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做0,怒赚百万 在外做0,怒赚百万 第50章
作者:销寄雪
纪绥动作不耐烦抓住他的衬衣领口,喉结滚了滚,心里不断告诉自己,是为了能够赶紧回去,不耽误大家时间的权宜之计。
如果明天郁泊舟记得,纪绥就把他杀了。
蕴含凉意的唇贴上脸颊一触即分,闹腾的人安静下来。
……
“卡!”
导演喊过摄像师,商量表白场的机位该如何架设。
女主姜江脸色一片苍白,抱着保温杯,垂头方便化妆师补唇色。
挺赶巧,不光是剧里得了流行感冒,剧外她也被感冒击倒。
表白戏跟秦初年没关系,他已经收工了。
明天有个受邀参加晨星TV红毯之夜的行程,应该立刻回去休息的他不走,摸索下巴站在郁泊舟面前,伸出一根手指。
“这是什么字?”
郁泊舟翻了个白眼。
“呦,喝醉了。”秦初年下结论。
纪绥目光从剧本上转移,糖水兜兜转转落到了郁泊舟手里,对方正有一搭没一搭喝着,眼角只有细看才能分辨出些许残红,除此之外与平时并无二样,秦初年是怎么发现他喝醉的?
“来!茄子!”秦初年高举手机,非常二的在镜头前比了个耶,背后的郁泊舟毫不给面,竖起国际友好交流手势。
“咔嚓”
连同侧头注视郁泊舟的纪绥一并拍下。
秦初年放大观察,满意地点点头,切到微博,随口说:“郁泊舟喝醉了闹人,你千万少和他讲话。”
纪绥下意识瞧了眼身旁安静摸脸的人,耳畔一热,问:“为什么?”
“他会根据你说话的语气、场景和字词自动切换纠缠你,直到得到他当下想要的东西。”秦初年发布微博,配文是夜场探班,不到三十秒评论破千,“简单来说,喝醉的郁泊舟十分擅长趋利避害,这还是……”
秦初年顿了顿,压低声音,“从前是直来,郁松哥走后,就只有喝醉了才会这样。”
一切准备就绪,导演喊话纪绥。
“去吧,早拍早收工,我帮你看着他。”秦初年伸了个懒腰。
纪绥依言离开。
原本很简单的一场戏,纪绥饰演的男二只需站在原地,听女主表白完后拒绝就结束,结果接连NG了三次两个人都有问题。
平日里急躁的导演此刻却不慌不忙,让纪绥和女主姜江自行磨合感觉。
姜江开拍前灌了一整杯浓缩红糖姜汁进去,感冒晕沉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提点不知道哪出问题的纪绥,“你还记得男二的小动作嘛?”
纪绥思考了片刻,“是,弯腰?”
女主和男二之间相差二十几厘米的身高差,因为性格问题总是不敢大声说话,男二不想强迫她改变,又为了听清,总是下意识在女主开口时弯腰缩短距离。
可是这跟表白有什么关系?
姜江看纪绥还是不明白的样子偷笑,“不是之后,男二是在女主表白前就喜欢上了她。”
剧本上的描写极其隐晦。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在对方说话时弯腰,不想错过喜欢的人说的每一个字。
用自己的方式,小心翼翼地维护对方的自尊心,是属于少年人特有的青涩懵懂。
“不过我还没有表白被拒绝过的先例,每一回都是手到擒来,丝毫不紧张,得要琢磨琢磨。”姜江毫不见外地嘀咕,“你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吧。”
“表白被拒绝吗?”纪绥问。
那确实没有,连表白都没有过。
“不是啦,我是说男二。”姜江说:“明明潜意识里喜欢,却拒绝对方的经验。”
……
“阔别第七十二场!准备就绪!”
楼外的月亮高悬,洁白的月光倾洒地面,甚好的景致此刻却无人欣赏。
男二弯腰,展露出与外表完全不相符的温柔耐心,询问道:“怎么了?”
女主一向倒退怯懦地步伐逐渐坚定,她鼓足勇气,发自内心的为接下来的话而感到欣喜,“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吗?”
男二说:“当然记得。”
“我也是。”女主轻声说:“迄今为止,再没有比那更清晰的记忆了。”
男二听出她话中的未尽之意,静静等待。
“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睁开眼睛第一眼。”女主嘴角挂上浅浅的笑意,喃喃道:“那张紧张关切的脸,一辈子也不会忘。”
“可以等等我吗?等我能跟得上你的脚步,在此之前,不要把我抛下。”
纪绥张了张嘴,眼前的场景与多日前的夜晚重叠,只是那时没有如此动人心魄的月光。
明眸浅笑的面孔扭曲,拉扯成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我喜欢你,纪绥。”
情绪从胸腔顶到喉咙,纪绥恍然分不清戏内戏外,垂眸不敢看面前人的眼,“对不起。”
对不起。
他不知该向谁道歉。
深爱他的人,还是懦弱的自己。
第47章 甜的
饰演女主母亲的老师是圈里有名的老戏骨,今晚最后一场夜戏拍完杀青,导演安排人买了蛋糕和花,庆祝杀青。
正好赶上下戏,大家哄闹成一团,边收拾摄影设备边商量一会去哪吃宵夜。纪绥不习惯这种场景,找了个僻静地方先躲起来。
“怎么在风口吹风?”
纪绥回过头,姜江捧着一小叠奶油蛋糕递给他,“秦老师正找你呢?”
场务分蛋糕时发现纪绥不见了,自来熟的姜江自告奋勇端着纪绥那份出来找他。
秦初年被导演缠的脱不开身,知道姜江去找纪绥,让她帮忙带话。
纪绥接过道了声谢,手指点了点自己的眼角,“你的妆没卸。”
女主再度遭受暴力,下定决心挣脱原生家庭,所以姜江化了特效妆,额头红肿一片血,眼睛青紫,幽暗的灯光下看怪吓人的。
姜江浑然不在意地摆手,“来得及,一会儿再卸。”
纪绥抬起下巴朝着西北方向,好心提醒道:“树上蹲着两个代拍,围墙栏杆后面还有三个。”
“我靠!疯了吧,他们怎么上去的?!”姜江第一反应不是去挡脸,而是迅速和纪绥拉开距离,心有余悸地说:“别的都好说,要是有狗仔混在里面,明天的热搜头条就是95后小花恋情曝光。”
纪绥侧身挡住可能拍到的角度,“我已经结婚了。”
“那就要骂我做小三了,这套流程我熟。”
纪绥被姜江的话震惊,看她习以为常的样子,忍不住问:“……胡乱造谣,不能起诉他们吗?”
姜江耸肩,语气里蕴含对行业潜性规则的无奈,“狗仔就像鬣狗,得罪他们等同于被蛆缠上,没好处。再者有一就会有二,人数太多,回回都要告,怎么可能告的过来,顶多影响严重时挑一两个出头的敲山震虎发律师函。不仅如此,你的团队还得在他们造谣的第一时间想出公关声明应对,拖的越久,越会有人觉得你心虚。”
“一些程度不严重的造谣,你还不能公开声明,只能选择冷处理。”
纪绥真心觉得上辈子没有答应娱乐公司的邀请,选择艰苦创业路是一项非常正确的决定。
“不过也有例外。”姜江话锋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话没说出口自己先笑了,笑了好一阵才停下来,“秦老师是圈子里出名的不给狗仔面子,19年的时候吧我记得,那个时候他刚刚出道没两年,刚爆了一部作品,有一天下戏被狗仔拍到半夜上豪车,还拍到了郁总的脸,得到一手照片的狗仔立刻发微博内涵他夜会金主,刷到微博的秦老师直接大号骂了一篇三千字小作文,说……”
姜江把这辈子所有悲伤的事情往脑海里过了一遍,才勉强压住上扬的嘴角,“说狗仔恶心人,造谣什么都行,造谣他跟郁泊舟谈恋爱,让他这辈子抬不起头来,说看到微博热搜差点立刻找根绳子吊死自己。”
“噗”纪绥没忍住,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漂亮狭长的眼睛昭示着他愉悦的心情。
郁泊舟当时看到是怎么想的?有点好奇。
姜江踹开脚边的小石子,半真半假玩笑道:“真羡慕啊,像秦老师那样,可以不用顾虑来顾虑去,只需要专心演戏就好。有郁泊舟、张怀民那样的朋友,又有那样好的家世,出演什么剧本全看自己心情,难怪人人都说投胎是人生的第一道门槛。”
话语中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的意味,消散风中。
阔别的导演是主动找上她的,看过剧本以及知道同组演员都有谁后,姜江心里第一反应惊慌压过了欣喜。
她签约的公司是个小公司,进组后经纪人千交代万交代,让她做事讲话留一百个心眼,最好要面面俱到到,路边的蚂蚁都不要踩着。
下戏后姜江的第一件事不是休息睡觉,而是回忆自己这一天,有没有哪里做的不对,哪一句话说的不够好。
说完没多久,姜江立刻反应回来,自己说的话听起来有浓厚地感叹秦初年纯粹就是命好的意思,连忙找补,“我的意思不是说秦老师是靠外界走……”
纪绥没有如预想中抖落一堆大道理,或是宽慰她,反而附和地点点头,“确实很令人羡慕。”
姜江解释的话卡壳,半天才讷讷道:“……好像,不应该这么说,秦老师很照顾我们这些后辈。”
她初入组时对戏跟不上秦初年的节奏时常NG,越NG状态越不对,有一天忍不住午休的时候躲到没人的地方哭,再若无其事的收拾好心情回去。
也是那天过后,秦初年每天都会抽出1到2个小时陪她讲戏,教她拆解。
有一晚聚餐,大家喝多了聚众聊天,姜江才知道导演那天叫秦初年出来找她,要是她接下来还进入不了状态,剧组就要考虑更换女主了,她片酬低,替换她的违约金不过是洒洒水。
但秦初年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透露自己来找过她,只是默默的帮助。
结果她居然和对方好友的爱人说这种话,实在是太白眼狼了。
纪绥一眼看穿姜江的愧疚,到底是年纪小,“你又不是要做神仙,不用天天琢磨着高情商发言。”
“……说的也对。”姜江说:“纪老师有嫉妒过别人吗?”
我靠!
姜江捂住嘴,懊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又说了一句不过脑的话。
阵阵闷笑声响起,姜江抬眼去看,纪绥神色如常,不过眼底尚有未完全褪去的揶揄之色。
纪绥敛了笑,认真思考起姜江的问题,最后给了否定的答案,“没有。”
末了为免姜江在脑海里给他脑补什么高大圣洁的形象,又补充,“不是不视他人之所得,为我之所失,是不太在意。”
他只注重自己的东西,不被划在世界里的人,不会分去注意,连注意力都分不到,自然谈不上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