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小纨绔日常 团宠小纨绔日常 第11章
作者:故乡异客
祖母原本就为找不到义姐而生气,顾要责难两个儿子,正好借此多打大儿子几下。
老太太发泄一通后,哽咽道:“江南水患才平,又闹瘟疫,缇姐姐年迈,她如何经受得住,当年若不是她舍命相救,我早没了,哪还有你们……”
谢启、谢勋都感到很伤脑筋,唯有不住保证一定尽快找到,但他们心里明白,大约是凶多吉少,只不敢这般告诉母亲而已,怕老人家悲痛过度。
老太太出够气,赶走了两个儿子,才将丫鬟们叫了进来伺候。
谢宁曜赶忙从后门溜了出去,还专程去二哥的兵器库晃悠了一圈再回自己院里,假装从那里顽了回来的。
晚间,同祖母姑妈一道吃晚饭时,祖母又讲了许多与华缇的往事,这回他听得及其认真。
次日,谢宁曜到学堂后,趁着还没上课,他便坐在李及甚的旁边看他练书法,时不时说些不着边际的闲话。
全国子监都知道之前谢宁曜和李及甚闹崩了,不成想如今又好的蜜里调油一般。
中午谢宁曜盛情邀请李及甚与他们一道偷溜出去吃大餐,被李及甚果断拒绝,他拗不过也就跟着一起在学里吃的。
随后几天,谢宁曜都陪着李及甚在存膳堂吃午饭,众人都暗道也不知这次能好多久,以谢霸王飞扬跋扈的性格,大概他俩还得闹翻。
方觉明一直都等着谢宁曜主动问他,那天要送的是什么礼物,谢宁曜却提都不提,他也暗里赌气,谢宁曜不提,他就不送。
这日上午,课业又是策论,谢宁曜听的昏昏欲睡,直到老学正将李及甚的文章拿出来作为范文,让其亲自讲解自己的写作思路。
谢宁曜实在喜爱大美人,光是看着李及甚在台上朗读讲解,他不仅没了瞌睡,还看得津津有味。
论题是“自古忠孝难两全”,李及甚的文章引经据典、旁求博考,写的是字字珠玑、斐然成章,听得老学正满面红光、赞不绝口。
谢宁曜原本并不在意文章都写了些什么,但当他听到李及甚已经三次将《史记》中“缇萦救父”这节内容里的“缇”字读成“汀”,他终于反应过来!
他想着,李及甚作为“学霸”绝对不会读错字,那就只能是因为“避讳”特意错读,唯有天子与尊长名才需避讳,足以证明李及甚极为亲近的长辈名里有“缇”字。
缇原本便是较为生僻的字眼,一般很少用来起名,他又想到祖母的义姐叫华缇,且李及甚不就是江南来的吗?
谢宁曜太激动,马上就想问李及甚为什么要避讳缇字,但他转念一想,不能直接问。
之前李及甚在他家住,祖母便经常说起华缇,李及甚也很爱听祖母讲她们的往事,如果李及甚真与华缇有关系,为何故意装作不认识?
谢宁曜又想到,祖母说过华缇是隐姓埋名离开京都的,也许李及甚是因为什么不能泄露身份?
他觉得自己猜的准没错,否则为什么李及甚单单对祖母那样牵挂关怀?
于是他便有了个绝妙的主意,如若能成,他就能让阿甚真成为谢家的人,以后不论他要如何玩闹,阿甚都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第14章
谢宁曜想着,祖母早三番五次派人去请李及甚来家住,李及甚再推脱不过,已答应半月后就来多住些日子。
他如今便暂且忍耐下来,什么也不问,只待那时行事。
这些天,方觉明左等右等,多番提醒未送出的礼物,谢宁曜早就厌烦这套把戏,故意不接茬儿。
方觉明实在耐不住性子,这日放学后就急忙又将谢宁曜拉到那辆华丽的马车前。
萧立鹤、张云起、宋景行都很好奇到底送的什么,巴巴的等在一旁看。
谢宁曜的眼神还追随着已经远去的李及甚的马车,更准确的说是骡车。
李及甚家里倒是有几匹好马,平日上下学舍不得用,只有出远门或拜访贵客或出席重要场合才用。
方觉明顺着谢宁曜的眼神望过去,不满的嘟嚷着:“扶光,他就那么好,我便抵不上他一根毫毛,我送你宝贝,你还只看他!”
谢宁曜笑道:“谁让你总送我东西,你但凡学到他半分高傲,让我有了征服欲,我也多看你一眼。”
方觉明气鼓鼓的说:“以前送的都是小玩意儿,这次不一样,可惜我有点不想送了,你好好想想怎么求我送罢!”
谢宁曜笑道:“先拿出来我瞧瞧。”
方觉明一声令下,只见两个小厮从里面抬出一罩着绸缎的长物,看上去很沉,两人抬着都吃力。
谢宁曜看这形状不寻常,心内十分好奇,急忙揭开绸缎,顿时便傻眼了。
萧立鹤惊道:“觉明,你疯了吗,你是真敢送啊!”
张云起、宋景行瞪大了双眼,不敢想竟有幸目睹这等无价之宝。
谢宁曜的双手无法自控的微微颤抖,爱惜的不住抚摸。
方觉明趾高气昂的说:“怎样,这次我没说大话罢!可谁让你不知好歹,前儿就为他耽搁没送成,今日你又只顾看他,我气的很,不送你了!”
谢宁曜郑重其事道:“这礼物太贵重,我早说过,你敢送,我也不敢收,能让我上手玩两把已是万幸,以后别再偷拿出来显摆。”
他是在方觉明父亲安国公专门用来收藏珍品的“聚宝阁”中,见过青龙偃月刀,只是一直被锁在观赏台上,就连方觉明也没钥匙,他便没能上手。
谢宁曜经常去方觉明家里耍,聚宝阁里的所有宝物,都是任由他赏玩的,单单青龙偃月刀不能动。
首先此乃安国公挚爱之物,其次这可是真家伙,如此沉重的兵器太危险。
方觉明得意洋洋的说:“这青龙偃月刀是我爹送我的十五岁生日礼物,我都玩腻了,便想着送给你,可我现在后悔不想送了。”
三月前确是方觉明的十五岁生日,他们都送了礼,安国公府还办了极为盛大的宴席,他们痛快玩了好几天。
谢宁曜心想,难怪上次他俩吵架,方觉明说要送他青龙偃月刀赔罪,原来是早已得了这宝物!
他笑着说:“你不想送正好,我收着也烫手,你可长点脑子罢,若是被你爹知道你拿这随意送人,你爹又要气的吹胡子瞪眼。”
方觉明愈加得意道:“这原不用你操心,我已得了我爹允许,他老家人说既已送我,便随我处置,我要送谁都行。”
谢宁曜心想,方觉明可真不愧是安国公“老来得子”的宝贝疙瘩,哪怕这败家子再胡闹,都依他。
萧立鹤笑着说:“既已拿了出来,给我们玩玩罢,便是我们的福气。”顾云起、宋景行也跟着起哄。
方觉明豪爽道:“随便玩,但要小心拿稳,莫逞强,别伤到自个儿,这东西砸身上可疼的很,就是被刀口轻轻划到,高低都得流一滩血。”
三人连连保证不会误伤自己。
谢宁曜只站在一旁看,见他们没一个能拿起这重达八十二斤的神兵,唯家有武学渊源的顾云起能勉强双手抬起,但也就片刻便放了下去。
方觉明笑道:“虽说是个无价之宝,可我们这等人拿都拿不动,也就能看看,怕是全天下能用它的人也没几个。”
谢宁曜深吸一口气,双手奋力往上抬,使出吃奶的劲儿最终也只能抬起三尺高。
他们又合力耍刀,玩弄了许久,一个个累的气喘吁吁,方尽兴。
方觉明命令小厮们:“还不把这宝贝抬到谢小公爷的车上,用绸缎罩好。”
谢宁曜用少有的认真态度说:“觉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真不能要。”
方觉明附在他耳边劝解了一番,谢宁曜的眼神顿时就亮了,果断收下。
其余三人很好奇觉明到底说了什么,多次追问,两人都不说,他们也没法,只能各自回府。
谢宁曜带着无价之宝回家,即刻便让云舒专门收拾出一间空屋子用来收藏,又命大仆于喜找最好的工匠为青龙偃月刀打造一副专用兵器架。
此后好些天,放学后顾云起都赖着谢宁曜跟回去玩那神兵。
方觉明、萧立鹤、宋景行自然也跟着一起去,谢宁曜原本无聊,乐意招待他们,只是四人家里都管的严,门禁时辰前必须回家,就这样他们也玩的很开心。
直到顾云起不得不面对现实,他日日训练也拿不起那样重的兵器,他们才不再往谢家跑。
谢宁曜终于盼到半月后,甫一放学便催着李及甚一道回家,在路上他就说服了李及甚,这次他们都去祖母院里住。
昨天他便安排好了,祖母自然高兴与他们同住,宝辉院的丫鬟们早打点好一应物品送到锦祥院。
两人抵家后即刻便去向祖母问安,老太太搂着他们心肝肉的叫,又拉着李及甚翻来覆去的看,嘴里念叨着:“不过半月未见,你这孩子怎么又瘦了……”
李及甚不愿叫老人家忧心,便说:“没瘦,许是祖母眼花看错也是有的。”
老太太摩挲着李及甚的肩背,嗔怪道:“还犟嘴,这骨头摸着都硌手,读书也莫要太劳心,保重身体要紧……”
李及甚唯有连连点头。
谢宁曜笑道:“他一来,祖母的心便全用在他身上,我也瘦了,祖母怎不心疼我?”
老太太拍了拍孙儿的臀腿,说:“你哪里瘦了?成日里只知贫嘴滑舌,该挨打。”
三人闲话一番,谢宁曜与李及甚便到外间做功课,老太太半躺在隔间塌上,透过小窗满眼慈爱的看着两个孙儿。
谢宁曜自是不安分的,一会儿让锦心研墨,一会儿又让飞琼去他书房取上好的云纹纸来,一会儿又要吃茶吃点心……
李及甚劝道:“你也消停些,耐着性子早早写完,你自去玩乐。”
谢宁曜轻声说:“阿甚,我知道你的功课在学里便做完了,就帮我写呗。”
李及甚一口否决:“不行。”
……
谢老太太看着两个孙儿玩闹着写功课,笑着说:“曜儿也太淘气,亏得甚儿脾性好,耐烦他在旁边呱噪,我都想拿戒尺可劲儿抽他两下……”
锦春一面用美人槌为老太太捶着腿,一面揶揄道:“您老也只是说说罢了,哪回舍得真打他,可见您偏心的厉害,府里小爷们谁敢在您跟前这般胡闹。”
老太太嗔道:“你这小蹄子越发的牙尖嘴利。”
……
谢宁曜紧赶慢赶终于在晚饭前糊弄完了课业,祖孙三人吃完饭,便一起坐在外间暖塌上吃茶闲话家常。
掌灯时分,老太太便催着他们洗漱,直接安排了两人同睡在隔间的拔步床上,那原是谢瑾陪伴母亲时常睡的,倒也十分方便。
谢宁曜先换了亵衣上床,等李及甚过来,他便说:“你睡里面,我要起夜。”
两人躺下后,老太太又来嘱咐了一番:“曜儿,如今你一天大似一天,不可再一味的贪玩淘气,隔间帘子我不放,只听你动静,敢不安生,我定打你。”
谢宁曜笑着说:“知道了,您老也快去睡罢。”
李及甚不知是祖母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如何,谢宁曜今晚果然出奇的安静,竟不来招惹他。
谢宁曜第一次这样规矩,可谓是一动不动,装作睡的很沉。
如今天气渐暖,夜里也不多冷,两人又一张床,虽是分开盖的被褥,睡一会儿后却也有些热,谢宁曜假装翻身将手臂伸了出去,只顾着贪凉。
李及甚已睡的有些迷迷糊糊,下意识的帮谢宁曜重新盖好了被子。
谢宁曜不敢再乱动,仔细听着李及甚的呼吸声,变的平稳绵长便是睡熟了。
他很是紧张兴奋,轻唤了几声:“阿甚。”
见人睡的深沉,他便借着微弱的壁灯光,摸到李及甚脖子上的红绳解开,取走玉佩,再蹑手蹑脚的下床,走到里间,轻放下软帘。
老太太就坐在塌上等,旁边早点起一盏小灯。
谢宁曜奉上玉佩,激动的问:“祖母,你可认得?”
之前他就觉着奇怪,李及甚贴身带着一枚双凤玉佩,那一看便是女子佩戴之物,李及甚极为珍视,就连洗澡也不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