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第20章

作者:策马听风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架空

  那是什么味道?

  姜檐总忍不住回忆那股不腻人的幽香,整个下午显得心不在焉,连给卫寂温习功课时,都不像上午那样显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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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后,月淡星稀,风声疾劲,庭院落了一地腊梅。

  躺在床榻的姜檐霍然睁开眼,他惊坐起来,大声喝道:“金福瑞。”

  在外殿打瞌睡的金福瑞,闻言一下子清醒,撩开身上的被子,蹬上长靴赶忙进了寝殿。

  姜檐急道:“快,去把李赫存给孤叫过来。”

  李赫存是专门为姜檐调理身子的御医,但离下一次雨露期还有好几日,金福瑞不知姜檐这时找他作什么。

  他没有多问,应了一声是,便出去办差事。

  不足一刻钟,穿戴整齐的李赫存进了寝殿,撩袍朝姜檐行礼。

  姜檐只穿着单衣,墨发披散,那张英气十足的脸在灯烛下半明半暗,“起来,孤问你一件事。”

  李赫存起身,双手躬在身前问,“不知殿下要问臣什么?”

  “你说。”姜檐目光灼灼地盯着李赫存,“年岁十七八还有没有可能分化?”

  李赫存:“殿下是问分化阳乾?”

  姜檐:“不一定是阳乾,有没有可能是阴坤?”

  他不止一次在卫寂身上闻到一股香气,但因为卫寂的年岁,姜檐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直至今日,那股香气虽还是若有若无,很快便消失了,可气味比之前似是浓了一些,姜檐闻到后不禁有些失神。

第19章

  李赫存思忖片刻,道:“多数人是在十之三四分化,十七八这个年岁有些大,但也不是不可能。”

  姜檐因李赫存这话,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粗声问,“你见过?”

  李赫存如实道:“臣未曾见过,不过在医书上看到过,具体还需再翻阅医书。敢问殿下身边是不是有这样的人?不知他有何症状?”

  姜檐没顺着他答,反而问,“分化前都有什么症状?孤分化得太早,早已忘记当时的情形。”

  李赫存:“五感比平日里会更加敏感,闻不得浓烈的气味,还易发烧,情绪起伏也会变大。”

  他每说一条,姜檐便与卫寂做比对。

  李赫存列了种种数条,稳妥起见他又说,“当然这是因人而异,也有些分化前期毫无预兆。”

  姜檐沉默数息,他极力压抑内心的澎湃,“那身上时不时有香气,算分化前兆么?”

  李赫存微微颔首,“若是自身香气,而非熏香之类,那算。”

  姜檐坐在床榻半晌没有动静,李赫存忍不住抬头看他,却见他一脸怔怔,那双眸却含着春色。

  许久后,姜檐抬手捂住快要撞出胸膛的心脏。

  卫寂要分化了,很有可能是一个阴坤。

  还是一个喜欢他的阴坤。

  -

  隔日一清早,卫寂便发现姜檐的异常,他总偷偷看他。

  但只要他们的视线对上,姜檐的目光就会闪闪躲躲,像是欲拒还迎,透着一股说不出是渴求,还是在害羞的神态。

  卫寂要是跟他说话,姜檐反应会更大,眼神飘忽,耳尖泛红,还会顾左右而言他,也不肯正面看他。

  哪怕卫寂只是告诉他,太傅讲过这一页了,姜檐也会露出那种羞答答的神色。

  雨露期每四十七天一次,卫寂记得还有十一二日才到姜檐的特殊时期,莫非是提前了?

  要不然他怎么会这样古怪?

  趁着太傅饮茶歇息的工夫,卫寂压低声音问,“殿下是不舒服么?”

  姜檐闻言,猛地看向卫寂,“什么不舒服,你不舒服么?是不是发烧了,闻不得周遭的味道?”

  他边说,边抬手摸卫寂的额头,声音之大,引来了太傅的目光。

  身旁的两个世子早已见怪不怪,甚至趁着卫寂和姜檐吸引太傅的关注,俩人偷偷传纸条,约着下课去新开的乐坊听曲。

  许怀秉端在书案前,原本对他俩咬耳朵的话没什么反应,直到听到姜檐问卫寂发烧,是不是闻不得周围的气味,玉色的手一顿,抬头也朝卫寂看去。

  卫寂被太傅的视线一扫,只恨不得钻进地缝之中。

  他怀疑太子殿下是烧糊涂了,否则今日怎么总答非所问?

  卫寂微微撤身,不动声色地避开姜檐的手,小声道:“臣没事。”

  姜檐收回手,用一种怯怯的目光看向卫寂,然后才坐正身子,心不在焉地看着案桌上的书。

  这之后,卫寂不敢随意跟姜檐搭话,老实地听太傅讲课。

  好不容易挨到课业结束,两个世子对视一眼,用眼神交换暗号,然后起身先与太傅行礼,然后再朝姜檐行礼,便迫不及待地离开了书阁。

  姜檐瞄了卫寂一眼,飞快地说,“去寝殿等我。”

  说完捧起书,一副认真读书,闲人莫扰的模样,窗外清冷的天光勾勒在他朗俊的侧脸。

  卫寂抿了抿淡色的唇,拿上书离开了书阁,经过姜檐时,他虚虚朝姜檐行了一个礼。

  姜檐仍旧端着书读,余光都没给卫寂一个。

  等卫寂离开,他才放下书,视线追随着卫寂的背影。

  金福瑞等在书阁外,见卫寂出来了,笑盈盈道:“殿下让人给您熬了滋补的汤,炖了两个时辰呢。”

  滋补的汤?

  卫寂一头雾水,随着金福瑞去了姜檐的寝殿,进去后才发现里面空了许多。

  东南角的香炉没了、檀香木小桌没了,那帘龙涎香珠帘也没了。

  零零碎碎少了许多小物件,好似少的都是有气味的东西。

  卫寂问,“怎么撤了这么多东西,殿下的雨露期提前了?”

  金福瑞笑着摇头,“咱家也不知怎么回事。”

  姜檐对木质香气不敏感,就算到了雨露期也从来没撤过那个檀香木小桌,昨个却让人把这些东西全都搬了出去。

  再加上他昨夜叫来了李存赫,金福瑞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却不好对卫寂言明。

  这事就算开口也是殿下说,哪里轮得到他?

  宫人端来一碗汤盅,里面是熬成胶状的汤膳,金黄的颜色,清淡的香气,食材已熬得软烂,入口即化。

  这不是普通的高汤,里面还加着几味药,但药味并不明显。

  在金福瑞的‘监督’下,卫寂喝光了那盅浓汤。

  里面的料太足,这一盅下去,午饭怕是都吃不了多少。

  温饱思淫-欲,再加上昨夜卫寂兴奋了半宿没睡,看着书卷密密麻麻的字忍不住打起了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卫寂耳边有一股痒意,像是和煦的春风拂过,惊走了他的困意。

  卫寂立刻睁开眼睛,下意识用手背擦了一下唇,在看到不知何时坐到身旁的姜檐时,他呆了一呆。

  姜檐手里捧着卫寂方才看过的书,正襟危坐,神色肃穆,他捻着纸页翻了一页,神色颇为专注。

  卫寂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出声,他怕打扰姜檐专心看书,又觉得不言不语有违君臣之礼。

  正值卫寂尴尬时,姜檐端着架子,正色道:“醒了便继续读书罢。”

  卫寂神色仓仓,赶忙捡了一本书看。

  没过多久,他又感觉耳边有痒,原本卫寂没太在意,但每隔一会儿便痒一下,似是有热气吹来。

  卫寂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从书中移到近旁的姜檐,余光瞥见对方一点点移过来,而后飞快在他身侧闻了一下,又端坐回去,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

  姜檐像一只狩猎的巨兽,在可疑的地方嗅了嗅,同时还保持机警,因此他并没有凑得很近,隔着两寸的距离嗅卫寂。

  又来了。

  卫寂肩背紧绷,明显感觉到姜檐迅捷地移过来,在他发旋闻了一下。

  卫寂心口砰砰直跳,手指慢慢收拢,他不解姜檐在做什么,是他身上有什么味道么?

  等姜檐再次闻过来时,卫寂忍不住抬起头,戳破了姜檐偷偷嗅他的行举。

  姜檐身子猛地定住,他睁大眼睛,瞳仁紧缩,用一种比卫寂还要受惊的目光看着卫寂。

  卫寂被他这个反应弄得倒是一愣,磕巴着问,“怎么了?”

  姜檐慢慢回过神,由惊吓转变为羞怯,他低着头不看卫寂,声音也含混不清,“李赫存与我说,十七八也有可能会分化。”

  卫寂一时怀疑自己听到的,姜檐说的每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却有些不懂。

  脑子打了好一会儿结,反应过来姜檐的意思,卫寂喃喃道:“殿下是说臣还会分化?”

  姜檐抠着桌角,别别扭扭地说,“昨日我在你身上闻到味道,前段时间去你侯府,也曾在你房中闻到过,李赫存说这可能是分化的前兆。”

  卫寂像被从天而降的馅饼砸到,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出现短暂的失声。

  许久卫寂找回自己的声音,眼睫上扬下合地看着姜檐,声音都是抖的,“那我,我会分化成阳乾?”

  听到这话,姜檐突然抬起头,“也可能是阴坤。”

  卫寂一愣,呆呆地‘哦’了一声。

  殿内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片刻后卫寂跟姜檐的声音一同响起——

  “会不会是出错了,可能臣……”

  “无论你是什么,我都不会……”

  两人又同时停下来,四目相视,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未尽之言。

  卫寂想说,可能是李御医看错了,他并不会再分化。

  姜檐则想告诉卫寂,无论他分化成阴坤还是阳乾,他的态度依旧,卫寂还是可以继续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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