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爷的小花奴 萧王爷的小花奴 第40章
作者:太公
“我只是心血来潮想来与各位来猜猜灯谜,至于那才子之位,柳渊确实是没资格与诸位争锋。”柳渊不痛不痒的回击,白才子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没出成,反而还被人撕开了旧伤,一肚子憋屈无法发泄。
当年在才子选举上与江太傅对弈的就是他,后来不敌,可他不服输,拦住江太傅胡说了几句,然后就变成了像今晚这样的局面。
他们十位才子对江太傅一人,几人从古说到今,又从今说到古,最终还是被江太傅的一句“若非有前人为我们栽树乘凉,如今的天下太平又从何来?”打的心服口服。
柳渊没在理会白才子怨毒的目光,只是转头看了眼他这排的灯谜抿了抿唇,最终还是看向了老板,不在藏拙。
他握紧了萧衍之的手,指着他那排的全部灯谜淡声道:“从上到下的谜底依次是信鸽,蜡烛,木桌,暖壶,太阳,月亮,鱼,虾,和狐狸。”
老头儿听到柳渊的答案连连点头,周围看戏的人和白才子本想出声阻止,呵斥他故意捣乱,但见老头儿突然把那锭金子还给柳渊后,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那个一直被叫废物的人。
“恭喜,这是王妃您的赌注,还有这里的灯笼王妃都可以随意挑选两盏,不收钱。”老头儿摸着白胡须笑看着柳渊说道。
柳渊也没客气,收回金子就指着最上面的那盏白兔灯说道:“我就要那盏,请帮我取下来吧老板。”
“恕老头儿我多问一句,敢问以前怎么就不见王妃来这灯会玩一玩呢?”老头儿把白兔灯递给了柳渊,看见与人相交的手也是一顿。
他不敢去看一旁的萧衍之,只是好不容易才遇到这么一位头脑精明的才子,老头儿也是来了兴趣,想让柳渊来挑战挑战他的压箱底灯谜。
“我以前只是一个花奴,若非休假,是不可以随意出府的。”柳渊闻言朝人点了点头,算是刚才为他解围的道谢。
老头儿见状笑着摆摆手,让人且等等,然后拿着竹竿取下了摆在第五排正中心的灯笼,提着从后面走了出来。
他站在离柳渊一人远的地方,对着萧衍之笑着点了点头,恭敬的叫了一声:“王爷。”就把灯笼递给了柳渊。
“这是我这里最难的一组灯谜,王妃,您想要试试吗?”
“我只有三枚铜板,已经没钱了。”柳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应道。
萧衍之听他说没钱也是扫了他一眼,刚刚都敢拿金子去赌注,现在倒是又没钱了?
可谁知老头儿一听却突然大笑起来,他大手一挥就拿出了三枚铜板,然后放到桌上推到了柳渊面前。
“不过三枚铜板而已,我可以借给王妃。”
“.......”
周遭看热闹的人随着白才子的离开都纷纷朝船坊靠拢,可老头儿这话一出又纷纷让人驻足,想要看看这最难的灯谜到底是什么样。
柳渊看着桌上的铜币没说话,老板也不催,只是把灯笼挂在了栏杆上让人都看看。
“诸位才子佳人,这灯谜是老头我想了三天三夜才想到的,本想把它留到下一次灯会,可今晚见王妃气势如此高涨,于是也破例一次,让诸位也一起来猜猜吧。”老头儿边说边从桌底拿出了一个木盒,“要诸位能猜出谜底,我这块羊脂白玉就送与他了。”
‘轰!’
此话一出又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见这老头儿还真拿出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所有人都跃跃欲试,看那架势是都唾手可得。
盒子里躺着一整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色泽白净,润泽而柔和,对一些想借花献佛的才子而言确实是一份很好的礼物。
“抱歉,我,”
“本王不缺这东西,我们要是猜中,你这老头儿可否带我们上那桃花庄?”
“我觉得这灯谜还是太简单,赌注不如就按我们说的来办?”柳渊本想拒绝,可谁知道萧衍之却突然打断,柳渊被噎了一句只能话锋一转,红着脸的说了句违心话。
那灯谜他刚看了一眼,怎么说呢,难度很大,与之前那些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根本就不值一提。
说实话,他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第52章
灯谜只有短短四个字。
“半真半假。”打一字。
柳渊垂眸沉思,耳边的絮絮低语也越渐越大,有些人深知他无缘于奖品,就逮着机会的给柳渊找麻烦,把他刚才的高傲又翻了出来。
“哎呀呀,真是丢脸呢,早知如此刚又何必说大话呢?”
“这你就不懂了吧?那可是萧王妃,人刚才可是把那白才子都给气走喽。”
“拜托,你们是没看到萧王爷还在旁边吗?”
“......”柳渊被吵的闭了闭眼睛,脑海里也闪过无数与之匹配的字,可又被自己推翻,心里也渐渐升起了一股烦躁。
太吵了,柳渊在心里说道。
老头儿在一边如一位神秘的老者安静的观察着周围人的嘴脸,眼看柳渊眉头紧皱,他刚想出声呵斥,可萧衍之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
“柳渊,要我帮忙吗?”萧衍之抬手摸了摸柳渊的脑袋轻声问道。
柳渊闻言睁开眼睛,沉默半响继而摇了摇头说道:“我想自己来,可以吗?”
“好,可以。”
短短三个字却像是柳渊的一颗定心丸,柳渊沉默的拉了拉身上的大氅,闻着上面独属于王爷的气息,心里的焦躁也被慢慢抚平。
柳渊不比江屿秋博学多闻,也不通古今贤文,只是有些小聪明,恰巧对灯谜有所涉猎。
半真半假这四个字有很多答案,可唯一正确的却如大海捞针。
柳渊心里其实有答案,但还不确定,因为他在跟自己怄气,想要成为第一个说出答案的人。
周围的人都想看他笑话,那个白才子也因为提到江屿秋,导致现在都有人说“要是江太傅在这儿怕是早猜出来了吧?”。
柳渊不想认输,特别是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上,还是在和江屿秋作比。
“灯谜的答案只有一个,你想的再多都会被下一个推翻,如此反复,我们最后还是会回到开始。”萧衍之靠在一边,伸手拿过了柳渊手里的白兔灯说道。
柳渊不说话,只是抬头看去,见萧衍之神情厌厌的,眉头紧皱着,像是觉得吵,可一双勾人的桃花眼里却流转着笑意。
一旁的老头儿闻言也忍不住点头赞赏,心想现在的年轻人能有如此心态也是不多见,难怪他这个年纪就坐上了如此高位,真是可喜可贺,但同时也是他的悲哀。
这天下没有一个人不向往自由。
他虽长居景城,没有四处游历,也没有能识天下的慧眼,但他却认识了不少江湖儿女,也结交了不少朋友,来自于五湖四海。
这位萧王爷他曾见识过他的年少轻狂,也知晓他曾经的意气风发,但如今一身枷锁,性子沉默,全然没了以往的活气,仿佛整个人都被仇恨支撑着。
那根弦绷的太紧了,只要稍一放松,他整个人就会如一个断了线的风筝。
陨落就是他的下场。
老头儿觉得惋惜的看了眼萧衍之,可谁知萧衍之也在看他,莫名的,两人突然四目相对,但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同时朝对方点了点头就移开了视线。
半真半假这个灯谜有不少人给出了答案,有猜是梦,是珍,是魅,是夜,但都被老头儿一一否决,说都差了点,不对,不对。
没猜中的人也不气垒,只是转头又拉着人继续探讨,周围很热闹,连带着之前找柳渊麻烦的人也投入到了激烈的讨论中,仿佛是势在必得的样子。
与周遭的热闹比起来,独自一人的柳渊就显得孤独了不少。
萧衍之被老头儿请到了后面,把后面的灯笼归置归置,两把太师椅就那样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面前。
“萧王爷,请坐。”老头儿往后退了一步,让萧衍之先选。
萧衍之也不客气,与柳渊正对着坐下,撑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还在皱眉沉思的小花奴。
柳渊猜灯谜的本事萧衍之倒是见识过,因为师从李伯,又因为魏呈延在上年的中秋对一位姑娘一见钟情,为了讨得人欢心,他就死皮赖脸的拉着柳渊从早上就开始观察,直到见那人似乎对一盏莲花灯情有独钟,可她能力不足与之擦肩而过,魏呈延见状就知机会来了,于是拉着柳渊就跑向了他的姻缘。
柳渊当时猜的就是灯谜,那盏莲花灯也就是当时的彩头。
后来魏呈延也因为那盏莲花灯有了一段露水情缘,可惜短暂如烟火,转瞬即逝。
不过值得回味的却是今年。
上年的一场灯谜为魏呈延带来了一段缘分,而今年的一场灯谜却为他带来一个机会。
生不逢时,时不与我。
他以前因为太自我错过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但现在他却有了一个能扭转乾坤的棋盘。
他很幸运。
又或者说自从和柳渊成婚后,他的一切谋划都在往最好的方向发展。
天煞孤星的命格于他而言似乎有些太不准确。
因为柳渊明明就是他的福星。
“本王实在是没想到,堂堂天机阁的阁主居然也会在这里卖灯笼,穿梭于市井之间。”
萧衍之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白兔灯一边说道,语气随意的仿佛就像是两位旧人在谈论家常。
“呵哈哈哈,萧王爷真是说笑了。”老头儿笑着摆了摆手,似乎早知道身份败露,连装都不装了,直接仰头靠在了太师椅上。
“老头儿我很好奇啊,萧王爷今晚又怎么会想到来这灯会了呢?”
“呵,因为我闲来无事。”萧衍之闻言勾唇轻笑,扯了扯白兔灯的耳朵转而继续道:“不知这回答可还满意?”
“萧王爷不用在这里试探老头儿,我既已答应了赌注,只要王妃能猜中,那桃花庄自然随王爷出入。”
“那我若是想找天机阁合作呢?”萧衍之闻言试探问道:“想必南下一事肯定瞒不过天机阁,如今皇帝已对虞天疑心,胜利的天平又一次偏向了虞景瑞,所以我想知道,你们天机阁又会在哪方下注。”
“我要说是你呢?”老头儿突然看着萧衍之说道,语气随意的仿佛是在说笑。
萧衍之笑了笑,适可而止不在追问,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柳渊还在为那灯谜苦恼,得到了答案的萧衍之却又没了耐心,刚想出声提醒,可躺在一旁的老头儿却又出声打断。
“你要还想让天机阁替你加入这淌浑水,那就让他自己把这灯谜猜出来。”
“就算没有天机阁,我也不会失败。”
“可你舍得放下吗?”
“人生不过尔尔,我也早提醒过他未来不可期。”
“但你真的舍得放下吗?”
老头儿语重心长的问了两遍“舍得放下吗?”,但其实萧衍之也不知道答案。
他摸着柳渊为他赢来的白兔灯,又看着还在对面为了他的一句话就绞尽脑汁,不肯认输的柳渊,心跳的很快,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马上就要呼之欲出一样。
萧衍之也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原来这灯会还是如以前的一样,盛大而热闹,烟火气十足。
“自从老王爷去世后老头儿我每年中秋都会来这月湖。”老顺着萧衍之的视线,老头儿也看向了对面的柳渊。
“天机阁是做情报的买卖,不看人只看钱,只要报酬足够,哪怕就是前朝旧事我们也能翻出来,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见过你当年的少年轻狂,无拘无束,再到后来的沉默寡言,满身戾气却无处发泄的悲哀。”
“你有多久没来这灯会,我就在这里等了你多久,实不相瞒,天机阁从一开始就把宝压在了你身上,萧衍之,你以为我刚刚是在骗你?”
天机阁在建立之初就已经选好了以后的路,两位皇子他都不信,因为他们都姓虞,就像是狗改不了吃屎,他也不相信下一个虞家人就会善待他们这样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