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 第88章

作者:十八鹿 标签: 近代现代

  盛星河轻轻嗯了一声。

  连丘:“那更没事了,你该结婚就结婚,这又不影响。”

  他自己就是小老婆遍地的实践者,这么劝盛星河也不奇怪。

  盛星河:“我不。”

  连丘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想的不是什么正经事。

  盛星河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连丘压低声音,偷偷摸摸的语气:“你们俩,到底谁是老公,谁是老婆啊?”

  这话问得简直愚蠢,可连丘也不知道怎么问合适。

  “……”

  好在盛星河听懂了,他猛地站起来,看着这个老不正经的,怒道:“你琢磨什么呢?”

  连丘忙拉着他坐下,说:“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吗?”

  主要是前段时间见了闻亦,连丘发现跟自己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盛星河坐回去。

  连丘又问:“你喜欢他什么呢?”

  盛星河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他想起闻亦站在玻璃门后,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样子,他说我来看看我的小孩儿在干什么。

  闻亦在那个时间出现,填补了他所有感情的缺口。

  于是他又说:“他对我很好。“

  连丘:”对你好,你还把人关起来?”

  盛星河又想起那些闻亦当着他的面跟别人搂搂抱抱的画面,还有那个清晨滂沱的暴雨。

  又说:“他有时候也对我很坏。”

  连丘没说话。

  盛星河:“明白了吗?”

  连丘不明白,他连男的为什么能喜欢上男的都不明白。这个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这个时代性的符号,终究还是被时代的大浪淘沙后剩下了,垂垂老矣地留在沙滩上。

  他老了。

  老得很难理解盛星河这样的年轻人。

  盛星河也没企望他能明白,他自己都说不清。

  闻亦是个又好又坏的人,所以不能怪自己对他又爱又恨。

  盛星河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想狠狠咬他一口。想掐死他的同时,又想狠狠吻住他。

  爱里掺着一点恨,恨里又有一点剔不出来的爱,宛如一副太极八卦图,黑白分明地周旋着。

  落日熔金,暮色四起。

  在暮色中,盛星河和连丘聊了很多很多。

  连丘:“真要让成壁娶她”

  盛星河嗯了一声,心想,他们俩到底算是谁娶谁还不一定呢。

  他有点担忧地看向远处的两人,心想,这俩人能过到一块吗?

  连丘也看了过去,突然笑了。

  盛星河转头看向他,问:“笑什么?”

  连丘:“成壁怕她,从小就怕。”

  连成壁一个人从马场方向回来的时候,连丘已经回屋了,只剩下盛星河一个人坐在廊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两人已经商量并决定了连成壁的归宿。

  盛星河卖连成壁卖得是一点都不愧疚,看了他一眼:“我跟老爷子说好了,三厂给你,以后别他妈再上蹿下跳的了,我看着累。”

  连成壁愣了下,不太信,警惕地问:“你舍得”

  盛星河提步往外走:“只要你能消停。还有……”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连成壁,突然扯起嘴角,阴阴一笑:“提前给你道一声恭喜。”

  连成壁:“”

  盛星河没理他,萧索的身形往黄昏的暮色中走去,去后院找闻亦。

  他琢磨着怎么也得让闻亦伤心上两个月。

  还想让他怎么样?他已经很大方了,他伤心了两年。而在他痛不欲生的两年,闻亦的后宫不知道来来去去多少人。

  没留下吃晚饭,回去的路上,闻亦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

  盛星河看了看他,又想,也别两个月了,一个半月吧。

  那可是整整四十五天,一千多个小时。

  晚上吃饭的时候,闻亦还是魂不守舍,吃了好几筷子的苦瓜。

  嘴里只有软硬脆嫩,没有酸甜苦辣,尝不出味道,连生姜也面不改色地嚼烂了吞下。

  吃完饭就上床,盛星河比平常都激动,闻亦被翻来翻去如煎鱼,热油冷锅,煎得皮破肉碎,骨刺横生。

  闻亦睁大双眼,今天他终于相信,曾经的小星星真的已经死掉了。

  心脏上的负面情绪蓬勃发展,几年过去,它们创建的文明已经达到了空前的繁荣。闻亦此时又不遗余力地将其催熟,于是情绪泛滥成灾,心脏无力承载。

  以海洋为名的血液被煮沸,以心脏为名的星球笼罩一层水蒸气织成的毯子。

  情绪们哀逃四散,仍被活活蒸死,变成飘落四处的原子。然后被吹走,继续飘荡、坍缩,消磨掉最后一点尸迹。

  一个文明的消逝,一颗心脏的死亡。

  闻亦转头看着盛星河熟睡的脸,在心里和他完成了一场遗体告别仪式。

  记忆里的那个人,以后也会活在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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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强制结束。

第65章 求你爱我

  连成壁和金夜白的事很快就定了,也不知道金夜白是有多急,订婚步骤都省略了,直接把婚礼定到了半个月之后。

  连丘找盛星河商量,想把婚礼地点定在送他的那艘船上。盛星河当然也不会说什么,痛快答应了。

  这天,盛星河在屋里待着,外面有人敲门。

  “少爷,做礼服的人来了。”

  闻亦听见这话,转头看了过来。

  盛星河注意到他的视线,点点头说:“知道了,我待会儿就过去。”

  外面人听到后就离开了。

  生怕闻亦不知道是什么场合的礼服似的,盛星河问他:“你觉得婚礼上我穿哪种款型的西服合适”

  闻亦眼睛看着地板,回答:“我不知道。”

  盛星河又问:“花呢?现场摆什么花比较好?颜色不能太杂乱吧,选个什么色系?”

  “……”

  盛星河:“还有酒,除了香槟还要准备什么酒?你觉得呢?”

  “……”

  闻亦在他问了好几个问题后,说:“你问我干什么?这些事不该你跟她商量吗?”

  盛星河早就准备好了答案,说:“我们说好了,她盯婚房装修,我负责婚礼。”

  闻亦没说话。

  屋里静了一会儿,闻亦琢磨起他刚才说的婚房装修,明显不是指这里,问:“你们结婚后就一起住在婚房里了?”

  盛星河笑了,说:“多新鲜,不住一起还结什么婚啊?”

  闻亦过了一会儿又问:“那你结婚了,我可以回去了吗?”

  盛星河:“我结不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想回哪?”

  闻亦低头看手指:“回南洲啊,还能回哪”

  盛星河:“那可不行,你就还在这住着,我每个月抽几天时间来看你。”

  闻亦低着头,小声又邪恶地怼他:“每个月来几天,你是大姨妈吗?”

  “……”盛星河蹙眉,危险地眯起双眼看着他。

  闻亦不再逞口舌之快,非常聪明伶俐地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很快就满一年了,没几天了,到时候我“死”了,我可以回去吗?”

  盛星河眯了眯眼:“你还想跑?”

  闻亦连忙摇摇头:“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结婚日子定了吗?”

  盛星河跟他说了。

  闻亦就不再说话了,看起来很平静。

  盛星河没看到自己期望的吃醋的表情,心里有些不满,起身朝他走了过去。

  过了半个小时,管家再次来催盛星河去量尺寸。

  当时闻亦整个人被盛星河摁在墙角里,面前是墙壁形成的夹角,完全挣扎不了,也无处可躲,只能被迫承受盛星河的征伐。

  听到管家的声音,闻亦瞬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