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 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 第35章
作者:无柚之夏
回宫后严景倾第一时间去了自己的书房,脑海中沉思良久,这才下笔给远在外边勘察情况的江恕写了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是,先观察梁国君主的安全,再看看那些人准备什么时候动手。援助的兵马很快就会抵达地方,要不了两日,他也会亲自带兵过去。
只是这几天要先在宫中安顿好皇宫的大小事宜,还有朝言与儿子女儿。
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带朝言前去了,战场上实在过于危险,覃陟又不像覃深那般有私情,他原本就憎恶朝言,曾经还打的遍体鳞伤,这个六亲不认的变态实在不能让他与朝言接触。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更新到完结
第49章 远赴
在宫中等了一日, 江恕发来的信件在晚间才抵达。
信上的内容提到了覃陟最近在梁国都干了什么,他带来的那批军队人才居多,而梁国地小人稀, 的确轻而易举就能被攻占下来。但由于梁国内部尚有不少将领以及群众的力量, 那伙人还暂时不敢轻举妄动。
而覃陟这几天在冥思苦想要怎么去拉拢几个人, 如果将这股势力从内破坏掉,那么他们庇护的屏障便会逐个被击破。
严景倾一听说这事,顿时松了口气。
既然这小子不敢直接去攻破, 那就证明他没有必胜的底气。面对梁国那一点人力物力都有从长计议的想法,证明覃陟那一批部队实力并不强。
原本他还想去前线支援坐阵军中, 这下看来完全不需要了。
无端松了口气,也不知道现在赶回父皇那里还来不来得及……
他一这么想着,又火速召集了还待在家中待命的兵部尚书等人,让他们各自领兵支援,届时由江恕做主。这也是对他的一个小考验,如果能顺利通过, 那就证明江老将军的家门又出了一个大人才。
与傍晚与这些人议论完,严景倾才走出了书房, 望着院内的景色心中有些异样。那时走的匆忙,在姜国身不由己的一路追赶, 还没来得及再回朝家村去看一眼。
也不知日后到底有没有机会了。
想必朝言也会很想念那时的家, 毕竟是他们的初相识。
严景倾回去卧房里没有跟朝言提,只是笑眯眯的说道:“覃陟那我暂时不用去盯着了, 那人应该就是个纸老虎,唬人的。他根本就没有把握打败梁国, 但梁国国君恐生事端还是来给我们求助了。这是个不错的结交, 两国日后的处境也肯定能融洽起来。”
朝言果断点了点头, 提起覃陟时他手攥紧了些:“我不是什么圣人,也不知你听了会不会觉得我与以前不一样。但我还是希望,去帮忙的那个人能够替我斩杀覃陟,死的总不能比覃深还要轻了些。”
“说什么呢?”严景倾将他搂在怀里,低声道,“这般恶人,千刀万剐都来不及,我怎么可能还会可怜他。”
这夜就算是安稳的渡了过去,严景倾因为要等着外边传来的消息,所以还是放弃了回去冬猎,只能和朝言守着皇宫与太子府。这几日他算是享清福了,因为朝中大小官员去了不少人,上朝之时当然罢免,每日都是自然醒。
白天吃过早饭也就是陪朝言和儿女玩乐,府中的池子里结了冰,但他还偶尔破冰想去掏几条鲤鱼上来。不过最后鱼是抓到了,但还是不舍得吃,家中的鱼哪敢跟外面的比。
也不全在府里玩,一到下午的时候严景倾还会带着朝言一人抱一个崽,坐着马车出去最后又在御花园里欣赏美景。但政事自然也要关注,严景倾等了三日,最后终于收到了前线发来的捷报。
江恕说,覃陟那批军队与自己不过战了一个下午而已,最后就溃不成军。那群人并没有真正的领袖,就算是一批精兵,但首领是个草包,又怎么可能让手下人发光发热。
覃陟就这么被他生擒活捉,最后他想到了严景倾的嘱托,直接执行了五马分尸。
大军回京那一日,严景倾同时又收到了一封来自覃越的信件。
信上只说,希望他能带着朝言再重返一次姜国,有些事情需要与他相商。严景倾对此没什么异议,也正好想带着朝言去姜国再玩一段时间,这回可算是真的毫无顾忌了。
没过几日,冬猎的队伍也及时回到了京城,严景倾告别了父亲,准备单独带着朝言和兵马前去。当然,这些兵马只是起到保驾护航的作用。
而江恕作为那时一同前去的将领,这一行自然也带他前去了,他是大功臣,覃越还在信上说了专门让他过来接受姜国封赏。
这回江老将军可算是喜笑颜开了,府上也好久没有受过君王的赞赏了。
前去京城因为路途奔波,虽然朝言也挺想让大哥看下自己的孩子,但思考许久去到那边有可能还会水土不服,婴儿实在太危险了。
就算不舍得又跟孩子分别一段时间,朝言也就此作罢。
路上,朝言掀开马车的帘子,垂眸望了外面几眼。
走了一天一夜,因为赶的不是特别急所以比较悠闲,这会儿可算是来到快到姜国地界的地方。此处恰巧是一处平地,四周比较荒芜,放眼百里以内都可能只有自己这批军队。
严景倾看他在望外面,自己也看了一眼,低声道:“这里应该是以前战乱打过的地方,可能附近有乱葬岗,人烟稀少。再走一会儿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找个地方先让他们打好营帐,明天上午应该就能到了。”
实话实说这种地方还是有些恐怖的,不过好在他们人带的也多,精兵带了两千,骑兵有两百人随同。
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就算在乱葬岗旁边,阳气也能冲散了那些鬼气。
朝言嗯了一声,忽然缩了一下身体。车窗开了太久,外面有冷风灌了进来,严景倾将窗户关紧,伸出手将他抱在了怀里。
周围没人,严景倾缓缓拍着他的头,低声道:“很快就好了,等会儿让人给你烧点热水来。”
“我身体也没那么弱……”朝言小声反驳。
他也不敢大声,外头太多士兵了,若是大声说话,听着倒很像打情骂俏似的。他面皮薄,也不敢给这么多人面前说些亲热话。
这点小心思让严景倾捉摸透了,唇角轻笑。
很快到了一处好地方,江恕吩咐了人去站岗,其余人则是在地方各自领了命。安营的人动作很快,做饭烧水的那些也不需要搞什么专门的厨房,直接就地生火架锅。
吃过热饭,严景倾就带着朝言先进了营帐里。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不过夜里时间尚早,严景倾也没那刚吃饱就想睡觉的癖好。以前当猎户久了,夜里那都是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的。
他取了一些笔墨来,先给自己的父皇起草。
这些做完严景倾才垂眸沉思起来,和朝言猜测道:“你大哥说的重要事该是什么呢,为他杀了覃陟,不算什么必要来姜国的理由吧。”
问朝言,朝言也不清楚。
他摇摇头,诚实道:“我也不知,不过他也特别恨覃陟,所以要当面报恩也未尝不是理由。”
这个回答让严景倾笑出声,这会儿的灯火都在书桌上那一点微光,他借着亮看着朝言亮晶晶的眼眸,心思波澜万千。
这一望就出了神,让朝言耳朵有些红,他拉了拉严景倾的手:“你看什么?”
明明日以继夜,这些天一直夜晚相拥的人,还看不够呢?严景倾将目光收了回去,让他坐在了自己身上,伸出手抚摸上朝言的脸颊。
末了,那手指向上,停留在眼眸旁。
原来严景倾是看着他的双眼出了神,大约是觉得神奇。
但严景倾没有解释自己的理由,只是将朝言抱在自己怀中好好亲吻了一遍,然后才放开他。但他今晚上并不打算做什么,周车劳顿,明早上还是得坐马车好几个时辰,朝言可能会受不住。
倒不如今日好好休息。
他只是一时兴起,想亲昵亲昵对方而已。
这般心思让朝言也知道了,他现在没说什么。直到夜里熄了灯,严景倾带着他躺下,朝言才在他怀里寻了个姿势抱着他。
朝言也说了一句:“景倾哥,你值得做那个至高无上之人。”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严景倾低下了头,有些诧异:“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怀里的人笑起来,然后不假思索道:“行事、作风、气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即使你没了记忆,却也在朝家村里留下如此好的名声。后来你做回了太子,但没有将目光放到姜国身上,而是给了他们一个机会。”
俗话说得好,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虽用在这些地方有些许微妙,但朝言是从心底觉得,若当今这些散乱的国家能够一统,那个人除了景倾哥,谁都不能胜任。
天下之大,他既然能从踏实能干的猎户摇身一变成为杀伐决断的太子,日后也能变成那最受人尊崇的地位。
如今姜国归顺,梁国公也念及恩情,再看其他那几个不值一提的小国,若想一想……也未尝不可。
严景倾被他说的话有些许动摇,但很快就说道:“彼时说这件事还太早,等我们到了姜国后再做打算。还不知道你大哥说的事情是哪些呢,阿言先别激动。”
怀中的人笑了笑,两人这才准备安心睡下。
很快,朝言有轻微呼吸声传来,严景倾看到他睡着了才起身,蹑手蹑脚的出了营帐。
他披了一件大氅,默不作声的去到了外头,天上有月光照着。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严景倾没回头,江恕低声道:“殿下还没有歇息么?”
严景倾思忖片刻,淡淡道:“江恕,孤突然有些想法。”
第50章 决心
见太子说话语气有些沉重, 想必应该是重要的大事。江恕刚才在外带着一群人在周围安排好人,忙活了许久,一身寒气。
这会儿也顾不得取暖, 忙站在太子身旁, 侧耳倾听。
严景倾望了一眼帐子, 淡淡道:“你觉得当今天下,是否有人能一统?”
这一问,可算是把江恕给愣住了。他脸上怔愣的瞬间, 严景倾已经说出了自己考虑了许久的事:“刚才阿言倒是提醒我了,如今霍乱之人皆已战败, 周边小国皆是等着分一杯羹的意思。要么事不关己,要么赶紧加强自身之力,但长久以来……天下分为那么多份,是不是有些太散了。”
一山都不容二虎,这些国家的人虽各事其主,但百年前也曾合并过。为什么在那么多年以后, 又任由他们散乱呢?先主能办到的事情,丘国也未尝不可。
而他严景倾, 也想尝试一下这件事。
但最终的结果,是非是过, 也得由他一人承担。
而江恕见太子想法如此热切, 当即也激动了起来:“太子有这个想法,是丘国之幸。末将愿随太子行此征程, 百死无悔!”
见他答应的痛快,而面上表情也兴奋异常, 严景倾哑然失笑。
知道江恕代表江家表忠心就可以了, 严景倾也不是真要他做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词汇, 这会儿心情反而放松下来了。
此时朝言也在休息,严景倾也想着没有什么大事要说了,眸光一转忽然想起了今年江恕也正好十八了。正是血气方刚正当少年时的大好年龄,寻常家里肯定也没少催促亲事,尤其是江恕这样的二郎。
年纪轻轻就已立下了不少功劳,声名在外,恐怕早就是一些人眼里的乘龙快婿了。
他低声问道:“你可有婚配,眼下是否着急结亲呢?”
这一问可把江恕给愣了一下,以为是太子给自己的考验,连忙说道:“不曾,也没有什么婚约。只是家中母亲偶尔提起罢了,但父亲与我说过,此事不用太着急,顺其自然就好。如今太子即将要成大事,末将当然是追随太子而去!”
他答应的痛快,回答的语气也着急了些,反而让严景倾有些想笑。这一举动着实是江恕自己想多了,他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不过也有个问题,严景倾心想,这种征战难免持续时间要许久,若江恕执意跟随自己的话,日后归来时也不知要多少年了。他不是怕江恕不同意,而是怕江老将军家里有说辞。
但江恕本人都如此诚恳了,严景倾自然也拿出了自己的诚意:“孤也不是别的意思,只是想你可以选择尽早成婚,给家人一个交代。但不成婚也可,万一让你未来的妻子刚一过门就要独守几年空房,对别人来说更是亏欠。”
说到这里,还有一个问题也令两人不得不重视。
严景倾忽然转变了语气,声音有些低沉:“江恕你也不是刚打战的新将了,有些事情你也知道,若是将来……回不去家里怎么办?与父母而言,未曾婚配,不留一儿半女,也是不孝。”
话语严重了些,但却是赤裸裸的事实。
面对这一个可能,江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他笑了一下,但并不算什么讽刺与苦笑。那是说不上来的语气,有些古怪:“对我来说,我大哥的儿子同样也是江家的后代,我留不留的……真的不重要。但我不是那种追求的人,宁要一将功成万骨枯,也不愿做贪图享乐之人。”
他这段话说的没有任何私心,也足足让严景倾震惊了许久。没想到江恕的抱负也如此深远,但刚才也只是随口一问而已,他对考验这种事情向来不屑于做。因为就算不考验,该是什么态度就是什么态度。
相反之下,坦然面对与最初的回答才是最好的解释。
这个回答让严景倾还生出了一丝愧疚感。
他自己也无法保证,没有永远顺风顺水的对局,有些时候必须得承认,真就是自己运气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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