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婚约的 我有婚约的 第10章
作者:椰木耶
江在寒盯着屏幕,把每个字重新读一遍。
他快速而简短地回复:
€€€€福南做不下来。
对方过了几分钟才发来消息:
€€€€起这么早?福南向宏远和其它公司发出了合作意向书。
不同于宏远,福南在能源行业只能算是雏鸟。
虽然这两年势如破竹,迅速挤到全国前三,但资历和资本远比不上宏远。
国内每年都有新兴崛起的能源公司,大多昙花一现,拼命炒作融资、一个项目都做不完整的多的是。
江在寒这些年时刻关注国内的讯息,起起伏伏的小公司见多了,便懒得在意。
他重新点开之前看过的一则快讯,里头有福南的相关介绍。
私人企业,三年前接任总裁的是老总的长子,名字叫€€€€
江在寒定睛,叫符咏。
***
符确没打算来上课的。
但顾念周明远的瘸腿,他就好人做到底免费把人送到工程楼。
这个点,去体育馆太早,没人打球;
去图书馆太晚,占不到可以肆无忌惮打游戏的靠窗单人隔间。
来都来了,勉强去教室补个觉吧。
“嗯嗯,江老师声音好听,”周明远拿人手短没有原则,“他的课超适合补觉的。”
声音好听的江在寒今天嗓子哑了。
他戴着口罩进来,抱歉地对大家笑笑。
“不好意思,嗓子不太舒服。但不是病毒,请大家不用担心。”
声音闷在口罩里,符确还是能听出来他浓重鼻音里的沙哑。
江在寒别好麦克,照常讲课。
内容依旧精彩,节奏也张弛有度。
但符确走神了。
江在寒每到一个间隙,就会悄悄摁断麦克,站在旁边咳两声。
大屏幕上放着讲解动画,别人可能没注意,但符确总觉得那咳声刺耳。
听得他心烦。
啧,什么身体素质,淋个雨就病了。
病了就请假休息啊,逞什么能。
搬个椅子坐着讲课也行啊,怎么就非得站着?
学霸就是教条、呆板、不懂变通。
九十分钟的课过半,照例是十分钟休息时间。
讲台边放着折叠椅,江在寒看了一眼,正要去拿,有个学生上去问问题。
是陈沉。
符确指间转动的签字笔啪嗒掉桌上。
“你干嘛?”周明远坐在旁边,看着那支无辜的笔滚到地上,“妒火又烧起来了?”
“我也去问问题!”
符确哗地站起身,大步走到讲台。
江在寒视线被挡着,没注意过来的符确。只觉得后肩被轻轻拍了拍,一个闷闷的声音说:“江教授坐。”
语气算不上尊敬,甚至不怎么和善。
硬邦邦的。
江在寒回过头,身后放好了一把椅子。
讲话的人已经疾步走下去了。
江在寒“谢谢”来不及讲,那人都快走到阶梯教室后排。
腿长确是有优势,走一步顶别人三步。
江在寒只坐了五六分钟,在后半节课开始前把椅子收好放回去了。
下课之后,又有几个学生问问题。符确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其实也没什么可收的,他连课本都没有,在座位上东摸摸西摸摸,磨蹭了五分钟,问问题的人完全没有减少。
“你走不走?”周明远上个厕所回来都收拾好了,看不下去,“绣花呢?”
“走。”符确故意把桌椅弄出很大声响,从教室最后一排咚咚咚走到最前排,出门时书包晃荡撞到桌沿,动静大得连中间问问题的学生都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们工科生都这么好学吗?”
周明远眼睁睁看符确莫名其妙去前门绕了一圈回来,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攻击范围广到全体工科生。
“是的,勤劳勇敢是我们的标签。”周明远指着前面,“陈沉去赶另一节课了。”
“……”符确调了个头,“我东西落教室了。”
*
江在寒四点多喝的退烧药,上完课已经又烧起来。
他早上没胃口,随便塞了两口面包和咖啡。上课时精力高度集中,身体的不适感受不明显,一下课就有点站不住。
江在寒强撑着精神回答问题,等教室没人了,才撑着台面喘气。
他摘了戴了快两个小时的口罩,骤然吸入的冷气刺激呼吸道,江在寒猛烈咳嗽。
水杯摆在讲台边,他一直没空喝。他在咳喘中伸手,不小心碰翻了水杯。
水撒了一地,江在寒在心里叹气,蹲下去捡杯子。
他实在没力气,蹲下去腿软得站不起来。
还好没人。
江在寒心想。
这间教室中午之前都没有课,他可以缓一缓再起来。
书包里有药,吃完再打扫那滩水。
“江老师?!”
江在寒在昏沉中打算得好好的,却没料到去而复返的符确。
第8章
符确经过后门,教室里剩江在寒一个人,勤学好问的学生终于散了。
江在寒摘了口罩,露出下半张脸。
脸型真的无可挑剔,符确不禁感叹,既不过分阴柔也不冲击刚硬,像精雕细琢的雕塑,哪个角度都挑不出毛病。
江在寒在扯松领带时稍稍抬起下巴,露出小片脖颈。
不知道是口罩闷的还是怎么回事,脸颊红得不自然。
符确立在门口,身体像停滞了,连呼吸都不由地放轻,直到江在寒忽然猛烈地呛咳,才回神。
咳嗽声吵得他心烦。
这个状态就该回去休息啊!
符确才要向前,只见江在寒伸手碰翻了水杯,而后整个人脱力蹲下去。
“江老师?”符确两步跑到跟前,“怎么了怎么了?”
江在寒一惊,抬起头。
符确这才瞧见那双眼咳得发红,下眼睑有点肿,哭过似的。江在寒这么受惊地抬眼望他,平常的冷厉一点没有,倒像是惊吓后委屈的嗔怪。
“是我,符确。”符确赶忙说,“您不舒服?我送您去医院吧?”
“谢谢,不用。”
又来了,这两个高频词。
江在寒抬手扶住讲台侧边,想站起来,但身上没劲,起到一半又蹲下去。
被符确扶住了胳膊。
“别这么要强嘛江老师,”符确不再征求他的意见,直接拉着他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另一只手揽住江在寒的腰,架着人扶到座位上,“生病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这么倔,小时候肯定没少挨爸妈打吧。”
江在寒性子冷淡,朋友寥寥。即便秦立、阎本这种跟他相识六七年的朋友,跟他讲话也不似别人那么随便放肆。他不记得多久没人用这种语气跟他讲过话了。
他眉心紧了紧,表情困惑。
符确会错了意,说:“我开玩笑的。江老师这种品学兼优的三好生,‘别人家的孩子’,当然不会挨打。好了好了,赶紧坐下。”
江在寒掌心撑着额头,太阳穴又胀又痛,一时讲不出话。
“你在发烧你知道吧?”符确隔着课桌蹲下,跟江在寒面对面,“我去校超买点药,很快,你别乱跑啊。”
“不用……”
“你看,又客气上了。”
符确不跟他废话,站起来要走,被江在寒拉住衣摆。
没用力,只是虚虚地捏着。
浅灰衬衫袖口在江在寒伸手时回缩,那突起的腕骨落在符确眼里,似透白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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