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美人传奇 英雄美人传奇 第187章
作者:什么也不想说
赵熹站起身踱步到陈其身前:“我们首次交手、你烧了我两艘船、我杀了你数百人,后来探子报你还派了人到河岸搜索生还者、还在三湾口打捞尸体安葬,那时本帅便知道,将军绝非狠心人,今夜见到将军,本帅毫不意外。将军猜测没错,那些村民是本帅派人煽动,本帅遣人到上游村子收买了村民、叫一二军士混在他们之中一起到三湾口及临江周边村落报信,说是洪灾已来、守军却不顾他们死活堵了河口想要淹死敌军,鼓动他们到城中避灾,他们果然中计,然后才有后来;可请将军想想,百姓愚昧不假、可大都老实本分胆小怕事,他们受了怎样的煎熬、吞了怎样的委屈才会害怕成这样!兵法有云,兵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本帅以有道伐无道、将军以小计抗之而自幸,岂非昏昧、讨何有谋!”
“你说忠义,胶州为朝廷一地、郡公为朝廷一官,吴衍勾结黄贼反叛在先、天下有识之士莫不共讨,你却助纣为虐,何谈忠?你称将士为兄弟、他们临江守军多为当地之人,父母妻儿皆在临江,这里的百姓就是他们的亲人,你却舍民保城、叫他们进退两难无颜面见先祖,你又何谈义?”
“无忠无义又无谋无略,将军败局早定,怎么还不服呢!”
陈其无言以对,只道:“元帅何必白费口舌,我已率部来投,只求元帅饶兄弟们一命,我是生是死,全凭元帅处置。”
赵熹笑道:“若要杀你我何必白费口舌,你虽无大略却有小智,我可施你以道、你奉道而行加之计谋,定能无往不利。陈将军,还有诸位将官,本帅南征北战斩人无数,可对待贤士从来尽才尽能,尔等今日之败不在尔等在胶州,欲雪羞身之耻、不如入我朝效力。”
陈其并不愿意:“平州人才济济、元帅座下更是猛将如云,有何必再多一败军之将?陈其才资平平,怕有负将军厚爱。”
赵熹也未强求:“你对胶州有旧、本帅也不会逼你,天下之大可施展之处甚多,你若拘于小恩终究丧失大义、也愧对自己满腹才华。将军今日遇事太多想必已然疲惫,先下去休息吧,待兴庆事毕、本帅再同将军畅谈。”
第265章 捷报
据陈其交代他在河中先埋了个三丈见方的框子,然后往框子里填沙石、高近河面,胶军船只只需绕行便无阻碍,平州的船不明情况、就是小船也易撞毁,尤其帅船吃水重、三湾口处河面又窄,决计通不过。雨下了一天半、至第二日中午渐停,虽河面大涨、但真如陈其所说帅船仍有撞柱风险,赵熹换船先至临江,叫人拆了木框、让河水冲走沙石再将帅船开来。
入城后首要便是安抚军民,因临江主动投诚、赵熹不准属下在城中搜掠滋民,并在承中张贴《告民书》,安抚百姓;被俘叛军和反民不降者斩,其余人放回家乡务农、不再追究罪责;随陈其投降诸军愿报效者重新编队,不愿再战者放回家中。
之后赵熹派人前去赵福和马双九军中送信,告知二人临安城已下、约定进攻兴庆的时间,正好赵福也已攻下一城,三军并进逼近兴庆。让人意外的是,三军刚到兴庆城下、兴庆城门已然大开,兴庆知府、胶陈家主领兴庆军政上下官吏列队迎接赵熹进城--兴庆竟如临江一般,投降了。
正如赵熹同陈其所言,燕陈、胶陈本是一家,虽说要断脉自立、毕竟血浓于水,何况吴家对陈家并不安抚反而一味打压,胶陈如何能忍?陈其虽是陈家旁支、在族中名不见经传,可他毕竟是陈家人,他已投降、胶州追究起来难道能放过陈家?反正胶北大部都已入李三手中、仍在胶州掌控的陈家土地寥寥无几,陈家索性策反知府、计杀守将,彻底投了赵熹!
消息传回朝中、诸臣恭贺:“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元帅出征不过两月已下胶州五城,且有三城兵不血刃便纳入掌中,可见此番出征我军承天运、顺民心,所向披靡啊!想来不出数月、胶州便尽在我手了!”
承平向来宠辱不惊,闻言也只笑:“本就是持有道伐无道、赵元帅和诸位将军又勇猛过人,加上诸位在朝内上下一心鼎力相助,如此结果也是意料之中。不过这五城都在胶北、受我朝影响较深、弃暗投明也是军臣识理明义,今后再向南去、就没这么简单了。不论如何,旗开得胜确是大喜,传令下去,备牛羊美酒、金银珠宝,犒赏三军!陈家知恩知义、明辨是非,赏匾额一幅,以嘉忠善。诸位还有何事?”
宋容声见承平心情大好,上前奏:“这两日雨水较多,卫州境内阳山县一处堤坝被冲毁,淹没农田千顷,有十五村民因此丧生、一百三十户村民受灾。现已经村民安置于阳山县城,待雨过水落、立刻修缮堤坝。”
承平看向卢静,卢静顿感沉重,忙上前答:“确有此事,只是损失不大、微臣不敢烦劳王爷……”
承平轻笑:“本王摄政辅国、本就该关心国事,人命关天、死犯决狱都要细细审过、十五名无辜百姓命丧洪灾,本王岂能不知呢?何况本王若所记无差、阳山县堤坝乃前面所建,还没两年竟就决堤,实在难以置信。”承平看向宋容声,“后续安置不错,看来阳山县令非无能之人,可堤坝的事不能就这么了了。堤坝监工由工部负责、容声罪责难逃,但念你及时上报、有过能改,只罚你半年俸禄;卢静应报不报、有渎职嫌,罚奉两月。着御史前去阳山县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天灾无奈、若是有人欺上瞒下中饱私囊,从重处置!”
承平扫过众臣:“这些年为备战大家夙夜不懈、不辞辛苦,本王看在眼中也心疼得很,人非圣贤、有些私欲也是常情,小过小失本王也就当作不知道。可有一点,本王交代的事,必得办好!胆敢蒙混敷衍、阳奉阴违,必斩不赦!”
承平素来赏罚分明说一不二,上次说完琐事奏章后仍有官员以祥瑞上表、被承平扒下乌纱贬回原籍,他的话没人敢不记在心里,众臣连忙应下。
“好了,若无他事就下去吧,温儿留下。”
诸臣告退,承平向李温招招手,李温走到承平身边。李温已经十六岁,虽未继承赵熹妍丽、但身长背阔、风度翩翩,实在一潇洒少年。承平暗自点头,笑道:“还记得你刚出生时小小一团、缩在你母君怀中都不肯叫人瞧,这不过转眼、温儿已经是大人了!”
李温不知承平为何说起这事,但他素来濡慕承平、听他此言只觉得亲近,不由又靠近了些:“孩儿长大了、但爹爹和母君却一点都没老!战事如此顺利、母君一定很快就能回来,到时候天下安定、爹爹和母君也就闲了,孩儿日日陪伴在爹爹和母君身边!”
承平有些愧疚:“你母君和我于国功勋卓著、于家遗憾颇多,尤其你和淳儿,我二人都未能仔细教养……不过成家立业,等你娶了夫人、自有人来叨念你!”
李温这才明白:“母君出征如此顺利多亏胶州陈家支持,陈家在此役中立了大功。为了奖赏陈家,孩儿也该娶陈家小姐了……”
承平不悦,终究叹道:“没有陈家你母君自然也能得胜,只是耗费也要多些,当初我们同陈家定下婚约也是为了燕州……说我和你母君全是为你那不对,可我们也是深思熟虑、选了这两全其美之法。温儿你素来顾大局,这事,你该知道怎么做。”
李温垂下眼:“可孩儿都没见过陈家小姐……若孩儿不喜欢她呢……”
承平道:“不喜欢又如何呢,此事已定、难道还能反悔不成?唉,你瞧我与你母君恩爱、自然也希望找到命缘之人,只是我与你母君定情时我十五、他十六,虽是年少却已天不怕地不怕了!我二人情路坎坷、历经磨难才修得正果,若换了别人、早就劳燕分飞,我非小看你,可你勇毅执着实在比我和你母君不上。其实看你大伯二伯,他们也夫妻和睦美满,你娶了陈小姐也就如他们一般,还不够好么?”
李温沉默许久,道:“陈家小姐还小呢,现在也、也不急吧……”
“也非现在要娶,早些定亲也好。”承平见李温满脸委屈终究不忍,“好吧,我与陈家提一句,他们若肯再等两年就之后再说。今日政事已毕,同我去向你祖父母请安吧!”
国公早已放权,每日由魏氏和黛君陪着、偶尔也抱来几个孙子孙女,含饴弄孙颐养天年,问了两句朝事便将承平和温儿打发了;李氏见国公跟魏氏恩爱心中怨愤难平、可承平只劝她放宽不肯帮她处置魏氏,加上承盛身子一直不好,李氏对承平和赵熹越发不满。
不过毕竟是自己骨肉,她对承平虽怨也爱,对听话的李温就更加喜爱,是以承平每每前来问安都特意带上李温。李氏见李温垂眉低目不似往日展颜,不由问:“温儿怎么了,怎么不开心?”
李温强颜笑道:“孙儿没事,只是这些日子跟在爹爹身边学爹爹理事,自觉虽是爹爹母君孩儿却未承继爹爹母君英武,孙儿就是拍马都不能及爹爹和母君万一,实在是愧疚难安……”
李氏以为是承平教训了李温,横了承平一眼,冷笑道:“我儿这可说错了,你可比你爹爹母君强上不少呢!你爹爹是有些本事,可要没有舅家支持,他哪里有机会崭露头角!以后也亏得家大业大、臣属尽心,这才叫他讨了便宜!你母君更是荒谬,相夫教子全然不理、每日混在外面,因为她咱家受了多少奚落!也就全凭有个好爹好哥哥,这才攒了点功劳!说起这个,”李氏看向承平,“赵熹又挂帅跑了出去、三年五载不回来;你已是摄政王、家中不能没人主持,改明我给你挑两个能持家的姑娘、你收回家里去!”
第266章 姻缘
李温早就知道自己家并不正常:其他人都有父亲、母亲、姨娘,自己家只有父亲母亲、还都常常见不到身影,反是下人们照顾家里,管家陈玉都抵得上半个主人了。
按说承平政务繁忙、与赵熹又远隔千里,多几个知心人照顾正常且妥帖,陶希仁也提过承平专宠不合不当,身为儿子更该大大支持、甚至撮合才是,可李温实在难以接受承平对其他女人温情绻绻。
不过毕竟是父亲的私事,做儿子的没有置喙的道理,况且自己被父亲逼婚在前、李温也想看看换了承平会如何应对。
承平只笑了笑:“国事繁重、片刻不能疏忽,自摄政以来每天早起入宫、夜里才能回去,倒头一睡便是天明,哪还有心思理会其他!幸亏前些年熹儿逼着我练武、身子强健许多,否则真怕熬不住呢!说来说去,还是身体重要,母亲在宫中也不常走动、虽说是体贵毕竟憋闷,姨母们都已搬来京都,闲时不如叫她们进宫陪陪母亲,姊妹们聚聚、也好全骨肉之情。前日罗勒使臣入京、进贡了许多珠宝玉石,母亲过过目、回头打了首饰给姨母们高兴高兴,另还有许多珍奇补品、绸缎布料,我就叫人一起送来。”
李氏冷冷一哼:“你要讨我开心也不必做这些花费,只按我说的、娶两个贤良女子开枝散叶,我就高兴了。”
承平半跪在李氏身前,仍笑:“怎么叫花费呢?这些东西本就是儿子孝敬母亲的,哪怕倾家荡产也是物有所值,何况母亲才舍不得儿子受苦呢!”
李氏见承平位高权重一人物在自己膝前伏低做小逗自己开心,也明白他对自己孝顺,若是往日她只叹息一声不再提纳妾之事,可今日她却不肯:“你也别嫌娘多事,以前你不过是国公公子、和赵熹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恣意任性也碍不着谁,好歹有父兄在前面撑着;可如今你是摄政王爷、明日就是一国之君,哪个君王后宫孤孤零零只有一个人的!你就算宠爱赵熹也不是这么个宠法,褒姒、妲己,邓通、董贤,他们有什么错、怎么就被唾骂千年,都是君王溺宠、叫人不平、招人嫉恨,反而害了他们!娘是为你好、也是为了赵熹啊!”
承平见敷衍不过去,只得道:“桀纣、周幽是昏君,邓通、董贤是幸臣,孩儿只是王侯、就是日后得蒙天恩也绝不会做纣、幽昏庸无道;熹儿虽非女人却是双元,孩儿明媒正娶、又为李家诞下两子,名正言顺、不负先祖、实无半点不是,通贤之流怎能相提并论!何况熹儿既是孩儿爱妻又是朝廷肱骨,孩儿对他从来只有敬爱、没有半点溺宠之心,母亲的担忧实在多虑。”
李氏道:“你也别说这话,就是刘阿斗在位下面也只有称颂的,你自以为自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功高盖世,神武无匹,实则不过是运气好些、靠着家族名臣站得高些,那赵熹更是如此。你们夫妻自视太高,总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承平连连应和:“是是是,孩儿和熹儿一定时时自省、修身洁己,定不叫母亲失望!”
“你别老是顾左右而言他,人我给你选好、你只管接回府就是,也不必你费心!”
承平见左右应付不过去,只得叹道:“母亲安排自然是好的,孩儿只是觉得府中下人已足够多、再多几个也没什么活指派,母亲既然要选、就挑几个身子健壮的吧,家中荷塘许久没清了,正好除除泥塘。”
李氏大怒:“你非要忤逆我不可了!”
“孩儿怎敢忤逆母亲,可孩儿与熹儿早已神合灵一,实在懒得再去应付他人,母亲就请可怜可怜孩儿辛劳吧!”
春熙随李温一起进宫,也一并来了李氏宫室,只是他身份卑微、不足入殿,只在殿门外等候。他听殿内李氏步步紧逼、承平颇为为难心中也替承平着急,他转了转眼睛,悄悄走开了些,后装作匆忙的样子跑了过来,向宫人道:“前朝宋大人有急事求见王爷,如今正在独求斋等候,劳烦姐姐通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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