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成为暴娇太子的伴读后 第21章

作者:策马听风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古代架空

  卫寂最先打破了沉默,“臣若是能分化,早就分化了,不可能等到如今。”

  姜檐瘫起脸,“那你是说我闻错了?”

  卫寂忙道‘臣不敢’,静默片刻他又忍不住说,“殿下会不会误将其他味道,当做臣身上的?”

  姜檐不满地看着他,“我又不是瞎鼻子,旁的味道跟……那股气味,我怎么能闻错?”

  卫寂心中一片兵荒马乱,这事对他来说太过离奇。

  十三四岁时他总盼望着自己分化,如今他早给自己规划了前途,却突然告诉他,他可能是阳乾或者阴坤,卫寂不知该喜还是忧。

  方才刚听到时是喜的,过后回味种种他又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哪怕是姜檐这种体魄,赶到雨露期也病恹恹的,还要连续高烧四五日,他看着都辛苦。

  卫寂五味杂陈,复杂难言,他动了动唇,嗫嗫地问姜檐,“那是什么味道?”

  姜檐眼神又开始闪躲,“如今你还未分化,味道不算很浓,我昨日就闻到了一点。”

  卫寂恍然大悟,“殿下方才就是在闻那味道?”

  姜檐如同被踩住尾巴的大猫,“我那是想确定你是不是真的要分化。”

  卫寂没在乎他的语气,满脑子都是他要分化的事,不禁低头在自己衣襟上闻了闻,又抬袖闻了闻。

  他什么都没闻到,先前他就什么都闻不到,只得求问姜檐,问他自己现在身上有没有味道。

  姜檐滚了一下喉咙,“你想我闻你,那便离近一些,那么远我怎么知道你身上什么味道?”

第20章

  姜檐嘴上说着让卫寂离他近一些,自己却倾身主动凑向卫寂。

  看着几乎要贴过来的姜檐,卫寂瞬间屏息,神色呆滞木讷。

  姜檐的目光胶在卫寂身上,呼吸也有些乱,他慢慢低下头,肩头挨在一起。

  卫寂的长睫颤了一下,耳根有微风掠起。

  姜檐在嗅他!

  先在耳后轻闻了两下,之后一路向下,在侧颈跟颈窝分别留下温热的痒意。

  卫寂不自觉攥住衣袖,身体越来越僵硬。

  一开始姜檐还算克制,与卫寂始终保持一寸多的距离,他只是嗅,并没有真正碰到卫寂。

  渐渐的,姜檐的双臂撑在卫寂身体两侧,将卫寂锢在自己臂区间。

  殿内静得落针可闻,周围的空气都稀薄起来,卫寂心慌意乱,眼睛都不知看哪儿。

  卫寂慌乱地垂下眸,眼皮那颗小痣便招摇进姜檐心中,他忍不住抬手,用指腹摩挲那枚圆形红痣。

  卫寂喉咙无措地滑动了两下,只感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顶。

  余光瞥见气息不稳的姜檐低下头,似是想要吻他,卫寂大脑闪过斑斑白光,下意识紧闭上了眼睛。

  这时殿外响起一道声音,“殿下。”

  是金福瑞,午膳已经摆好,他来是请卫寂跟姜檐用饭。

  这声音像是黑暗劈开的一道惊雷,两人立刻清醒。

  卫寂吓得朝外看了一眼,而后慌忙起身,膝盖还不小心撞了一下桌角。

  姜檐立刻伸手去扶他,“撞到哪儿了?”

  卫寂仓皇地后退一步,忍着疼说,“没事,臣没事。”

  姜檐后知后觉地红了脸,他别过脸,呼吸粗重地说,“没有气味,今日没有昨日那股味道。”

  卫寂也尴尬,站立难安,他低着头‘哦’了一声。

  姜檐胡乱说着,“我也没有说我多喜欢那个味道,就是感觉很特别,以往没有闻到过,换成其他人也会好奇。”

  卫寂神色讪讪,“臣知道。”

  姜檐偷瞄了一眼卫寂,突然倒打一耙,“你,你方才靠孤那么近做什么?”

  卫寂猛地听到姜檐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啊?”

  见殿内迟迟没人回答,金福瑞有些奇怪,怕太子殿下跟小卫大人没听到,他又说了一遍用膳的事。

  几次被他搅扰,姜檐心中不满,“一刻半刻的,还饿不死孤。”

  金福瑞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惹姜檐生气了,他不再多言。

  姜檐说完再朝卫寂看去,眼里褪去了方才的怒意,有一股潮湿的黏腻,“你……”

  卫寂脑袋一热,慌不择言地打断他,“臣饿了。”

  姜檐张了张嘴,明显想说什么,最后只是闷闷道:“那用饭罢。”

  -

  先前卫寂喝了一大盅补汤,现下还不饿,但话已说出口,即便不饿他也强撑着比平时多吃了一些。

  用完饭,卫寂不敢在东宫多待,拿卫宗建当挡箭牌才得以脱身。

  这些年他哄姜檐居多,这么骗姜檐还是头一回。

  从东宫出来,卫寂心虚的后背覆了一层热汗,他坐在马车里缓了好半天,心口才跳得不那么快。

  想起姜檐说的分化一事,卫寂心中百般滋味,他没直接回侯府,而是去了一家僻远,极少去的书局。

  卫寂让马夫停在街头,自己步行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书局。

  在门口张望了一番,确定没熟人,卫寂飞快进了书局。

  这家书局已经好些年头,牌匾被风霜侵蚀得看不出原来烫金的字样,里面只有一个耄耋老人以及小伙计守着。

  卫寂进入时,伙计正拿着鸡毛毯子,懒洋洋扫着书架上的灰尘。

  见有人进来,他连眼皮都没抬,以手遮口地打了一个哈欠。

  这家书局虽杂乱无序,但里面收录着很多外面难寻的拓本,卫寂曾在这里给姜檐找到了一本姜檐儿时念念不忘的武侠话本。

  为了给姜檐找这个话本,卫寂跑遍了京城大大小小所有书局。

  卫寂看了一眼店伙计,见对方压根没将他当回事,卫寂松了一口气,赶忙去找跟阳乾阴坤有关的书本。

  他特意跑到这么偏的地方来,就是不想外人看到,毕竟他已十七八岁,早过了分化的年纪。

  若分化了还好说,若是没分化,让人看到他买这些书,传出去会被人笑话他痴心妄想。

  卫寂不知书放在哪里,他也没问店伙计,一个架子一个架子地找。

  这家书局并不大,屋内只陈列着五六个老梨木书架,卫寂一目十行,挨个看了过去。

  在三个书架,卫寂看到了自己想要的,他匆匆敛走三本薄薄的书册,正要走时,目光扫到最后一个书架上一本泛黄的厚厚史籍,名叫《资治典》。

  卫寂爱读这些枯燥的史书,他入仕为官最大的念想便是想着有朝一日,圣上能下令重新编撰典籍。

  他自己就收录了很多典籍,其中有两册万金难求的孤本,这是姜檐在他生辰时送他的。

  《资质典》是编年体史书,由前前前王朝大学士历经二十余年编写的。

  卫寂有一整套,但这本跟他家中的那套封皮不一样,不知内容是否也不同。

  《资质典》是几百年前的史学奇书,后历经多次更正,原本早已遗失,卫寂家中那本就是更正过的。

  这种书于普通人来说就是废纸,落再厚的灰都不足以奇。

  在卫寂眼中却是宝,哪怕跟家中那本只有零星不同,他也会欣喜。

  卫寂走过去,将那本厚书抱了下来,从腾出的空隙处,他看到一片白衣。

  书架那边似乎倚着一个人,卫寂只看到胜雪的衣料,以及垂在肩头的一缕墨色长发。

  听到动静,书架后面的人侧眸看了过来。

  卫寂先是看到一截光滑如玉的下颌、绯色的唇,接着那人垂下头,清雅端正的眉目,高而挺的鼻梁显露出来。

  竟是许怀秉。

  看到他的第一个想法是掉头走,但还未等卫寂实施这一诡异的行举,许怀秉视线在他手中的书一扫,接着说了一番令卫寂头皮发麻的问话——

  “你是快要分化么?”

  卫寂惊得说不出话,瞳仁颤颤。

  见卫寂一脸骇然,许怀秉合上手中的书,徐缓道:“这里不宜说话,对面有茶寮。”

  -

  这里地处偏僻,便是茶寮也不是什么喝茶的好地方,京城但凡叫得上名号的茶坊,都有点茶的茶娘。

  此处不仅没有茶娘,还没有雅间,茶桌之间只用竹帘隔着。

  对一贯风雅的许怀秉来说,这里最好的茶都是难入口的粗茶,他却一派从容自在。

  反观坐在对面的卫寂拘谨不安,他不知对方怎么知道他要分化,难道就凭他手里那几本有关阳乾阴坤的书?

  许淮秉饮了一口茶,放下杯盏后,回答了卫寂心中的疑问,“我五年前大概就知道。”

  五年前,也就是在凉州,当时卫寂正好十三岁,是正常分化的年纪。

  一阵寒风吹来,卫寂垂摆的衣袍荡起褶皱,腰间的玉佩泠泠作响。

  他咽了咽喉,声音发紧,“你……”

  卫寂一时不知该先问,许怀秉怎么会五年就知道,还是问许怀秉他真的会再分化么?

  许怀秉说,“闻到过你身上的气味,但那时我刚分化没多久,再之你的气味并不明显,我并未往那方面想。”

  直到今日早上听到姜檐问卫寂那些话,又见他在这里买这些书,许怀秉才想起过往。

  姜檐一人这么说就罢了,如今许怀秉也这样说,看来他是真的会分化。

  卫寂有些茫然,还有些不解,像是问徐怀中,又像是喃喃自语,“那我怎么现在才有分化的前兆?”

  旁人都是十三四岁,怎么偏偏他不同,竟拖了五载才要分化。

  会不会如今也是虚晃一枪,毕竟五年前许怀秉也在他身上闻到过特殊的气味,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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