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104章

作者:秃了猫头 标签: 甜文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生子 古代架空

  大黑夫郎一听,抿着嘴,眼底有些水光颤抖最终看着苏凌真诚的目光,眼泪冒出来了。

  苏凌有些慌了,但又摸不着头脑。

  “这还是下村子头一回有人问我姓名,自从嫁给大黑后,便没人喊我名字了。”

  他哽咽道:“青水,我叫青水。”

  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村民一般就是围着自家附近的土地转悠,偶尔人情来往也是在熟人之间。

  青水家在上游,和下游的大黑家隔了几里路程,他嫁过来认识的人也没几个。

  开始人家问他叫什么,他还没开口,婆婆抢话说这就是大黑新娶的夫郎。从此别人便开始叫他大黑夫郎了。

  一开始内心还是甜蜜蜜的,但是日子久了,他好像再也没以青水的名字活过。

  而是以大黑夫郎活着,婆婆也作践他,因为他只是她儿子大黑娶来的外人夫郎。

  赚的钱也要上交,他婆婆对他千防万防,他没嫁进来时,她房里的门有人在家便不落锁。他进来后,日日落锁。

  他虽知道是大嫂背地拱火,但是事实就是婆婆嫌弃他家里穷,把他当做一个做一辈子的免费长工。

  他怀孕了,他婆婆体贴大黑,问要不要给他找个妾室。虽然大黑当场拒绝了,但他心里还是有疙瘩。

  就这件事后,他婆婆还以为是他不让大黑纳妾,阴阳怪气他粘人善妒。

  大黑是听不懂阴阳话的,只当说他俩感情好。但有他在,婆婆和大嫂也不敢说的过分。

  他知道大黑现在是护着他,但是今后呢?大黑孝顺,他毕竟只和他短短生活不到一年。日子久了,他不知道大黑会不会被婆婆说服,再娶一个有家底的。

  他有一次无意间听见他婆婆对大黑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大黑和老大哪个瘦了哪个胖了,她都会心疼瘦的那个。

  现在不听话非娶了个穷哥儿,眼看着你大哥就比你更有钱过的更好了。

  他嫁过来时周围邻里人人说他嫁的好。大黑家是村里有名的大户,大黑也是个实在肯干的;他娘和大儿媳妇关系处的好,他嫁进去了就完全脱离原本的火坑了。

  事实是,他是脱离了原本的火坑,可也掉入另一个火坑。唯一还有大黑拉了他一把,但他不知道这拉着的手什么时候会松。

  苏凌听着青水的心声,无奈叹了口气。

  青水运气好是嫁给了大黑,运气不好的,丈夫婆婆轮番折磨那日子才没有盼头。

  可即使在外人眼里大黑是一个很宠夫郎的,也像在外人眼里苏刈对他很好,可自己心底总是有一块没着落。

  他试探道,“大黑就没想过分家?”

  青水一听愁绪散了些,眼里闪着笑意,他道,“你知道我昨天为什么睡得好吗?”

  他低声凑近,“因为我听见大黑昨夜说梦话都在和他娘吵架,”说到这里,他眉眼止不住地笑弯了,嗓音带着盼头道,“吵架说分家的事情。”

  “我都不用趴他耳边听,粗嗓门吼起来叽里哇啦,也没听明白说的什么,只是听着好像很生气,出气都喘着。”

  “他一早醒来便愁眉苦脸,翻来覆去的叹气,说想分家。”

  “我就问大黑为什么想分家,大黑一开始嘀嘀咕咕不想说,后面才说是你给他说的,在娘和夫郎选一个。然后他偷偷跟在他娘和大嫂后面,发现一直在说我的不是。”

  他说道这里没忍住笑出声了,“我又问他叹气原因,你猜他怎么说的。”

  “大黑说昨夜梦里分家,吵架没吵赢,看到我被他娘指着鼻头骂。他气得梦醒,醒来一肚子气没地儿撒。”

  苏凌也听笑了,“你当时是不是恨不得自己也入梦,帮大黑吵。”

  青水低声道,“吵什么吵,我只要善解人意一副事事听大黑的就可以了。大黑吵不赢,反而更心疼我。”

  苏凌没忍住打量了青水一眼,眉眼清冷看着性子也冷,他道,“你想法还挺不错的。”

  青水道,“那也没办法,谁叫我撒不来娇做不来吹枕头风的事。”

  苏凌见青水说起大黑的时候,眼里藏着情谊,他好奇道,“你是怎么和大黑认识就成亲了。”

  青水顿时脸面上了绯色,眼神闪躲有些羞涩。他见苏凌实在好奇便凑近低声说了。

  “我家里姊妹众多,家里确实穷,我爹便要把我卖给城里人家做外妾,还强行给我喂了药关在家里,我自己偷偷跑出来,遇见在山里砍柴的大黑……”

  剩下的青水没说了,但熟读话本的苏凌当即会意,立马臊红了耳朵,没忍住捂着脸和青水两人低笑起来了。

  屋外的大黑听着屋里笑声摸不着头脑,不过见自家夫郎开心,他这段日子愁绪暂时明朗了点。

  他甚至看到苏刈脖子上的咬痕还有心思开玩笑了,挤眉斗眼做惊呼,“刈兄弟,你这脖子谁咬的?首先排除蚊子和小黑。”

  苏刈没理他,见大黑一直盯着看才道,“阿凌吃菌子中毒,出现幻觉咬的。”

  大黑一副过来人不用掩饰的神情,手搭在苏刈肩膀笑笑,“好日子将近啊,到时候我给你端盘子上菜。”

  苏刈点头,然后就听大黑问他苏凌平日脾气暴躁,他是怎么把人哄好的。还说要不是苏凌提醒他,他还一直没发现自家夫郎一直闷闷不乐。

  苏刈道,“看脸色,不笑就是不开心。”

  大黑眼神像是有些了悟,但又瞧了苏刈一眼,“你一直不笑,那是因为和苏凌在一起不开心?”

  ……

  屋里青水听见大黑这样说,没忍住开口替自己男人给苏凌解释:

  “大黑这样说是因为他没看见苏刈笑过,人苏刈只在你面前笑。”

  苏凌哼了声,现在还在生苏刈的闷气,不想聊他。

  “他就是个木头,我生气都不知道。”

  然后又道,“别的事别多想,大黑紧巴你,你就好好养胎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和大黑自己单独过。”

  他见青水下意识抚摸着孕肚,眼里满是羡慕。青水见他这样,拉着他手放在自己肚子上,苏凌手心下一跳跳的,他惊讶道,“踢我呢。”

  他道,“真羡慕你能生孩子,一定要静心养胎啊。”

  青水只当他也想生孩子了。见苏凌水光嫩滑,面色红润精气神也足,叫他别急,“我瞧着你是个能生的,倒时候生一堆有的你忙。”

  苏凌看着青水的笑意,收回了手,有些低落道,“不能生。”

  青水有些诧异,他似想到什么,低声疑惑道,“不会吧,苏刈看着就能让你生一堆啊。”

  苏凌听着又羞又臊,心里那点晦团倒是没了,他揉着脸开玩笑道,“我不能生,让苏刈生吧。”

  青水更震惊了,对苏凌此时有种盲目的信任,他道:“你还有让男人生孩子的药?”

  ……

  屋外大黑也震惊,他看着苏刈脖子上的红痕,视线再下滑至苏刈平坦精瘦的腰腹,喃喃道了声我滴个乖乖。

  “我是该叫你刈兄弟还是刈嫂子?”

  苏刈冷道,“还是叫你大傻合适。”

  这时候苏凌也从屋里出来了。

  看都没看苏刈就直接对大黑叮嘱了些事宜,尤其是不能动气忧心。

  大黑说自己会注意的,也不外出做工了,就守在家里陪着夫郎。

  苏凌点头,然后直接走了。

  大黑见苏刈皱了下眉头,然后跟了上去。这是又生气了?他挠挠头进去找自己夫郎。

  也许是最近来家里看大黑夫郎的人多,大黑娘在苏凌两人走后,便进大黑屋里对青水一通阴阳怪气。

  恰好大黑听见脑子艰难多转了圈,见青水脸色不好,便知道自己娘又在找麻烦。

  他开口替青水说了几句要静养休息,大黑娘就顿时撒气了。说一群群人往家里来没见他要休息,她一来就要休息,这屋子她是待不了吗?

  还直白说是不是大黑夫郎又在吹什么歪风。

  大黑梦里他娘开头也这样数落人,最后气势汹汹指着自己夫郎鼻子骂。梦里没能拦住,大黑现在坚决要拦住他娘欺负自己夫郎。

  大黑听得很生气,外加昨晚做了一夜吃瘪的分家梦,心里本来有闷气,此时便顺势把分家话头说出口了。

  大黑娘一听要分家,顿时叉腰指着床上的青水,骂得十分难听。

  说狐狸精挑拨他们娘俩,说青水一打开始就没把她当家人当婆婆,净干些藏私库的事情。

  就是看她心软疼儿子孙儿,才让青水打着主意,拿着她棺材本钱看病,最后还撺掇儿子和她分家。

  说拿她棺材本钱看病那也是她的说法。

  在青水看来,平时大黑赚钱的钱上交七成,哪有什么钱再看病了。他看病花钱买得药本来就贵,花自己私库没多久就掏底了。

  于是他死活不肯自己掏钱,说平日赚的钱都上交了。此时看病给他花钱不是理所应当吗?

  大黑没办法只能从他娘那里要,大黑娘熬不过青水,又心疼肚子里孙子便才掏钱看病。

  最后不管大黑娘吵闹得多厉害,大黑都要坚持分家。他娘骂他没良心,大黑只道他也要过自己的日子。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黑分家的事情很快就在村里传遍了。

  大黑娘到处说一分家他们那个侧屋就做好吃的,平日一起吃饭的时候都舍不得出钱买肉什么的。

  但大家都没心思听大黑娘哭诉这些有的没的。

  今年大米卖的不好,还加重了赋税。家里穷缴不起的便要被官府捉儿女卖钱,这谁还有心思关心别家的家长里短。

  即使有闲心听大黑娘讲鸡毛蒜皮的,都只关心大黑夫郎怎么突然就好转了。一问才知道是苏凌看的病,纷纷说苏凌不愧是史兴贤的种,看着医术比他爹还好。

  傍晚。

  苏凌从早上开始苏刈说庆幸他不能生孩子后,就一直没理他。

  苏刈一开始哄了下没哄好,他想嘴上哄不开心,动手更有诚心。

  他想给苏凌做一个几层可折叠拆卸的药架子,这样晾晒收拾好的药材都有一个规整的存放处。

  苏凌见他从屋板上翻出些干木头,在院子里架着木马墩子,埋头用刨子刨花,然后便一直没开口找他说话。

  苏凌气闷,也懒得理他,自己进了堂屋翻着医书看。

  他阿父留的医书很驳杂各个方面都有涉猎,基本都是浅显入门的,最多还是识别药材的书籍。

  这个时代学医比木匠收徒还严格,基本家族世代继承衣钵不外传,甚至还传男不传女不传哥儿。

  不过乡野之间还是留着窜乡的草泽医,苏凌阿父便是跟着学了点皮毛,自己慢慢走乡收药材最后在城里开了个铺子。

  这种窜乡的草泽医医术都不高,只能看个一般的头疼脑热。但是这种小毛病村里人都是熬过去哪会花钱看病。

  苏凌掌握的医术知识都比这些大夫靠谱,所以村里人对苏凌能看好大黑夫郎,感到吃惊和敬佩。

  苏凌决心要学习医术,看得的时候很入迷。不知不觉太阳下山,堂屋里光线暗淡了。

  他起身站在石阶上伸下腰肢,苏刈还在弓着腰扯着墨尺弹划线,然后拿凿子造榫口。

  这时,趴在苏刈脚下的小黑起身朝院外叫唤,没一会儿村长就上了院子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