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做0,怒赚百万 在外做0,怒赚百万 第51章
作者:销寄雪
上辈子划在世界里的活人,大约只有他的黑奴助理。
许是纪绥的姿态太像一个合格的聆听者,姜江聊得特别放松,不知不觉说的特别多的话,还抖落了不少圈子里的八卦。
直到场务来喊他们出发吃杀青宴,姜江才意犹未尽停下嘴,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大喊。
“树上和墙后的各位大哥大姐!看在大家一起喂蚊子的份上,不要造我的谣啊!”
纪绥脚下一趔趄。
……
周四全组放假一天,众人投票去了日式烧鸟店,白的啤的烧酒无所顾忌混着喝,杀青宴到半夜两点多才散。
郁泊舟来接人的路上开窗吹了冷风,勉强压下了漆黑的脸色。
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打开门依旧被冲天的酒气熏了眼。大家喝的脸红脖子粗,没注意到郁泊舟的到来。
郁泊舟视线一扫,找到了坐在靠边位置吃烤鸡翅,耳根和脸颊泛着薄红的纪绥。
他不爱热闹,不是圈子里的人,又有着郁泊舟这一层关系在,没几个人敢揪着他灌酒,唯有一起向今晚杀青的老师祝词时会喝一点。
秦初年坐在纪绥旁边,人像海草一样扭来扭去,不用翻过来看都知道醉得不轻。
郁泊舟匆匆走近,掐住马上要倒到纪绥身上的秦初年,声音阴测测,“一身酒气,离你嫂子远点。”
纪绥见郁泊舟来,懒懒地掀开眼皮瞥他,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对嫂子的称呼没有反驳。
秦初年盯着郁泊舟分辨了好一会,抓着他的手臂,大舌头说:“舟!你怎么长出三个头来了,这,这要去研究所吗?不行,我得打电话叫怀民把你一块儿藏起来。”
郁泊舟气笑了,招呼店员煮醒酒汤给在座各位,拨弄纪绥长长的发尾,低声道:“走了。”
纪绥顺从起身。
郁泊舟问秦初年,“走不走?”
秦初年抱着手机摇头,喃喃自语,“我得打电话,让姐姐拦住研究所的,你快跑吧。”
郁泊舟:“……”
郁泊舟打电话给秦初年的助理和经纪人,对方表示已经在来的路上,十分钟后接他回家。
付了店员五百小费,让他们看着秦初年,郁泊舟带着纪绥回家。
回去的路上纪绥一声不吭,要不是眼睛半睁着,郁泊舟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清醒吗?”郁泊舟问。
纪绥答:“清醒。”
“哦,醉了。”
“……”
到家将近四点钟,郁泊舟把人强制安置沙发上,打扮手办一样,换掉纪绥身上的外套,套上拖鞋,电视调到儿童频道,扭头钻进厨房。
“Baby鲨嘟噜嘟嘟嘟,Baby鲨嘟噜噜……”
纪绥嘴角一抽,关掉哄低龄宝宝的歌曲,跑去厨房看郁泊舟搞什么名堂。
郁泊舟蹲在垃圾桶旁,仔细削去秋月梨的果皮,暖黄的灯光笼罩身上,莫名叫人拥有一种归属感。
好像呆在他身边,万事皆安心。
纪绥把郁泊舟给他穿的拖鞋脱了,走路静悄悄,郁泊舟抬起头时吓了一跳
“乖啊,你去旁边看电视。”郁泊舟下意识脱口哄了两句,继续手上的活。
看他把梨子切成小块,和老冰糖一起放进小锅里炖,纪绥了然。
炖梨汤啊。
桌上他喝了几口烧酒,上脸没有很醉,只是思维反应稍微比平时慢点,郁泊舟却好像是误会他醉得厉害,难道他前几次喝醉也是这种反应吗?
思考这个问题时,纪绥正一点点碾碎碗里的梨块,企图不用嚼直接连着汤一起喝下去。
郁泊舟几乎整个人贴在他身上,托腮看纪绥,时不时嘀咕两句,“是醉了,要不然肯定不让我贴。”
懒得动而已。纪绥心里反驳。
旁边的人不知足,越挪越近,挡住了眼前大半光线。纪绥放弃碾梨块,不耐烦地看向郁泊舟。
他好像有点紧张。
郁泊舟眼神游离,不敢直视纪绥,声音里也没多少底气,“上回喝醉你照顾我,我还没给你谢礼。”
纪绥眼神困顿。
什么谢礼不谢礼,郁泊舟脑子下车让车门夹了吗?
听不见纪绥的心声,郁泊舟深吸几口气,做好了心理准备,偏头缓缓靠近。
眼神不知道描绘过多少次的样貌,逐渐在眼前放大,纪绥瞳孔紧缩,似乎猜想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有时间,他没有躲,他大概是醉了。
略带干燥的唇相贴,独属于另一个人的温热体温传来。
郁泊舟忍耐着兴奋,没有失礼地伸出舌头撬开牙关,却按耐不住地在抽离时舔了舔唇缝,又轻咬了下,意犹未尽的回味,“甜的。”
纪绥下意识跟着话,舔上郁泊舟咬过的地方。
不甜,是梨子味的。
第48章 哪有什么日后?
周五,清晨。
南城临近五点淅淅沥沥下了一场小雨,周围的冷空气凝聚化为实质。
道具组忙进忙出准备场地,纪绥默背最后一场戏的台词,半张脸藏在围巾里,厚实的羽绒服下穿着一件单薄的羊绒衫。
剧里设定是初秋,他一会儿得穿羊毛衫上场。
白色房车悠悠驶进学校后门,在空旷地停住,少顷,姜江抱着一杯红糖桂圆姜茶从车上跳下来,风风火火地跑到纪绥跟前。
“纪老师快喝快喝,不然一会儿上场得感冒了。”
花蝴蝶一样的衣袖飞舞,纪绥及时往后仰,避免了被甩到脸的风险。
“谢谢。”纪绥插开喝了一口,姜汁特有的浓郁辛辣感席卷舌尖,顷刻驱散走了周身的寒意。
“怎么样?”姜江满脸期待。
纪绥说:“还行。”
他并不怎么喜欢太过刺激的调味。
“那就好。”姜江松了一口气,“郁总说你不太能接受生姜,特别少放了一半,怕你不肯喝。他给大家都买了,让我代拿过来。”
喝了一口不太感兴趣,打算偷偷摸摸塞到角落去的纪绥动作一滞,不由多抿了一口,像是在分辨商家有没有按吩咐做事,少放一半姜汁。
“你怎么会碰上他?”
姜江说:“他就在隔壁剧场,探班沈影帝,我和秦老师一大早去隔壁串门正巧碰上。”
沈影帝,沈易之?纪绥抿了抿嘴,不自觉想起还在公司时,众人茶余饭后闲谈八卦的话,心里莫名有些发堵。
说完,姜江眼睛咕噜咕噜转,确认导演的位置听不到他们讲话,压低声音凑近,“之前就传陈导接受了铭旭的邀请,没想到是真的,我们导演一向和他不对头,好死不死人就在隔壁片场,副导让我们这两天千万别提,省得他发飙。”
双方之间的恩怨要追溯到久远的高中时期,两个人都是校篮球队的,青春期的男生争强好胜,又经常进行竞技类活动,少不了有摩擦。
具体因为什么谁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小摩擦滚成大雪球,大雪球变成滔滔江水,以至于高中毕业聚会双方都以为彼此会来不愿意出席。
结果命运那么巧妙,两个人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专业同一个班。入行后更是常常被人拿来比较,听说前两年还被娱记拍到二人在路边吵架大打出手。
纪绥敷衍地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围墙,飘向外头搭建好的摄影场地。为了防止突然降雪设置的大棚底下乌泱泱一群人,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场务来人喊他们化妆,纪绥拿上红糖姜茶充当暖手宝。
化妆间里传出说话声,纪绥推门,
沙发椅上闲聊的两人齐齐回过头。
秦初年顶着一张水肿没消的脸打招呼,“早啊。”
“早。”纪绥淡淡应声,视线转移至眼眸含笑的沈易之身上,微微颔首权作问好,接着坐到位子上两眼一闭开始上妆。
沈易之一句“你好”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幸而姜江紧随其后进来,看清里头坐着的人,先是一愣,放缓了脚步,老老实实道:“秦老师,沈影帝。”
说完犹豫了几秒,溜达到纪绥旁边坐下。
狭小的空间安静异常,沈易之主动挑起话题,笑着对姜江说:“姜江?我看过你演的“夏树之恋”,演的很不错,前面一直听初年提起你,说你悟性好,可惜刚刚人多没机会见上。你们一会是要拍初秋的戏吧?泊舟前面买的姜茶多喝点,你不是南城人大概不知道,这个季节伤寒最少要半个月打底才能好。”
被喜欢了很久的圈内前辈夸奖,应该是一件值得激动的事情,而且对方还声称看过自己的剧,换作从前她可能已经语无伦次的上去要签名了。
但可能是跟纪绥混了几天姜江也染上了他遇事不慌不忙的沉稳性格,只是腼腆地说了句“谢谢”,礼尚往来奉承了两句,安静下来。
像是想起了有意思的事,沈易之侧头寻求秦初年的认同,语气玩笑,“我们郁总去年就是不信邪,感冒半个月了还没好,本来就挑食,再加上吃什么嘴里都没味,半个月瘦了五六斤。我记得你当时是在拍崔导的戏,崔导要求你一个月瘦七斤,三个营养师跟着你,都没他瘦的快。”
被勾起回忆,秦初年咧开嘴,想起前天无疾而终的话题,叫了纪绥一声。
纪绥睁眼,问:“什么事?”
“泊舟明天生日,你礼物买了吗?”秦初年郁闷道:“我前儿个就想问,让姜江找你,你怎么不理我?”
角落里的姜江弱弱举手,“我们聊忘了。”
秦初年呲牙。
原来前天找他是为这事。纪绥点点头,难得在不需要伪装本性的情况多说了两句,“买了,余怀清老先生96年设计的怀表。”
要是郁泊舟在,就能听出纪绥现在语气里带着细微的得意。
余怀清是设计圈里知名的钟表设计师,之前一直默默无闻,开着一家修理钟表店。20年的时候,如今知名的手表高奢,伯琴的老总旅游偶然推开了这家小店,挖掘出了余怀清。
有了余怀清的伯琴,股价节节高升,不到十年就跻身到了一线品牌,他成名后的设计好买,可成名前的实属不易得。
纪绥一个月前便托关系找人购买,辗转几番好不容易到手。
秦初年挑眉,“余怀清以前的设计可不好买。特意挑的96年?”
郁泊舟是96年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