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入魂 一发入魂 第164章
作者:火棘子
陆洲拽起季容夕就走,留下一桌子目瞪口呆的人。
曹瀚宇回过神来:“贝栩,他是陆洲,你怎么瞒着我啊!”
贝栩无奈:“他不想人知道身份。”
曹瀚宇:“你不是坑我吗?”
贝栩:“你喜欢季容夕那一款的?”
曹瀚宇理直气壮:“不行吗!”
贝栩噎了片刻,忽的笑了:“€€,还看呢,那两个人你拆不散的!”
曹瀚宇没好气地说:“我干嘛拆人家?我喜欢谁就要拆啊?我喜欢南宁府外头的庙,我能把庙拆了?我还喜欢你呢,也没把你怎么样啊!”
贝栩挖挖耳朵:“哟?你还喜欢我?说来听听!”
陆洲一直拽到飞到莲花池那边才停下,咬牙切齿:“你在这里干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怎么能轻易进来!”
季容夕故作疑惑:“这里怎么了?我跟你爸以前来过一次呢?”
陆洲:“妖精这么多,你够他们吃吗!”
季容夕反驳:“那你怎么来了?舍身饲虎喂妖精吗?”
陆洲哑口无言,抓起季容夕的手狠狠咬了一口:“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的!”
季容夕被咬得又疼又发痒,揽肩抱进怀,不甘地嘟囔:“应该我来问,你来这种地方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陆洲,你在捉弄我吗?”
身体发热,一个月没见的炽热燃烧。
季容夕想着隐忍时,唇已被封上,烈火一刹那燃烧到了指间腹上,他炽热地回应着……
……
“是不是那张自拍暴露了?我明明都裁剪完了啊!”陆洲百思不得其解。
“哼哼,亏心了吧,说干吗到那种地方去。”
“还不是白景那家伙说,两人久了,会腻,让我没事多玩点花样。霸总模式不管用,我送了三次,你就一两条信息打发我了。”陆洲十分幽怨。
“……”
季容夕无语,所以自己期待的第四次就是这么半途而废的。
“妖精模式我又不会,让贝栩带来见识了一下,还没怎么呢你就来了,我又没有做什么坏事!”陆洲忽然理直气壮,“反而是你,跟曹瀚宇没事聊什么啊!”
“噫!你还敢反咬一口?”
“我……”
季容夕憋着憋着就笑出声:“妖精,过来,让哥哥看你都学点什么。”
他将陆洲抱入怀中,再度躺倒沙发上。
第139章 【番外】紫阳花
【紫阳花】
小弟毕竟是小弟,待遇不怎么样,租住在一起,好几个人挤一个房间睡。彼时,季容夕刚当上吴光的贴身保镖,能享单间待遇,他挑了一个东向的小房间。
王麻子笑他不识货:“南向的哪个房间不比这个好?”
季容夕说:“我喜欢看花。”
隔壁住着一个老太太,阳台上种着小葱小蒜,还有一大盆紫阳花。恰好4月,紫阳花长得好,缀满花骨朵儿,爆成花球。季容夕每天早晨都要看一看,想象花开时一定更加惊艳。
这天,季容夕受了点伤,回来睡得沉沉的。
知道有人进屋,挣扎了好久才睁眼。
窗台上有人。
季容夕定睛一看,吴光正斜斜地跨坐着窄窄的窗台上,一手贴着墙壁,另一手使劲地伸出窗外去€€€€糟了!
季容夕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就听见咔的一声,吴光跳了回来,手中多了一朵大紫阳花:花瓣乱颤,扑簌簌地落雨点。盼了多半个月的紫阳花啊,说没就没了。
季容夕气急了,脱口而出:“你摘它干什么?”
吴光高兴的脸一沉,啪的把花摔床上:“就摘怎么了!我不单要摘,我还要把花都砸了!”说完气冲冲地走出房间。
坏了!
季容夕急忙跳下床,鞋都没穿,追了出去,才到客厅,就被地上的杂物绊了一下,直直地往前跌。说时迟,那时快,前边有人伸手把他捞住了。季容夕正虚弱,头晕目眩,只凭本能抱住了这个人,缓了半分多钟才站直,原来抱住的是吴光。
吴光噗的笑了:“行了不砸,看你急的!”
季容夕苦笑。
那个阳台就一盆紫阳花,摘了一朵,缺了一大块,热闹的阳台落寞了。这天,季容夕推开窗,习惯性地往隔壁一看,那一盆完整的紫阳花绽放了,灿灿烂烂,紫光流金。
花上笼下一道阴影,吴光手撑窗子朝他冷哼:“阿夕,你还真是喜欢花啊。”
“你把老太赶走了?”
“赶走了,谁给我养花啊!”
“……”
这时老太太拿着抹布出现了,小心翼翼地擦玻璃,好让季容夕看得更清楚。她身形瘦小,旁边又站一个“小阎王”吴光,颤巍巍的,擦玻璃手都抖。
后来,阳台多了一排紫阳花。
早晨偶尔对视,老太的眼神又畏惧又复杂。
那会儿,季容夕作为保镖兼打手,经常精疲力尽、糊半身血。有一次他回来,在楼道遇见。老太太赶紧贴墙站着,生怕挨到他哪怕一个衣角,大概是太害怕,手里的菜都地上了:全是蔫的半坏的菜,应该是从菜市场捡来的。
季容夕默看一眼。
他到家门口,发现没带钥匙。
老太太哆嗦嗦捡起菜,路过旁边时,迟缓的脚步顿时快了,哐的一声关上门。季容夕好笑,心想自己倒是干什么了,能把她吓成这样子。他仰头闭目,不一会儿听到隔壁咔嚓嚓的开门声。
隔壁老太出来了,拿着创可贴:“你止一下血。”
季容夕一愣,摇摇头。
他的伤口早处理过了,就是半身血的视觉太惊悚而已。再说真要止血,创可贴也不管用啊。隔壁老太见状又缩回去了,过了一会儿,端了一碗鸡汤出来,放到他跟前,香味浓郁。
隔天,季容夕拎了好几只鸡过去。
老太惊讶:“让我炖吗?”
季容夕抽了几张钱递给她:“我不会弄,你隔几天给我炖一只补血。”
老太喜上眉梢:“你每天一个血窟窿,是得补,不然遭不住,人有多少血你可小心一点。”
老太炖的鸡汤好喝,在煤炉上用小火细熬慢炖,鸡肉细嫩,汤色清凉,味道又鲜又美,满屋子都是香的。瞬间就吸引了王麻子等人的鼻子,得知是隔壁老太炖的,有些嘴馋的也拎着食材过去了。
有一次吴光来了,见大家聚餐呢。
也弄了两鸽子到隔壁。
老太不那么怕了,喜滋滋地拿去炖了。
季容夕跟进去,房间很小,很简陋,但很干净,唯一艳丽的就是那个阳台。
紫阳花花大色美,从4月艳到7月,紫的白的,恣意绽放。无论刮风下雨,老太太都得先顾着它们,大约是害怕吴光哪天心血来潮过来了,没看见花,又得暴躁。
那一天,季容夕从日光盛宴回来。
穿得西装革履,打了发胶,在街道上遇见了老太太。
老太太眯眼一会儿才认出他:“你不当混混了?”
“……”
“这就对了,干那个没前途,你找个正经事好好干,比什么都强。”老太太喜不自禁地唠叨起来,“我儿子以前跟你一样,后来也好了,还当上了老板,你要往正道上走呢!”
说起来,季容夕只见过老太太,没见过她的儿子。
搞不懂为什么老太太会租住在隔壁。
季容夕拎过老太的菜,默默一同回楼上,老太才明白他还是“混混”,叹了一口气。刚上楼,季容夕看见老太门前站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这一整栋楼的房东鲍老四。
鲍老四粗声粗气地说:“大妈,该缴房租了。”
老太太呆了:“这是我自己的房子啊!”
“啊,什么时候成你的了?”
“我儿子送我的啊!”
“切!你儿子谁啊!”鲍老四皮笑肉不笑,抽着横肉说,“你儿子骗你的吧?”
三月时,儿子把老太接到这里,说新买的房子,让老太以后就住这里。老太没文化,问儿子,儿子就吼她,她不敢多问,就这么小心翼翼地住在一群混混中间。现在忽然冒出个人来收房租,老太又急又慌,拿出手机要联系。
没想到她儿子听了一声就挂了。
季容夕火大,很快找到老太的儿子,三两下搞清楚了:原来,老太诊断出癌症,医生说活不了一个月。儿子和儿媳嫌照顾麻烦,又把病会传染,就骗了老太,把她扔这里,想着死了拉倒。没想到老太不知道自己有病,一直活到现在。
季容夕二话没说,把他揪过来。
儿子哆哆嗦嗦地跪在老太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妈,我为了你好才让你住这里的啊!”
老太躺在床上两眼无神:“……”
儿子还叨叨:“我要是告诉你你也活不到今天……”
季容夕一巴掌扇过去,把这个模狗样的儿子扇得一头撞在床头柜上。
老太一个激灵醒了,抓住儿子的手:“别、别打我儿子。”
儿子本能地甩开:“……”
季容夕一脚狠狠踹过去,砰的一声响,竟然将儿子的腿骨生生踹断了。季容夕还想打,看到老太那凄苦的眼神,收了手,转身离开。
吴光在门外站着,呵呵笑了两声:“阿夕,替别人教训儿子呢?”
“生他养他,就这么个玩意,畜生!我真想打死他!”
“你干吗这么生气啊?”
季容夕没说话,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