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千里送 退婚千里送 第34章
作者:大生生
徐偈歪头笑道:“你又不用住皇宫里,怕什么?”
“可是,我难道不用经常来吗?”
徐偈捏了捏他的手,“谁说你要经常来的?”
“那就好,我还以为以后我要常进宫陪侍呢!”
徐偈笑了笑,“你是我们从大虞请来的郡王,哪里敢这样委屈你。”
章圆礼坐直了身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而乔嬷嬷听到这素来不太服父母管教的齐王殿下擅自免了章圆礼的入宫侍奉,心中的焦灼,在两人毫无规矩的窃窃私语下,愈发难以平复起来。
第32章
两人先在正殿随百官遥遥见了帝后一眼,隔得远,章圆礼拿下扇子瞧了一下,瞧不出两人的形貌长相。只是仪式冗长,章圆礼听了好些官腔赞语,自皇帝,自皇后,自百官,自煌煌圣诏,他愈发饿得腹中滚石,心道:活活饿死我罢!
但回头入了后宫,仿佛又变了一番情形。走进皇后宫室,还未瞧见人,酒香饭气就先扑鼻而来,两人不及拜见,皇帝便先笑道:“行了,快去吃吧。”
章圆礼见徐偈冲他点点头,便与他一道安安心心落了席。桌上菜肴与晋地不尽相同,章圆礼饿狠了,到嘴里都没尝出什么滋味,在皇帝乐呵呵问他可吃的惯否时,神情难免一呆。
皇帝便道:“吃吧,吃吧。”
章圆礼有点羞赧,冲皇帝笑了笑,放慢了速度。
皇后姓赵,温婉端庄,并不多言,只安静地与皇帝坐在上首,偶尔替皇帝布个菜。
徐偈想着章圆礼爱吃鱼,凑到他耳边道:“尝尝这里的鱼,要是吃不惯,回府按你口味做。”
晋鱼脂肥,虞鱼劲嫩,细葱铺就,抹酱清蒸,以热油环击,炸得鱼肉焦黄而绽。章圆礼尝了一筷,香而不腻,极为爽口。
于是他也附在徐偈耳朵边道:“挺好吃的。”
酒饱饭足,皇帝也跟着饮了几杯酒,见两人用得差不多了,便举着酒盏向皇后得意道:“酒后出真章,非朕之一醉,我儿难取佳人!”
皇后笑皇帝一眼,“行了,陛下先走吧,留我与小辈说说话。”
大虞皇帝也知道自己在这众人皆不自在,又笑着夸了章圆礼几声,自己起身走了,徐偈见母亲似有话要与章圆礼说,也一并起身去了后院。
赵皇后看着章圆礼,冲他轻轻招了招手。
章圆礼极为乖巧地凑到了赵皇后身边。
赵皇后拉过章圆礼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笑道:“我为你准备了一物。”
说罢,扬言喊了一声“彩云”,便有一攒珠宫婢捧匣而近,赵皇后亲自开匣,里面躺着一串儿贝珠大小的金葫芦,镂金错彩,光艳动人,金葫芦之畔缀满莹润白玉,攀缠在金丝红绳之上。
“一个头绳并一个手串,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我猜你不爱钗环,又听偈儿说你好酒,就给你做了这个,喜欢吗?”
章圆礼这才发现,赵皇后声音软糯轻缓,叫人心底生安。
赵皇后将酒葫芦手串亲自戴到了章圆礼腕上,皓腕,金坠,红绳,端叫人生喜。
“真漂亮。”赵皇后喜道:“头绳今儿戴不上,回头除了这碍人的冠子,戴给母亲看。”
章圆礼悬了一天的心被这一声母亲唤得落了地,他心若含碳,暖声道:“谢母后。”
赵皇后掩口轻笑,“好孩子,别在我这里了,去找徐偈吧。”
章圆礼心中一轻,原来,赵皇后留他至此,不为训诫,不为寒暄,不过是为了送一份来自长辈的善意。
章圆礼从后院找到了徐偈。徐偈拉着他,见红日已然沉沦,附到章圆礼耳边道:“走,我们回府。”
二人出了皇宫,入了王府,天已黑透。
章圆礼不及喘口气,又被摁到了喜榻之上,在一通宗室小辈的嬉闹下与徐偈饮了合卺酒,绞了结绳发,宗室贵妇撒了一榻红枣花生,徐偈便捏了捏章圆礼的手,出门迎客。章圆礼独自坐在新房内,举着扇等着。
待徐偈三分醉意归来,章圆礼的扇早不知丢哪去了。
“扇呢?”徐偈左顾右盼。
“不知道。”章圆礼将鞋踢开,笑嘻嘻地看向他。
“我还有却扇诗呢。”
“满嘴酸诗,谁要听。”
“那你想干嘛?”
章圆礼一双亮晶晶地眼看着他,扫了眉,点了唇,珠钗轻晃,模样光艳动人,可还是那一双眼最夺目,会说话。
“我想和你说说话。”
徐偈挨着章圆礼坐到床边,将手覆到章圆礼微凉的手上。
“累不累?”
这会儿,头上的凤冠,身上的重衣,好似皆插翅飞了,一点儿重量也无。
章圆礼诚实地摇了摇头。
“想我没?”
章圆礼瞄了他一眼,又诚实地点了点头。
徐偈刮了刮章圆礼细腻的鼻,“笑什么?”
章圆礼将舌在贝齿上一滚,人挂到了徐偈身上。
“想你了。”
徐偈原有满腹语,惜他千里奔波,怜他去国独来,甚至惶恐他怨怼,担忧他思愁,却叫章圆礼简简单单三个字,打得慌不择路,唯余溢得盛不下的感动。
他撩起章圆礼面前缀满的珠环,轻吻了吻章圆礼的额。
章圆礼的双眼当即漾出了水。
徐偈轻笑,“既不累,咱们做点什么。”
“做……点什么?”
徐偈伸手除了章圆礼的凤冠。
将耀目的珠翠置于枕畔,章圆礼青丝铺散,眉目含情。
一点胭脂海棠面,朱唇微启杏花红。
徐偈轻啄上那瓣杏花。
既柔且软,既暖且滑。
章圆礼环着徐偈,眼中带笑,任郎品啄,任君采撷。
一吻半晌方毕,二人的信香悄然探头,徐偈抵着章圆礼的额头,“我为你宽衣?”
章圆礼笑:“麻烦死你。”
确系麻烦。徐偈的衮服,章圆礼的翟衣,层层叠叠,重带繁绦,玉佩陈罗,璧环相撞。衣物堆了山高,徐偈统统丢到地上,只着一层白素罗,贴到了一处。
徐偈解了红罗帐,拥着章圆礼躺倒在床上。
“害怕吗?”
章圆礼一双眼晶亮。
徐偈吻上了章圆礼的发。
绿鬓如鸦羽,琼鼻若暮峦,可都不如朱唇柔若桃李色,能将玉液饮,能将瓣来尝。
章圆礼倒在鸳鸯交颈的红缎上,只一双眼沁水的眸软软地、柔柔地望着徐偈。
竟比那泛着寒光的钩子还勾人。
徐偈呼吸一滞,眸色深了。
如是春帐渐暖,遍室生香。
帐外烛光忽而一摇。
却原来红烛燃尽,窗外已现天光。
千金春宵已过。
作者有话说:
过吧过吧过吧删干净了都干净了4000字都删了
第33章
章圆礼自觉自己受累又挨痛,从头到脚没一处不委屈,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接受徐偈的伺候。
所谓伺候,免不了还要摸摸蹭蹭,揉揉弄弄,徐偈倒仍有些意动,奈何章圆礼在此事青涩单薄,舒服是挺……舒服,可那期间陌生之感犹如惊涛骇浪,难足道哉,他稍一回想便心下狂跳,说什么也不肯来了。
更何况,章圆礼半根手指也不想动了。
他躺在床上支使:“徐偈,我要喝水。”
徐偈端着碗来到床边,章圆礼伸出一只胳膊就叫他扶。
徐偈端水的动作一顿,笑得有点坏,“你很渴?”
章圆礼毫无察觉,一脸真切:“当然渴!我一天都没喝水!”
徐偈挑眉,扶身,端碗,喂水,章圆礼一口干完,懒洋洋道:“我还要。”
徐偈眼神往下一瞥,“不是要小解?”
章圆礼先是一愣,而后腾得从头发丝红到了脚趾头。这€€€€他哪知道!那时€€€€确实€€€€非要€€€€章圆礼整个人冒了烟,因为他忽然想起,最后好像真的€€€€但又不是从那处出来的!
章圆礼气蒸云霞,原地升天,他不要活了!
徐偈笑着在章圆礼耳边递了句话。
徐偈说:“别羞,那是坤泽都有的。”
章圆礼一把把徐偈推出床外,钻进了被。
徐偈放下碗,解了帐,直接扑到了那团被子上。
章圆礼隔着被子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