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的小将军 东厂督主的小将军 第15章
作者:一斤咸鱼五斤盐
裴长缨这才想起来,今日是自己十四岁的生辰。
小皇帝挤进来,送了块金灿灿的牌给他:“这是入宫的腰牌,有了它在宫中你可畅通无阻。”
裴长缨被这么一大块金子闪瞎了眼,以后要是魏山阙日子不好过了,这个当去熔了够吃许久了。
再看小皇帝和魏山阙,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合着刚刚在马车上合伙演戏糊弄他呢!
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生辰。
夜里,裴长缨抱着一堆礼物敲开魏山阙的房门。
他眼巴巴道:“师父,你不送我礼物吗?”
魏山阙披着外衣薄唇微扬:“我以为你今天会忘了问。”
裴长缨眨巴眨巴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瞅着魏山阙。
“手不酸?”
“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裴长缨摸不着头脑。
魏山阙将他脑袋上竖起来的毛顺了下:“不是说想一个月不练字吗?你今儿那一桶箭射完,这几日手臂大约提都提不起来,就免了你一个月的练字。”
“真的吗!”裴长缨大喜过望,一个月不练字对他来说真是天大的惊喜。
高兴的回到房间,裴长缨将别人送的礼物规规矩矩放进柜子里,下面还不忘拿块布垫上。
脱去外衣爬上床,裴长缨在枕头下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拿起枕头一看,一把古朴的匕首安静地躺在那里。
拔出匕首,肃杀的寒意便倾泻出来。
这是、他在兵器录中见过,这是神兵虞帝!
第31章 山雨欲来
寒来暑往,裴长缨衣柜里的衣服又换了一波新的,原本的还没穿旧便已经短了。
他百无聊赖地趴在榻上,屋内放着巨大的冰块,饶是这样还是热地提不起劲来。
最近,魏山阙又开始不让他入宫给皇帝教习武功,还让他尽量别外出。
六月天,孩儿面,说变就变。
刚刚太阳还毒辣的很,眼下又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天色沉沉如墨,仿佛下一秒就要下起瓢泼大雨。
“灵枭。”裴长缨瞅了眼同样瘫着不愿动弹的人:“督主他近日在忙什么?朝上是有什么变动吗?”
灵枭懒散地开口道:“我成日跟在你身后,上哪儿知道去?”
在暗骑营时,他是魏山阙的心腹,什么消息都知晓一二。
现在他是魏山阙府上的老妈子,专门替他看孩子,自然消息闭塞。
裴长缨闭上眼睛:“啧,指望不上你。”
灵枭眼皮都懒得掀:“你自己问督主去。”
裴长缨叹气:“他最近好忙,我不好意思打扰他。”
“那你就好意思打扰我?”
“你又不忙。”
---
宫内,小皇帝受了极大的惊吓。
自太后身边调来的一个宫女,穿了极薄的衣衫,晚上摸上龙床,极尽撩拨之势。
尚未通人事的小皇帝吓得连声尖叫,殿外的当值的宫人竟无一人推门进去,全都垂首不言。
还是魏山阙留下来保护皇帝的暗卫跳出来救下了他。
魏山阙连夜进宫。
他问惊疑不定的皇帝:“陛下,臣查过了,今夜值守的宫人都是那边的,连同这个宫女,要如何处置?”
小皇帝连指尖都在颤抖,却依旧端坐着,他看着下首跪了一片的宫人,抿唇轻声道:“拖出去杖毙。”
他闭了下眼,又提高声音道:“把他们都拖出去杖毙!叫所有的宫人都来看看,免得以后有学有样!”
魏山阙躬身道:“是,陛下。”
动静闹得过大,一直盯着这边动静的太后赶了过来,被这熏天的血腥气震到了。
“皇帝为何动了如此大的气,这些宫人做了什么?”太后扫了一眼,这些被打的进气多出气少的,都是以前在她宫里做过活的。
小皇帝绷着脸,面色铁青地指着爬上龙床的宫女道:“她在朕宫里点了催情的禁香,意欲……”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便又指着其他宫人道:“他们!一个个听见动静却动也不动!”
太后心惊不已,这件事传出去,人家定会认为是她指使的:“皇帝且留他们一条命,查一查是谁做的。”
“是谁做的?”小皇帝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直直地看向太后:“母后认为,在这宫中,除了朕,还有谁能够使唤动这么多宫人?”
太后被这一眼里的恨意惊到了,她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小皇帝非她亲生,但一直养在她的膝下,素来温吞,总有些小孩子心性。
她原以为自己控制皇帝最大的阻碍来自于东厂、来自于魏山阙。
可这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太后,小皇帝或许早就成长地超出了她所能掌控的范围。
第32章 风满楼
太后稳住心神道:“皇帝这般急着将他们都打死,倒更像是欲加之罪、欲盖弥彰。”
小皇帝道:“母后之意,是朕让那个女子爬上朕的床!是朕让这些宫人默不作声、听之任之?”
太后施施然地坐下,拿香薰过的帕子掩住鼻子,冲散那冲天的血腥气。
“这话是皇帝你说的,哀家不曾说过,哀家只是担心你错放过真正的幕后之人。”
说着话时,太后的视线落在一直未曾说过话的魏山阙身上。
小皇帝并没有顺着太后的话往下说:“朕对幕后之人并不在意,朕更好奇的是太后的幕中之宾——是否怀疑过庆荣长公主身上究竟流着谁的血。”
“你——”太后止住话题。
桂嬷嬷会意将宫人屏退,关上殿门。
太后道:“魏督主留在这里,怕是不妥。”
小皇帝道:“朕觉得无甚不妥的,母后若是不愿意回答,朕明日上朝时再问。”
问谁?
太后将帕子捏在手心里,她这事,入宫前,连闺中密友都不曾知晓,知道的人应当只剩下桂嬷嬷一人才是。
桂嬷嬷绝不可能泄露此事。
她看向魏山阙,定是这阉人从中作祟,东厂的番子如苍蝇一般无孔不入,或许从那些物件、事情上看出来了,也有可能。
但,庆荣和先帝的眉眼几乎一模一样,也正是如此,先帝才会那般宠爱这个女儿。
那种事情,做过了便做过了,留不下什么确凿的证据来。
“皇帝从哪里听来这种荒谬的说法的?哀家是你的母后,庆荣是你的长姐,你怎能听信此等无根的污言秽语?”
太后将“无根”二字咬的极重,一语双关。
魏山阙连眼皮都懒得掀。
“母后今日,便是来的如此匆忙,也没忘记带这个香囊呢。”小皇帝道:“朕一直很好奇,里面装的什么。”
太后下意识侧了侧身,用衣袖挡住腰间的那枚香囊,她浅笑道:“香囊自然装的是香料,皇帝可不要左顾而言其他。”
小皇帝抬手,魏山阙自袖中拿出一枚香囊,是男子样式的。
太后心中暗自心惊,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他手上?
转念一想,她突然想通了,今日这出戏,是为了请她入瓮!
“母后可曾认得这个?”
太后镇静道:“不认得,皇帝,自古以来,宦官干政都不是什么好事。你可不要为奸人所惑,坏了你我母子情分。”
小皇帝压根不听她所言,他兀自拆开香囊,里面是一枚赤色鸳鸯佩。
他把玩着这枚鸳鸯佩笑道:“母后能将你腰间的香囊打开给朕看上一眼吗?”
太后皱眉:“皇帝——”
“怎么,只需打开看上一眼,就能肃清这污言秽语,为何母后却不敢呢?”小皇帝步步紧逼。
事情涉及先帝,他并不想走到这一步,但今夜之事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
他忍无可忍。
既然敢做出这种事侮辱他,那便要看看有没有本事承受的住后果!
魏山阙道了句:“得罪了。”
“魏山阙你敢!”太后伸手捂住腰间的香囊,桂嬷嬷也上前阻拦。
她们如何会是身形诡异武功高强的魏山阙对手?
魏山阙毫不费力地摘得香囊交于小皇帝手中。
就在小皇帝打开香囊时,桂嬷嬷快步上前一把将香囊打落,里面的东西掉下来,连同他手上之前的玉佩。
一同摔了个粉碎,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来。
太后松了口气,笑道:“陛下可看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