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养出了敌国战狼 孤养出了敌国战狼 第7章
作者:孤星血泪
“是,微臣遵旨。”大理寺卿李司益上前领旨道。
承帝想到什么道:“徐鞍,那质子不是被扔到禁宫去了,朕记得他来我南晋时,尚且是一个几岁的孩童,如何能避开守卫混进上林苑,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构儿刺伤。”
徐鞍道:“那质子说他从小就学武功,是在北越的时候练武师父教授于他的。”
“行了,退朝。”承帝不再多想道,“太子,你等下到勤勉殿,朕有话与你说。”
裴歧抬首看承帝一眼,他几乎不跟自己单独说过话,不知道想干什么,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弯腰行礼道:“是,儿臣遵旨。”
承帝摆了摆手,离开奉天殿。
裴歧迈步到勤勉殿外边,勤勉殿是南晋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
刘公公恭敬道:“太子殿下,圣上正与三殿下在里面谈话,还请您稍等。”
“好,有劳刘公公了。”裴歧点头,站在殿外。下了早朝,日光变得热烈。他一直站着,背脊挺直。不知道多久,日光越发的炽热,裴歧额头和背部分泌出一层薄汗。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脸色略微有点不耐烦。
宫里的侍从拿着膳食进勤勉殿,又拿着残羹剩菜出来,陆陆续续的走来走去。裴歧站了整整两个时辰。终于才见裴构坐在椅子上,几个侍卫抬着他走出来。
裴构见到他,抬手示意侍卫停下来,随意摊在椅子上,眉目上挑,居高临下,扬起的唇角带着幸灾乐祸道:“大哥还在这啊?”
裴歧点了点头,没有开口说话。裴构看他淡然着脸,不屑道:“不知道大哥在这里等了多久,我在里面跟父皇可是下了好几盘棋还用了午膳,我看这日头可真够烈的,可别中暑了。”
“孤还好。”裴歧淡道。
裴构看他油盐不进,不知道是不是听不懂他的嘲讽和挑衅,顿时就觉得没劲:“回殿。”
旁边几个侍卫抬着他走了。裴歧瞥他一眼。
刘公公道:“太子殿下,陛下请您进去。”
裴歧转身走进勤勉殿,垂首道:“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承帝道。
裴歧道:“父皇找儿臣是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承帝上下打量他一眼,看着他的脸,他的长相很像他的母亲,承帝向来不怎么想看他那张脸,一看他那张脸就会想起当初那段居于人下,隐忍屈辱的日子。承帝道:“最近听闻你跟右相的女儿走得近,你可是对她有意思。”
裴歧敛眉低眼:“回父皇,右相大人的千金容貌冠绝京都,儿臣不敢奢求。儿臣能有幸跟她相处多是凭借二弟的关系。”
“与衍儿有关?”在这方面向来多疑的承帝立即揪住了他话里的重点。
裴歧如实道:“二弟的表妹曹国公嫡孙女曹阮与右相的千金是交好。围猎那日二弟便把右相的千金介绍于我结识,儿臣肤浅愚昧,见她貌美,且有才情,便被她吸引了,儿臣总是情不自禁想跟她接近。”
承帝冷哼了一声:“衍儿倒是有些能耐。”
现在的皇太后并不是承帝的生母。承帝的母亲身份低微,没有册封为帝后的资格,先帝去时也特意留了旨意尊他的皇后为太后。承帝初登皇位时,受多方势力牵制。二十几年过去,朝中不少势力都被承帝摆平,唯有这太后的势力,承帝动不了,也不敢动。因此打压李济之后,这几年他最忌惮的便是太后的势力,尤其是在与太后有莫大关系的二皇子成年后。
承帝或许政事并不出色甚至接近于昏庸,但对于怎么握紧手中的权利向来擅长,不然也不会登上皇位了。现在一听这裴衍居然能够跟在朝中还没有站队的右相走得近,自是不虞。但当着裴歧的面,也不好胡乱发作。
“听闻你喜欢下棋,恰巧西南府给朕进贡了一套上好的玉棋,便送给你吧。”
“儿臣谢父皇赏赐。”裴歧道。
“回去吧。”承帝挥袖赶他走了。
裴歧捧着承帝赏给他的棋走出勤勉殿。正值晌午,灼眼的日光撞进眸子,他微眯起眼,走下台阶,走到宫道。日光照射得他一阵恍惚,干涸的唇角扯了扯。
不知在刑狱司受了三天拷问之刑的谢骋会如何。是不是比那日在宫道上看到的他要更加的狼狈,更加的痛苦和不堪。
寻常能熬过大理寺三天拷问的,大部分人都是非死则残。裴歧下意识捏紧手中的礼盒,不愿再去想。
第9章 孤是痴情种
回到东宫,裴歧只觉得格外的晕眩。喝了几杯水,休息半刻,用完膳,躺在寝殿才稍微缓和下来。
崔实看他略显苍白的脸道:“殿下,今日去上早朝如何?”
裴歧唇角抿了一下,随后恢复淡然道:“无事。”
崔实本想询问,但见他心情不怎么愉快,便不再说话。裴歧道:“你出去吧。”
说完,闭起目养神。
这事裴歧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他的日子又趋于安宁。裴歧不好去探看谢骋,也不知道谢骋的情况如何,不过到底是捡回了一条命。这事裴歧也不知道是说巧合,还是谢骋设计的好。经过此事,凭借谢骋的才智,日后与他相处更得好好掂量。
裴歧坐在书房看书。门外的小太监道:“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过来了。”
裴歧放下书:“请他进来。”
裴衍走进来,看他桌案上的棋盘和书道:“大哥过得真是惬意。”
“还好。”裴歧淡道,“不知道二弟找孤有何事?”
“我看大哥整日待在东宫,不如去宫外玩玩,改换一下环境也是极好。正巧我与表妹约好到元照寺祈福,我表妹说那右相的千金也会跟随而去,不知大哥有没有兴致?”
裴歧唇角轻轻一掀,眯眼笑道:“好啊。”
裴衍望着他唇角的笑,心里暗笑。他大哥一不动心看着就像个无欲无求的修道士,整天待在东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成天寡淡着脸。这一动起心来,那就是被迷得全没了心智,跟被勾了魂似的,啧啧,到底是男的,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没点色心。就是看有没有色胆了。
“那到时候就宫外见了。”裴衍道。
裴歧点头:“二弟有没有空,不如跟我下盘棋如何?”
“大哥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裴衍笑应道。
裴歧跟他下棋,下了差不多一个时辰。裴衍道:“大哥的棋艺这般精湛,我服输了。”
“二弟谬赞了,孤自小没什么兴趣爱好,只能钻研这些没有什么用处的东西。”裴歧道。
“大哥你可别谦虚了。”
**
元照寺。裴歧站在庙门口。梁虞和曹阮走到他们跟前,微微一福身:“臣女参见太子殿下,二殿下。”
“免礼。”裴歧望向梁虞。梁虞对上他的目光,羞涩着脸避开。裴歧收回没有丝毫波澜的目光,转而望向别处。
裴衍道:“表妹,你不是说要去祈福吗?我们进去吧。”
“好。”曹阮应道。
一行人走进元照寺,作为京都最大的寺庙,元照寺向来香火旺盛,里面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梁虞时不时就在窥探裴歧,他那张俊朗的脸,总是让她忍不住多看几眼,裴歧相貌出色,身形高挑,肩宽腰窄,此时穿着合身的白色长服,眉眼清淡却不冷漠,宛如夜里的清月,高高在上不能接近,但在漆黑的夜里却总能给人以光明。
“太子殿下,不知道臣女那日送给您的礼物,您喜不喜欢?”
裴歧看了眼前边挨着走的裴衍和曹阮,听到她的话,有些茫然道:“礼物?”
梁虞注意他那张清俊的脸上的恍然,显然是不记得此事了,心不免一沉,小声提醒道:“就是臣女让二殿下交于你的礼物。”
裴歧反应过来,唇角上扬一些弧度,似笑非笑道:“是那个香囊吗?”
“正是。”梁虞低垂下头应道。
“那个香囊的刺绣精湛,不愧是右相家的千金,实在担得起大家闺秀的名号。”裴歧称赞道。这句话裴歧倒没有骗她,她是一个好女子,长相貌美,行为举止也格外得体。可惜因他母后的缘故,裴歧对男女私情都不怎么感兴趣,右相的女儿他也不太想招惹。只不过当下还需要让她陪自己演一段戏,裴歧倒也没有表露出不耐。
梁虞脸颊染上点薄红:“太子殿下不嫌弃就好。”
裴歧邀请道:“你来这元照寺祈福,不如我们一同前往去求如何?”
“好。”梁虞点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裴歧先是在主殿拜了佛祖,而后到殿外敲木鱼念经的老和尚旁边。裴衍跟曹阮在抽签。等他们抽完签,梁虞跟着抽签,闭目摇签之时还不忘窥裴歧一眼,一脸小女儿作态,心中的心思跃然纸上。裴歧望着,唇角微翘。裴衍一直在暗中偷偷观察他们之间的交流。
梁虞摇好签,放下签筒,捡起签牌,中签,她不禁道:“敢问大师,不知道这签是何意?”
那老和尚望一眼梁虞,再望一眼裴歧:“施主,倘若不能应了心中所想,消弥此意即可完好脱身。”
梁虞谢道:“谢大师指点。”
她转而看向裴歧:“太子殿下你要不要也求一下?”
“好。”裴歧眉目微微一挑,抱起一边的签筒,他本就是来凑热闹的,顺便演一场戏给父皇看。
但当摇起签筒之时,心不知怎地,就想起还在狱中的谢骋,他唇角下意识的一敛,手不经意起了些劲,一条签牌掉落在桌面。
下下签。
裴歧捡起来递给老和尚:“大师,何解?”
那老和尚一板一眼道:“勿过于执拗,听从本心。”
“谢大师。”裴歧淡笑着谢道,却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既然要他听从本心,为何又要劝他不要执拗。执拗不就是太听从本心而起的偏激之情吗?
“施主不必多礼。”老和尚把那签牌放回签筒里。
裴歧跟他们几人一直游玩到落日,才回东宫。这几日,裴歧没事就应裴衍的邀,跟随他一起到宫外游玩。
夜里。裴歧打开他外祖父李济命人送过来给他的信件。先是问他最近的境况,而后给他说与北越交战的情况。
“歧儿,北越皇帝已经有意求和。我已向陛下奏明此事,相信不久之后两国战火便会停息,到时候我就能回去看你了,已经有半年多没见,不知道你有没有被他人欺负。”
裴歧把来信细读了一遍。心中泛起暖意。这么多年了,外祖父一如既往牵挂于他。只是这一次停战,不知承帝又会如何对待外祖父。想着,裴歧捏紧手里的宣纸,薄唇一抿。
“太子殿下,刘公公求见。”
“有请。”裴歧反应过来,收拾好桌面的信件。
刘公公带着口信进来:“太子殿下,圣上让你明日下朝后去勤勉殿见他。”
“儿臣遵旨,有劳刘公公跑这一趟了。”
第二日,裴歧在勤勉殿殿外候着,这次他不用等多久,承帝就招他进去了。裴歧行了礼。承帝细细打量他一遍道:“朕听闻你这几日都与衍儿在宫外游玩。”
裴歧支支吾吾,随后面色紧张道:“是的。”
“听说你都是与右相的女儿相伴而行。”
裴歧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是的。”
承帝见他慌慌张张的模样道:“你喜欢右相的女儿?”
“儿臣不敢妄想。”裴歧忙拱手道。
承帝道:“你一个太子娶一个宰相的女儿绰绰有余,怎么不敢妄想?”
“儿臣的婚嫁之事该由父皇定夺,儿臣不敢私定终身。”裴歧顿时慌乱无措地跪下去,“请父皇责罚。”
“无妨。”承帝看他身体都在颤.抖,畏畏缩缩的,不像是装出来模样,心下的顾虑便少了一半,“你早就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有喜欢的人是正常,以前是朕疏忽了。”
裴歧低垂着头,听到他的话,稍微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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