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97章

作者:秃了猫头 标签: 甜文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生子 古代架空

  他一路脚步轻快,脑海里关于今后计划隐隐浮现一个轮廓。

  他浑身四肢惬意舒张,脸上满是朝气活力,看着便让人心情明朗,不由跟着笑起来。

  “哟,凌哥儿,想什么呢,这么兴奋。”二姑在院子里摘豌豆,远远就见苏凌身上带着股鲜活劲儿走来。

  苏凌本想在二姑家里等苏刈回来,不过此时更想迫切的回到家里,翻起医书伏案研读。

  “没呢,一个人在家没事做,便来二姑这里看看。”苏凌道。

  二姑家池子旁摆了好几个木盆和簸箕,里面装了些腊鸡、腊猪蹄,还有些泡着的香菇、干豇豆、秋藕。一看就是准备做大菜的。

  “你二姑父他们三个出门七八天了,在外面风餐露宿吃的糙,每次回来比豺狼还饿得凶,得做点好的给他们补补。”

  二姑见苏凌面色静下来,似在想什么,她道,“苏刈卖山货去了,你就到我家等着吧,等会儿晚上一起吃饭。”

  苏凌道,“不了,二姑,你能给我说下怎么做菜吗,我也想试着做下。”

  二姑原本边说边摘菜,此时停下手里动作,笑眼盯着苏凌,“咋的,想给苏刈做饭了?”

  她见苏凌神色有些不自在,直白道,“你确是该学学了,裁衣煮饭的,村里哪个夫郎不会?

  不说别的,那男人在外面辛苦赚钱回来,家里还没口热饭要自己饿着肚子做,日子长久了,那都不好过。”

  “咱们啊,一辈子遇到不错的就是幸运,你看看袁晶翠家里,她炒菜放贵的猪油,没放便宜的菜籽油,都被史老大吼得满院子响。”

  “他们以前也不是和和睦睦恩爱的好,现在鸡毛蒜皮小事就翻天。谁能想到往后日子怎么样?”

  二姑说的很委婉,但是苏凌还是听明白了。

  苏刈现在很好,但是今后呢?好日子都是要用心经营的。

  “不管咋样,自己会做饭,总不会饿死。不然万一苏刈出门几天,你在家喝西北风啊。”

  苏凌听笑了,“饿不死,”然后他抬手夸张画圆,“苏刈会给我烫一张大饼,然后烧个油辣椒可以管五六天。”

  苏凌知道二姑说的都是为他好。但他现在想学做饭不为别的,他只想给苏刈做顿饭,让苏刈回来也能吃口热饭。

  两人唠了会儿嗑后,二姑让苏凌做猪蹄炖莲藕汤,说这个简单好上手。

  放多少调料和水,汤开了再烧多久的柴火都说得仔细。

  “总之,调料可以少点慢慢加,用筷子能把猪蹄插进去就可以了。”

  苏凌点头,接过两节长藕又去二姑菜园子摘了些辣椒、小葱、白萝卜、茄子。

  苏凌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家里,在院子门口就兴冲冲喊了声小黑,然后就像个傻子笑了起来。

  苏凌看看日头差不多快到中午,如果卖的顺利,苏刈快回来了。

  之前苏刈做菜他偶尔烧火也全程围观着,感觉做菜也不是很难。

  他先是一样一样准备着来。

  先是用碎瓦片把藕去皮然后切成小块泡水去污泥,然后把等会儿要用的干辣椒、蒜瓣、生姜、八角等备好。

  重头便是处理腊猪蹄,要生火烧腊猪蹄去皮上的毛,然后再是洗和砍猪蹄。

  这根猪蹄足足有三斤重,苏凌要双手才能握住猪蹄。做菜的小斧子砍不断,只能用劈柴的大斧子劈。

  他在地上铺了块包袱,然后把猪蹄放在劈柴墩上,准备拿起斧头砍。

  可大斧头重,苏凌光是握着就吃力。使劲儿朝猪蹄上砍了两下,斧子被厚猪皮弹了回来,把他手心震得发痛。

  二姑说这道菜简单,他还没开始就千难万阻。砍个猪蹄纹丝不动,反把自己手心磨破皮了。

  苏凌咬牙握着斧子继续用力劈,力道软绵绵的。猪蹄上面添了些痕迹,包袱上溅了些肉沫。

  苏凌挣扎地没力气,看着通红破皮的手心,给自己手心呼呼,嘴里念叨着不痛不痛。

  他想了会儿,便决定用菜刀把猪蹄上的肉割下来,用猪腿肉炖藕汤。

  他边忙边看窗外日头,着急赶在苏刈回来前把汤炖好。

  一顿手忙脚乱后,他脸热得通红,终于把肉和藕都下锅盖上锅盖,只剩烧火炖了。

  两个时辰后。

  苏凌终于闻到锅子边缘白气飘着的浓郁香儿,闻着味道还不错。

  他揭开锅盖用筷子插了下藕块,炖的粉粉的,肉也炖的软糯。

  唯一败笔就是忘记放辣椒了,看着没食欲。

  他用勺子盛了下汤,热汤顺着喉咙暖了四肢,他面上热地鼻尖冒汗。

  看来二姑说的没错,这个汤还真是随便炖炖就不错。秋天喝藕汤真是鲜美滋润。

  他笑得美滋滋的,嘴里碎碎念直夸自己有做菜的天赋。

  看看窗外日头偏西,差不多到了未时。

  苏刈应该快回来了。

  苏凌又加快动作,把锅里汤盛在木钵里,开始炒青菜和昨天特意留的菌子。

  因为藕汤没放辣椒,苏凌特意切了很多青椒还有干辣椒,辣的破皮手心红红的,灼痛的厉害。

  他呼了几口气后就没时间管了。连忙不迭拿起菜刀,学着苏刈用刀背拍蒜瓣。

  力道不对,刀背砸的砧板哐当晃,拍得蒜瓣到处飞,叮叮当当落在案桌、地上。

  他拿着刀泄气地看着凌乱的案板,最后他干脆放弃,自己用手剥。

  炒菌子一定要放很多大蒜解毒。菌子他每种都留了点,装在小簸箕里就成了杂菌子。

  锅里烧了四块柴火,火光熊熊,不会儿就把锅底的水汽烧干了。

  老锅起油,然后把蒜姜辣椒下锅滋滋爆起香味,锅底大火,油锅冒着青烟。

  苏凌见火大辣椒快糊了,急地顿在原地。在撤火和下锅间犹豫片刻,抬着小簸箕一下子全倒在油锅里。

  动作干脆,利落倒谈不上,瞧着一身虎气。

  油锅火大烧得冒烟,猛地菌子混着水渍下锅,锅里不要太热闹。

  水遇油锅,顿时霹雳吧啦炸出油星子。

  吓得苏凌差点扔了小簸箕,仰着脖子连连退步。

  人退了没事,但锅里还辣椒还滋滋跳着,滚烫油星子朝灶台飞溅。

  苏凌神色慌慌的,手脚僵硬不知如何动作,眼看再不翻炒,底料辣椒蒜瓣就要糊了。

  他只好把小簸箕顶在眼前,护着脸,隔着老远伸手拿锅铲。

  手在乱溅的油星子中慌乱翻炒几下后,随时**的锅里终于正常滋滋响了。

  苏凌见自己终于把锅里菌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还用锅铲得意戳了下,“小样儿,吃的就是你。”

  他撤下护脸的小簸箕,学着苏刈的样子,飞快搅动着锅铲,把铁锅擦的呲呲响。

  苏凌翻了几下后就手酸了,菌子底部还带着水汽,翻这么快好像显得他像个傻子。

  放下锅铲后,低头看手心,才后知后觉发现又红得更厉害更痛了。

  不过苏凌忙起来一心顾着锅里,也没时间多想。

  火大,油烟也大,苏凌被呛得满脸通红,忍着呛意把烧干水汽的菌子起锅。

  大红大绿的辣椒配着油光嫩滑的菌子看着十分有食欲。

  苏凌这样想着,拿着筷子试味道,却没看到背后锅都冒青烟了。

  苏凌试了下,觉得辣的过瘾。转身回头时发现锅底都烧红了。

  他急忙用油勺子从瓷油罐里,挖了勺猪油丢下锅。轰得一声,老锅遇油起火,吓得苏凌惊慌大叫。

  他揪着五官手足无措地看着油锅起火,飞快拿起一旁簸箕护脸。

  神情踌躇不安,但手却果断干脆,拿起旁边的木锅盖直直往油锅盖去。

  哐当一声,锅盖砸在油锅边缘。苏凌用锅铲把锅盖推近,盖住钻出来的火苗。

  锅盖盖住锅,锅里噼里啪啦油星子把锅盖震地跳响。一股黑烟顺着锅盖火苗缝隙冒出来,一屋子乌烟瘴气的。

  苏凌脑袋乱麻被灶屋里烟雾熏得厉害。但又想起苏刈说的,油锅起火用锅盖盖后,还要用抹布打湿塞住缝隙。

  此时刚进院子的苏刈,见灶屋冒着呛人青烟,眼里着急快速走近院子。

  他准备一脚跨进灶屋门槛时,刚好和火急火燎出来透气的苏凌撞了个满怀。

  苏刈身手好,把人扶稳带到外面透气。

  苏凌见到苏刈像是找到主心骨似的,顿时满腹委屈和手心灼痛都齐齐冒头堆在眼底,泪花氤氲打转,可怜兮兮地喊道,“刈哥。”

  脸被熏得满是油烟发黑,只有眼底是干净清澈,眼睛睁地大大的,看着十分狼狈。

  苏刈被这带着哭腔的委屈声喊得心疼又好笑,他抱了下苏凌肩膀,“没事,刈哥回来了。”

  苏凌原本咬着嘴角脸憋着哭意,一听苏刈的低声轻哄,哇得一声委屈憋不住,放声哭出来了。

  不知道这委屈是因为刚才吓到手指发抖的后怕,还是昨晚那无法言说的苦闷烦恼。

  苏刈拍着人后背,“辛苦阿凌了。”

  他说完看灶屋烟气不减,把趴在他肩头哭得正凶的苏凌扶起,“阿凌你先等会儿,我去把火撤了。”

  苏凌这才想起锅底火还烧着,连忙点头,睁着发红的泪眼让苏刈快去,然后自己蹲在墙边埋头抽噎。

  苏凌哭,一旁小黑闻声围着他打转。小黑低声呜咽用脑袋拱苏凌的脸,苏凌抬手搭在膝盖上,把脸往膝盖里埋得更深了。

  小黑叫苏凌哭得更凶,眼里担忧呜咽。它蹭不到脸,便往苏凌抬高空出的胳肢窝蹭。

  苏凌被蹭得发氧,本来抽噎哭得胸口难受,此时又想发笑,憋的胸口起伏闷气,抬头想止住小黑。

  小黑见苏凌终于理它了,但看清苏凌那脸时,眼里雀跃一滞。带着点犹疑的模样,狗鼻子凑近嗅了嗅苏凌衣角的气味。

  苏凌哭得梨花带雨,一张熏黑的油烟脸,从眼底留下两道白痕,看着又丑又可怜。

  见小黑疑惑盯着自己脸看,就知道自己此时有多脏多狼狈,呜呜咽咽更难受了。

  他揪着小黑脑袋,哽咽道,“我都不嫌弃你秃头,你还嫌弃我脏。”

  小黑低声细呜讨好,所幸这时苏刈从灶屋出来了。

  他手里拿着巾帕、装胰子的竹盒子,对苏凌道,“阿凌,要不先洗个脸?”

  苏凌气冲冲抬头,用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着苏刈,恼道,“你也嫌弃我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