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养出了敌国战狼 孤养出了敌国战狼 第50章

作者:孤星血泪 标签: 古代架空

  过一会,侍从匆匆忙忙的抱着一副崭新的黑白棋过来。裴岐转身到崔实的地方。

  这几日,崔实的面色好了不少。裴岐迈步进去,到一边的桌子坐下,

  崔实到他跟前,行礼道:“属下参见殿下。”

  裴岐道:“你不用那么多礼,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太子了,你唤我名字即可。”

  “那万万不可。”崔实急切道,“在属下心中,殿下永远是殿下,无论殿下发生了什么事,属下都会永远忠诚于殿下的。”

  裴岐看着他认真又恭敬的脸,唇角微微扯了扯:“你既然执意如此,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正好,我最近没事,你陪我下一会棋吧。”

  “好的,殿下。”崔实忍不住笑起来。他已经有一年多没和裴岐下过棋了,这让他无比怀念。

  裴岐低垂着头下棋,下了一会。崔实抬起头看向裴岐:“殿下,你心情不好吗?”

  闻言,裴岐微微一顿,抬眸看他:“何出此言。”

  “殿下今日下棋看着似乎有心事。”崔实恭敬道,“不过可能也是因为属下很久没有跟殿下下棋了,一时揣测错误了,还请殿下原谅属下。”

  裴岐放下手中的棋,微皱了皱眉头,他今日的情绪当真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崔实觑着他的动作,忍不住问道:“殿下真的遇到事情了吗?”

  裴岐微叹了一口气,他沉默了一会,随后道:“崔实,我给你讲一个我方才看的故事。”

  “殿下请讲。”崔实微微一笑。

  “从前有一个落魄剑客和一个庄主,这两个人互相看不上眼,并且彼此有仇,庄主还仗着身份地位欺负剑客。突然某一天庄主落魄了,被剑客强行掳走并进行各种羞辱,但是剑客却没有杀死庄主,还好吃好喝的供着,庄主被一番羞辱之后,对剑客憎恨入骨,但是看到剑客准备迎娶姑娘却格外的烦躁,这是为什么?”

  “殿下,也许是因为那个庄主吃醋了。”崔实一针见血道。

  “绝无可能。”裴岐神色瞬间一激动。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吃谢骋的醋,他堂堂一届男儿,为了一个男人吃醋,那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事情。

  崔实看着他激动的脸色,蓦然有些明白了什么:“殿下,你说的庄主是你吗?那个剑客是……”

  “毫无联系。”裴岐正了正脸,掩盖掉神色道,“不要乱加揣测。”

  “是。”崔实敛眉应声,不过还是忍不住多提醒一句道,“殿下,无论现在谢骋待你如何,也不要被谢骋迷惑了,他肯定是借殿下您在谋划什么。”

  “我不可能会再被他欺骗。”裴岐微敛了敛唇,“我会提防他的。”

  崔实微松一口气。

第63章 帮我

  跟崔实一直下棋到天色昏暗。裴歧才推开门从厢房里面出来,他背起手,抬起眼,看着昏暗的天空。

  广阔的天边弥漫着一片红霞,扑面而来的风干燥。

  终究不是南晋。南晋的风总是会带着微微的润意。

  想来,他来这北越已有月余。不知道他的外祖父怎么样了。还有此时他的父皇又会安排谁来当太子呢。

  是裴衍还是裴构,亦或是其他。

  真是叫人不甘心啊!他隐忍算计那么久,最终却是落得这个下场。

  可是事到如今又能有什么办法,他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无权无势的质子罢了。

  裴歧抿了抿唇,藏在袖子里的手微握了握,迈步走出院落。一直在门口候着的侍从看到他出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随后跟在他身后。裴歧瞥了他一眼,收敛下神情。

  迈步回到到寝殿。抬头便看到坐在桌案边,一身明黄色长袍的谢骋。谢骋黑眸看着他:“殿下,回来了。”

  裴歧没有回答。谢骋走到他跟前,微俯下头:“殿下看起来心情还是不好,难道跟崔实在一起也不能让你高兴吗?”

  裴歧冷静着脸道:“不知北越帝君你想要说什么。”

  他脸平静之中透着显而易见的淡漠,谢骋眼眸微一沉,修长手指握住裴歧散落在鬓侧的青丝。

  对于他的动作,裴歧有些不自然地偏开头:“北越帝君,你若实在没事,不如去找你那些秀女。”

  谢骋眉目微顿,唇角扬起一抹轻浅的淡笑:“殿下,你还在介怀啊。”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裴歧薄唇紧紧一抿,脸板紧,没说话了,直接冷着脸走进了寝殿里面。

  谢骋瞧着他略显消瘦的身影,偏头对一边恭敬地垂着头的侍从道:“传膳。”

  “是,陛下。”侍从赶忙行了一个礼。

  谢骋迈步踏进去,走到裴歧面前。裴歧正坐在桌案边。谢骋直接在他身侧落座,身边是他无形的气息。裴歧收在袖子里面的手微微绷紧,背脊也不自然地绷紧,脸依旧冷着。

  两人就沉默地坐着,过了一会,侍从把膳食布置到桌案上。谢骋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裴歧跟前的碗里:“殿下,该用膳了。”

  语气轻淡,但是透着一股莫名的胁迫。裴歧瞥了他一眼,拿起一边的筷子,也没在这方面跟他置气,他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但是一直没有动谢骋给他夹的肉。到最后吃饱了,裴歧放下筷子。

  谢骋看着他碗里没有动过的肉,眉目微微一拧:“殿下,是不喜欢这菜吗?”

  裴歧面无表情道:“是。”

  “我记得殿下是非常喜欢这道菜的。”谢骋狭长的眼眸微微挑了挑。

  “那是你记错了。”裴歧冷道。

  “我没有记错。”谢骋回道,“殿下,我跟了你也有几年了,不至于这点东西都能忘。”

  因为害怕遭到算计,裴歧向来很少把喜欢吃的东西露于人前。但是只要在他身边待得久,自然会对他的喜好有所了解。毕竟他也不是对所有人都设防。

  裴歧皱起眉头,有些不太高兴他的不依不挠:“北越帝君,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谢骋眼眸微敛道,“我只是希望殿下你能吃下去。”

  “我饱了。”裴歧眉目不禁又是一冷。他到底又想要干什么,又要羞辱他吗?

  谢骋毋庸置疑:“你没有。”

  裴歧咬牙,他抬起眼眸看了谢骋,微咬了咬牙,他拿起刚放下不久的筷子,夹起那块肉放到嘴里,食不知味的咀嚼着,最后强迫性地咽了下去,仿佛是什么难以下咽令人作呕的东西。

  “殿下,就这么讨厌我给你的东西吗?”看着他近乎反胃的脸,谢骋语气微沉。

  “是。”裴歧没有丝毫的迟钝。

  他的话刚落,下一刻,就被谢骋掐住了腰,脸被迫扬起来。

  裴歧眼眶微润,手臂青筋微凸,只能任凭他折腾。

  他真的极其讨厌被强迫,被威胁,被命令,讨厌这种无能为力,但又深陷其中的矛盾感。

  他紧紧拽住谢骋的手腕,额头上都是汗水,咬着牙:“你的母后不是给你招了秀人吗?非得要这般羞辱我吗?”

  “我现在只想要你,殿下。”谢骋沉着声音,低头覆盖住他的唇。

  混账!

  一连好几天,裴歧都是在寝殿待着。实在是待腻了,他就在后花园坐着。这两天,可能因为是政事繁忙,谢骋总是早出晚归。裴歧坐在亭子边,看着一边池子里面的鱼。

  池子里的水经常更换,水面非常的清澈,红色的锦鲤在里面四处游动着。裴歧不禁想到了他东宫里面的池子,薄唇微抿了抿,把手中的鱼食全撒了进去。接着拿起侍从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抬起头,瞥一眼周围的景色。

  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裴歧站起来,迈步走出花园,走到宫道上面,侍从紧紧跟在他身后。

  “这次南晋要变天了,王将军,你说圣上会不会借此再次出兵。”

  “不知道,不过依我看,现在也不是出兵的时候,等他们斗个你死我活,我们再出兵也不迟。”

  “虽是如此,但一直拖下去,恐生变故,私以为现在出兵正好可以防患于未然。”

  “圣上不是和南晋老皇帝签了和谈条约吗?现在贸然毁约,无益于圣上之名,再说那李济也一把老骨头了,他虽擅长打战,但是骨子里迂腐得很,南晋内战,依照他的性子肯定会瞻前顾后的,他必定会败,等着吧。”

  “王将军就这么确定吗?”

  “这样的事情还用猜。我看圣上也是在等,我们遵循圣意即可,莫要轻举妄动。不然出了事,你有项上有几个人头能顶。”

  “王将军所言极是。”

  裴歧脚步停下来,他站在角落,听着前方的谈话,隐约的能看到其中一个人的脸,是王束。等听清楚他们之间的谈话,裴歧脸瞬间绷起来,眉眼之间带着一些烦躁和焦虑。

  他外祖父出事了吗?

  那两人谈了一会,便离开了。裴歧咬了咬牙,转身原地回去,直接回到了寝殿里,在桌子边坐下。侍从非常有眼力见地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裴歧瞥了一眼那杯茶,他拿起来喝了几口,心中无比焦虑。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笼中鸟,对于外界的一切一无所知。无助又无力。他焦虑不已。

  “殿下,心情不好吗?”听到侍从的话,从御书房赶回来的谢骋迈步到裴歧跟前。

  裴歧迅速抬起头看他,无暇顾及别的,直接问道:“南晋出什么事了?”

  语气无比焦急。谢骋顿道:“殿下,你现在是我北越的人了,南晋的事你无需过问。”

  裴歧眼眶有些红,扯住他的胳膊,禁不住有些恼怒道:“告知孤一下都不可吗?”

  “不可。”谢骋无情道。

  “北越帝君,求你!”裴歧道。

  裴歧很少放低身段,每一次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都是为了他身边的人。

  谢骋看着他祈求的脸,眼眸微敛了敛,他会为了自己放下身段求别人吗?谢骋唇角微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殿下,这世界上求我的人太多了。”

  “我只要我外祖父的消息。”裴歧咬牙,“你想要我干什么都可以。”

  谢骋黑沉的眼眸看着他:“殿下,我只要你心甘情愿的。”

  裴歧抬起眼,对上他黑沉沉的眼眸,薄唇微扯了扯:“你想我怎样心甘情愿?”

  “算了。”谢骋瞧着他的脸,有些自嘲似的道,“殿下,你想知道的话,那我告诉你好了。”

  在半个月前,南晋的三皇子裴构谋逆。南晋陷入内乱,各路诸侯都分分自成一派,一时四分五裂。李济接受命令参与平叛,但是节节败退,情况不容乐观,南晋国内大部分地域被裴构拿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听到谢骋给的消息。裴歧愈发的着急。

  若是裴构最后谋逆成功,裴构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外祖父的。他要去救他的外祖父。

  现在他能怎么办,能怎么办。

  裴歧低垂着头,消化着这些信息,尽量让自己镇定起来,看能不能想出个万全之策。

  他现在孑然一身,又是一个质子,手中无半点权力和人脉,又身处北越,如何能帮到远在南晋的外祖父。

  难道他就要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外祖父陷入这样的困境吗?

  裴歧紧咬着牙关:“你能帮我吗?”

  谢骋低头看他:“我如何帮你,殿下,我跟你的立场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