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33章

作者:秃了猫头 标签: 甜文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生子 古代架空

  厚朴树的根、花、果、芽都能入药,但是一般入药最多的还是它的皮。

  加上生长周期缓慢,厚朴皮也珍贵,根本不愁卖不出去,只要刮下来就是银子。

  剥皮也很有讲究,还得挑一个适合的天气。

  今天是暴雨变天前来的阴天,厚朴树干剥皮后还可以吸收水份再生,如果是晴天烈日就不适合剥皮会晒伤裸出来的树干。

  厚朴高大遮光,树林里杂草倒不多,只是其他耐活的小树杂藤倒是不少,苏凌身上带着驱虫粉倒也不怕。

  剥皮的重任直接落在了苏刈身上,苏凌就在一旁树下搬个木凳口头指点怎么剥皮。

  厚朴剥皮也不是整颗树干全部剥掉,只是选取齐腰一段,大约剥皮半尺的长度。

  先用弯角的柴刀在树皮划个浅口,再由这个口子绕树干划圆,再竖着切开面慢慢推开树皮。

  剥皮手法和刀工很有讲究,手指和刀不能碰到切割裸出来的树干,否则会伤到树的韧皮影响后面再生树皮。

  剥掉的树皮会再一个月左右后长出来,大概三到四年后可再次剥皮。

  一刀剥下的生皮有三斤多重,晒干后差不多也在三斤边缘,药材铺子收干货二十文一斤。

  苏凌虽然是纸上谈兵技术指导,但苏刈却上手很快。

  一个上午过去,已经割了小半树林的树皮。

  苏凌便跟在后面,把厚朴皮捡着整齐堆放,方便到时候往家里背。

  这一片片的都是六十文啊,跟捡钱似的。

  苏凌即使从小摸钱长大,此时嘴角也翘着满脸欣喜。

  临近傍晚的时候,整片厚朴树林都被剥光了。

  苏刈一脸汗水脸颊微红,胳膊上鼓起的肌肉像小山浸着汗渍,虽然手臂有些疲软,但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累吧。来喝口水。”

  苏刈准备抬手接过水葫芦,却听苏凌道,“割一天手肯定酸得抬不起来,我就勉为其难喂你喝水吧。”

  苏刈试着甩了下手臂,好像突然就酸得下垂真抬不起来了。

  苏凌见苏刈挣扎甩手,不承认要面子。

  直接将水葫芦送到他嘴里,嘀咕着还想逞能。

  苏凌来回在林子里抱了一天树皮,此时手麻脚软,额头眼角都是晶莹的汗渍,但小脸红红的,整个人眼角眉梢都是兴奋。

  苏刈勾了勾唇角,将那亮晶晶的喜色收在眼底。

  “这大概有三四百斤树皮,一斤六两的生皮可得一斤干皮,一斤干皮药铺收二十文,这些起码可以卖六千文,呀呀呀,发财啦。”

  “我刚才仔细看了下,这树林地里有好多知了洞,我还用树枝掏出来了一只。”

  “晚上我叫着三伯娘、二姑一家来捡知了壳,他们应该喜欢吃蝉蛹,应该会喜欢的。”

  苏刈点头,看着逐渐话痨的苏凌道,“腿还走得动吗?”

  苏凌哼哼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他就站着捡了。

  三百多斤的树皮,苏刈分了两次搬回家。

  回到家里后,苏凌直接一屁股坐在石阶上的草垫上,浑身软绵绵的靠在柱子上,嘴里直喊累死人了。

  苏刈倒向个没事人一般,进屋先去灶里烧了一锅洗澡水,然后偏锅开始煮饭。

  等水好了之后,苏刈来到堂前,发现苏凌已经抱着柱子睡着了。

  小脸印着柱子,也不嫌咯人,睡着后倒是一脸乖巧温软的样子。

  苏刈轻轻拍了下苏凌肩膀,“洗个澡再睡,热汗变冷容易着凉。”

  苏凌轻哼了一声,累到失语,像滩软泥靠在柱子上一心只想睡觉,一副捡钱都不能让他醒来样子。

  “着凉后,只能吃清淡的,饭菜不能放辣椒,失去味觉如同嚼蜡。”

  苏凌侧个头躲避烦人的声源,咂巴了下嘴,继续抱着柱子睡。

  苏刈叹气,凑近轻声道,“那我给你洗?”

  如耳边惊雷,苏凌瞬间睁眼,头还撞到了木头上,饶是苏刈抬手动作也慢了半拍。

  昏睡的五官顿时拧巴嫌弃,眼底有一丝别扭,他摸着脑袋,“滚滚滚,你是蚊子嘛,一直嗡嗡的。”

  苏刈笑了笑,将苏凌的反应看在眼底,或许他是有机会的。

  “水都放好了,快去洗。”

  “知道了,烦死人了。”

  苏凌说得不情不愿,脚底却像抹了油走的飞快,只是跨门槛的时候又哎呦一声,腿酸的厉害。

  他还是第一次白天洗澡,尤其是一墙之隔就是后厨,苏刈在那里做饭。

  今天木桶的水好像比平日晚上多了一半,苏凌也没多想。

  犹犹豫豫半晌,反复确认后面窗户用麻纸封好后,才松了口气。

  他飞快地脱了衣服,轻手轻脚进了浴桶里,仿佛搅动一片水花都能让他心颤了颤。

  想到木板墙背后有一个大男人在,整个人埋在水里,拘束得不行。

  直到水快冷了,他才蹑手蹑脚跨出桶,擦干水准备穿衣服。

  衣服呢?

  木衣架上空荡荡,他衣服呢。

  之前的衣服一股汗臭味儿,他是绝对不会再穿的。

  苏凌咬牙,而后大声喊道:“苏刈,帮我去房间拿套衣服来。”

  他喊完迅速扑通一声跨进了浴桶,水花夸张地洒了一地,他赶紧蹲下屏气凝神,希望这片安静可以吞没刚才突兀的水声。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传来苏刈的声音,“怎么给你。”

  苏凌望着木门后的门栓,内心有些绝望,脸色被温水熏得通红,张嘴片刻没说出话。

  他裹着巾帕出了浴桶,站在门后开了个小缝,“递进来吧。”

  一小截门缝打开,门后衣服递来一角,苏凌就着急扯了过来。

  门后苏刈道:“慢一点,小心摔地上。”

  苏凌一想到那场景,顿时又气又羞,狠狠将门啪上,“闭嘴!”

  门后苏刈无声扬着嘴角,锅里饭小火闷着等煎出锅巴,这个缝隙时间他也能洗个澡。

  不一会儿,苏凌带着一身水气出来了。

  像是有些慌忙,领口衣领没整齐,水气浸过的白皙锁骨还有些微红,唇瓣也是红润令人移不开眼。

  苏刈只是扫一眼便低头,苏凌见状看了下自己脖子下方,不慌不忙地整理着领口,只是脸上又多了些热气。

  “洗澡水我没倒,你等会儿帮我倒下。”苏凌道。

  “嗯。”

  “我先洗个澡,你先睡会儿,一会儿叫你吃饭。”

  “好。”

  等苏凌躺在床上的时候,脑袋乱哄哄的,尤其听到隔壁噼里啪啦的洗澡声。

  他是在用自己的洗澡水洗澡!

  没有把他的洗澡水倒掉,也没有在井水打水,而是直接就这他洗过的洗澡水洗。

  听说村里都是两夫妻洗一桶水,好节约柴火。

  平日洗澡他都自己倒了洗澡水,但是今天洗澡水太满,他倒不动就没倒,他怀疑苏刈是故意的!

  听着哗啦啦浇背的洗澡水,苏凌红着脸把头闷在被子里,整个人裹成了蚕蛹。

  苏刈怎么能这样。

  昏昏沉沉羞怒交加,疲惫重新上头,苏凌蒙在被子里渐渐听着水声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凌隐隐约约听见敲门声。

  没等苏凌探出脑袋,门就被暴力推开了。

  苏刈在门口敲了几次没听见动静,以为苏凌着凉生病了,破门而入见一张脸红通通的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待看清苏凌额头的汗珠,他心里一紧。

  长腿跨进屋里,嗓音低沉道:“着凉发烧了?”

  苏凌茫然探头,见苏刈神色着急先是一懵,而后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裹被子闷头睡得通红。

  大热天没把他自己闷死也奇迹,还睡得像死猪一样沉。

  抬手拍开放在额头上的手掌,他恼羞成怒道:“滚,谁让你进来的!”

  但这次苏刈对他的话置若罔闻,手又放在他额头,“乖,一会儿就好。”

  片刻后,苏刈撤回手,盯着苏凌通红的脸颊疑惑道,“没发烧,怎么闷头睡。”

  苏凌脸更红了,“叫你滚啊。”

  苏刈一手捉住苏凌想踢过来的脚踝,认真道,“脾气等会儿在发,你脸这么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他一进门见苏凌裹着被子睡,以为下午出汗着凉觉得冷才裹着被子。

  苏凌气得想哭,明明是这个人占他便宜,现在还这么欺负他。

  开口质问苏刈为什么用他的洗澡水洗澡,他又开不了口。

  在苏刈紧盯的视线下,他眼神飘忽下意识低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最后只闷闷道,“饿了,饭好了?”

  “嗯,做了一个保证你喜欢的菜。”

  “什么啊。”

  “擂蒜泥火辣子。”

  “你又问二姑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