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引狼入室 民国之引狼入室 第121章
作者:陈鲜
他走过去,青松别过头不与他对视,却伸出胳膊挡着他,显然是不敢违抗三岛春明的命令。
方绍伦一把推开他,搂着小宝安抚了几句,抬头道,“行,你让和夫先送他们回学校。”这是他跟三岛春明的纠葛,没得让孩子看笑话。
三岛春明笑了笑,坐直身体,转头向大宝和小宝,“弟弟们,今天的戏看完了,下次再来?”
大宝到底大几岁,看这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劲,扯着方绍伦衣袖摇晃。
方绍伦安抚地拍拍他肩膀,“你们先回去,下个星期我去找你们。不要跟别人走。”
和夫适时出现,领走了懵懵懂懂的兄弟俩。青松和演白娘子那位退回戏台,悉悉索索的响动过后,空旷的戏院里变得寂静无声,显然是从后门退了出去。
方绍伦退回另一张沙发上坐下,隔着两尺远的距离问道,“春明,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把这两孩子叫过来?”
三岛春明翘着二郎腿,喷吐着烟圈,“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朵似的姑娘嫁给你,香消玉殒,就剩这么两个弟弟……想必绍伦愿意为了他们的平安做出些许牺牲?”
方绍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他对三岛春明的认知,这绝不是他会说出来的话。“你说什么?”他皱着长眉,一副没有意会过来的模样。
“既然言语无法使你明白,那我得采取一点行动……”三岛春明丢下手中的烟,起身走到方绍伦面前,挤开微分的膝盖,俯身解他衬衫的纽扣。
方绍伦一巴掌扫过去却换来“噗啦”一声脆响,那衬衫是英国进口的料子,质地本就轻薄,修长的手指微一用力,便崩裂开来,贝壳钮扣四散跳入沙发缝隙里。
大少爷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三岛春明的神情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他格挡住伸过来的胳膊,却被钳住手腕,三岛春明在他耳畔低声,“绍伦,你可以反抗或者不反抗,结果都一样……”
“春明你!松开!”方绍伦色厉内荏,内心其实已难掩慌乱,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微微颤抖,甩开钳制,右拳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向对方的脸。
三岛春明微微偏头,躲过这拳,握住他手腕,“啧啧,其实很久没有跟你较量过了。”俊俏的面庞上闪过一丝怀念,“可惜如今的你,已不是我的对手。”
“我没想跟你打。”方绍伦转身就走,“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玩笑?哼!”三岛春明仰头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绍伦,你真是永远都这么天真呢!”他一把攥住他后背的裤腰,猛地往后一拖,方绍伦被逼无奈,只能回身一记旋踢,左腿扫向对方的膝盖。
三岛春明闪身躲避,旋即又飞身扑上来,手臂如同铁钳般紧紧箍住方绍伦的肩膀,左肩受创,方绍伦闷哼一声,忍着痛,缠上他的手臂,力量在肢体间对抗、传递。
方绍伦屈肘往后一撞,甩开掣肘。他左手使不上力,右拳直击对方腹部,一拳得手,三岛春明闷哼一声,但他并不退缩,反而咧唇一笑,更加凶狠地扑了上来。
两人都动了真格的,一阵肢体的激烈碰撞之后,三岛春明一个转身,膝盖狠顶方绍伦腹部。方绍伦弯下腰,力量瞬间被削弱。
在这场斗殴中,大少爷明显处于下风,他旧伤未愈,这阵子也疏于锻炼。两人纠缠在一起,三岛春明一把攥住他手腕,猛地一拧,将双臂反剪到背后。
“啊……”方绍伦痛叫出声,颤抖着唇,“行行,我认输。”
他潜意识里始终不敢相信,三岛春明会真的以武力制服他,对他做什么。
可那张冷峻的脸上闪过嘲讽的笑意,“绍伦,你不会以为这就是结束吧?”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在他脸上,舔了舔唇,“这才是开始……”
他用膝盖压住他双腿,俯下身,舌尖滑过颈侧,带起一阵颤栗,如愿看到方绍伦面上闪过惊惧,他埋首在他的颈窝,深深的吸气,“……我喜欢你的气息,绍伦。”
方绍伦脸上闪过一丝窘迫,“下去!”
“下去?不,我要上来。”三岛春明将他压在沙发上,不急不缓地解开他的皮带……
衣物堆叠到脚跟,“噗啦”的破裂声不绝于耳,丝丝缕缕缠绕上已经痛得伸不直的手臂……
“春明!你别这样……”冷汗从方绍伦的额头上渗出来,一只手掌捂住了他的唇,顺势掰开了他的牙关,修长的手指在柔软的腔壁中搅拌,捕捉闪躲的唇……
“我要这样!以后我都要这样!”三岛春明粗重的喘息,“方绍伦,我求过你、舔过你、爱过你……可是我发现,你根本不配!”
“爱惜你的,你弃若敝履……”
“欺骗你的,你奉若神明……”
双掌向两边掰开最大的弧度,像尖锐的钉子楔入柔软的木桩,方绍伦被满头大汗的钉在原地。
没有丝毫的停顿或者缓冲,暴风雨迅疾地席卷大地。
“被明证的谎言……听在你的耳朵里,像仙乐一样动听吧……”
“像砒霜一样的誓言,你把它当成蜜糖……吞进肚子里……”他强硬地牵着他的手,“现在摸摸,这里有什么?嗯?”
“原来不是他掠夺了你,是你自甘下贱……对谎言付出真诚,唯一的下场就是被践踏!”
“你喜欢被欺骗、被侮辱、被践踏……不是吗?嗯?你是天生的贱皮子!”东瀛语中是没有“贱皮子”这个表达的,这三个字属于西南的方言。
三岛春明喘着粗气,咬着他的耳垂,重复了一遍,“贱皮子!”他揪着他脑后的黑发、掰着他的肩膀,肆意地横冲直撞。
甚至拉着他的双臂往上提,方绍伦痛苦地呻吟,眼眶里无法自控地涌出温热的液体……
大少爷从没在这件事情上受过罪,他的张三待他如珠似宝,从时间、地点、情绪没有哪个方面不照顾他。
从一根、两根再到三根……必定是先让他爽快一两回,再就着愉悦的余韵开始他的征伐……
他微皱一下眉头,能让他随时停下动作,附在他耳边低声请教,“……不好吗?哪里不舒服?”
就连之前的三岛春明也从来没有这样粗暴的行径……
戏台上的灯光明灭变幻,像水波漾起一圈圈涟漪,令人头昏目眩。凌迟一样的痛苦似乎没有尽头,一遍又一遍,激烈地冲撞在身体深处开出灼热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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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分,寂静的庭院里传来喧闹的声响。
器械所拢共就两层,一楼东头的办公室里传来暴怒的喝骂声,“……滚!我说了不要送,滚!”跟着一名仆从一块飞出来的还有两层的提篮。各色菜肴、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仆从不动声色地接过一旁阿婆手里的扫帚、撮箕,打扫干净,拎着提篮消失不见。
阿婆忍不住小声嘀咕,“作孽哦,外头搿能好吃个东西搿能吃着!”
方绍伦无力地趴在书桌上,他终于明白,和夫为什么不回答他春明的病好了没有。三岛春明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做了大半个晚上,把他弄得遍体鳞伤。然后……抱着他哭到天亮!
是真的哭,眼泪像水珠一样,一颗一颗的冒出来,“吧嗒吧嗒”滴落在两人裸露的肌肤上。
方绍伦没有见过这个人的眼泪,他给人的印象永远优雅、得体,从来没有用眼泪表达过情绪。
集训的时候被堆架的锯齿剐了腿上一指宽的皮肤,鲜血浸湿了裤管,也没有听到他叫一声。
野外行军的路上,方绍伦饿死也吃不下蚂蚱、蚯蚓……他咀嚼得像是品尝人间美味。
他不知道,三岛春明是东瀛军国主义教育下培养的第一代孩童。一般人眼中的恐惧,是他日常训练的内容。
方绍伦在佩服之余,略有一丝恐惧。按华国的认知,这种人就是传说中的“狠角色”,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所以当三岛春明抹一把眼泪,强硬地将他搂在怀里,拍着他的脸颊,似胁迫似训示地说道,“绍伦,不要再拒绝我……如果有下一次,你就到黄浦江中去找那两兄弟吧……”
方绍伦胳膊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他知道他不是说笑。
他捶打着桌上的书稿,脑子里乱得跟浆糊似的。
他躺了整整两天才能下床,却没有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他难道能去警局报个案?或者找伍爷魏司令之流寻求帮助?都不能,只能打落牙齿合血吞。
三岛春明的作派出乎他的意料,他实在之前对于这种关系是很看得开的……不过似乎都是他先提出结束,一向自傲的人不允许被拒绝?
方绍伦揉乱满头黑发,痛苦得想爆炸。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把每件事情都弄得这么糟糕?把每段关系都推入这种不堪的境地?
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拉开书桌抽屉,一眼瞥见角落里一个小巧的铁盒。张三眉目带笑的看着他,“可不是咱国内仿制的那种,正宗比利时的货。送你的新年礼物。”
自从离开城防队,不用穿制服,他很少再把这个礼物带在身上。他拂走眼前出现的人影,打开铁盒,将那把小巧的勃朗宁装满子弹,揣进衣服口袋。
方绍伦的眼底涌起难言的情绪。
不管是袁闵礼,还是三岛春明,都被张三说中了。他提醒过他,小心他们的友谊,他却只当耳旁风吹过。今日这种局面,的确是自己咎由自取。
再有下次,他一定要杀了他,一命抵一命。
夜幕降临,方绍伦在附近的小巷子吃了碗面条,往公寓的方向走。
穿过昏暗的楼道,打开厚重的铁门,刚要开灯,他发现了床上侧卧的身影。他迅速地拔出勃朗宁,厉声道,“出去!”
三岛春明不紧不慢站起身,皮鞋磕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窗外的路灯映照他带笑的面庞,“绍伦,你有很久没拿枪了吧?手要稳,瞄准脑袋,或者这里,”他用手点着心脏的位置,“一击毙命,不要让我痛苦太久。”
方绍伦料不到他竟如此轻描淡写,一时间分不清这话的真假,后退了一步,“三岛先生,请你不要再纠缠我。”
他侧身让出门口的位置,勃朗宁仍举在胸前,“现在请你离开我的房间。”
三岛春明笑了笑,“好。”他一步步走过他的身侧,突然皱眉叹气,“活着其实也没有多大意思呢。”
他一转身胸膛抵住枪口,毕竟是曾经的同窗挚友,而非穷凶极恶的歹徒,方绍伦无可避免地愣神了一秒。
一道掌风迅速切过他的手腕,他敏捷地换手,三岛春明的目的却不是夺枪,双手顺着他的小臂缠了上来,“啪嗒”一声,枪掉在地上。
两人同时伸脚,三岛春明略快一筹,飞身一踢,金属质地的枪身顺着地砖滑入了墙角的衣橱柜底。另一只脚一勾,铁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在学校的时候教官教过吧?枪永远不是用来震慑的,要么一击即中要么隐忍不发,”三岛春明勾起嘴角,“毕竟,你不会有第二次掏枪的机会。”
他一只手探入衣襟,却什么也没有掏出来,大拇指和食指张开,冲靠墙的方绍伦比了个姿势,“砰!”
这明显的戏弄让方绍伦涨红了面色,欺身而上,挥拳便打。三岛春明左闪右避,捉住他双腕,“非得走这个流程吗?留点力气在床上,省得回头下不了地……”
方绍伦抬脚直踢他面门,他推肘后撤,仍被踢中肩膀,鞋尖划过颈侧,带起一道血痕。
三岛春明抹一把温热的液体,脸上的神情在昏暗的灯色里犹如鬼魅,“绍伦,你玩完了吧?该轮到我了……”
这幢老旧的公寓住了不少沪城本地民众,“乒乒乓乓”的重物落地声不绝于耳,偶尔夹杂了一两声怒吼和咒骂,后来就变成了低声的呜咽,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嘴。
这世道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啪啪”的关门、关窗声响彻楼道,直到一切归于寂静……
靠墙的木床上,重叠着两具赤裸的躯体。三岛春明满足地叹了口气,滑到一旁,翻身在满地零乱、破碎的衣物中,翻找出烟盒子和打火机。
点燃一根深吸一口,又俯身将烟蒂凑到趴伏的人影嘴边。“来一口。”见人影不动,他拉了拉后背捆绑的绳结,“别这样,看看我好吗?嗯?”
东瀛的“捕绳术”历史十分悠久,甚至扩展出一百五十多个流派,展现了对人体解剖结构的准确理解。这门课程曾是受训内容之一,方绍伦学得马马虎虎,如今被绑得毫无反抗之力。
三岛春明扯起束缚住两只胳膊的绳结,将人搂入怀中,吸一口烟,低头吻住他的唇。烟雾缭绕,怀里的人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啊,抱歉……”他轻拍着他的脊背,又凝视他的面颊,“可是脸红的样子好像更美了呢……绍伦,你真是个美人。”
“……去死……”方绍伦有气无力地歪倒在他怀里。
三岛春明愉悦地笑了起来,伸手拨开他额前濡湿的黑发,低头在那双愤恨的眼睛上亲了一下,“绍伦,搬我那里去吧,”他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满地的狼藉,“这也不能住了。日日夜夜跟我待在一起,也许不用枪……”他的手滑下去,轻轻一按,换来怀中人的颤栗痉挛。“也能把我杀了,你说好不好?”
“……啊……出、出去……”
“是吗?”三岛春明俯身吻住他的唇,“身体好像在说着截然相反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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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内心十分不情愿,方绍伦还是利用午休的时间去了一趟伍公馆。自身面临的窘况他说不出口,但是可以想办法把大宝、小宝送走,这样他也少个掣肘。
送去哪里,他思来想去,大英帝国最合适。大宝、小宝这个年纪必须有人照应,还不能荒废学业,他记得伍诗晴早早去了伦敦,伍爷必定安排了可靠的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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