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又A又美 殿下他又A又美 第8章
作者:语清浔
……
“将冰面边缘的薄弱处炸开,冰下深处或许还是有游水的,若能炸出一定空间,可使游水将冰带走,也要省力的多。实在不行,就继续沿薄弱处炸,把冰炸碎,就能被冲走了。”
马车足够大,凌於曲着腿趴在软榻上,也不算太难受,一手支着脑袋,听秦淞说完,连忙赞同。
“我认为可行。”
“那好,等会去看一下行不行得通,不行就再想别的办法。。”
“好!”
商量完对策,两人相顾无言,宽大的轿子竟显得逼仄。
“殿下,你如今可以自由出入东宫了,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反正闲来无事,不如聊会天吧。
蓦地被问住,秦淞愣了愣,随即认真地思索起来。
“听闻江南水乡十分优美迷人,那里没有雪,也没有寒冷,若是有机会,倒是想去看看暖和的烟雨江南。”
“江南……我也只是儿时去过几次,风景确实秀丽,倒是个好去处……”
凌於温柔地笑了笑,随即又开口道,满眼都沁着喜悦。
“殿下,塞外漠北的风光也是独具一格,一望无垠的大漠,驼铃阵阵,行商队伍在大漠上留下悠长的足迹,大漠起起伏伏,如山峦一般隐密连绵。
还有很多肥硕的乌鸦,它们一群群的从你头顶上飞过时,那可真是黑压压的一片,连视野都暗了。
天空总是一碧如洗,万里无云,那儿的植物特别坚韧,其中有一种杨树,白色的树干挺直修长,放眼望去,犹如站岗的土兵,颇具美感。
还有一种杨树,并没有那么高那么直,但每到秋末的时候,树叶全都变成了金黄色,是一种很温暖很耀眼的金色,在大漠里,那片金黄就是最璀璨的颜色,它是大漠的馈赠,是希望,亦是大漠的守护神。”
凌於回忆着自已守关时的经历,述说着自已的所见所闻,秦淞也听的入了迷。
“大漠的风沙特别重,但也很适合磨练人,不少将土们刚来时还是细皮嫩肉的,等到回去时,大都皮肤黝黑粗糙,像历经沧桑的老大人一样……”
说到这里,凌於不禁轻笑了一声。
看那群臭小子怎么找媳妇儿!
“大漠宽广,那里的人也粗犷豪放,刚去的时候,还挺不适应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人打交道。
没想到,兄弟们十分自来熟,白日里拘禁无话,到了夜里,就拉着我聚在篝火堆前,吃肉,喝酒,划拳,一起哼唱着北方流传的苍凉粗犷的歌谣,一起述说对家中的牵挂与眷恋,一起抒发自已的前途与抱负……心中怀着精忠报国的信仰,觉得十分的自由和骄傲……”
“不过啊,虽然那些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在大家面前豪气冲天,可真到了一个人的时候,还是有些人看着看着亲人的信物就不自禁地落了泪,他们担心万一自已不幸留在了这沙场,谁来带他们回家,谁来代他们顾家……大漠的黑夜静谧安详,可以包容所有思乡的人默默述说内心的渴望……”
凌於忽然停住了,因为他看出,秦淞眼底淡淡的羡慕。
秦淞正听的入迷,凌於却突然不说了,不禁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说了?”
凌於定定地看着秦淞。
“我在想,说的太多,大漠就没有神秘感了,倒不如日后有机会,殿下自已去见证我所说的,和我未说的,如何?”
秦淞微微一怔,随后轻笑着点头。
“好……若那时,有人带着我,或许会更好……”
“那微臣毛遂自荐,不知可否有这个荣幸呢?”
凌於听出秦淞的暗示,挑了挑眉,笑着问他。
“看在你这么积极的份上,那本宫便勉为其难的答应吧。”秦淞也笑着看他,逗闹一般打着官腔。
“凌於,既然我们都不熟悉江南,不如,一同去完大漠之后,就一起去江南?”
这还是秦淞第一次叫凌於的名字,带着认真,还有一丝缱绻。
凌於听到秦淞叫他的名字时还有些呆愣,欣然点头。
“乐意之至。”
“你再给我讲讲你在军营里的事吧,我想听。”
“好啊……”
……
等两人终于到达距离凰河最近的县城安平县时,凌於没有先去官驿安置,而是直接让人将马车驶到了凰河附近。
雪下得很急,凌於要求秦淞把大氅披好才准他下车,凌於下车后,便将手递给秦淞,示意扶他下来。
这里的雪比京城的雪要深上几分,脚一踩在地上,鞋底便被淹没了大半,过不了一会鞋子就会湿透。
风也要急很多,凌於攥住秦淞的手腕。
“殿下,这里雪深风大,怕你摔倒,我拉着你。”
“好。”
秦淞并不介意这些,他与凌於之间本就没有清晰的君臣之别,甚至于自已的洁癖都在凌於这里毫无施展。
走至河岸,凌於和秦淞仔细观察冰面,察看冰层与河岸的缝隙,凌於甚至抬脚上去踩了踩,秦淞下意识反手用力拉住他。
凌於试了试踩踏力度,他是用了几分内力,心中已有了计较。
就这坚硬的冰面,别说在上面走路了,在上面蹦蹦跳跳都行,难怪河水流过来时会泛滥,这根本推不动啊!
破冰难度是挺大的,就算有火药,也威力有限,而且还要不断开槽空隙用来塞火药,这样就导致炸的并不深。
第十一章 落水
火药的范围有限,力度有限,而冰面却如此宽广,自然要花上不少时间。
可是上游的河水却不等人,距离上一次泛滥已经过去六天了,现在又有了泛滥成灾的迹象。
必须再想个办法拦住河水,佐以破冰,才是万全之策。
“不如在流动水域再挖一条水渠,将水引至别处进行分流?”秦淞提议道。
“可挖水渠也要花费不少时间,这来得及吗?”
“若是投入足够多的人力去挖,自然是可以做到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县令调人。”
说做就做,时间不等人,他们必须加快速度。
或许是天气过于严寒,又或许是一心想要赶紧办事,凌於连屁股上的疼都忽略了,一个劲的让人快马加鞭地往县令府赶,若不是身体不行,怕是早已亲自骑马前去了。
到了县令府,有了皇上的谕旨,且来人的身份都不简单,县令没有过多犹豫,十分配合安排,立刻抽调大部分人去挖水渠,再安排一些人负责装制炸药。
凌於和秦淞则带着一批人回到凰河,拿着从县令那里拿来工具开始凿冰。
以广泛凿破和深度并举为目的,十来个人在冰面上努力的凿冰。
……
冰面上,一群人勤勤恳恳地凿冰。
另一边,凌於和秦淞却起了争执。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太危险了!殿下绝不可以身犯险!!”
“都什么时候了!凿冰要紧,总比站在一旁看好吧!”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若殿下执意要去,那我只好派人强行送殿下回宫了!”
“你威胁我!”
“我这是为了殿下的安危考虑!”
在这件事情上,凌於没有丝毫让步。
“你……行!听你的!”
最终秦淞还是咬牙切齿地妥协了,他知道凌於会说到做到,真的有可能把他送回宫去。
于是,凌於等人分散凿冰,秦淞就在岸上站着,时刻注意他们的情况。
凌於手劲大,凿地十分卖力,换了几个地方,秦淞就一直跟着他,站在他附近的地方。
忽然,凌於发现自已凿的这块冰下方似乎有游动的的痕迹,此时他蹲着的这块冰面也开始浮现出裂纹。
凌於暗叫不好,没等他躲避,冰面瞬间破裂,凌於“嘭”的一声就掉进了水里。
而更糟糕的是,由于在冰面上蹲的时间太长,天气也十分寒冷,腿本就僵硬麻木,在情急之下用力一蹬后,抽筋了。
凌於沉下去只是一瞬间的事,秦淞眼睁睁看着人一下就没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二话不说便跳进河里,向凌於掉下去的地方跑去。
腿上使不上力,纵使他使劲挥动手臂,身体仍止不住地往下沉。
看着自已离湖面越来越远,凌於的意识逐渐模糊,心中不禁漫起一丝恐慌。
儿时就曾落过湖里,一种莫名的窒息感和绝望感裹上心头,十分难受。
一个残缺的画面断断续续地印入凌於的脑海。
岸上,有个女孩儿。
在笑,她在说话。
说的什么呢?
好像在说,
“去死吧!”
他听不清了,也看不清女孩儿的模样,只是她似乎笑的很狰狞,而他,很绝望,很心痛,似乎想拉住什么,却只能无力无助地下坠……
连凌於自已都没注意到,眼角不自觉地落下一滴滚烫的泪水,被寒冷的河水混杂,消失不见。
就在凌於快要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一只臂膀有力地揽住他的腰肢,带着他向上游去。
所幸落入水中的时间不长,凌於刚被放到岸边,就急促地咳出几口冷水,眼神迷茫地看着坐在一旁略显狼狈的秦淞。
他刚刚在水底,好像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什么呢?
这会儿竟然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