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后我让暴君怀孕了 女装后我让暴君怀孕了 第20章
作者:叶重阑
陆长平坐起身,目光游移之际恰好看到穿戴整齐的暴君拿着一条锦被站在门口。
那暴君似乎是刚打算进屋,见他醒了,便停住脚步开启了嘲讽模式:
“朕正要去上朝,便听见这偏殿里闹出的动静,还以为是遭了贼。却没想到,原来陆贵妃睡起觉来也这般粗犷豪迈,竟能直接从床上滚到地上。”
陆美人刚刚睡醒,还没有进入营业状态。
闻言只是有些迟钝地看向谢玄元,美目之中雾气弥漫,整个人沐浴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委屈又楚楚可怜。
谢玄元不小心和陆美人四目相接,就像一拳打在了一团软乎乎棉花上,不知怎的就卸去了刚才的气势。
他僵了一瞬,而后迈开长腿走到陆长平近前,简单粗暴地把手中的锦被往人身上一扔:“朕那里多出来一床被子,留着也是无用,就赏给你了。你若不要也不必还给朕,直接扔了便是。”
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陆长平伸手揽住身上的锦被,脑子逐渐恢复了运转。
这条被子摸上去又轻又暖,因为之前被人一直抱在怀里的缘故,上面还带着谢玄元身上的余温。怎么看都不像是暴君口中说扔就扔的垃圾。
所以说,刚刚暴君其实是看他掉到了地上,这才特地跑来给他送被子的吧?
这般温柔体贴……简直让人怀疑传闻中令人闻风丧胆的变态暴君被人给调包了。
只可惜,陆长平在南楚多年上朝养成的良好作息已经不允许他再盖上温暖舒适的新被子睡个回笼觉了。
他想了想,最终把那条锦被端端正正地叠好,摆放在了软榻上。
……
天光大亮,紫宸殿宫门大开。暴君前脚刚去上朝,陆贵妃后脚就朝着寝宫大门的方向走去。
因为前一夜被迫蜷缩在那张尺寸与他身高不相符的软榻上,他的腿到现在还有些酸麻,走起路来姿势难免有些别扭。
这一路上,在附近洒扫的太监宫女们都在用一种同情又八卦的眼神偷偷瞄着他。
更有甚者,以为他走远了听不见,便凑在一块儿窃窃私语。
陆美人常年习武,听力远胜常人,只需稍稍屏气凝神就听清了他们究竟在讨论些什么。
只听一宫女小声说道:“贵妃娘娘还真是可怜,昨晚留宿紫宸殿伺候陛下,想必吃尽了苦头。”
听她这般说另一个宫人立刻随声附和:
“谁说不是呢。你们看贵妃娘娘方才经过之时容色憔悴,走起路来也一瘸一拐的。听那些有经验的嬷嬷说,侍寝之时若是不得陛下怜惜,那处……难免会受伤流血的。”
此言一出,那些未经人事的小宫女们登时唏嘘一片。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道:“陛下昨夜定是和陆贵妃折腾到很晚,今早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众人恍然大悟:“陛下原来这般厉害,怪不得陆贵妃的身子吃不消了。”
陆长平听到这里已经彻底听不下去了。
都怪那个暴君,昨夜不肯好好睡觉,偏要拉着他说个没完。
这下可好,今日出门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平白连累了他的名声!
在心里骂完了暴君,陆贵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他今日走起路来……果真像宫人说的那般奇怪吗?
为了避免继续被人误会,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在挪到紫宸殿门口之后毫不犹豫地叫人准备了回怡宵宫的轿辇。
既然走路容易惹人非议,那他乘轿辇回去总行了吧。
可陆美人到底还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他一路被人抬回怡宵宫,愈发给了那些宫女太监浮想联翩的空间。
这回有关他昨夜留宿紫宸殿的流言版本升级成了:陛下昨夜龙精虎猛,陆贵妃今早险些下不来床,最后是被人抬回怡宵宫的。
霁月等了一夜不见她家贵妃娘娘回来,心中难免担忧。
偏偏陆长平被人抬回来之后只是面容憔悴地对她笑了笑,对侍寝后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
霁月又是担忧又是心疼,生怕贵妃娘娘昨夜在陛下那里受了委屈,便偷偷拉来了几个在紫宸殿附近当值的小姐妹打听情况。
这一打听不要紧,她果真听到了陛下与陆贵妃最新版本的香艳流言。
不同于其他宫人看好戏的心态,霁月在听了那些流言之后立刻行动了起来。
她先是吩咐怡宵宫的小厨房炖上一锅补身的人参乌鸡汤,然后亲自跑去太医院,求太医替她家娘娘写坐胎药的药方。
等到一切忙完,已是午后。
霁月一手补身汤,一手坐胎药,面带喜色地来到陆长平身前行礼道:
“娘娘昨夜辛苦了,奴婢让人给您炖了人参乌鸡汤补身子。”
那碗鸡汤确实又香又浓,加之霁月伺候殷勤周到,已经拿出银针试好了毒。
陆长平没推辞,一勺一勺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喝到一半,他才想起来霁月手中还端着另一只碗。
陆美人瞥了一眼那碗散发着浓郁苦味儿的黑色药汁,眉头微微蹙了起来。该不会,那碗药也是给他准备的吧?
霁月见陆贵妃看了过来,立刻热情地介绍道:“这碗坐胎药,是奴婢去太医院叫太医们按照娘娘的身体状况开的。苦虽苦了点,但是效果是一等一的,娘娘喝了之后定能早日怀上龙嗣,给陛下生个白白胖胖的皇子……”
她话还没说完,陆贵妃突然就被一口鸡汤给呛到了。
陆长平侧过头去捂住嘴,险些咳得背过气去。霁月被他吓得不轻,又是递帕子又是拍背。
陆贵妃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一张玉白的面容涨得通红。他捡起起放在桌案边的纸笔,慢吞吞地在纸上写道:“不喝行吗?”
霁月以为贵妃娘娘是怕苦,连忙苦口婆心地劝道:
“娘娘,良药苦口。等您喝了药,奴婢立刻去给您拿蜜饯来去去口中的苦味儿。就拿上次陛下喂给您的那种好不好?奴婢看娘娘上次很是喜欢,就叫人多备了些。”
不不不,他一点儿也不喜欢。
陆长平光是想想那先苦后酸的奇怪口感,就已经恶心欲吐了。
虽说霁月也是一片好心,但要他喝坐胎药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他昨晚和暴君之间分房而睡清清白白。更别说他还是个男子,就算喝了那药也不可能生得出什么白白胖胖的皇子。
陆美人薄唇紧闭,连连摇头。
霁月则在一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劝说。她从后宫争宠,讲到册立太子,几乎已经把陆贵妃未来十年的宫斗职业生涯都规划好了。
暴君处理完政务来到怡宵宫的时候,正好赶上这陆美人坚决不肯喝坐胎药的场面。
他示意身后的宫人们不要出声,而后抱着双臂倚在门口,饶有兴趣地看着难得任性一回的陆美人。
但很快,霁月一口一个“未来的小皇子”,让昨晚根本没有“辛勤耕耘”的谢陛下开始心虚了起来……
其实在遇到陆贵妃之前,他根本不打算要孩子的。
可是现在,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陆贵妃生了孩子之后,与他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场景。
谢玄元认真的权衡了一番朝中局势,渐渐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和陆贵妃生个太子……
此时,屋中的陆美人还在想方设法地劝霁月倒掉那碗安胎药,全然不知道他已经被暴君给盯上了。
谢玄元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继续看戏,他进入屋中主动替陆长平解围道:“既然贵妃不想喝,那就倒了吧。”
霁月被吓了一跳,忙放下药碗俯身行礼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谢玄元并没有解释来意。事实上,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何一忙完政事脚就不听使唤地朝着怡宵宫的方向走。
他示意霁月起身,然后对着陆美人说道:
“贵妃这次不想喝坐胎药,朕依你。可是下次侍寝之后,这药便不可不喝了。贵妃自南楚远道而来,在北卫无依无靠,若是能有个孩子,将来在深宫之中也不至于寂寞难耐。”
陆长平听了暴君的话,气得忍不住手抖。去他的深宫之中寂寞难耐!
这暴君想要睡了他,偏偏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冠冕堂皇。想要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个试试?
然而谢玄元说出了那番话之后就沉浸在了对未来的美好想象之中,完全没有体会到陆贵妃的愤怒。
他见陆长平的手在发抖,竟直接用自己的冰凉的掌心覆了上去。一边这样做一边轻声道:
“朕知道你一时心情激动,难以适应。不过没关系,朕可以向你保证,将来必定会立你生的孩子做太子。”
此言一出,周围伺候的宫人们纷纷暗自倒吸一口凉气。
陛下对陆贵妃的宠爱果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这人现在还没怀孕呢,未来的孩子就已经被钦定为太子了。
这哪里是贵妃的待遇,分明是皇后的待遇啊。
很快怡宵宫中发生的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在后宫之中飞快传播。仅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就传到了西苑的冷宫之中。
被发配到冷宫学规矩的长乐郡主听说之后,又哭又闹,一气之下摔碎了仅有的用来吃饭喝水的破瓷碗。
等到哭够了,她抬起被泪水冲花了妆容的脸,对坐在桌对面的嬷嬷倒苦水:
“那暴君不是向来最忌讳别人看到他身上的疤痕吗?还说什么看到的人都得死。就因为这个,我才向太后娘娘提议,派人引陆贵妃过去。可是现在可好!那暴君非但没杀那个贱人,反倒要让她当上皇后了!”
她对面的老宫人闻言也重重叹息一声,但表现得显然比长乐郡主沉稳得多:
“原本郡主所言确实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既可以激得陛下杀了陆贵妃,又可以将陛下的身世公之于众,迫使他听命于太后娘娘。只可惜那陆贵妃也颇有手段,明明是个不能说话的哑巴,竟也能将陛下哄得鬼迷心窍……”
“张嬷嬷,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这皇后之位本应是我的,怎能白白便宜了那个贱人?”
长乐郡主恨得面容扭曲,十指狠狠地抠着面前的桌子。
那张嬷嬷见她这沉不住气的模样,不由得暗暗摇头,心道这长乐郡主虽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但到底不像是个能扶得起来的。
她犹豫了一阵,压低了声音缓缓开口:
“郡主,现在不是该抱怨的时候。事到如今陆贵妃成为皇后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为了太后娘娘的计划,我们必须在陆贵妃怀上孩子之前将她除掉,越快越好……”
她话还没说完,寂静的冷宫外突然传来喧闹之声。
张嬷嬷做贼心虚,没等长乐郡主出声便飞速地溜到了后门附近,将身形藏了起来。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一群宫人毫不客气地踹开了冷宫的大门闯了进来。
他们见长乐郡主坐在桌边也不废话,直接上前将人用绳索绑住,然后道:
“长乐郡主在冷宫期间不思悔改假传圣命扰乱宫闱,奴等奉陛下口谕,特来送您上路。”
长乐郡主原本还以为抓错了人,在听到这个话之后瞬间高叫出声:“不是我叫陆贵妃去侍寝的!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当面解释!”
她此言一出,效果无异于自己招认了罪行。
那前来行刑的宫人忍不住在心中冷嘲,长乐郡主这样的脑子,基本上已经可以告别后宫争斗了,可怜她居然还做着当皇后的大梦。
那宫人道:“长乐郡主,是不是您干的陛下心中自然有数,您就不必这般大声地嚷嚷出来平白惹人笑话了。陛下没说要见您,只是吩咐我们要先挖掉您的眼睛,再拔掉您的舌头,最后再千刀万剐送您上路。”
说完了处置方法之后,这些人没再给长乐郡主说话的机会。直接动作熟练地灌下哑药,动手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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