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美人传奇 英雄美人传奇 第185章

作者:什么也不想说 标签: 强强 生子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古代架空

另一人道:“唉,正因帅船大又沉重才更容易搁浅,一个不好真被阻在河上、反而帮了他们堵住河道呢!还是用小船冲锋,他们一时半刻堵不上河道、小船先冲了过去、大船和帅船在后,三湾口不远就有码头,若大船和帅船受阻小船可先行上岸清剿两岸伏兵,大船和帅船也安全些。”

“其实堵塞河口需要时间,只要咱们足够快、帅船通过三湾口也全然无忧。咱们最擅长不就是奔袭吗!该叫那陆其开开眼!”

有人劝:“诸位长得也太简单了些,三湾口内可以有伏兵、三湾口外难道就是一片坦途么?三湾口已临近临江、附近必有城防工事,而且胶州也有水军啊!诸位一心想着冲关、只怕关在有利刃、咱们莽莽撞撞正好撞上!其实咱们本就擅长陆战,前面又前途不明、不如干脆留战船在此诱敌、咱们上岸路行,绕过凉安山、偷袭临江城,打他个措手不及!”

胡蒙将领连连附和:“这办法好,我早就不想做这破船了!咱们还是待在马上才安生!”

赵熹笑道:“出来时便同你说好了、这一路都要坐船、别想着上岸,当时你还拍着胸脯保证呢,怎么,现在反悔了?”

胡蒙将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也不是反悔,这不是、不是形势所迫么!要不我留守船上,也行……”

“你肯定是要在船上的,不止你,大家都要在船上。”赵熹解释道,“当初我们选择走水路至临江、就是为了能和赵福、双九三面包抄兴庆城。兴庆城是胶州北部大粮仓,靠山临水、城防坚固、屯粮充实、易守难攻,同他相比临江城不过是一碟小菜罢了。咱们有一万人,要攻下临江怎么都要八千人,陈其又不是聋子瞎子,这么多人上岸他焉能不知?两岸就是凉安山,山深林密、时有崖涧,咱们不能贴河而行、又没有向导,只能穿过山林去走官路大道,到时候留下的船只容易遭袭不说,临江和兴庆串通、两面夹击,咱们倒成了瓮中之鳖了!给别人送功助威,我可不干。”

众将官觉赵熹所言有理,道:“那还是想办法闯关吧!”

赵熹并未回答,而是问秦英:“秦先生,河中渔网您可有办法清除?”

秦英答:“老夫倒是找了些办法,不过做工具需要木材匠人,也需要时日,元帅若想抢时间、那笨办法反而快些:咱们小船上不是带有板舟么,派出几十艘小舟、载上几百兄弟,撑长杆而行,哪里有渔网直接捞起来就是了,这样也就一日,河道的网就差不多了,只是要提防对方骚扰。”

赵熹道:“那就两头并进,秦先生费些心把工具做出来、将士们费些力去捞一捞,不过不必着急、只要能把渔网清了就好了。”

“那三湾口?”

赵熹笑了起来:“战者天时地利人和,诸将勇猛为人和、弃马行船为地利,所无天时、我也不敢贸然出征啊!咱们出征的日子可是千挑万选,就在汛期前后!昨日赵福副帅也来了消息,参军王安测算、五至十日会有暴雨,到时候咱们水涨船高前行无忌、他的堤坝才要了他的性命!”

诸将有些犹豫:“王先生算的准么?听说就是他说会有洪涝大灾咱们才连年筑堤修渠,可也没见派上什么用场,此次为了等他的雨、会不会错过时机……”

赵熹哈哈大笑,笃定傲然:“何必担心,我在此处,天意自然助我!诸君且看!”

临江城中,陆其也在打探赵熹情形:“他们上岸了?”

探子报:“并没有,仍在船上,派了小队人马上岸伐木、还派了船捞渔网,看样子是要清路。”

陈其皱眉不语。他叫人拥堵河道主要目的就是想逼赵熹上岸,不然汛期一至、敌军船队一时半刻未必能行,可拥堵的河道必然会造成洪汛,让临江和三湾口的防汛雪上加霜。

陈其深深一叹:“一万大军无法常驻船上,尤其都是北人,最多半个月、军内必乱!这雨多时下、下多大决定胜负,只看老天帮谁了……”

第263章 人心

等待是漫长的煎熬。正如陈其所说,南征军都是北人,本就不习水性、又被关在狭小的船舱之中,加之天气闷热难耐,大家越发烦躁起来,军中打架斗殴之事也多了起来。

除此之外陈其还不时派人前来骚扰,有时是步兵在岸上向船上放火箭、有时是小船闯入船阵攻击,虽大都伤害不大,可每次南征军都得打起精神对付,时间一久,南征军越发疲劳。

船上闷湿,先前被袭受潮的军粮除被吃掉的部分、其余全部发霉,其他船上保存的军粮也有一些损耗。船上补给不易,口粮之类还能保障、蔬菜瓜果、荤腥肉类不可避免地减少,就连胡蒙人都有些受不了;另因木柴难取,军中一日烧一两次水分与将士,但天气太热、有的将士水不够喝就舀河里的水来,脾胃弱些就会不适,加上闷热易暑,生病的将士不断增多。

赵熹每日巡视各船,意气风发、成竹在胸,与普通将士谈笑、对病伤将士安慰,面霁神高、一派从容,将士们见他胜券在握、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我们的战神攻无不克,大雨必来、此役必定能胜!

焦急地等待七天之后,雨终于来了。赵熹连忙请来秦英:“先生,您看外面大雨滂沱,咱们是否可以冲关了?”

安乐城破、秦国公自尽、秦尉宁帅部投降,秦英也如先前约定归顺承平,被安排入齐物阁,同匠人们一起研制各类武器,今次出征的船只设计便都有秦英参与,船的情况,这里没人比他更清楚。

秦英叹道:“老夫知道元帅心焦,今日这雨也确实不小;老夫不知三湾口那边工事是何情况,单就咱们的船说,河水运力变强、如今行进比先时要顺畅许多,但帅船抬升有限、速度仍不够快,若三湾口工事足够结实,咱们想过去并不容易。如果大雨能再持续三五天,那咱们稳操胜券。”

怀章惊道:“还要三五天?能下雨我都阿弥陀佛了,竟还要连续下雨……我还是再多拜拜吧!”

赵熹皱眉望向窗外:“你拜、陈其也拜呢!雨已经下了、剩下的还是要人来做!”

秦英问:“元帅可是有新计策?”

赵熹得意一笑,转过身来看向秦英:“先生可知道胶州什么最多?”

秦英想了想,恍然大悟:“元帅是想叫他们自乱阵脚!”

“正是!这几日我也不是闲呆着什么都不做的,先锋官早就查清了三湾口附近村落,何况河边还有劳役,大雨已至,他们的坝、也该塌了!”

秦英既赞又叹:“元帅果然足智多谋,青州输得不冤啊!”

三湾口亦遭了大雨,雨势连绵倾盆、人在雨中双目难睁,这时候河流有涨水的危险、河岸边并不安全,可三湾口附近不仅搭满了帐篷、如此大雨人甚至不在帐篷中躲避、而是背土负石不断往来岸边,将一框框沙石全部填入河里。

胶军甩着鞭子、击碎阵阵水花:“快点、动作快一点,一会大雨把堤坝冲垮了、你们全吃不了兜着走!”

雨水让河岸变得湿滑,竹筐背在背上不住往下掉,劳工们一边拉着背篓、一边小心前进,有人疲惫湿冷、身子僵硬、不小心滑了一跤、栽入河里、瞬时被河水吞没,其余劳工看在眼中,心里害怕不已,行动更加缓慢。胶军生了气,将鞭子甩在劳工身上:“快些,偷什么懒!”

这些劳工都是从附近村子征来的徭役、已在这里填河了半月,这半个月每日辛苦不说、还时常被胶军凌霸,如今眼看着同乡惨死、胶军仍咄咄逼人,大家心中多有不忿,有那骨头硬的索性扔下背篓,起身朝监工的胶军骂道:“这天气怎么快!还催,难道要用我们的尸体去填河吗!已经死了好几个了,反正都是要死的,我也不怕你!你要杀就杀、我不干了!”

胶军愤怒不已,上前踹倒劳工不住鞭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违抗军令!平军就在上游、立刻就要攻来,不赶紧把河填好、平军的战船来了,第一个砍你的头!”

劳工抱着头忍耐鞭打,心中却想,都是豺狼虎豹,谁又好过谁!平军当真来了,也不会比现在更差!

其余劳工见胶军如此蛮横心中也气,可他们不敢反抗、只停了下来围在周边,阴沉地盯着监工。监工渐觉气氛不对,正骑虎难下,又有胶军赶来传话:“将军有令、雨势太大不宜劳动,让大家先行休息;不过不能离开河岸,随时听候调遣!”

监工松了口气,收了鞭子:“算你们好运气。回去休息吧,不能离开河岸,谁都不能跑!”

监工率先离开,其余劳工上前扶起地上的人,慢慢挪过帐篷休息。帐篷宽大,是劳工们平日休息睡觉的地方,里面只有满地席子、再没其他物什,一个帐篷内能容近百人。今日大雨,地上铺着的草席被淋湿,可他们别无去处,只能架了火挤在一起。大家看着外面的大雨,不由说起今日的事:“马上就要到汛期,雨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咱们难道要在这里一直守着么?”

“谁知道呢!什么狗屁将军,想了个堵河的糟法子,不让船过就拦个网、搭个桥么,河哪是我们能堵住的!这么久,也就抬了抬河底,离堵上还远着呢!”

“听说是平军有天雷,地上的东西都能炸开!填河在水里,没有火他们就没办法。”

“狗屁!”被打的劳工骂道,“他们打不过就打不过、折腾我们做什么!我们难道活该在这里受罪!还填河,我们填了这半天难道有用?平军就过不来、大不了了?不过是他们怕被追究、搪塞上面罢了!”

方才那人叹道:“那又怎么样呢,咱们不过是小小虾米、哪被大人们放在眼里!”

众人不由悲叹。正在愁苦,有几人钻入帐篷:“狗哥、八哥,你们在吗!”

被打的劳工直起身子,眯着眼睛看向来人:“二生?你们怎么来了?狗日的,他们把你们也抓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