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光风霁月 他本光风霁月 第27章
作者:baicaitang
“咱们王家不比戚家差,有一日公子娶亲,想必也很是盛大。”
“公子昨儿不知去了什么地方,后来带回一个小倌,不敢放在主宅便将人留在咱们别院,若公子真是个断袖,想见他娶亲怕也艰难。”
“你们在这里议论主子的是非,也不怕被拔了舌头!”
“管家大人,是奴才错了。”
再传过来的便是噼噼啪啪的掌嘴声。
“公子,人就关在这处,几个小仆口无遮拦,我会好好管教。”
“不必了,拖下去杖毙。”
是王梓的声音。
以为黄粱八载,却原来不过一日。
他果真被送进王家。
章璎面色发白,耳听脚步越来越近, 房门被打开。
管家立在门前,方才碎嘴的小仆已经不见踪影,只剩拖行后的痕迹。
王梓身形瘦削,面容阴戾,手中附庸风雅地拿一把折扇。
折扇一收,门被关起。
男人嗅着他汗津津的发,就像那天晚上在周家时候。
“章璎,你说现在还有没有人来救你?”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怀中纤细腰身,用力揉了揉。
章璎昏昏沉沉,痛的胳臂抬不起来。
王梓揪他的头发,咬他的唇,他恶心的想吐,胃里却空空如也。
得到周家消息的时候,王梓正在戚家赴宴。
他甚至来不及与戚淮告退,便直往周家而去,周旖东不见影子,只有几个仆人和奄奄一息的章璎,说是奉了主子的命。
王梓将章璎从周家带到王家别院,夜里请了大夫。
琵琶骨被刺穿,当时看起来凶险,人直接被疼晕过去。
大夫开一些药,说大约明日便会醒来。
王梓做了一整晚金屋藏娇的春/梦,醒来牵起旧恨。
在周家那一次章璎伤及他的要害,短期时间不能再行床事。
肥美的鱼肉在眼前,却不能动筷,王梓心痒难耐,只能像狗一样反咬几口泄愤。
被他揪着发啃咬的章璎额上沁出热汗,两侧肩胛漆黑的锁链沉沉坠在胸前,闭着眼睛喘息。
他才从伤重中醒来。
王梓神情有些痴迷。
第一眼见到这个人一一
那时候章璎还是先帝身边的宦官。
王梓不敢抬头,只敢盯着对方的鞋尖。
他生怕自己抬起头的时候,眼中的恶欲被洞穿。
他见过许多名太监,却没有一个人像章璎一般,声音如珠落玉盘。
“王公子,替你的父亲接旨罢。”
王梓跪下来,接旨的时候不经意与一段凉薄指尖触碰。
有种诡异的兴奋感与颤栗感。
过去他所恐惧与仰视的青年,如今衣衫褴褛地落在他的怀里,只要他牵住肩胛上的锁链,即便生出翅膀,也逃不出手掌心。
王梓慢条斯理地解开章璎的衣带。
章璎挣扎推拒,乱发纷披。
鲜红里衣下的身躯半遮半掩,一双细长的凤眼颤栗发抖。
漆黑睫毛起落间掀起一尾泪痣,勾的人心窝发颤。
扒光他的衣服,撕碎他的皮囊。
王梓如着迷一般,将章璎抵靠在榻后的红壁上。
猩热的舌尖野兽似的裹携唾液落在那尾泪痣,然后向下,用牙齿磨宦官形状漂亮的唇。
因被抵靠在壁上,后方钉死的锁链搅动肩胛两处的伤口。
章璎挣扎起来,双腿却被王梓用膝盖压住,眼前一片亮白,喉咙处发出细碎的呜咽。
王梓叼他的喉咙,就像连他的声音也要吞下肚中。
章璎还在病中,伤口未愈,身体高热,人渐昏沉,如覆在王梓身下一张被铁锁洞穿的皮囊,胳臂软软垂下。
第51章
王家外宅有两名仆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谈天。
他们是王梓的看门狗,回忆起方才被杖毙的同行噤若寒蝉。
午后昏昏欲睡,偶尔传来犬吠之声。
忽有脚步响起,落叶沙沙作响,狂风欲迷眼睛。
二人抬眼一看,见是一名黑衣青年。
来人腰间配剑,宽肩窄腰,檐帽下面如白玉,肤似羊脂,正是好一个俊俏公子,明亮的剑光闪过,两名仆人甚至来不及说半个字,便已经人头落地。
青年面无表情踏过两具尸首,戴上面具,径直向内而去。
不多时里面传来凄惨的号叫声。
周旖东猛地翻身坐起,从宿醉中刚刚醒来。
捂住就要裂开的头,询问身边伺候的丫头,“我睡了多久?”
丫头怯生生地看了周旖东一眼,“大公子昨送走小姐,说是开心,便吃许多酒,夫人拦都拦不住,后来也便不管您。这酒后劲太大,如今是小姐出嫁的第二日晌午了。”
周旖东抬眼看向外头的天光,总觉自己似乎遗忘什么事。
但他此时身心疲惫,挥手让丫头送醒酒汤来。
昨日吃多酒,他去找过章璎。
他找章璎做什么?
去逼迫章璎就犯。
“你愿意吗?”
“不愿意。”
章璎拒绝了他。
他恼羞成怒后做了什么?
“把这个人穿了琵琶骨,送到王梓的府上!”
此时丫头端醒酒汤过来,周旖东太阳穴突突跳动,神情如同修罗恶煞,“滚出去!”
醒酒汤洒地,丫头战战兢兢带上门。
王梓向他多次索要章璎,他以圣旨为由拒绝,心中还是抱着章璎能从他的希望。
昨儿醉酒,又被章璎一激,竟当真将人送去了王家!
这时候没有醒酒汤,他的头脑也已清醒。
周旖东闭了闭眼睛。
王梓什么手段他如何不知,倘若昨儿那几个不知好歹的下人当真穿了章璎的琵琶骨,章璎这时候一一
是否已经成为一具尸体?
不,只是穿了琵琶骨而已。
可章璎身上还有旧伤。
周旖东心神不宁,猛地跳下了榻,衣衫不整地喊,“来人!把昨天伺候我的那几个叫过来!”
地上瑟瑟发抖地跪满了人。
“天地良心!昨儿是您下的命令,我等还问过您是否等酒醒后再做打算,您那时候执意如此。”
“听命行事却被追究,大公子,没有这样的道理啊!”
“我们若是死了,这周家以后谁还敢再听您的话?”
周旖东神情阴戾,头痛欲裂,最后终于呵斥道,“通通滚出去!”
又似想起来什么,多问一句,“夫人是否知道?”
“夫人昨儿一直前厅宴客,后来早早回去佛堂,想必没人告知她,从头到尾只有奴才和侩子手知情。”
“想将功折罪,便闭住自己的嘴巴,赏那侩子手五十金。”
“奴才们谢过大公子不杀之恩!”
满堂人散去,周旖东虚脱一般软倒。
章璎落在王梓手中已经整整一夜,身上又带着伤,王梓是否会容他养着身子?现时已到晌午,到底活着与否还未可知。
周旖东去往周家行刑的暗房,看到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那是章璎的血。
他仇人的血。
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章璎被周家下人找来的侩子手刺穿肩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