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做0,怒赚百万 在外做0,怒赚百万 第12章
作者:销寄雪
郁泊舟擦嘴,态度十分无所谓,“我又没和你用同一把勺子,再说了,在家里给你夹菜也没用公筷,要吃……”口水早吃了。
郁泊舟堪堪刹住车,顿了顿,“要吃不完,不是浪费了。”
算了,吃都吃完了。
纪绥坐正,端出要谈正事的模样,“最近怎么样?”
他们坐的包厢,谈话环境绝对安全,只是这问候开场,怎么这么像心理医生面谈?
郁泊舟扬唇,“医生,我天天和你寸步不离,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
纪绥:“患者请不要试图拉进医患关系,谈话注意分寸。”
郁泊舟佯装伤心,“真让人伤心啊小绥医生,我想我现在不好了。”
“好了,别闹。”纪绥清了清嗓子,“最近看你不在状态,是快开股东大会了吗?”
眼看他与郁泊舟马上要结婚一个月,约定好的事却没任何进展。
郁泊舟近来走神次数明显变多,不知道是不是公司里的人有动作,应付不过来的原因。
郁泊舟笑意从脸上散去,“听方妤说的。”
郁泊舟用的是陈述的口吻,毕竟除了方妤,纪绥不认识其他人。
纪绥嗯了声,见郁泊舟表情淡下来,罕见有些不知所措,他面上不显,“不能说?不能说便不说,当我没问,只是马上一个月了,白拿你一百万万不太好,或者说你有别的打算,想好了跟我说吧。”
“哪有什么不能跟你说的,我和你坦诚公开无秘密。”三言两语就把二人的关系撇到十万八千里外去,郁泊舟气得暗自磨牙。
小骗子,说什么是朋友送积木蛋糕到现在才几天啊,出门问起都要说不认识他吧。
纪绥不带任何情绪,缓缓地睨郁泊舟。撒谎精,他的秘密和他的忌口一样多。
又是一场无终的谈话,按理来说,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吃喝玩乐,月月还有百万巨款入账,纪绥理应高兴。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是高兴不起来,不仅不高兴,甚至烦躁得很。
下午分开后,纪绥在停车场站了许久,拨通了前不久保存,从未有过通讯记录的陌生号码。
……
南城的气温一夜之间直飙三十二度,梁曦打开空调,挨个核对名单上的预约名单。
她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打算拨电话询问下午预约的客人,刚拿起手机,一个头戴鸭舌帽,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的男人从门口走到面前。
“您好,我和阮江医生约了下午的时候咨询。”纪绥闷闷的声音从口罩里传出。
梁曦对纪绥的打扮,没有露出丝毫异样的神情,“阮江医生正在里面等您,请跟我来。”
他们是南城最有名气的心理咨询诊所,见过奇怪的客人不计其数,纪绥这种打扮的不少见。
她为纪绥推开门,“您请。”
“谢谢。”
纪绥进去时阮江正在看书。
听到开门的动静,阮江从书里抬起头,瞧见纪绥的打扮倒是笑了笑,“外面太阳很大,一路上不热吗?”
纪绥摘掉口罩,习以为常回答,“车上有空调。”
心理医生总是喜欢开场问些无关紧要,却能拉近距离的废话。
阮江有着一双桃花眼,长相温润,身上的气质温和无害,光是从外表上看,确实有当心理医生的优势。
阮江轻折起书本看完的那一页,合好放到一旁,静静地等待纪绥开口。
纪绥取下头上的鸭舌帽,同口罩一起叠好,放置在膝盖上,“我有一个……”
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描写郁泊舟,纪绥沉默了好几秒,再度道:“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有点英雄主义,性格开朗外向,在人际交往方面有着超凡脱俗的能力……”
话匣子打开,纪绥滔滔不绝地诉说郁泊舟,神情是他自己未发现的专注,讲到一些具体事件时,甚至有隐秘的开心。
一切事情原委说完,纪绥惊觉,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十多分钟。
“从你的描述上来看,你的朋友确实是一个非常善良且优秀的人。”阮江倒了杯凉白开递给纪绥,“那最近困扰你的,是什么呢?”
纪绥静了片刻,“是我自己。”
第11章 小叔夫
阮江送纪绥到门口,“下一次的访谈,你想约在什么时候呢?”
纪绥没给具体时间,“等情况更严重了再说吧。”
阮江失笑,“那我希望不会有这个时候。”
“但愿。”纪绥说。
待到纪绥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阮江转身上楼回到诊室,拉开抽屉,取出一份全新的访谈记录表,填写上纪绥的名字。
当事人主诉:当事人接受过先后持续时间为半年的心理治疗,治疗后期认为心理咨询已经不起任何作用,全靠吃药控制。
当事人情况客观描述:当事人穿戴遮掩,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进行心理咨询,此前诊断为中度焦虑症,对归属物具有极强的领地意识。
写到评估分析时,阮江犹豫了一会儿才下笔。
当事人在与陌生人建立亲密关系初期,病症有了极大程度的缓解,随着亲密关系深入,病症开始反复。
在听到纪绥说这些时,阮江就和他提议,不要将所有的重心放在一段亲密关系上,尝试着多交朋友,尽量发展多段稳定的关系,让他不至于害怕患得患失。
可纪绥听完后反应平淡,居然告诉他,他不想浪费时间建立这些社交关系,之前治疗只是为了不影响工作,现在的情绪稳定,也只是因为没有属于他的东西,并非任何社交关系带来。
还直接了当得说,这一次进行心理咨询,是为了让阮江对他的病情有个初步了解,好方便病情严重后开药。
像是一根正在热烈燃烧的蜡烛,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燃烧的速度稍微慢些。
因为天还没亮。
……
从阮江那离开,纪绥去陈伯的大棚送了水,待了半小时后离开回家。
准备进门时,发现郁泊舟早上开出去的车停在车库,车窗半开,看得出停车时非常着急。
这个点他回来做什么?
纪绥推开门,客厅里一大一小正在僵持,听到开门声不约而同投来视线。
纪绥看着面前酷似郁泊舟的小孩,半晌才说话:“豪门少奶奶出逃99次?”
郁泊舟绷着的脸松了几分,声音缓和,“又看的什么书,这是我侄子,郁泽林。”
扭头冷声朝郁泽林说:“郁泽林叫人,你小叔夫纪绥。”
郁泽林自纪绥进门起就一直眼神防备,听到郁泊舟让他叫人,先是一愣,大概是不能立刻理解什么是小叔夫,反应过来后稚嫩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纪绥也有点懵,郁泊舟他哥哥居然有一个孩子,而且孩子看起来已经最少有个五六岁,不住在家里,养在哪?
郁泊舟的电话不断响起,他接通,简短应了两句,让那头再等等,自己马上就到,同时看向纪绥。
纪绥明白,“去吧,我在家。”
“辛苦了,我会尽快回来。”郁泊舟低声凑到纪绥耳边解释,“在幼稚园往老师桌子上画王八拒不认错,前两天还和隔壁班的小孩打架,前面试图从幼稚园出逃,班主任给我打了电话。要是敢对你不礼貌别跟他客气,他也是你侄子。”
纪绥偷偷瞄了一眼郁泽林:“哦。”
快哭了呢。
郁泊舟走后,郁泽林依旧一动不动站着,不像正常孩子发脾气哭闹,像具小雕塑,拼命不让眼睛里的眼泪掉下来,不肯示弱。
纪绥拖了条椅子坐在他面前,静静看着,不说话。
保持了五六分钟,郁泽林率先败下阵来,恶声恶气地说:“看什么看。”
纪绥老实讲:“你长得很像郁泊舟,我好奇,想多看两眼。”
郁泽林一哽,扭过头不让纪绥看。
叔侄俩不光长得像,性格也很相似。
门铃叮咚声响起,纪绥起身去看。
可视门铃上的画面显示门外是一个成年男性,旁边还带着个同郁泽林差不多大的小孩仰着头,黑色头发雾灰色眼睛,东方长相,五官优势却完美遗传了西方。
该不会被打的小孩家长找上门了吧?
纪绥打开门,“请问找谁?”
小孩歪着头瞧他,片刻后,跟身旁的大人打了个手势。
男人会意开口,“您好,我们找郁泽林,我家少爷陆言跟他是朋友,他小叔把他接走了,我家少爷想来看看他。”
这是什么封建余孽的称呼。纪绥木着脸,“他在里面,请进。”
“打扰了。”
看上去应该是保镖的男人没进屋守在外面,陆言冲纪绥点了点头,先一步纪绥进到屋内。
郁泽林还是纪绥开门前的姿势,连根头发丝都没动,天生的犟种。
陆言匆忙脱鞋,小跑到郁泽林跟前,着急地拉过他的手,用手指往郁泽林手心上面写字。
活木头郁泽林,终于在陆言写完字后瘪下来了嘴,眼泪一颗一颗往地上掉,“没有打我。”
陆言看他掉眼泪更着急了,扯着袖子给他擦,边擦边摇头。
哭了两分钟,郁泽林打了个哭嗝,情绪逐渐平复下来,陆言又往他手心写字,只是这一次郁泽林怎么也不肯开口。
陆言眼见劝不动郁泽林,调转策略走到看热闹的纪绥面前,拉了拉他的袖子。
纪绥蹲下身,迟疑地问郁泽林,“他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这么小的孩子,一般是先天聋才会导致后天哑。
郁泽林气鼓鼓拖走陆言,“叛徒!不许你跟他说话。”
纪绥:“可他没说话啊。”
郁泽林高声,“他是不想跟你说话,他才不是哑巴呢!”
咕噜咕噜。
客厅里响起清脆的咕噜声,郁泽林的脸瞬间涨红,强装若无其事,可惜肚子不如他愿,接二连三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