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户大人他总在织绿帽子 千户大人他总在织绿帽子 第32章
作者:阿匪
雁长飞点点头,将身上湿衣服换了。
中京城外能通船的河只有济水河,锦衣卫五所出动,正骑着快马沿河搜人,秋夜冷风阵阵中,燃烧的火把将济水河描成一条火龙。
正撩着车帘看外边,边洲从前头策马回来了,喊道:“王爷,河上有船!”
我心下一紧,视线朝河面上搜寻,果然隐约在河面上看见了一艘船。
雁长飞立时掀帘下马车,要了匹马,翻身上去驱马过来,问我:“一道去?”
没了轮椅,和雁长飞一起行动势必会对他有所拖累,我摇摇头,见他一头卷发仍湿着,搭在肩上,随口说了声:“有劳王爷。”
雁长飞稍一愣,微微颔首,一拽缰绳掉头追上去。
马车追不上雁长飞,待得马车到岸边时,只见济水河中央一艘客船正快速往离开中京城的方向去,河里数名漠国护卫正往岸边游过来,还有一些锦衣卫则追着那船游过去。
“怎么回事?”我问一个留在岸边的护卫。
护卫回话道:“回千户,咱们没船,骑马追到这儿就追不上了,这船有古怪,方才咱们在岸边喊话,船既不靠岸,也无人应答,王爷便下令泅水追船,只是漠国人水性不大好,追不上那艘船,游到一半体力不支就都回来了。”
视线朝岸边一搜寻,没见着雁长飞,又问道:“你们王南风知我意爷人呢?”
“王爷也下河去了,”护卫皱眉,面上隐隐现出担忧之色,“漠国的人里,现下只有王爷一人……还未曾往回游。”
这一晚上雁长飞为找青霭忙前忙后,我内心自然多少对他有了些感激之情,然而此时却觉得他在添乱。
青霭在不在这艘船上还难说,有锦衣卫下水去追就行了,漠国人水性都不好,也不知道下去凑这热闹做什么,这要是把雁长飞搭进去了,青霭找回来我们兄妹俩也没命过安生日子了。
我回头叫住一个锦衣卫:“找几个水性好的锦衣卫下水去,瀚王……”
“哗啦——!”话未说完,河面上有什么东西突然冲出了水面。
我转头一看,正见夜色下河面中央一条湿淋淋的人影跃上了那艘客船,人影高大如山,踩得不大的客船一晃。
久没动静的客舱这会儿终于出来了五六个拿刀的黑衣人,齐齐动手向那人影砍去,那人影是个武学高手,空手夺了把刀,一盏茶的工夫不到,便听几声“扑通”,黑衣人们落下了水去。
“董婵,卢青蔼,出来!”
人影将刀钉在船板上,声音粗野而厚重。
“那是瀚王……”我身边的那个锦衣卫呢喃道,“漠国人水性向来比大魏人差,瀚王竟是第一个追上那艘船的。”
我无心去理会他的话,只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客船的舱门,舱门里烛火摇晃,不见人出。
水里的锦衣卫们陆续爬上船去,将客舱围了起来。
雁长飞继续说了句什么话,声音不大,这边听不清楚说的什么了。
“别出去!你答应我了的!”客舱里赫然传出董婵的尖叫。
片刻后,一道纤细人影从客舱里钻了出来。
是青霭。
接着又一道纤细的女子身影从客舱里冲出来便要往河里跳,被船上的锦衣卫们及时拦住。
夜风凉,董婵充满绝望的哭叫声回荡在河面上,客船被锦衣卫控制住,往岸边过来。
第54章 王爷晕倒了
城门外围着三层锦衣卫,城门两侧篝火燃着,映得那顶明黄轿子泛着刺眼亮光,锦衣卫和漠国护卫们停步行礼,轿子窗帘布被撩开,现出君王俊雅玉面。
雁长飞一身黑衣浸湿,卷发弯曲,站在火光里像只高大的水鬼,冲董君白微微欠身。
董君白:“听说瀚王出了不少力,多谢了。”
话音落,董君白视线扫向了我这边,做臣子的见了君王理应下马车行礼,但我现在是个瘸腿臣子,行起礼来必定难看得紧,反倒是冲撞了君王。
是以我把帘子放了下来,坐在马车上没动弹。
青霭又向来乖巧懂事听兄长的话,见我不动便也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
董婵被董君白领走,青霭则跟着我回了瀚王府,被安排了一间小院住下。
小院门外四名护卫把守,青霭站在门口:“哥……”
我:“你先进去,伺候你的人晚点儿带过来。”
青霭还想说什么,有人来禀:“卢大人,提督大人找。”
是张闻找,还是有人借张闻的名义找?
都得去见,没了轮椅,只能坐在椅子上被人抬过去。果然,待客厅里是两个人,董君白坐在主位上喝茶,张闻拢袖站在一侧。
“这么久了,身子还没好?”董君白看我双腿一眼,放下茶,“瀚王府的大夫看来是不大中用,张闻,待会儿差人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看。”
我道:“谢皇上,微臣的伤这阵子已经养得渐好了,伤筋动骨恢复慢乃是正常,府里的大夫医治得很好,不必去麻烦太医了。”
董君白神情稍一愣,似有斟酌,道:“枫儿,你今日怎么了?方才在城门口处也是,似乎对我……有些冷淡。”
这该如何解释呢?我看着他的脸,只觉得什么也不想说,可他是皇帝,哪儿有皇帝问话人不答的道理。
沉默许久,我道:“今日落了水,大概是着凉了,有些不大舒服。”
董君白挥退张闻,走至我身侧,宽大衣袖从我面前拂过,留下一股淡淡的脂粉香气,手指在我侧脸上轻轻触碰,道:“你伤重时也不曾这般冷淡,是因为我许久不来看你,生我气了?”
我摇头。
“你须得体谅我,不是我不想来看你,实在是书案上奏折多得批不完。”董君白微微倾身下来,手指挑住我下巴,道,“哥哥亲你一个,你能不能高兴些?”
见他不等我作答便要覆下嘴唇来,我脱口道:“青霭今日险些弄丢了,我才不高兴的。”
董君白停住,微微皱眉:“现下不是已经找回来了?我今日也是差点丢了妹妹不是?”
“枫儿,你今日可曾去过灵净寺?”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在灵净寺见到的画面,听到的话语在脑海耳畔逐一而过,我头皮一阵发麻,身体僵直,见他嘴唇越来越近,想要躲开却好似被人点了穴位般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待客厅合上的门忽然“砰!”的一声巨响开了。
雁长飞身上仍是湿哒哒的,没换衣裳,抬起的一脚跨进门槛来,又是“哐当”一声,被他踹过的其中一扇门从门框上坠了下来。
董君白直起身来,手指拈着我下巴,轻笑道:“瀚王来得真是时候。”
雁长飞面无表情:“夜深该就寝了,本王来接内子回去歇息,却不知皇上也在此处。”
话毕手一挥,边洲推着辆新的木轮椅子从外边进来,雁长飞走过来,两指并着将董君白拈着我下巴的手推开,俯身将我从椅子上抱起放到轮椅上去。
“招待不周,请皇上见谅。”雁长飞推着我就走,边洲冲董君白行一礼,也跟着出来。
“枫儿。”董君白在身后唤我。
我没回头,雁长飞也没停,出门一转,沿廊下一路往后院去。
回院里之前先去了趟青霭住的小院,在门外远远看见窗户上映着她的影子,又见院里院外重重把守,算是放心下来,任雁长飞推着回了卧房。
雁长飞把我抱上床去,自己坐在床沿上,沉默不语。
我也静静坐着,只觉周围空气里还飘着那股脂粉香气,脑海中不由自主又想起方才董君白那张形状美好不断凑近的唇。
忽然腹中一阵翻涌,我伸手捂住口鼻。
雁长飞见状立马捞起个水盂递过来,我接住水盂,哇一口吐了些水出来。
雁长飞没问什么,等我吐完之后接过水盂出门去。
他甫一出门,外边就传来“当啷”一声响,是铜水盂落地的声音,同时还有什么重物摔在地上了,再接着便是一片混乱声。
“王爷晕倒了!”有婢女惊叫。
“王爷起烧了,去请大夫来!”边洲着急叫道。
第55章 这人昏着怎么才能喝得进药?
雁长飞被人抬进来放在了床上,因为他太重了,婢女拉不动,衣裳还是几个护卫给换的。
换了干衣服的雁长飞静静躺在床上,两颊发红,嘴唇紧闭,婢女正用布巾擦干他的头发。
过一会儿大夫来了,把了脉查看了雁长飞的情况之后,面带疑惑:“王爷身体向来强健,就算着凉起烧,也不该如此严重才是。”
边洲在一边不冷不热道:“这么冷的天,昨日夜里两次下水,一路穿着湿衣裳回来的,铁铸的人也得冻坏了。”
大夫叹一口气,扒开雁长飞衣襟,在他身上施了几针,留下一枚药丸和一副方子:“这药丸给王爷喂下去,想办法把烧退了,待人醒了再煎药给他喝。”
大夫收拾药箱走了,剩下我和边洲还有几个婢女看着那枚鹌鹑蛋大小的药丸沉默。
“这么大一枚,怎么喂?”边洲皱眉道。
我:“掰碎了喂。”
边洲从婢女捧着的木盘上拿了一只碗,将药丸掰碎在碗里,又取一碗水,正要给雁长飞喂药,忽然又停下来,目光转向我。
我:“?”
“属下这身份,给王爷喂药,恐怕是冒犯了王爷。”边洲道。
我知他打什么主意,冷笑:“照你说,请大魏皇帝来喂他吃药可好?”
边洲不语,将盛着碎药丸的碗和水都放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招呼婢女们出去了。
我低头看,床上汉子正昏迷得一脸无辜,两颊是发红的,嘴唇是微微发白的。
罢了,毕竟是为我折腾了这一晚,当是我欠他。
我撑着床沿往上移了一些,看着药和水,少一思索,将掰碎的药丸直接倒进了水里,掰开雁长飞的嘴往里灌。
然而因为昏迷的缘故,他无法吞咽,混着药丸的水顺着嘴角往外流。
看来这药也得等他醒了再喂。我将碗搁在一旁。
“卢大人,大夫说了王爷烧得严重,吩咐了这药丸是现在要喂的。”边洲的声音从窗后幽幽传来,“我家王爷为大人鞍前马后劳任怨,换不来大人半两良心……难不成卢大人要我等扶着王爷的灵柩回漠国?”
这人简直阴魂不散又啰嗦。
我:“滚开。”
窗边的阴影消失了。
这人昏着怎么才能喝得进药?得让他喉咙往里吞东西才行。
我一手挑住他下巴端详半晌,想出了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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