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 失忆后敌国皇子怀了我的崽 第36章

作者:无柚之夏 标签: 甜文 天作之合 生子 古代架空

  他叹了口气,也对江恕给了回答:“你放心,到时若我们战胜归来,孤一定会为你寻一个好姻缘。若有自己喜欢的,不用顾忌父母,孤自会给你做主。”

  后面的意思其实很多人都明白,江老将军什么都好,唯独在婚事这一方面有许多考量。追求门当户对,还要查探对方所有底细,是否家底干净。当初他大哥成亲时江老就是亲自筛选的,最后挑了一个书香门第之家,那女子温婉娴静,知书达理。

  这事还折腾了许久,严景倾看着江恕的个性,认为他不喜欢那种被人管束的感觉。

  江恕这家伙……可能唯一向往的就是自己的内心。

  也不纯粹是自由,他内心如何,便会忠于谁。

  一旁江恕笑了笑,对这句话没有做出反应,但大约是默认。

  与人交流以后仿佛刚才脑海里的考量全都有了主张,严景倾也有了困意,让他下去休息以后自己去处理了一番才回了自己的营帐。朝言还在沉睡中,大约是路上疲乏,他睡的格外沉了些。

  彼时严景倾正好进了被窝里,身旁的人咕哝一声,迷迷糊糊问了句:“去哪了……”

  “有点事出去了一下,继续睡吧。”安稳完朝言,严景倾将他轻搂在怀中,也闭上了双眼。

  隔天晌午,这趟队伍总算是到达了姜国京城,顺利进入了皇宫。

  里头的覃越等待了许久,终于听到回来的消息,直接冲出了大殿里去迎接他们。原本还端坐在座椅上的皇后见这模样,无奈叹了口气。

  原以为是个稳重的性子,谁知反而将远赴他国的覃言和严景倾当成了依靠。

  朝言许久未见自己大哥,那时离开时覃越勉强养回了一些,这会儿更是脸色红润看起来气色好多了。他笑了一下,对覃越说:“皇兄,近来一切安好?”

  覃越嗯了一声,随后道:“但朕左右没有什么知心人能做个伴,心情烦闷。”

第51章 隐瞒

  他余光从身后跟的队伍扫了一圈, 随后又淡淡的收了回来。覃越脸上还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笑意,将两人迎入了皇宫。

  这一晚皇宫里当然是在给众位将士摆起了酒,坐上席位还有当初姜国那两位得力干将。朝言倒是挺开心的, 但他不是回皇宫开心, 而是念叨着有机会去朝家村再看一眼。

  说起来, 当时严景倾失忆想起来以后安排好那些人,唯独以书信告知过邻居那一家人,村子里的人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的下落。也不知这么久没见, 可能有些人还会认为他们已经死了吧。

  想到这,严景倾失笑了一下, 然后覃越敬了一杯酒,他又默默喝下。

  晚宴上倒是其乐融融,严景倾和朝言一直与覃越说着些话。

  但大多数将士都还在,有些深入的话便没继续下去。

  直到散席,覃越单独请了严景倾和朝言去了一处清幽之地,说是解解酒。

  不过左右其他人也不在, 这回话说多也没关系。严景倾将茶抿了一口,淡淡问道:“阿言与你倒是家人, 若是想叙旧的话,我也可暂时回避。”

  那是他们兄弟, 严景倾也暂时想到了这一点, 认为覃越是有事想和朝言说的。覃越面上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拒绝了严景倾的要求。

  也不知他思量了多久, 才低低说道:“我自知瞒不过许久,但母后将希望全部寄托与我, 实在是难以复命。”

  他这没头没尾的话一说, 让两人都愣住了。

  也不知说的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朝言有些着急:“皇兄,你有什么难处吗?”

  内室有风透过窗子吹了进来,窗外是精心饲养的鱼池,静默时分便能听见细细的水声。而这一刻,覃越才坦白道:“姜国皇子如今只剩我一人,但阿言是知道的,我自小便身体不好……而后那一年,双腿落下寒疾,虽然现在正常的行走已经没有大问题,可还是落了些病根。”

  “自那以后,便没有了寻常男子那样的悸动。”覃越闭了闭眼,话语有些粗重。

  他用了悸动一词,虽话语隐晦,但听的人当然是明白了言下之意。

  这一话出,两个人顿时瞪大眼睛。严景倾感觉到了震惊,但与之而来的马上就是对皇位的考量。同样是掌权之人,他当然知道这个真相对于姜国来说意味着什么。

  这个秘密不能暴露给任何人,但覃越没有让别人生育的能力,自然也成不了亲。

  那他该怎么办?

  短暂思考之下,他忽然说道:“这件事情当然不能跟任何人说,你之后找一个孩子过继到自己膝下,为自己找一个不娶妻的理由。”

  这样做的方法覃越也知道为什么。

  如果他只是找一个人假扮自己的皇后生下孩子,那那个多出来的人无异于又一张嘴。万一哪天东窗事发,覃越不是怕自己的身份会遭到歧视,而是他自己的遭遇会令人贻笑万年。

  自古君王之人,怎么能允许留下任何的污点。

  即使那是覃深做的,但覃越也过不了那个坎。

  知道这办法以后,朝言也默默点头:“皇兄,娶妻掩人耳目一事有些冒险。如果只是找个借口过继孩子的话,也没有人会怀疑到其他身上。”

  事已至此,覃越也只能认同这个办法。

  说完了以后他神情有些落寞,目光忽然垂在了自己的双腿上。其实自那个时候被他们二人救走时,他就知道自己的双腿就算救回来,但也不再属于自己了。

  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这样的皇帝之位,又有什么意思。

  害怕别人的询问,害怕母后的急切,覃越有时候也想过为什么姜国要受这种惩罚。

  许久以后,他听见朝言忽然说道:“让我们再多想想,要怎么解决。”

  覃越嗯了一声,然后目送着他们两人远去,他缓缓躺在了斜椅上。眸光最后一秒是池塘里的鱼儿,看似自由自在,实际上也只是被困在一方的小池子里而已。

  他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却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那是他许多年来不曾感受过的体温。

  一个强壮有力男人的体温,不同于年少时的父亲,也不同于那佝偻着腰的太监。而是一个完完整整的,独属于少年的体温。

  明明交集也不算多,只是在他行动不便时多帮忙了一些时间而已,怎么就总是在脑海里徘徊。

  覃越叹了口气,走过去望着湖中自己的倒影,模样清俊,身体却消瘦。大抵也不算好看吧,他更怕自己将本心也失去了。

  *

  离开那处许久,朝言陷入了一阵沉思。

  严景倾有好几次胳膊和腿碰撞到了对方,他都没有任何反应。这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朝言心里在想东西。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阿言有想过怎么办吗?”

  旁边的人摇摇头,但话语有些笃定:“我在思考大哥以前的状况,既然我的眼疾都能治好,他也应该……”

  “可你想让谁来治呢?”

  这是一个大问题,没有人敢给皇上治。这是宫廷秘辛,更别说能不能治好了……

  从幼年时期就落下来的病根,成年以后被人变本加厉的虐待,他大哥的双腿已经完全不能看了。

  思及此,朝言叹了口气。

  但严景倾忽然觉得,事情远远没有自己想的那样简单。他将手臂轻轻一捞身旁的人,低声道:“但我觉得,你大哥今日只是说出了难处之一,他的目的并不在此。”

  “很明显他的所求……应该另有目的。”严景倾回想起刚才覃越那般欲言又止的画面,心情有些微妙。

  但他并不知道覃越没有说出口的背后藏着些什么心事,现在去猜想也只是徒劳无功。

  他无所谓的安抚起了朝言,默默说道:“没关系,他想要的应该不会隐藏太久,你替他着急也没用,到了关键时刻,他自己就会告知一切事情了。”

  话音刚落两人也正好停在了覃越给他们安排的殿外,已经不是之前简陋的朝言宫殿了,眼前的这个宫殿明显还要华丽些。

第52章 临别

  本就是舟车劳顿, 又在皇宫里叙话耗费了些精力,两人身体都有些许疲累。夜里也没怎么多想,安然无恙的相拥而眠。

  隔天覃越自是亲自带着他们四处逛逛这新建的皇城, 当初严景倾偷梁换柱那件事让东宫所有建筑烧的一干二净, 周遭皇城的墙上也染上不少黑烟而清洗不净。索性后来全都重建了一番, 这才有焕然一新的景象。

  皇城里住了几日,严景倾就带着朝言回了朝家村一趟,那些村民虽然都在但也有不少新的面孔。谁家娶的新妇, 亦或是刚出生不久的孩童。

  大约待了有十日左右,他们收到了信件。

  与丘国相邻不远的戊国和南城边境发生了战乱, 这封信是让严景倾速速回到丘国与众人商议的。借此机会,当个由头,由严景倾去平定战乱有了理由,顺便收复其他国家也未尝不可。

  千载难逢,好事几乎全在他面前出现了。

  一封信看完,严景倾双眼微抬, 倒是个似笑非笑的样子。

  一旁的朝言接过了信纸,随后也明白了用意, 低声道:“倒是让我们捡了个好时机,那不如……晚上我们就去找皇兄告辞。”

  他倒是说的急, 不过也正和严景倾的意思。

  已经快要开春, 姜国冰雪消融,府外一切肃静。严景倾披上了一件狐毛大氅, 思索再三先去寻了江恕。

  江恕被安排在另外一个殿中,严景倾过去时他还穿的单薄站在冰冷的风中在院中练习射箭。瞧他这一副老实干练的样子, 他也大约猜到了些江恕突然来此又无事可做难免无聊过头。

  好歹他和朝言还有地方去, 江恕人生地不熟跟谁都玩不来, 整日也就自己练习些箭术不让他荒废了才好。

  严景倾跟着江恕去了殿内,让婢女温了些酒,两人就着火炉旁小酌了两杯。

  他看江恕的模样好胜心也强,少年人身强体壮又是将军府出身,这会儿的心思也全是保家卫国为祖上光耀门楣,听到这话没有半分不情愿,反而兴致勃勃。

  “那你可要想好了,回姜国以后也要跟你父亲多商量些,这是个长久之战,没有三年五载可回不来。”说完话,严景倾目光忽然落在了自己的虎口处。

  一个人的前半生若想窥见,手是最有力的证明。

  他手上的茧以及身上的痕迹,谁都看得出来。

  江恕嗯了一声,恭敬道:“太子殿下不必担忧,我早已心意已决,吾自幼崇尚父亲的勇猛,哪有退缩的道理。再说了,国家需用人,就算太子殿□□恤我年纪尚轻,但古往今来哪个能人力士是到了老的时候才上战场?经验都是累积出来的,我父年迈身患有疾,将军府若没有一人能跟着殿下上战场,岂不沦为笑柄?”

  话是这样说,不过严景倾想为严老将军考虑,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他们的态度。再多问就没什么意思了,闻言果断笑道,将酒全部饮下。

  而这次出发,也代表着他不会再带上朝言。

  路途太长,他和朝言还有儿女在宫中,不能做没把握的事。

  时至夜晚,严景倾独自去宫中面见覃越,准备商量一些事。这几天的皇宫有些冷清,将太监宫女全部撤下,硕大的殿内只有微微的烛火。

  他给覃越单独倒了杯酒,笑了一声:“孤明日就准备走了。”

  “在陛下宫里叨扰许多日,如今是不得不离开了。”严景倾说完,久久没有听到覃越的回音。

  也不知他怔愣了多久,随后才失笑一声:“嗯,只是我在想又这么快剩我一人了。”

  这一去覃越有所耳闻,如果严景倾趁这个时候一举拿下的确会省了不少事。他叹了口气,又让人送来了一些下酒菜,重新给续上了一杯。

  “殿下如此帮我,在您面前,我倒是不知如何自称了。”

  许是自嘲,覃越的话语有些轻。

  这里无人,朝言也没有来,覃越面对严景倾也不知是是太相信还是更没有可信任的人,低声诉说着:“年幼时有记忆的那些人,早已死的七七八八了。如今只剩下阿言和母后还尚在身边,我已经没有其他念想。”

  “只愿你凯旋归来,与阿言幸福过一生就好。”他一口闷了下去。

  严景倾郑重的受了这一杯,脑海里环绕着不知是哪一幕。

  两人断断续续的喝了一个时辰,明明也没有那么多话讲,但就是一杯接着一杯。末了,殿外忽然有人求见。

  太监回来禀报了一声,说是江恕来了。

  皇帝有些醉了,忽然冷嗤了一声:“你那少将军,莫不是怕在我宫里对你有什么威胁?怎么还需要他亲自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