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似爱人 近似爱人 第18章
作者:陨石软糖
“我在堆雪人。”徐泽把帽子挪上去一些,露出眉毛说,“妹妹每年都要我堆一个动物雪人给她看,今年说要堆狐狸。哎,书今,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从来没见过狐狸!”
赵书今疑惑道,“怎么不在家里露天阳台堆,要跑出来。”
徐泽指指喷泉说,“家里的雪不够啊。况且这个背景多好看啊,有树有水的,拍照片我还能发朋友圈呢。”
赵书今要徐泽侧开身些,望了一眼徐泽堆在喷泉前的雪人。远远看去,别说像狐狸,就是普通雪人的模样都称不上,那雪人的身子很小,头很大,坑坑洼洼的,似个外星人。赵书今只好说,“你先别想堆狐狸,先堆出基本形状再说。”
徐泽困惑道,“现在不就是基本形状吗。”
赵书今不太想和他拉扯,就和徐泽说要先回去,徐泽赶忙退开说,你快关窗,确实太冷了,我一会儿堆好了就上来。说完转身就跑回了喷泉旁边。
当陈助理将车开至地库入口,一直望向窗外的赵书今突然喊了一句,“停车。”他看着手边那件极地冲锋衣犹疑了几十秒,还是将它随意罩在了身上,转身向方才路过的雕塑喷泉走去。
书今到了徐泽堆的雪人面前,还是被徐泽的笨手笨脚所震撼。赵书今想他应是参考了照片,观察到狐狸的嘴是凸出来的,于是雪人的面部就有一块累赘的堆积。总之,整个雪人的造型歪七扭八,比复活节岛上的石塑还要抽象。
赵书今叹了一口气,被徐泽听到,徐泽又惊又喜说,“书今,你怎么回来了!”
“在车上看了你的进度,估计你堆成了,人也要没了。”赵书今扒拉下徐泽的一个手套,带在自己手上,从旁侧快速拨弄了一些雪去填平雪人身体上的缺失。
“你来帮我的!”徐泽跟在赵书今身后,一惊一乍弄得书今有些头痛,不等他开口,徐泽也学他去扒拉更多的雪道,“书今,你人真的太好了,真的。”
赵书今心想徐泽的好人门槛未免太过低廉,帮忙堆个雪人就能满足成这样。可书今手上却没停,煞有愈发有劲的趋势,完全忘记了自己先前将堆雪人这种行为,定义为幼稚与无聊。
赵书今替雪人的身子补好雪,为了给面部塑形,就将唯一一只手套也脱下,徐泽看得心疼,说要不然不堆了,这样已经很好看。赵书今看徐泽乖乖的,心下出于好玩,用摸了冰的手去碰徐泽的脸,徐泽被冻得连连后缩。
待徐泽反应过来被整后,就故意把手放在雪上冻到冰,而后对着蹲着的赵书今脸上一顿捂。
赵书今气到好笑,抓起身边的雪就朝徐泽打,徐泽缩得像只慌张的鸡,赶忙四处找掩护,等他蹲在一片灌木丛下,将周身的散雪聚拢,预备找准时机反击赵书今时,书今的雪球竟从身后砸来,对徐泽采取了偷袭!
这下子,单纯的堆雪人演变成了激烈的雪仗。
徐泽总是在备弹时被书今袭击,最后他被打得无力还手,就破罐子破摔追着赵书今跑,一路跑一路捡起雪块奋力去砸,命中率虽不高,但是原本堆雪人时冻僵的身体,却彻底暖热起来,跑到后来简直喘着粗气要发汗了。
赵书今看徐泽没了力气,这才折回身,走到徐泽面前笑道,“宝宝输了。”
徐泽一面呼气一面抱怨,“书今,你怎么打雪仗都这么厉害!”
可当他说完之后,赵书今却愣了愣,似乎被问住了。
关于打雪仗的记忆于书今而言已经十分久远,久远到不是这次和徐泽追逐,他都快忘记自己也曾有的蠢笨时候。上一次打雪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和哥哥赵朗,姐姐赵盈一起玩雪的画面,已经模糊到不真实,好像那时候的父母还未分居,冬夜晚上回家时,前院的积雪会被家里的暖黄灯映上窗户的形状,屋子里闹哄哄的,自己的体温也同现在一样,泛起难以隔绝的热。
徐泽见书今怔愣,又见他的冲锋衣是敞开穿着,内里仅有一件单衫,怕对方是冻迟钝了,急忙伸手去拽赵书今的拉链,将拉链扣对准,一点点地从下朝上推,看着链齿一格一格地咬合。直至那链锁拉到赵书今的前胸,徐泽的手腕才被书今单手扣住了。
徐泽感到腕上传来暖热,方知赵书今并未受冻,他懵懵地仰头望向书今。对方琥珀色的瞳孔清澈明亮,神色淡淡的,在点点细雪间,是一种清冷的英俊。轻巧的雪花落在书今的睫毛上,温柔的如同来自天空的吻。徐泽看得呼吸都窒停,能清晰的感知自己骤然加速的心跳,他不自禁地踮起脚尖,微微嘟嘴,渐渐向书今的唇上凑。
赵书今望着徐泽,眼里有试探,有纵容,握住徐泽任由他靠近着。可就在徐泽闭上眼彻底靠上来时,赵书今却不自禁地侧开身,缓缓将握紧的手腕松开了。
徐泽没亲到人,脚尖也踮累,赶忙睁眼矮下来,他低头反应了一会儿,也没等赵书今开口,就抬起手继续给书今整理着衣领,装作无所谓道,“哇,书今,你怎么不把衣服扣起来啊,这样会冻坏的。”
赵书今眼见徐泽的回避,也对自己刚才的闪躲有些莫名。一个吻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事,他吻过的人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的。可刚刚看向徐泽无限热切的眼神时,他还是没来由的感到心虚。这不是第一次徐泽让他有这种感觉,一种本不该属于风月场上的多余感触。
徐泽胡乱地帮赵书今整理好衣服,就又朝雪人走去,嘴上念叨着要去找两个石子给它做眼睛,他一面在雪地里找,一面悄悄红了眼眶。书今不仅不喜欢自己主动抱他,就连自己第一次主动亲吻也被讨厌到躲开,那他徐泽还有什么可以讨好书今的呢,还是说书今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他呢。
“徐泽,你再找两片硬币大小的叶子过来,我们给狐狸做耳朵。”赵书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徐泽赶忙用力抹了一把眼睛,吸了吸鼻子,大声回应地说,“好嘞。”
他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按照赵书今的吩咐,在灌木间摘了两片小树叶,再朝雪人的方向跑去。
第29章 7.1他
7.1.1
狐狸雪人在与赵书今的合作下,逐渐显露出风采,从怪胎蜕变为一尾可爱的白狐。
徐泽拿手机调整各种角度为它拍照,说着妹妹今年再也不会笑自己堆了四不像云云。赵书今的目光追着他,若有所思片刻,才喊住拍了几十张照片的徐泽说,“走了。”
徐泽却要书今先走,说自己除了拍照片,还想在院子里走走。赵书今看他脸都冻得红红的,要他跟自己回去,哪知徐泽来了犟脾气,怎么都不肯一起回家。赵书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方才的举止,致使徐泽情绪的改变。他又望了望他,只对徐泽说了早点回来,天太冷。就自行先离去了。
徐泽在无人迹的院子里,拍了拍雪人的头以示告别,才沿着无雪小径,朝小区的大花园走。
他边走边想起书今说过对他是一见钟情的话,还明确表示过很多次对自己的喜欢,都和敷衍的前男友完全不同。书今让自己学习,送自己礼物,都是他看电视剧才能见到的梦幻行为,不论徐泽怎么分析,都只能得到书今很喜欢自己的结论。
可是书今却躲开了他的亲吻。
徐泽闷闷地从石板路走进覆着深雪的花丛里,咔嚓咔嚓,脚陷进松软的白雪中,好似踩在海岛的沙滩上,让徐泽想起海边帐篷里书今的灼热亲吻。可没一会儿他的脚掌就传来凉凉的痛觉,同书今方才躲闪时带来的伤心一样。
徐泽搞不懂书今的想法,但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欢上他了,所以才会为不太重要的事难过伤心。
徐泽又走上几步,而后“扑通”一声趴在了雪地上。他用力压一压,站起身,看着自己压出的“大”字型,心里涌起成就感,郁闷也散开很多。
从小到大只要到了冬天,徐泽的烦恼就会变多。弟弟妹妹新一年的学费,年终小卖店收益的清算,新一年的房租…都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每到这时,徐泽就会去远郊山上的雪地里趴一会儿,人冰麻了,很多事也都忘了。
正发着呆,书今的讯息发过来,说晚上有事,要他赶快回家,别在雪地里多呆,还说徐泽想吃什么自己和做饭阿姨讲,也不要忘记去上普通话课。
徐泽盯着书今关心的讯息,本就淡化的阴霾几乎自我消化掉了,他给书今回复了好的,又回了一个小狗跳跃的表情。然而当他准备按熄屏幕的时刻,赵书今竟然回了他一个大火柴人摸小火柴人脑袋的表情。
以前徐泽发表情,赵书今从未回应,直至今日徐泽才知道,书今也是有表情包的!他点开那个表情傻笑着看了看,就将它右键收藏,又握着手机,心绪平稳地朝家里走了。
7.1.2
赵书今是被周景言突然发送的信息叫走的。
上一秒他还陷在堆雪人后的奇怪情绪中,下一秒周景言就来讯说,他已到达北山市,且帮书今和朋友留了天和剧院包厢的好位置,诚邀他明日来看话剧首演。
书今赶忙去电,说不是明天才到,早说就去接你。周景言说,你不是今天也才回国,好好歇息,不劳烦。
赵书今说怎么会,又说期待明天的演出,方才慌忙挂了电话。
他即刻想起不多久前定的新款腕表,便致电去销售,销售说今日会配送。书今想着是明日就要的礼物,怕错了时间,便打算亲自去取。哪知去门店的路上,孙凌知会他组了个同学饭局,书今推不过,便托助理去取腕表,要他拿好了置于家里客厅的沙发上。
偏偏这日故友重逢,多喝了些酒,书今从餐厅出来人都恍惚,就直接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一宿。
二日到了中午,赵书今方才睡醒,友人们皆是差不多时起来。几人便又凑到一道儿吃饭打牌,待时值六点,方才说说笑笑去了天和剧院,同行观赏周景言的话剧首演。
周景言为他们留的包厢于二楼观众席的斜角上,包厢之外的光线很好,可房间里为了观赏效果,灯光设置的较为昏暗。
五人先后落座,谈起给周景言后台送花的事时,赵书今才终于酒醒,想起来要送的礼物还留在家里。
他即刻给陈助理去电,可对方当下不在市内,书今只得碰运气,想着今天也下雪,徐泽可能无法上山工作,就点开了徐泽的社交头像。
按下通话之前,他发觉徐泽于昨晚十一点半,发了三条整整六十秒的语音过来。赵书今怕他有什么要事,便直接点开了对话气泡框。
听筒里传来一个慢条斯理的,一字一顿的笨拙声音,徐泽充溢着浮夸感情的念白,清楚地响起道,“普通话考试,命题内容之《我的朋友》。我的朋友。赵书今是我去年认识的好朋友,他有着浅褐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一米八七的身高,穿四十五码的鞋子。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改装车厂的董事…”
书今茫然又快速地按停了语音。尽管他的速度已经足够迅疾,可还是等来了同伴们戏谑而好奇的目光,包厢里先前热闹的氛围停滞几秒,孙凌先开口问道,“徐泽?”
“嗯。”赵书今皱眉看了看那奇怪的三条语音,实在弄不懂徐泽的脑瓜里又在想些什么,可当下之急是礼物的问题,他只得忽略尴尬,给徐泽去电。当知晓徐泽在家,并且方便将腕表送来时,书今还是舒了一口气,方将电话挂断。
但自从那段诡异的“我的朋友”响起后,友人们便一直向赵书今打探“这位朋友”是何方神圣。
本来这种随意就能敷衍的无聊八卦,却意外的让今天的赵书今不想谈起。孙凌见书今不开口,以为他觉得情人不上台面,就讲笑话一样说,“是书今的人,跟了他没几天,挺古怪的,但一会儿你们看了就知道,为什么会被赵书今“这位朋友”细心宠着。”
众人都知书今爱养和周景言相似的男孩,只是同他起哄。等孙凌公布答案,说徐泽长得和高中的周景言一模一样时,四座破天荒的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时,倒是有朋友暗暗开导赵书今了。
赵书今位于几人的中心,笑笑的随他们乱闹,从不曾发出过声响。他总归是清醒人,情人啊,车啊之类的,都是最普通不过的谈资,没有谁会为无关紧要的东西来给友人摆脸。可赵书今到底还是为沦为众人笑果的徐泽,感道隐隐的不适。
但这种不舒服也没有太多,只在他心头闪了闪,就和舞台的补光一样熄灭了。再等徐泽来电给他,说没票进不来剧院之时,原本咽在喉头的怪异,更被无奈盖了个完全。
徐泽进了包厢后畏畏缩缩的,似乎有点紧张,赵书今接了他专程送来的礼物,心下有点歉疚,就随意抱了下徐泽。徐泽显现出高兴,傻傻地伫在包厢正中又不走,赵书今只得给他加了临时座。
徐泽在软凳上坐得笔直,眼里流露出对舞台的许多好奇,甚至在话剧走向高点时,被剧情带着悄悄抹眼泪,让本对周景言十分关注的赵书今,也不得不被他夺走许多注意力。
演出结束后,众人本是商量着去后台送花,其实带着徐泽也没什么,周景言不是不知道赵书今养人的癖好,甚至以往的情人也有同景言认识,来往的。
可古怪的是,赵书今今日的心底,并不想把徐泽带给周景言瞧见。
他也说不上缘由,大概是今晚的徐泽看起来总是欲言又止,而且还当着友人们的面,眼巴巴地跑过来牵自己的手,又让赵书今产生了躲避徐泽亲吻时候的,难以言喻的心虚感觉。
第30章 7.2
7.2.1
赵书今偕同友人至后台休息室,周景言舞台妆还未卸,正与剧场合作方攀谈,见了书今一行人,便逐一引荐,友人中偏巧有同剧场方相识之人,赵书今就趁着两方客套应付,走起神来,有意多看了几眼周景言。
他有很久没见过带妆的周景言了。这些年两人分分合合,除了感情因素,也有事业上的缘由,赵书今为了工作四处飞,周景言一进剧组好几月,碰面机会少之又少,再不像中学时候,话剧社上演的每一场戏,赵书今都能前台到场,后台问候,不错漏周景言的每一副面孔。
主演的休息室里亮堂,化妆台的照明同顶灯都罩在周景言脸上,让他的年轻英俊变得不太真实,即便细看,也难以找见人工雕琢的痕迹。
可赵书今却蓦地回忆起周景言十六岁调整双眼皮的暑假。由于术后长期不能离家,赵书今忍不住登门探访,心疼他戴着纱布的眼,周景言当时只是无所谓地说,手术做得越早越自然,条件不完美就整改,横竖都是为了以后,这算什么。
那句“这算什么”,赵书今在之后的几年里才逐渐看明了。
周景言面部的基础比例舒展,微调完鼻子和嘴唇,就落得出挑,可要说真正吸睛,那便是改变了下巴之后。周景言将原本小巧的,有些稚气的短下巴,通过矫正牙齿和填充,终于有了如今的成熟模样,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夸上一句的好风貌。
书今已经有些想不起周景言每个阶段的面容了,脸变化着,记忆也跟着变化,甚至连最初喜欢上周景言时的面孔,也记不太清了。
可偏偏在一个月前,莫名其妙地撞见了徐泽,倒是被迫让他回忆了个清楚。那原本的小开扇双眼皮,微微塌陷的鼻梁,嘟嘟的下唇,以及周景言最嫌弃的短下巴,都悉数展开在赵书今脑海。
旁人结束了寒暄,引着赵书今入客座,赵书今回神前的最后一个画面,却不是他对周景言的青春记忆,而是奇怪地闪现出徐泽那日凌晨五点站在玄关中,天都未亮,第一次以突袭式拥抱自己,他扬起小脸,蠢蠢笨笨望过来的时刻。
短暂入侵的画面未多停留,即刻被相对而坐的周景言完全取替,周景言谢过故友们的拜访,他随意靠着沙发毫无架子,同往日一样,幽默谈论自己出演的戏剧,待话题逐渐转移到生活后,仍旧回应得机敏圆滑,以至于让赵书几乎质疑自身,怎么会在徐泽身上去找周景言的影子。
介于周景言过一会还有酒会需参与,朋友们就不再久留,余下些时间给周景言同书今独处,赵书今把人送走后,将休息室的门关上,且落了锁。
周景言听着咔哒一声笑道,“我们谈得出什么机密吗?”
赵书今笑笑,不多说便将礼物递了出去道,“首演顺利。”
周景言接过礼品袋,只是打开一瞧,就也笑道,“破费了。”
赵书今不管他调笑,要周景言打开看看,周景言便打开黑灰色的礼盒盖,显露出有着十字花的漆盒,卡扣打开,里头卧着一只限定的银灰色手表,是周景言大约半个月前,在朋友圈顺嘴提过难求的一只。
周景言见了表似乎并不惊奇,一面戴上手,一面道,“我当时无聊随便发的,本想自己买,倒是好几个人抢着说要送。”他将手表调整好,仔细又看了看。这只有着星空斑点的精致手表,落在这白皙,骨节分明的腕上,一如回家般合适。周景言轻声叹了口气道,“但真会送这表的,”他扬扬手臂对赵书今道,“也没别人了。”
“是吗。”赵书今见他高兴也感到舒展,他眉眼温柔地望向周景言,顺着说道,“只要你喜欢,我都有办法。”
周景言闻言一顿,又见赵书今的柔软神情,便皱着眉去解手表的卡扣,冷声道,“书今,我以为去年平安夜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
赵书今沉默地看周景言将表放回盒子,而后推至赵书今面前又道,“我说的是彻底结束,永无可能。在海岛的时候,我以为你也已经放下了。”周景言直视赵书今深深的眼,又道,“如果有什么行为让你误会,那么不再往来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赵书今没有接他的盒子,随手摸了根烟,闷闷地点上,周景言的面目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但都是一副决绝模样,叫人的心都腾空,尼古丁也给不了着落。赵书今烟抽了半根方才淡淡道,“不再往来。”他眯着眼问周景言,“我姨妈的传媒那头你也放得下?”
周景言怔了怔,便也讨了根烟,仅仅抽了一口就按灭道,“算了,”看着烟灰缸里的余烬,稀稀落落的散灰早已没有形状,他苦笑着道,“为了你好,我放手。”
赵书今深吸一口烟,本该清醒的头脑却逐渐变得混沌。这样残破的九年里,周景言愿意舍弃自己的利益,下决心同自己彻底了断,这还是真正的初次。那根由利益牵扯的最终绳索,终究有了被剪断的一天,而这样的决定背后,唯有不爱,才是对赵书今的最终判决。
赵书今有些恍惚,大致问了为什么一类的糊涂话语,周景言就又拿出了书今平安夜求婚失败时的说辞,说赵书今只是执念,对自己抱有十分幼稚的爱情幻想,又说要赵书今也尝试地去信任更多的人,不要对待感情永远像个青少年。
赵书今听他说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你要是得空,去松湖旧宅看一看,就知道我这些年,是不是真心。”
周景言说他不可能会去的,又说要赵书今不要再在自己身上付出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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