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纨绔日常 团宠小纨绔日常 第10章

作者:故乡异客 标签: 强强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古代架空

  萧立鹤笑问:“该不会里面藏着个大美人罢?”

  宋景行起哄道:“纵然不是活的,画的也算呀,扶光早说过他最爱美人穿着清凉的那种画。”

  张云起摇着头说:“觉明送的定然不是这类俗物,不是看的,也许是用的?”

  方觉明还在卖关子,谢宁曜本就心不在焉,眼神四处飘荡着,他看到国子监侧门十分隐蔽的角落里,李及甚的身影一闪而过。

  他的好奇心即刻就被勾了起来,一面疾跑过去一面解释:“那边有好戏,待我去看看。”余者四人自然跟了过去。

  谢宁曜忙命:“先别出声。”他们原本你追我赶的打闹,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一行人跑到国子监外最偏僻的逼窄小巷外,就躲在巷口往里看。

  谢宁曜看见,之前跟着李从威混的那群学生带着许多打手,将李及甚围困在巷底,他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李及甚,你害的我们当众受罚,这份屈辱定千百倍奉还与你!”

  “乡野来的穷书生,能入读国子监,小郡王并我们要与你结交,便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谁知你竟不识好歹。”

  “李及甚,是你先打了我们的人,那次我们没打死你,算你命好,你还敢仗着傍上了谢宁曜,便将我们全告到祭酒大人那里,这便是你自己找死!”

  “呵呵,怎么样,你以为谢宁曜是个什么靠得住的大树?他谢小公爷最喜新厌旧,你又清高孤傲,你们早晚反目成仇,果然我猜的没错。”

  “我倒看这回还有谁来救你!”

  ……

  这群人一直想报仇雪恨,他们早发现李及甚与谢宁曜闹崩,等到李及甚不再住谢府后又细细观察了几日,确定两人彻底成仇,才敢动手清算。

  李及甚只是冷眼看着这群人,神情凌厉如刀,浑身笼罩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慑。

  这群人原本气焰嚣张,愣是被李及甚的眼神吓的毛骨悚然,更觉颜面扫地,当即下令将其制服,便有二三十个打手一拥而上。

  李及甚将后背紧贴在巷底墙壁上,以免腹背受敌,对方人虽多却因巷子狭窄只能几个几个的上,他特意跑到这条巷子,只因在这里他才可能打得赢。

  谢宁曜见李及甚拳脚生风,身形如龙敏捷灵巧,竟有四两拨千斤的本领,更有龙斗群魔的态势,他没有立即上去帮忙,直看得呆住了。

  这群人有备而来,见实在生擒不住,便拿出绳网扔过去将人网住,打手们奋力将其控制,再迅速捆上双手双脚。

  李及甚被按跪在地,眼神仍旧犹如恶虎一般凶猛,蛇隼一般阴鸷。

  这群人明明居高临下,说话的声音却有些颤抖:

  “李及甚,你是真行啊,这么多打手愣是打不中你一下,这也好,没有明伤,你去衙门也告不着我们。”

  “为你,我们还专门花大价钱请了先前在昭狱供职的审判,这银针刺入某些穴位便可让人痛不欲生,又不留下任何伤痕,岂不妙哉。”

  “只要你答应从此跟着我们混,再自罚几巴掌,这事就算完,对你够好了罢,我们可不像谢宁曜那个花花公子朝三暮四,定对你不离不弃。”

  ……

  李及甚啐了为首的一脸唾沫星子,怒的这群人喊打喊杀,即刻便命几个壮汉死死按住,又命那审判往最痛的穴位去刺。

  谢宁曜急忙跑了过去,大喊:“住手!谁敢动他一下,我要你们全家的命!”

  这群人怕极了谢宁曜,兼之没有李从威坐镇,全都吓的不知所措。

  谢宁曜连忙扶起李及甚,方觉明等四人立即帮忙松绑。

  李及甚什么也没说就要走,谢宁曜拉住他手腕,沉声道:“先别走,我帮你出气,你看着就行。”

  谢宁曜怒吼:“还愣着干嘛,全给我跪下掌嘴认错,他什么时候说停,才能停!”

  这群人虽也是世家显贵之后,但都远不及谢府,更何况谢霸王的手段他们早就领教过,与其闹大,还不如在这里受些罪便算完。

  他们争先恐后的跪到李及甚面前,抬手狠扇自个儿巴掌,一面说着:“我们错了,我们该死,还请李公子原宥……”

  方觉明等四人也早想揍他们,便一番拳脚相加,骂道:“不知死活的,吃了熊心豹子胆,谢小公爷罩着的人,你们也敢招惹……”

  他们不仅不敢躲避,益发跪的稳稳当当,巴掌扇的更响。

  谢宁曜关切的询问着:“阿甚,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李及甚道:“没受伤,多谢谢小公爷关怀。”

  谢宁曜又说:“阿甚,打他们,怎么解气怎么打。”

  李及甚却大跨步往外走去,谢宁曜不得不跟了上去,只吩咐方觉明:“给我狠狠收拾他们!”

  方觉明以前便是国子监的纨绔头子,最懂如何整治人,他笑道:“遵命,您放心,经我这番调教,保管叫他们半年之内见我们都发抖。”

  李及甚上了自家马车,谢宁曜也跟了上去,李及甚用十分恭敬的语气说:“谢小公爷,请您下去,我车简陋,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谢宁曜连忙安慰:“阿甚,往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李及甚却问:“你早就跟了过来,为何要等那许久才肯出手?你就定要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还是想让他们帮你给我一点教训,谢小公爷?!”

  谢宁曜百口莫辩,只能不住的说:“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看你那么厉害,我,阿甚……”

  他原本就急的不行,又见李及甚眼角滑下一行清泪,先前李及甚受刀伤内伤,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如今却被他弄哭了,这更让他愧疚万分!

第13章

  谢宁曜忙用衣袖为李及甚拭泪,不住的赔礼道歉:“阿甚,是我错了,我不该和你赌气……”

  李及甚偏过头去,即刻收回了情绪,恭敬道:

  “你如何会错,是我错了,我怎能奢望与你交恶后,你还会毫不犹豫的救我?您肯帮我已是万幸,您的多次相救之恩,必铭记于心。”

  谢宁曜虽则越听越着急,但他很欣慰李及甚能对他发火埋怨、任性撒野,人只有在十分信任亲近的对象面前才会如此。

  他觉着这回真是自己大错特错,一边打躬作揖一边诚恳道:“都怪我方才出手晚了,让他们那般.羞.辱于你……”

  李及甚忙也对着谢宁曜拜了下来,两人就在狭窄的马车内对拜。

  他们同住时就经常小吵小闹又和好,谢宁曜又爱疯玩,两人作揖对拜都是寻常,如今在马车里又没旁人,他自然毫无顾忌的用这种方式道歉。

  只是这马车太小,比不得谢府的华盖大马车,两人又都长的高,完全施展不开,李及甚下意识的用手护着谢宁曜的头顶,深怕他不小心脑袋碰车顶上。

  最终还是李及甚先将他拉着坐下,叹道:“你又何必如此,倒叫我心生不安,我早说过,我与你云泥之别,我们就此撂开手,岂不是都好!”

  李及甚总觉得,他于谢宁曜,不过是一时兴起的小玩意儿罢了,就如同国子监的同窗们所说,他是谢宁曜的“新宠”,早晚都得腻。

  谢宁曜笑着说:“那我就当你不生气了,阿甚,纵然你要和我撂开手,难道你答应过祖母时常去小住几日也要毁约不成?难道你真忍心让祖母难过?”

  李及甚道:“自然不会,但只要我告诉祖母就在锦祥院住,想必她老人家更高兴,你再别想让我与你同住。”

  谢宁曜不慌不忙的说:“那我也搬到锦祥院住,祖母更更高兴,有祖母在旁,你就不好日日与我斗气,反而和睦起来,岂不两全其美。”

  李及甚气道:“偏你鬼点子多。”

  谢宁曜笑问:“那你何时再来我家住?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呗,这次也要多住些时日。”

  李及甚一面将他推下马车一面说:“今天是断不能的,家里还有事等着我回去料理,况且我才走几日又来住,像什么样子。”

  谢宁曜嘀咕着:“你不知我在家多无聊,兄长们要么外任未归,要么去了军营,都没人陪我顽。”

  李及甚只说:“成日里就爱玩,你也莫要太胡闹,忍耐些罢。”

  谢宁曜最厌烦李及甚总是这样守规矩、知礼仪。

  他望着李及甚的马车扬长而去,金灿灿的夕阳洒满青石板铺就的集贤街,晚风拂面带着春日百花幽微的香气。

  谢宁曜正准备回去窄巷亲自收拾那帮人,便看见方觉明四人一齐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顾云起是最先跑到他身旁的,说:“这次弄的有点狠,他们叫的声响太大,引得几个学监出来寻看,幸而我们跑得快,才没被抓现形……”

  萧立鹤道:“扶光,你放心,他们绝不敢去学里告状,即便被那几个学监找到,他们也只会说是被外面人打的。”

  谢宁曜好奇问:“你们到底怎弄的,搞出那么大动静。”

  萧立鹤笑着说:“觉明出的好主意,他们不是要用银针吗,我们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他们每人身上试了几个穴位而已,就痛的他们哭天喊地……”

  谢宁曜道:“活该,敢动我的人,今儿算便宜他们了!”

  方觉明娇生惯养,宋景行身子弱些,两人最后到,尚且累的气喘吁吁,双双靠在谢宁曜身上歇好一阵才缓过来。

  他们闲聊了几句,便各自回府,方觉明上了马车后才猛然想起,他送谢宁曜的礼物还没送出去呢,教训那帮人太好玩,在兴头上倒把正事给忘了!

  方觉明原本想赶紧追上谢宁曜的马车,却见那马车已走远,只能明日再送。

  谢宁曜太经常收到方觉明送的各种礼物,他有时都想不通觉明怎么就那么喜欢送他东西,他不爱要,懒怠存放,觉明便可怜巴巴的说自己会难过,让他不得不收。

  久而久之,他对觉明送的礼物完全失去兴趣,更何况今日他与李及甚重修旧好,高兴的很,便将这档子事忘的一干二净。

  抵家后,谢宁曜像往常一样去向祖母问安,方走到外间,就被祖母屋里的大丫鬟锦春拉住轻声说:“我的小爷,你先去别处顽。”

  他不用猜都知道定然是祖母在里屋训斥谢启,他作为儿子不能进去看父亲挨骂。

  谢宁曜偏要促狭一问:“锦春姐姐,我爹又犯了什么事在老太太手里?你悄悄说与我听,我保准守口如瓶。”

  锦春双手合十念道:“好小爷,饶了我罢,不说我原不知为何事,即或是我知,也必不敢多嘴一个字,再则你这话问的太过目无尊长,连我听了都气。”

  谢宁曜笑着说:“锦春姐姐别气,就当我什么也没问。”

  锦春作揖道:“快去别处顽罢,便是我的造化。”

  谢宁曜哼着小曲儿兴高采烈的出了门,从抄手游廊往自己的宝辉院去了。

  另三个大丫鬟锦心、锦绣、锦瑟只望着谢宁曜离去的背影捂嘴偷笑。

  她们都知道小爷与大老爷父子不和,每每大老爷在老太太面前吃瘪,小爷就暗地里高兴,今儿必也是如此,她们日日无聊,难免爱看这样的孩子天性。

  锦春苦口婆心道:“你们也与我省省心,往后多劝着点小爷,大家都好。”

  三人皆知小爷是不听劝的,却也只得应下。

  谢宁曜穿过游廊,转而蹑手蹑脚的来到祖母上房的后院,轻轻从后门进来,将毡帘掀开一道缝偷着往里看。

  但见祖母坐在塌上涕泪涟涟的说着:“养儿何用,你们一个首辅大臣,一个封疆大将,叫你们找个人也找不到,我缇姐姐还不知在哪里受苦……”

  谢启、谢勋两人并排跪在母亲脚下,唯有低头认错。

  老太太骂几句,便用手里的拐杖胡乱打在两个儿子身上。

  谢宁曜原本十分高兴谢启又被祖母责难,但这次是连带叔父一起的,他便心疼的不行。

  他可以说是被叔父手把手教养长大的,叔父作为首辅及其繁忙,二哥是叔父的嫡长子,得到的教导和陪伴关爱,都远不如他多。

  在他心里叔父胜似亲爹,谢启只是个空有名头的陌生爹。

  逐渐,他发现祖母的拐杖总是落在谢启身上,几乎不怎么打叔父,他心里也就好受多了。

  他明白祖母大概是在“借题发挥”,祖母一直都对谢启十年前明明可以留京任职却硬要去驻守边疆耿耿于怀,但毕竟那是为国效力、为君分忧,作为母亲也不能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