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婚期 有效婚期 第39章
作者:二十迷川
在按到他的胯骨时,楼下忽然传来了阿姨的声音。
“先生,您回来了吗?”
对方似乎看到了院子里停着的车,却并未在客厅里看到人,此时此刻正站在楼梯边高声询问。
听到动静,苏日安这才如梦初醒,他忙按住傅瑞延的手,凭借仅存的一点智,偏头和对方分开。
粗重隐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卧室里十分清晰,傅瑞延抿唇缓着呼吸,过了一会儿,他调整好自己,又抬手替苏日安擦了下唇角。
苏日安的脸都烧红了,半坐在床边,直到傅瑞延撤身离开,转身去开门时,才慌慌张张地好自己的衣服。
门外,阿姨看到傅瑞延开门,并未发现什么异样,只是和蔼地笑问:“先生这么早回来,今天不忙吗?中午想吃什么?”
傅瑞延朝房间内看了一眼,巧妙地避开了对方的前一个问题,说:“煲点汤吧,日安也在。”
苏日安听到门外安静了一瞬,猜测阿姨应该也有些意外,但很快,对方便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脚步声朝厨房走去。
傅瑞延又关上房门走进来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日安,似乎想碰一碰对方,但手伸到一半,就又收回去了。
他说:“休息一会儿吧,午饭一会儿就好。”
苏日安的视线停在傅瑞延大衣的衣摆上,慢慢地点了点头。
因为行动不便,苏日安的午饭没有下楼,是在卧室窗边的圆桌上吃的。
吃饭的时候,傅瑞延就坐在他对面。傅瑞延吃得很少,基本都是在看他动筷。
阿姨煲的鸡汤很鲜美,是苏日安在别墅生活的这三年里最喜欢的一道菜。喝汤的时候,傅瑞延又从汤锅里夹了块肉给他,问他:“你平时都怎么吃饭?”
苏日安说:“跟同事一起吃,有时候自己也会简单做一点。”
傅瑞延“哦”了一声,又问:“那你还习惯吗?”
苏日安不太明白地笑了笑,说:“有什么不习惯的?”
“你要是住在这里,每天想吃什么,阿姨都可以给你做。”
说这话的时候,傅瑞延并没有看向苏日安,只是接过他的碗,替他又盛了一碗汤。
苏日安从他手里把汤接过来,看着他状似不经意的样子,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没有点破,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地说:“我又不挑,什么东西都能吃,什么生活也都可以过。”
他本意是想表达自己并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之说,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说完这句话后,傅瑞延的气场变低了,人也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傅瑞延终于开了口,他说:“所以,离开这里,对你来说有什么影响吗?”
苏日安这才明白过来傅瑞延大概是解错了,于是很快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但到底是哪个意思,他也实在说不出个一二,而让他表明离婚这件事对他情绪造成的影响完全不比傅瑞延少,他也的确说不出口。只能任由气氛僵持下去,直到傅瑞延率先让步,叹了口气,对他说“快吃吧,要凉了”,苏日安才重新动筷。
吃完饭后,苏日安就地在主卧休息,因为昨晚没睡好,中午这觉他睡得格外长,睁眼的时候,厚重的窗帘紧密地拉着,卧室里基本已经昏黑一片。
他摸来手机看了一眼,眼下下午五点多了。
右腿基本已经没有很明显的感觉,苏日安一边在心里计算自己睡眠的时间,一边坐起身,在房间里寻找傅瑞延的身影。
窗边的沙发上已经空了下来,苏日安猜测对方应该是又去忙了,本想打电话问问傅瑞延,却突然福至心灵,放下手机朝门外走去。
他走到书房门口,刚碰上门把手,便听到了屋内打电话的聊天声。
他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等听到里面声音停下,才敲了敲门,按压把手推门走了进去。
彼时傅瑞延正站在办公桌前收拾文件,听到有人进来,回头看了一眼。
在看到苏日安的那一刻,他好像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转正身问:“你醒了?”
苏日安“嗯”了一声,略显局促地站在门边的位置,直到傅瑞延对他说“坐”,才挨着扶手坐到了沙发上。
【作者有话说】
今晚有饭局,回来晚了,所以少点,我争取明天多更,见谅。
第53章 今晚不走了好不好
荣市深冬的五点多天色已经很昏暗了,书房里开着灯,落地窗外是橘色调的晚霞。
苏日安坐在沙发里,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在睡醒后和傅瑞延心平气和地面对面交流了,以往很多时候,自己一觉醒来,连对方的人影都见不到。
傅瑞延问他:“腿感觉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事了,”苏日安顿了顿,又说,“谢谢,今天麻烦你了。”
傅瑞延没应声,靠在桌前看了他一会儿,忽而抬脚走了过来。他站到苏日安面前,伸手了下对方因长时间睡眠而略显凌乱的头发。
他的动作很轻,也很慢,苏日安细软微凉的发丝勾在他的指尖。傅瑞延牢牢地堵在对方面前,占据了苏日安的全部视野。
他靠近的时候,苏日安不可避免地又闻到了那股熟悉而又清冽的味道,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上午在隔壁的房间里,对方对他做过的许多事情。
苏日安觉得当时的热度好像至今都没有消减,自己的脑子又被烧坏掉了,于是他往旁边避了避,还算精湛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他问傅瑞延:“你怎么没去公司?”
傅瑞延手停了一下,然后收了回去,解释说:“怕你睡醒找不到我,可能不太好。”
苏日安头皮发紧,刚刚被傅瑞延碰过的地方存在感异常明显。他觉得自己可能仍旧受不了傅瑞延这样直白的讲话,于是不尴不尬地笑了笑,说:“总不能为了我连工作都不做了,之前可没这个传统。”
他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好让气氛变得松弛一点,但是傅瑞延没笑,反倒认真思衬了片刻,对他做出保证:“嗯,是我的错,以前不该那样忽略你,以后不会了。”
苏日安的笑便也挂不住了,两人再次变得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傅瑞延的手机响了,是韩助打来的,称会议马上就要就开始,询问傅瑞延是否可以开视频。傅瑞延看了苏日安一眼,苏日安让他请便,自己随手拿了桌上的一本书翻看。
傅瑞延便不再管他,又回到办公桌前,将视频打开,开始了今天的最后一项工作。
开会的时候,傅瑞延听得多,说得少,苏日安对他们开会的内容不感兴趣,一直窝在对面的沙发上翻书看。
桌面上随手拿来的商业杂志没什么有趣的内容,苏日安随手翻了几页便不想再继续,于是合上书页,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架边,想找一本合自己胃口的去看。
早年被他塞在书架角落里的文学小说因为不常用到,经过阿姨的被放到了较高的位置上。苏日安踮脚去够,艰难地将其全都搜罗到手里的时候,忽然感觉好像有道视线落在自己的后背上。
他扶着书架,抱着书,迟疑地转头去看,恰巧和傅瑞延的目光撞上。
傅瑞延带着耳机,脸微微朝自己这边偏着,注意着他的动向。像是也没有预料到他会突然回头一样,两人目光相汇的瞬间,傅瑞延的视线有一秒微微的停顿。
苏日安不清楚他眼神的含义,觉得自己动作很轻,应该没有打扰到他,不明所以地和傅瑞延对视了几秒,直到对方率先转回了头。
傅瑞延继续盯着屏幕,苏日安满心疑惑,但终究没出声,用更轻的脚步坐回了原处。
年底各个部门的事务比较多,需要汇报的东西也很复杂,傅瑞延的这场会议开得无比漫长,苏日安书看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有些坐不太住了。
落地窗外,最后一丝光亮已经淹没在了海平面下,天边只剩下了几缕烟云。苏日安朝窗外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时注意到了落地窗边已经许久无人问津的躺椅。
傅瑞延的会还不知道要开多久,苏日安拿着书起身,朝窗边走了两步,坐在了躺椅上。
苏日安盯着书上的字,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每每得闲,都会在这个位置上看书吃东西。那时候,傅瑞延有时在,有时不在,在的时候很少,但苏日安心比较大,时常会在对方处工作或开会的时候因为无聊而睡着。
睡醒的时候,傅瑞延往往就不在了,但对方会很贴心地帮他盖一张毯子,原本拿在他手里的书也会被仔细地收到旁边。
苏日安已经很久没有坐过这个位置了,也很久没有看过这个角度的傅瑞延。他将书放低了一点,借着余光去观察对方,看到傅瑞延工作时轻轻蹙起的眉心和专注的眼神。
看了一会儿,苏日安又收回了视线,重新放到了书上。
将每本书里较为精彩的片段都看得差不多的时候,傅瑞延终于结束了会议。他关上电脑,起身朝苏日安这边走来。
见状,苏日安坐直了身,问他:“结束了?”
傅瑞延“嗯”了一声,走到他面前,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了。
“饿了没有?”
苏日安说“还好”,下午没怎么活动,感觉不出多么饿。
可傅瑞延却说:“但我有点儿饿了。”
“阿姨请假了,晚上没人做饭。”傅瑞延又接着说,“不如我们出去吃吧,去之前常去的那家餐厅,顺便回公司取个文件。”
苏日安点了点头,没多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他先是陪傅瑞延回了趟公司。到地方的时候,韩助就等在楼下。傅瑞延下车去拿东西,交接时,韩枫似有所感一般,朝车内望了一眼。
苏日安隔着车窗和他遥遥对视,不确定对方是否看到了自己。但他并不在乎,比起刚离婚的那段时间,他对于这种他人眼光的打探已经脱敏了不少。他收回视线,安安分分地等在车里,待傅瑞延重新上车,才同对方一起,去了吃饭的地方。
苏日安原以为傅瑞延口中说的去常去的那家餐厅,是之前常点外送的那家,但等真到了地方才明白过来,傅瑞延说的是他第一次陪苏日安过生日时订的那家光影餐厅。
苏日安合怀疑傅瑞延是临时起意,毕竟这家他们并不常来,而且到前台的时候,一向周到的傅瑞延居然还没有预订位置。不过,好在今天客人不多,傅瑞延凭借着VIP顾客的特权,还是挑选到了一间星空主题的包厢。
“怎么又突然想来这里了?”在包厢坐下后,苏日安问。
傅瑞延坐在他对面。服务员将主题灯光打开,和记忆里一般无二的深蓝色光影再次如薄纱一般倾泻下来。
傅瑞延将菜单递给他,说:“没什么,就是想起来你以前好像很喜欢这里。”
说着,在苏日安看菜单的时候,傅瑞延又问:“下午挺无聊的吧?”
苏日安说:“没有。”
傅瑞延不以为然,想了想,分析道:“你以前每次觉得无聊的时候,都会去躺椅那边休息,而且大多数时候都会睡着。”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今天没有睡着,但你把所有能提起兴趣的书全看了,而且每本只翻了不到十分钟。”
苏日安一时语塞,面露羞愧之色,放下菜单说:“我打扰到你了?”
傅瑞延摇摇头,老实说:“是今天的会议内容有点枯燥,还不如看你读书有意思。”
苏日安笑得有些牵强,转头叫来服务员,向对方报了两人要点的菜名。
服务员出去后,包厢里又只剩了两个人在。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和最初来的那次几乎一样,苏日安一抬眼就能看到落在傅瑞延肩头的暖黄色的光。
傅瑞延和他对视了一眼,还是没忍住,将从下午一直憋到现在的问题问了出来。
他说:“苏日安,躺椅一直在那儿,为什么后来就不去书房了呢?”
“是因为当初我不让你在书房吃东西生气了吗?”
“不是。”苏日安否认,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不想重提,也并不想再去追究当年那场谈话的真实情形。他觉得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眼下已经比过往大多数时候好了很多,哪怕最后他仍然要选择跟傅瑞延在一起,也只想往前看,不太愿意将精力再花费在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因此,他没有过多深究,也不想让傅瑞延再继续无谓地猜测下去,小声说:“我没那么小气……是后来太忙了,没那么多闲工夫了。”
傅瑞延说:“是吗?”
苏日安坚定地“嗯”了一声,没再给傅瑞延多问的机会。
两人安安静静地吃完了饭,回程的路上,苏日安心想,这大概是他和傅瑞延在一起的最完整且安逸的一天了,没有杂事占据他们的空间,也没有突如其来的电话需要临时处,一切都平平淡淡,却又异常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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