸哭,确确让他措手不及。
书今先是好言地哄,抬手给徐泽抹眼泪,抹了会儿抹不干净,就找帕子擦,待哭得不那么闹人,再抱在怀里拍,围着后背拍来拍去,总算拍出效果,徐泽打了一个哭嗝,泪也停了。
徐泽埋在赵书今怀里,恢复了些理智,人懵懵的,大概反应过来丢人了,就慢慢脱开书今,攥着帕子垂着头,沮丧又尴尬地道歉说,“书今,对不起,我没忍住。”
赵书今没去追问他为何怕摄像机,也没问他怎么哭的莫名其妙,他不想再应付徐泽流泪,单单问他,“好点了?”徐泽点点头,书今才舒了口气说,“我送你下去,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徐泽这会完全回过了神,仅声音有些抽咽,他摇头拒绝书今说,“书今,我不能去睡觉,今天晚上本来是要烤饼干的,做好了带给你工作时候吃。”
徐泽眼睛肿肿,鼻子吸呀吸,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赵书今也不清楚他怎么突然提到烤饼干,只觉得徐泽身上的事儿总能叫人一头雾水。可这会也不是说他的时机,就顺着问,“为什么要烤饼干。”
“昨天看到,你书桌上有那种佐茶饼干。”徐泽支撑起身,断断续续说道,“我做的,水果酱饼干很好吃,做好了单独包装给你带身上,可以防止低血糖。”
赵书今说要他别忙,那次低血糖是自己大意,中午没吃什么才会晕眩,并不是常发的疾病。徐泽顿了顿下楼的脚步,他的心绪趋于平稳,回头请求道,“还是让我做吧,你送了这么多礼物,我也想有一些表达。”
赵书今便不再发话,跟着徐泽朝西厨餐厅走。徐泽这样一哭,他心里其实并不好受,赵书今与人交往虽说不爱用感情,但很妥帖,各方人物的需求总能统筹周到,这是他打小练成的本领。可这本领在徐泽面前失了灵,让他颇有挫败的同时,也不得不对徐泽多了份好奇。
徐泽蔫蔫地端碗开始做准备工作,赵书今认为现下询问他的哭泣原因,并非好时机。他稍作思考,脑海里闪现出徐泽在海岛坐摩托艇的快乐样子,再面对眼前沮丧的徐泽,略微犹豫,便又开口道,“宝宝,饼干以后再做,你去房间里穿一件暖和的外衣,同我出趟门。”
徐泽放下搅拌机,茫然问书今怎么了,赵书今上前揽过他,一直带到房门口说,“快点穿,我也去拿件衣服。”便反身去了南面的衣帽间。
加了衣物,俩人碰面在玄关口,赵书今望着徐泽红彤彤的羽绒服,还有他刚哭完的红红鼻头,无奈道,“穿这么亮堂,过年还早吧。”
“书今,你说要穿暖和的,我这件衣服最暖和!”徐泽解释完,指着书今身上的复古夹克皱皱眉,“书今,你穿这个会冷的。”
“不怕,主要是抗风。”赵书今一面惦记着要助理给徐泽买几件像样的外套,一面进了电梯,揿下地库层的按键。
徐泽跟着书今,在地库绕过了各式漂亮的跑车,来到里侧一隅,才发现还泊了好几辆外观粗放的摩托车。赵书今对徐泽道,“带你兜风去。”
“兜风?”徐泽傻傻地看着赵书今问,“书今,天都快下雪了,你穿这么少开摩托车肯定冷!”
赵书今伸手捏上他忧愁的脸颊,笑笑道,“你别管我,选一选开哪台。”
徐泽劝不住书今,只好在几辆大车之间打量,最后指着一辆仿赛摩托车说,“这个吧。”
赵书今挑挑眉,看徐泽在地库的白灯下,头发耷拉着,整个人乖乖顺顺的,却指着一辆模样狂野的黑红色大车,赵书今心道晚上开这个带人不安全,就说,“你再选一次。”
他见徐泽又像小老鼠一样每辆都仔细打探完,准备去指一辆拉力车时,自己便先一步跨上了最稳妥的巡航摩托,从旁侧拿了头盔对徐泽说,“戴好,我们开这台。”
徐泽还愣愣地站在那辆拉力车的车箱旁边,明白书今这会儿又不让自己选了,他遗憾道,“书今,我们坐的这辆看起来有点笨重。”
赵书今反手敲了一下徐泽的脑袋,好笑道,“你是专挑我喜欢的。”徐泽不解想回嘴,而赵书今已坐稳,打断徐泽说,要他扶着水箱,或者抱好自己,徐泽就和树袋熊抱着干儿一样将他搂紧了。
赵书今垂眼见到腰上勒紧的双手,哼笑一下便按下油门,车一溜烟地从地库的斜坡上滑了出去。
徐泽感受着机器的震颤,听到起伏的声浪,将重心靠在书今背上。书今在院子里开得不快,徐泽不觉冷,只是回想起书今载他开摩托艇的感觉,地面上比水上更加平稳快速,但书今给人的安全感觉,却是没有毫厘的变化。
车在城区绕上一会儿,渐渐驶入松山另一条盘山道,不同于徐泽小卖店所在的险坡,这条绕山路更为缓和安全,暖黄的车灯照亮两侧的行道树枯枝,夜已深,人少,只能听见摩托车拉长的鸣叫,混着冬季的冷风,从徐泽的耳畔刮过。
车速在无人长路上加快,徐泽逐渐觉得,这里与海岛的天地是颠倒的。南面海上的风是湿热,放肆的。而于北方的路面,风却变得冰冷,强势。徐泽不敢对书今说,他不害怕他开得再快一点,因为在这种可怕而陌生的刺激下,人好像会突破一切枷锁,被迫面对被冷风吹剩下的,没有掩饰的自己。
赵书今将车驶入山里的一处茶馆前,店里似乎要打烊,书今过去说了说,店长便给他俩沏了壶茶,开放了一间透明的,可以望见一处人工湖泊的小屋。屋子里的暖黄光打亮,让寒夜的湖畔都温热起来,暖气渐渐升腾,被寒风吹僵的身体也化开去。
“喜欢这里?”赵书今见徐泽脱了头盔和外套,穿着毛衣朝湖泊的方向望,拉他回来喝茶说,“喝点热的,刚才吹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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