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98章

作者:秃了猫头 标签: 甜文 种田文 布衣生活 生子 古代架空

  苏刈道没有。

  “你就有!”苏凌说完仿佛更委屈了,刚清澈的眼底又浮上雾气。

  苏刈急忙蹲下,“真没有。”

  苏凌埋头在自己膝盖上呜咽哭,“你就是有。”

  苏刈头疼心也疼,一旁小黑也无辜又无措地望着他。

  苏凌像是蹲在墙边的小蘑菇,在自己阴雨天里弄得十分狼狈。马尾发髻松散,双鬓青丝凌乱落在肩膀上;抱着肩膀的手背起了两个油泡,原本白嫩葱指此时被辣椒烫得通红。

  苏刈见他哭得越发汹涌,胸腔气息不畅嗓子抽噎的厉害,肩膀也起伏耸动着。

  没办法放任这样在哭下去了。

  苏刈捏住苏凌的肩膀,动作强硬但神色温柔,苏凌下眼睑哭得像根豆芽菜一样肿。

  “阿凌。”

  一声阿凌让苏凌从低头抽噎中抬头看向了他,而后苏刈迎着苏凌视线凑近,唇贴在了苏凌额头上,而后郑重地亲了下。

  苏刈松开苏凌肩膀,见他茫然看着自己,嘴角仍细细抽噎着。

  “我们去洗脸好不好?”苏刈柔声道。

  苏凌怔怔点头,红着兔子眼看着苏刈牵起他的手,亦步亦趋地跟在苏刈身后。

  两人蹲在水池子边,苏刈先是把巾帕打湿,然后在胰子上抹了下,揉搓出泡沫后,叫苏凌闭眼。

  苏凌嗓子哭哑疼地说不出来话,听话地闭上眼,把脑袋朝苏刈凑近。

  苏刈见苏凌蹲在自己身边小巧一只,乖得柔软得不像话。扶着苏凌的侧脸,轻轻擦着擦着心底起了心思。

  皮肤细滑像玉脂,唇线分明唇角微微翘着,他不自觉摩挲着指腹下的嫩滑,果然娇软的厉害。

  “嘶~疼。”苏凌哑着嗓子,乌黑睫毛颤抖道。

  苏刈收了指腹,压下心底冲动,巾布轻轻抹着污渍,像是捧着名贵玉器般认真。

  苏凌闭着眼看不见苏刈神情,但是能感知到他小心翼翼的动作。

  发泄过后心底也踏实了些。

  “你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语气因哽咽而显得慢吞吞,嗓子哭哑了还带着点不自觉撒娇的颤音。

  苏刈手指摸了摸弧线上翘的眼尾,他道,“我今天在城里碰见蔡老头了。”

  “然后发现他和城里的家具铺子都有联系,跟踪他费了点时间。”

  苏凌哦了声,不知道想什么,眉头开始拧巴,睫毛也不安的细动着。

  他闭着眼但无措彷徨的神情尽收苏刈眼底。

  手心下的脸颊逐渐紧绷,苏刈道,“怎么了?你不高兴。”

  他声线沉稳柔和,但内心也忐忑,他从没有意掩饰过自己,阿凌能接受全部的他吗?

  苏凌扯着袖摆没忍住低头道。“嗯,好像我们越熟悉却越陌生。”

  “昨天夜里我突然想不起你的脸。”

  这回到苏刈拧着眉头了。

  以阿凌的机敏怎么可能没察觉到他与村里其他男人的不同。或许这点才是昨天他夜里失控不安的原因。

  苏刈轻轻捏了下秀挺的鼻尖,抬起苏凌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他道,“阿凌,你摸摸我好吗?”

  苏凌没出声,因眼皮紧闭睫毛颤地厉害,通红的手指细抖着,他的手心下便是苏刈的脸颊。

  他迟迟未动,苏刈便握着他的手心,放在自己眉眼处,似低声求道的语气,“阿凌,你摸摸好吗?”

  苏凌抿着嘴角,被辣椒灼烧的热气此时冒头苏醒聚集在指尖,他颤着指尖朝苏刈眼皮摸去。

  浓密的睫毛戳的手心发痒,他没忍住指尖上移,落在了眉骨上。他顺着眉骨描摹着,弓骨上挑是一个眉眼锋利,冷硬的面相。

  可苏刈的呼吸是热的,他的呼吸越靠越近,近到彼此呼吸交错热气扑面。

  耳边响起轻声,似带着点虔诚的意味,他道,“我不够好,才让你心慌不安。”

  苏刈卑劣,努力把和苏凌相关的一切做到最好,牢牢把人困在他身边。但却不敢剖开全部,叫苏凌看看真实的他。

  他怕说出来梦就散了,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而他还在那个冰冷的牢笼里。

  “阿凌,在牙行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才发觉这个世界是有意义的。”

  但我也怕,怕你看到我的全部会害怕离开。

  但此时苏凌已经发觉怀疑,心生不安。他也没办法逃避让苏凌陷入彷徨惊慌中。

  与其卑劣哄骗,不如坦白。

  从一开始他就把人捧在手心上,怎么会让他有一点委屈。

  他一寸寸摩挲着柔软的脸颊,苏凌闭着眼整个身体不知不觉靠在他肩膀上。这样信赖依偎的姿态还能靠多久?听他说完后会不会吓到脸色惨白。

  阿凌是心里有他的。

  但是袁秀才说的没错。寒冬夜里以为取暖依偎的是大氅,醒来却发现是吃人的猛兽,正常人都会被吓破胆。

  但猛兽的柔软腹部,向来只朝配偶摊开只给心上人依偎。

  两方都没错,错就在不是一个世界的。

  苏刈手指从漂亮的眉眼慢慢下移至紧抿的唇瓣,唇瓣纹路细腻看着很软,指腹轻轻按压下去,唇瓣瞬间薄红。与之而来,靠在侧腰上的身体也顿时僵硬紧绷。

  苏刈放下巾布,扶正苏凌肩膀让他看着自己,“阿凌,我一直想吻你。”

  他贪鄙,想着用短暂的亲昵与欢愉麻痹苏凌。这样他再说出口时,苏凌是不是有个缓冲能接受些。

  苏凌睁眼,被撩得面红耳赤脑袋晕晕,下意识道,“是吗?”

  苏刈想亲他,之前他还做那梦觉得怪羞臊的。

  苏凌想着,而后突然睁大眼睛,眼里来了怒气,“那你还等什么,快亲啊!”

  一想到那晚做了一夜亲不到嘴的梦,苏凌脾气就上来了。

  整整一夜,苏刈在他耳边问可不可以亲他。魔咒似的循环往复,导致现在见苏刈这么说他就生气。

  他见苏刈突然愣住,揪着他的衣领,气势汹汹作势贴上。

  苏刈一个愣神没反应过来,便被苏凌倾身压倒。在快倒地时苏刈终于回神,他腰部发力单臂撑地,另一只手揽住身体倾斜的苏凌,将人抱坐在自己腰腹上。

  两人气息都乱了,苏凌甚至能感受到苏刈身体的冲动。

  两个脑袋即将凑近时,院子口小路哎呦一声惊响,吓得苏凌顿时就缩了。

  二姑一山上便见此场面,老脸难得一红似震惊地说不出话,“年轻人这么、这么、”她难得磕磕巴巴,最后垮下脸,用长辈过来人口气道:

  “这姿势看着费腰。年轻还得悠着点。”

  苏凌咻地脸爆红,连忙起身。但脚蹲麻了还没站起来便一个踉跄压下,把没注意的苏刈彻底压在身下。

  二姑看得目瞪口呆,慌忙把木钵放在地上,都没交代是什么菜,就匆匆转身下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61章 苏刈

  二姑惊慌走了, 留原地一压一趴的两人面面相视。

  还是第一次在日光下这么清楚地看着眼前人。

  苏凌眼底满是苏刈冷峻放大的五官。剧烈的胸腔共鸣、灼热的呼吸、幽深炙热的视线步步逼近。

  这一刻院子老屋、树林好像无限虚化,池子哗啦流水逐渐安静消声,耳边嗡嗡一片, 忽的, 起伏的呼吸声一下下落在耳廓上,带着他胸腔怦怦跳动。

  苏凌眼神羞怯闪躲,下意识闭上了眼。

  下一刻温热的唇角擦过他耳垂, 宽大的手握着他肩膀, 只觉天翻地转睁开眼他又坐在水池旁。

  苏凌胸口还在怦怦跳个不停,不明所以地看着苏刈, 苏刈道, “有人来了。”

  苏凌摸摸发烫的耳垂, 捂着脸嘟囔着怎么总是被打断。

  苏刈眼底含笑, 揉揉他脑袋。

  片刻后, 脚步声响起。苏刈转身脸色冷淡下来。

  “苏刈小兄弟。”蔡老头手里提着灯笼从入口小路上来了。

  苏凌见苏刈没应,他起身,赶走想要龇牙犬吠的小黑,招待人进院子。

  此时灶屋里油烟味重, 房梁通风, 气味还串到了堂屋。

  整个屋子乌烟瘴气的,只好把人安排在院子里坐着。

  两人平时在家也不喝茶水,来客人便只能临时烧水泡茶。

  蔡老头说不用烧, 说自己不会打扰很久。

  苏凌便说要不试试他最近才弄的果茶, 蔡老头听着好奇,便说不麻烦的话可以。

  苏凌说完便忙着准备, 苏刈也跟着进去了。

  两人一人端着盘子一人提着茶桌出来了。

  茶桌轻便, 苏刈特意做成可收缩折叠的, 苏凌自己想拆卸搬运都很方便。

  茶桌是红枣木原色并未刷漆,方桌面刨光技艺不错,显得纹路流畅自然。整个桌子榫卯咬合,四肢脚连接口做的严丝合缝。

  方桌底下四根横梁呈十字状,联结四根素光圆桌腿,横梁中插销榫卯联结,这样便可收缩自如。

  苏刈一打开茶桌,蔡老头的目光便停留在这桌子上,道了声结构巧妙。

  一旁苏凌道,上桌下足还可以拆卸,腿足拆卸后,便成为矮桌,平日搭个草甸坐着也舒服。

  蔡老头笑道,“苏刈脑子灵活,手艺也精巧。”

  蔡老头只是一眼便看出这茶桌是束腰行军桌,可折叠拆卸、坚固结实,运输方便。行军途中将士便是拼凑这方桌睡觉。

  他不动神色观察着苏刈,肩背挺拔、四肢精壮下盘稳健、右手虎口有厚茧,年纪轻轻但眼神淡薄锐利,寡言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