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郁太监成了反派团宠 阴郁太监成了反派团宠 第37章
作者:灯了个灯
而是蛰伏静待€€€€他要在最能让陈凝珠难堪的时刻,一击即中,打在她最伤最痛的位置上。
这一时机就是沈煜轩的死。
对于林鹿而言,无论真凶是谁,对他的影响都大差不差。可在三人中,陈凝珠证据确凿,再加上一点雪恨的私心,林鹿十分乐得在长乐郡主背后推上一把,让她付出应偿的代价。
“我认你的娘!”
陈凝珠使劲往旁边空地上啐了一口。
“老实点!”身后两名锦衣卫面色齐齐一变,皆加重了手上力气,将陈凝珠死死按住,惹得她口里又吱哇乱叫地痛呼起来。
林鹿不动声色微眯了下眼睛,整个人身上的气息一瞬就变了。
连秦€€都不由多看他一眼,有些担心这位主儿的心理状况。
“由不得你。”林鹿轻笑一声,偏头冲后说道:“供词可写好了?”
“写好了,少主。”
在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直坐在角落里的锦衣卫停笔搁下,拿起桌上薄薄一张供状走向林鹿。
林鹿接过略略看了一遍,摇摇头,道:“不好,重写。”
他本打算在陈凝珠认供后收队回宫,荣阳侯府阖府封锁圈禁,再将最终决断交由纪修予或隔日上奏皇上处理。
一念之差,林鹿现在改主意了。
“啊?……是,是。”那名锦衣卫有些呆滞地看着林鹿将他才刚辛苦写成的状纸随手揉成一团丢在脚下,不敢多言,应声回到位子,重又执笔等待林鹿谕令。
陈凝珠鬓发皆乱,不甚淑女地口喘粗气,身上力气在挣动中消耗殆尽,任由两名锦衣卫粗鲁地架着自己两条手臂。
阿鹏不说在府里有多心腹,但也是在陈凝珠身边伺候多年的老人,平日里忠诚顺服,没有道理会在侯府蒙难之际突然反水。
至于那些所谓物证则更是无稽之谈,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若以此定罪,与“莫须有”之名有何分别?!
这一变故让陈凝珠心里没底起来,觑着林鹿那双黑沉不定的眼眸,也开始有些迷惑动摇。
一直觉得此人不就是个男生女相、不男不女的阉人,如今再看竟让她生出后脊生寒的畏惧之感。
畏惧?
堂堂郡主,会怕一个死太监?
生来倨傲让陈凝珠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林鹿面前低头。
黑的不能说成白的,她就不信林鹿敢强按头。
心绪几度变换之中,林鹿终于开了口。
“先前之言不再赘述,后面对郡主的处置须稍作更改。”林鹿似是斟酌措辞,在厅中空地踱起步来。
负责笔录的锦衣卫立时落笔,将林鹿对此案的推断重写一篇,写满后另启一页待命。
林鹿在门口打了个转,两三步绕回人前。
陈凝珠恨不能生啖其肉的目光始终追随林鹿而动,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今日这般的奇耻大辱,贝齿死咬着下唇,几欲破皮涌出血珠来。
“长乐郡主陈凝珠,对上述证词供认不讳……”林鹿瞥了张口欲骂的陈凝珠一眼,旁边秦€€眼疾手快拾起地上布团,很有眼色地赶在长乐郡主出声打断之前复又塞回她的口中。
林鹿停在陈凝珠面前,居高临下看向她的眼睛:“……东厂收队而返,留人看守荣阳侯府,虽事态紧急,但天色已晚,欲待隔日将此情上呈天听。”
“然,荣阳侯府上下包庇,仗恃侯爵之位,乘东厂留情之机,组织府兵冲门而出,欲携郡主避责出逃,确为坐实前言其残害皇子之罪……”
林鹿一边说着,一边从秦€€腰侧抽出长刀,小心避开锋利刃口,端在指尖细看把玩。
陈凝珠疯了一般死命挣扎,直喊得嗓音嘶哑难听,也无人能听其言、解其意。
“于是率队折返,交涉无果,先礼后兵,终……”
林鹿猝然一刀插进陈凝珠心窝。
刀芒又快又稳,温热血液一瞬喷薄而出,林鹿未及躲闪,半边身子被溅射染上鲜红,整个人顿时犹如浴血魔神一般形容可怖。
陈凝珠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胸口传来尖锐的剧痛,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似乎还不大能接受这个事实。
大片的血洇透了陈凝珠身上华服,她的生命正在快速流失。
而林鹿话语不停。
“……刀剑无眼,荣阳侯府满门皆死,未有一人生还。”林鹿用力抽刀,更多鲜血飞迸出来,身边几名锦衣卫包括秦€€身上都落了不少的血渍。
不过身为东厂中人,对这种场面倒是见怪不怪,甚至秦€€还因林鹿此举展现出的血性与魄力对其刮目相看。
林鹿这刀既准又狠,将陈凝珠腔子里上一秒还在搏动的心脏捅了个对穿。
没过几息的功夫,陈凝珠死不瞑目,身后锦衣卫适时松手,任其尸身软软瘫倒在座椅之中。
待陈凝珠眼中彻底失去生命光彩,林鹿才缓缓舒出一口气。
秦€€从林鹿手中接过佩刀,利落地抖去刀身残血,斜插回所挎刀鞘,由衷喊了声:“少主。”
这一声“少主”当真情实感,秦€€直至今日才打从心眼里接受了这位年轻的东厂少主。
东厂乃皇权特属,向来威重不容侵犯,雷厉风行、睚眦必报是其处世原则,若林鹿在面对陈凝珠时始终退让不前,坏的是他们东厂的“名声”。
这对锦衣卫来说更是不亚于生涯污点,就算林鹿在东厂二把手的地位是由纪修予亲手擢升,往后也定然是极难服众的。
林鹿没理会身上血污,而是扬声问向身后:“写完了?”
那名锦衣卫应声称是,想将写好的供状拿给林鹿看。
“不必给我过目,”林鹿转身走回主座,抬手掐了掐眉心,随即闭上双目,一副疲倦至极的模样,哑声道:“让她画押……之后的事,你们也都有耳朵,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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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栖雁阁。
林鹿半夜回来后在房间里一直睡到隔天下午。
他不习惯被人贴身服侍,纪修予便随他喜欢,没给他院中派发太多人手,平日洒扫也都是即做即走,不在林鹿附近过多停留。
此时日头偏西未落,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段。
秦€€正百无聊赖地守在林鹿门前,尽职尽责履行护卫任务站岗,眼见无事可做,他的思绪不自觉飘回昨天夜里。
真不愧是督主看中的人,秦€€虽没参与收尾事宜,一直守在林鹿身侧,却在摸清林鹿脾性手段后,无可抑制地对他生出诸多好感来。
比起遇到反抗即刻镇压,林鹿的做法显然在最大程度上满足了秦€€迫切期待凌厉制裁的扭曲心理,无意制造出一种从未有过的爽快之感,令秦€€认定林鹿,决计今后死心塌地地跟随于他。
关键是…长得还这么养眼……
秦€€摸着下巴胡思乱想,心道这小少主越看越顺眼。
“秦€€。”门窗紧闭的屋内传出一声低唤。
“哎哎…哎!我、我在呢少主!”秦€€吓得一个激灵,忙不迭站正身子回应:“您可算是醒了,睡了将近整一日,少主渴了、饿了?还是另有吩咐?”
“现在是什么时辰?”林鹿仍躺在榻上,里间窗户上遮了避光的帘,整间室内都显得昏沉沉的。
“估摸着已是申时二刻,可需要立即传膳?”秦€€关切的声音飘进屋内。
林鹿有些头疼,微蹙着眉揉了揉额角太阳穴,道:“不必,我过会儿出去用膳。”
“啊?去哪儿啊?”秦€€下意识问道,又瞬间反应不该多嘴,急得慌忙找补:“不是不是,属下没有打听少主行程的意思……只是关心您的身子,怕您过度劳累身子吃不消……”
秦€€语速不慢,一连串的字句像蝇子似的嗡嗡不停。
“行了!闭嘴。”林鹿无可奈何斥了一句。
秦€€讪讪阖了双唇,屋内再没传出其他声响。
周遭再次安静下来,林鹿这才缓缓睁开双眸,眼神里暗藏的晦暗又深了几分。
昨日情景历历在目。
刀身没入皮肉的手感、血液洒在皮肤上的温热、从活人眼中渐渐消失的生机、赫赫冲天的火光、此起彼伏的哀嚎……都还那样清晰可闻,仿佛就在上一瞬发生。
可他的心却是异常平静,再没有初次伤人时的慌乱不安,而是…熟练地如同吃饭喝水般自然。
若说无动于衷,亦不全是,林鹿这一觉睡得不安稳€€€€或许,自此再睡不上一个囫囵觉也未可知。
正当林鹿扶着脑袋坐起身,门外传来脚步很轻的一阵声响,继而有人在门外嘁嘁咕咕地与秦€€禀报了什么,声音太小,林鹿听不真切。
片刻,那阵脚步离去,秦€€出声道:“少主,有人找。”
“若是沈行舟就让他进来。”林鹿下地走到桌前,想给自己倒一杯水。
“不是六殿下,是二皇子沈清岸。”
一听到这个名字,林鹿前伸着欲拎起茶壶的手,瞬时顿在了空中。
第45章 同心戮力
林鹿长发未束,随意披散在脑后,身上还穿着洁白的寝衣,外面披一件青灰色罩衫,久睡方醒,整个人透着股疏懒倦怠之感。
“少主,二殿下到。”
“都下去。”
“是。”
沈清岸在小太监接引下来到内院,与门口站着的秦€€打过招呼,提步迈过门坎进了屋,不忘回身将门推拢,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里间的床铺还未收拾,虚虚遮了一层幔纱,林鹿斜倚在靠外一侧的贵妃榻上,闭目静待,房间里昨夜燃的熏香未散,沉浸其中,氛围端的是静谧又恬淡。
€€€€这份安宁只会持续到林鹿开口的前一刻。
沈清岸绕过屏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险些被眼前无声流动的美感冲击得说不出话来。
饶是他久居深宫,阅览美人无数,也从未见过有哪一人如林鹿这般。
颀长秀眉低低压在垂敛的凤眸上,唇瓣颜色浅淡,带着些许不自然的苍白,习惯性微微内抿着,不甚安稳的模样。
虽“曾”是男儿身,林鹿的五官却如女子般柔和明媚,两种气质相得益彰、互补互成,造就他独一无二的面貌特点,非但不显违和怪异,反而圆融自洽。
就是放眼整个大周,再加所有蛮荒异国,这张脸也足担得起一声“天下无双”。
“林…林公公。”沈清岸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听见来人脚步,林鹿并没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眸,而是朝前抬了下手,哑声道了句:“坐。”
沈清岸没推辞,自寻了几步开外与林鹿对面的客椅,一掀袍悠然落座。
林鹿这才掀了眼皮,直直望向沈清岸,也不说话,眼神中透着似笑非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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