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他总在织绿帽子 千户大人他总在织绿帽子 第22章
作者:阿匪
他视线忽然落在了我胸前某处,我低头一看,原来是衣襟上沾着一点红。
“应该是吃糖鱼的时候不小心滴在衣裳上了。”我解释道。
董君白不解:“糖鱼?什么时候糖鱼有红色了?”
我:“是糖鱼里的红豆泥,今天雁长飞给了我一支糖鱼,鱼肚里裹着红豆泥,就是这颜色。”
“豆泥糖鱼……”董君白看着我衣襟上那点红,若有所思的样子,问,“豆泥是咸的是么?”
我点头:“你怎么知道?”
“新州的吃法,小时候吃过几次。”董君白笑道,“时辰不早了,回去吧,替我盯好雁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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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瀚王府时,夜幕已经降下,家家户户点着灯,瀚王府饭厅里飘出饭菜香气。
我洗了手,坐下正要吃,却察觉出饭厅里伺候的几个婢女脸色有点反常,都低着头神色紧张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我问了声,又想雁长飞去哪儿了,“你们王爷呢?不在府里么?”
几个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其中一个站出来,冲我行了一礼,道:“回大人话,王爷今日好像不大高兴,没吃晚饭,在花园里拿着刀……劈树,都小半个时辰了,手都受伤了,还不肯停,边护卫去劝,被王爷一掌击飞了。”
心情不好……劈树?还把边洲一掌拍飞了?边洲对他那么忠心,曾为了他被我连卸两条胳膊,他怎么能忍心打边洲出气啊?
简直看不下去,我起身去了花园。
我以为她们说的劈树就只是劈树,然而一进花园,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护卫们散在四处避着,远远看着雁长飞散乱着一头野草在花园里挥舞一把大刀,大刀快到无影,将花园里所有花草树木都劈了个遍。
花园里已经没有一朵好花,一棵好树,遍地都是枯枝残叶。
好家伙,这得是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他生气成这样?祖坟被人掘了吗?
“千户,您去劝劝吧……”边洲过来了,嘴角还挂着一丝干涸的血,说话时大概牵扯了受伤处,面目有些狰狞,可想而知雁长飞那一掌有多重。
“哗!”雁长飞大刀劈过,又一棵树倒下了。
我心脏一紧,心想他现在像是练了什么邪功走火入魔了般,我过去不得被他劈死?
边洲又道:“大人,王爷长时间蛮力用刀,虎口都震裂了,刀柄上染着血,王爷一向最在意您,你去劝,他肯定会听的。”
我听完了,想了想,不太想去,看样子他仍在气头上,现在过去就是找死,不如等他自己发泄完了,也就好了。
不想边洲又道:“千户大人,我等护卫虽然武艺都不凡,但无人是王爷的对手,全府几十护卫,都畏惧不敢上前,属下们翘首以盼等着千户您回来,千户大人武功盖世,轻功一流,只有千户大人才能制……”
我纵身一跃,落在凉亭顶上,又再凌空一翻,飞上了雁长飞下一步打算要砍的树,挑了根结实的树枝坐在上面,朝下方提刀过来的雁长飞道:“雁长飞,你干嘛呢?”
雁长飞听到声音,忽然就停下了脚步,抬头朝上看向我,两眼深邃,里面是无限的委屈幽怨……还有盛怒。
原本是过来劝他不要再继续发疯,然而我猝不及防看清了他眼里的东西,这一个瞬间,竟然被他震慑住了。
花园里众人皆不敢出声,连虫子都因为花丛树丛被疯狂扫荡不敢发出叫声了。
我和雁长飞四目相对,坐在树上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雁长飞一直看着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手,大刀“当啷”落在地上。
“吃饭去。”雁长飞毫无感情地说了句,然后转身走了,像是什么事都没有似的。
我感到莫名其妙,愣在树上。
雁长飞走出几步后,忽然一回头,看着我:“你不去吃饭?”
我心里一阵紧张,不知道要不要去,雁长飞现在宛如一个疯子,和他同桌吃饭我怕有危险。
雁长飞似乎看出了我心里所想,目光一沉:“不去吃饭就把你送回漠国,让你每天在草原上放牛放羊挤羊奶!”
我:“……”
第38章 你不守妇道
雁长飞大概是疯了。
明明白天还给我吃好吃的,撞见我不顾交待乱走刺探消息,既没有生气也没有戳破我。
怎么到了晚上就成这样了?
一定是病了。
“雁长飞,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饭吃到一半,看在那两支好吃的糖鱼的份上,我好心问他,“要不找大夫来府里给你瞧瞧?”
雁长飞却不知好歹,眉毛一拧,怒道:“吃你的饭!”
我从不是好脾气的人,见他拉着个脸训儿子似的训我,当场不想干了,碗筷一摔,起身:“你自己吃吧!”
雁长飞也“啪”一声摔了筷子,瞪着我:“给我坐下!”
我冷笑,拔腿便走。
“我看你是想去草原上挤羊奶。”雁长飞道,“来人!”
饭厅外护卫们迅速集结。
我咬着牙,审时度势一番,重新坐下。
雁长飞拿刀割了块羊腿肉下来,扔进我碗里:“吃。”
气都气饱了,但还是得吃,不吃,雁长飞这个老畜生就要让本千户去挤羊奶。
我怒火中烧地夹起那块羊腿肉塞进嘴里……发现今天的羊腿烤得不错。
雁长飞又把羊腿割下一小半肉来,让人送去隔壁。
我警惕:“送羊肉可以,但你别想打青霭主意。”
雁长飞从鼻子里哼一声:“本王现在只想打你的主意,泥菩萨过江,你还是操心自己的好。”
我:“……”
吃完饭,雁长飞也不许我回房,要我陪他一起练武,顺便看看我武艺有没有进步。
我嗤笑一声:“我的武艺如何,轮得着你来评说?”
雁长飞挑了根竹棍拿在手里,用竹棍拍了拍我胳膊:“拔刀,本王先让你三招,打赢了回房去,输了留下来陪我。”
让我三招,听起来倒是有希望赢,我把杀气扔在地上,也捡了根竹棍,随手挥了挥:“你输了,得为你今晚无故冲我发火道歉。”
雁长飞冷漠:“你又知道我是无故发火?出招。”
我大喝一声,以竹棍作剑直刺过去,一招、两招、三招,他没还手。
第四招两支竹棍相抵,我欲旋飞他手里的竹棍,他却不按套路出招,莫名奇妙地一掌袭向我腰间!
我吃惊一躲,他紧跟着又缠上来,一手拿着竹棍和我过招,另一手却来捉我肩膀。
我往后撤,肩膀是躲开了,却被他捉住了手腕。
这是什么招数?
我怒了,用尽全力猛地发力,挑飞了他手里竹棍:“你输了,放开我。”
雁长飞却漠然:“不放,你自己挣开,挣不开就这样。”
他妈的,他搞什么?我反手抓住他手腕,借力飞起一脚直踹他胸口,他侧身躲开,空出来的另一只手打算捉我脚腕。
我急急改了目标方位,一脚踹在了他脸上。
雁长飞终于松开了抓着我的手,牛高马大地站着,脸上一个鞋印子:“……”
我落地,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心中得意,冲他一拱手:“承让了,王爷。”
雁长飞没做声,迈腿朝我走过来,眼神幽深,我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你还要做什么?”
“让你陪本王练武,你不陪,那便陪点儿别的。”
他越走越快,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转身跑了几步运起轻功朝后院去。他很快追上我,我们在廊下过了几招,我脱开身,冷静地和他讲道理:“我招惹你什么了?突然就这样,有话不能好好说?你的嘴巴是摆设?”
雁长飞却一点儿都听不进话,犹如一条发了疯的狗,不断朝我靠近,只想抓住我,我躲来躲去,最后无路可退,只能闪进了卧房里,将门一关:“我要歇息了!”
雁长飞手疾眼快伸进一只胳膊来,卡在门缝里。
疯狗,夹断他的胳膊算了。我手上仍继续用劲关门,希望他吃痛自己把胳膊抽出去,或者向我求饶。
不想他伸进来的那只手却直接捏住了我的脸,不顾胳膊上的痛感,又捏我的脸,又掐我下巴。
两只手都按着门的我:“……”
雁长飞似乎玩得挺高兴,最后拇指按上我唇角……
我心里发毛,一个激灵,立时松手退开去。
雁长飞挤了进来,我看着他就像看着要觅食的饿狼,不由自主朝后退——我的武功不差,但若我们两个都用全力,我打不过他。
我也没他那么古怪,好端端的,一会儿对人好,一会儿又要折腾别人。
“你滚出去。”我竭力镇静,“我要睡觉了。”
“我不滚,”雁长飞脸皮厚比城墙,双手伸到背后把门关上了,“我是你夫君,我和你一起睡。”
我:“我不和你一起睡!”
雁长飞不高兴:“昨晚不是一起睡的?今晚为什么不行了?”
“你昨晚看着还像个人,”我大声斥道,“你今天还像个人吗?你像一条疯狗,我究竟哪儿招惹你了,我不和疯狗睡觉,滚出去!”
雁长飞嗓门比我还大,吼道:“我不是疯狗你也不喜欢和我睡觉!”
我惊住了,看着双目发红的雁长飞说不出话来,他不仅像疯狗,现在还像个无赖,像个街上叉腰骂人的泼妇,甚至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
瀚王这副样子,传闻十分器重他要把王位传给他的漠国大王知道吗?
两人正僵持互相瞪着,也许下一秒又要打起来,忽然角落里跳出来个毛团子。
小小的毛茸茸的灰兔子一蹦一蹦跳到离我们不远处,嘴里还吃着一小片菜叶,嘴巴一动一动地看着我俩,似乎很不理解。
我怕雁疯狗发起疯来殃及无辜的兔子,走过去打算把兔子抱去安全的地方,不想雁长飞却比我先一步拎着兔子耳朵把它抓走了。
“你要干什么?连兔子都不放过了?兔子也招惹你了?”我感到匪夷所思,“给我。”
雁长飞面无表情把小灰兔子抱在怀里,他胸膛过于宽阔,兔子在他怀里小得像个包子,看起来非常不协调。
“不给你了,”雁长飞义正言辞,“你黑心肝,不守妇道,不配养本王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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