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在疯子堆里装病美人神棍之后 第21章

作者:张参差 标签: 强强 甜文 穿越重生

  果然是财不可露白么?

  李羡尘向前跨出一步,道:“几位跟着我二人,有何事?”

  洛银河心说这还用问,那二人自然是看他二人一个温文一个秀美,不仅穿着得宜,出手豪爽,还没带下人仆从,这等肥羊,不劫等什么呢?

  谁知那为首的汉子眼光贼溜溜的在李羡尘身上转了好几个圈,才转向同伴,笑道:“这美人木讷的很,”说罢哈哈大笑,猥琐无状,又向李羡尘说道,“自然是来财色兼收的。中原竟然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女人横竖也就是那样,没意思。这小公子想来滋味妙得紧,一会儿给兄弟们都尝个鲜。”

  他中原官话极为流利,显然这话不仅是说给同伴听,更是想让李羡尘听明白。他话一说完,身旁十来个汉子哄笑一团,笑意下流邪淫。

  洛银河看向李羡尘,顿时觉得,人适度的好看就可以了,比如他自己就很适度。像李羡尘这般太好看的,终归是麻烦。

  为首那汉子继续道:“你看他身后那个,老大最喜欢那样文绉绉的小子了,一并弄回去,剥光了,送到老大帐子……唔——!”

  他话未说完,一声惨叫,一个屁墩重重坐倒在地,双手捂住嘴巴,只见鲜血也已经从指缝渗出来。这人脾气粗糙,骂了一声娘,一口血沫子啐在地上,其中还有一颗门牙和一小块碎银子。再看他嘴唇上,生生破出了个血窟窿,原来那一小块银子,穿肉而过,将他的牙齿打落了。

  这回当真口无遮拦了。

  对面那十来名汉子面面相觑,都没瞧见银子是从何处飞来的。半晌,站得靠后的一人才指着李羡尘,喊道:“就是他!我看见刚才他袍袖动了一下!”

  一句话指明目标,那十来人一拥而上向李羡尘扑过来。洛银河向后退了几步,倚在墙边的草垛子上,心中感叹,人的脑子当真参差,为何总有人明知不是对手,却偏偏要来自讨没趣……

  寂静的小巷顿时热闹起来,“噼噼啪啪”、“哎呦妈呀”中夹杂了许多听不懂的蒂邑族方言,洛银河这会儿明白了,若论观赏性,还是势均力敌更好看。李羡尘的功夫,是从死人堆里历练出来的,这些盲流汉子当然不是对手,知道了打不过,就开始用起下作的招式,什么扣眼、锁喉,撩阴脚,毒匕首……

  只是,实力太过悬殊,他们若是出手磊落硬拼,李羡尘还对他们讲些比武过招之间的礼节,下作招式一出,将军顿时不再留手,洛银河顷刻之间,又明白了,什么叫做嚎的比杀猪还惨。

  李羡尘一脚将最后一人踹趴下,看着巷子里横七竖八,惨哼闷叫的众人,掸掸袍袖,转向洛银河,道:“走吧。”

  洛银河却笑着走到那嘴唇被打了个洞的领头人面前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塞进那人嘴里,在他下巴上一抬,那丸药“咕噜”,顺着他喉咙滑落下肚去了。

  这人当然不觉得对方此时能给自己吃什么好东西,便拼命的想将药咳出来,一时间血沫横飞,洛银河赶忙皱眉避开了,道:“这位仁兄别费事了,在下给你吃的东西,下肚即溶,叫做三尸脑神丹(※),内含三种尸虫,只待到端阳一过,尸虫冲破制约,便会入脑,到时候疯癫无状,别说死至亲之人了,连自己的血肉都会咬来吃了……哦……对了,忘了你们都是用毒用蛊的高手,在下班门弄斧……见笑见笑。”

  李羡尘在一旁看着,他当然不相信洛银河这番鬼话,只是自己从前那位气韵高洁如莲,只知道圣贤教化的谋士,如今越发让他看不透,江湖上的手段伎俩不仅信手拈来,瞎话说得更是比真话还真……

  再看那领头人,听了洛银河的一番忽悠,脸都绿了,正是因为他浸淫毒蛊风行之地,深知厉害,心中多了畏惧,才更容易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倒是讽刺。

  “你若是不想如此,便好生回答我的问题,到时候这位‘美人’自然会给你解药抑制尸虫。”洛银河说着,指了指李羡尘。

  呵,不仅张口就来,还要拉他下水,李羡尘也觉得有意思,从怀中摸出个小瓷瓶,在那人面前晃了晃,道:“解药在此,”接着,他又继续道,“这位先生比我仁慈,你此刻虽中毒,却不用受什么苦楚,你若是不好好答他的问题,就换我来问你。”说着,他从地上捡了颗小石子,捻在手里,微一运力,那小石头立刻便化粉散落了。

  那人现在看着眼前这两个活祖宗,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肠子都悔青了,只得道:“二……二位爷爷……想问什么……”

  洛银河笑着赞道:“这就对了,我早就看出,仁兄是为识时务的俊杰。”说着,他问道,“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吧,你刚刚口中所说的老大,又是什么人?”

  洛银河自有他的道理,刚刚这人虽言行无状,惹恼了李羡尘,但在他轻薄的话中,不难听出,他们敢当街强取豪夺,是有人在背后撑腰,能撑得住这种烂摊子的人来头自然也不会小。

  那人颤声道:“是……是……开炎祭司。”

  什么!这可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么。

  李羡尘和洛银河对视一眼。洛银河一个头壳敲在那人脑袋上,道:“说瞎话也要打草稿的!你攀诬族中祭司,不要命了么?”

  那人都快哭了,道:“我哪儿敢啊,开炎祭司有一半中原血统,自小在中土长大,对中土风俗人情的故土深情,所以,所以才对中土来的文士……念念不忘。我们时不时会请中原途经本地的书生府上做客,很多书生都做了祭司的……顽童余桃。”

  洛银河做出一副了然的神色,笑道:“若是如此,不如兄台照旧把我绑了,带我到祭司府上做客一番,如何?”沉了一沉,他又补充道,“只是别绑的那么香艳。”

  “不行!越发胡闹!”李羡尘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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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李羡尘:对我无礼就罢了,觊觎他……揍得你口无遮拦!

  ※小菜鸡致敬金大侠。

  PS:晚上九点玄学蹭了个寂寞啊……

第24章 抓心挠肝的别扭?

  洛银河撇嘴,起身将李羡尘拉到一旁,低声道:“这不正是天赐良机吗?”

  所谓的机会,李羡尘当然明白,经过今日下午的探听,他也觉得这事八成没有面儿上看到的这样简单,开炎祭司有一半中土血统,更是从未听说过,只是……事情若是往阴谋的方向去想,其中因果盘根错节,恐怕不是一时三刻便能理清的。

  “你不觉得这几人送上门来,太过恰巧吗?”

  洛银河摇头,他二人是临时起意去喝那黄昏酒的,这种巧法儿不易拿捏,倒还八成真的就是恰巧。

  但他还是顺着李羡尘的话说:“若是如此,你我一明一暗,我去投石问路让你看清方向,岂不刚好。”洛银河想将计就计,他虽然涉险,但他相信以李羡尘之力,能在暗中护他周全,即便有风险,总好过两人一起俩眼一抹黑,掉进对方的圈套里,“若有凶险,你出手救我就是了。”

  谁知李羡尘拉着脸,“那也不行。”

  “为何?你难道还有更好的方法吗?”

  李羡尘甩起眸子,扫了洛银河一眼,没说话,径自向那嘴上给穿了个窟窿的倒霉蛋去了,道:“你走吧,七日之后还来这里,我给你解药,今日之事除了在场几位,若是再有旁人知道,你就不必来了。”

  呵呵,七日之后,这不明显就是框他,将军的小心思也坏得很。

  那人可怜巴巴的看着洛银河,指望他能改口求情似的,洛银河耸耸肩膀,道:“我也得听他的。”换来李羡尘回眸一望,淡淡的。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洛银河摸清了些李羡尘的脾性,但凡他脸上摆出这幅三脚踹不出个屁来的神色,便是心里又在闹什么弯弯绕的不痛快。刚还说这闷骚能在自己面前展露些真性情,难能可贵,下一刻便又反了原形回去。

  可是细想,也怪不得他。抛开梁相不说,单是他年纪轻轻,能稳坐建策上将军之位,只怕全靠军功,也是不行的,不知有多少人盼着看他登高跌重,他若是一根肠子通到头的直脾气,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眼看那十来个倒霉蛋,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消失在巷子尽头,李羡尘依旧还背对着洛银河,站在原地,对付李羡尘这种闷骚,洛银河自是有一套,他索性将那副幕僚该有的持重姿态抛诸脑后,脸上摆出一副贱嗖嗖的笑意,歪头探脑的向李羡尘道:“这位美人,欲怒还羞,所为何事啊?”

  他突然露出不正经的溜子模样,还真把李羡尘逗笑了,但所为何事欲怒还羞,他却又真真儿的说不出口——我不愿你去招惹心存邪念之人。

  并且,不仅说不出口,他还觉得自己越发不对劲了。当初皇上赐婚,他只觉得洛银河与他感情莫逆,又是良助,不愿让他离府疏远,是以梁珏挑拨时,他便索性将计就计,既能留洛银河在府里,又不妨碍他的仕途,一举两得落了实惠事大,不在乎朝中之人议论。

  可刚刚洛银河的提议,为何让他觉得抓心挠肝的别扭?

  越是与洛银河频繁相处,他越觉得,从前的洛先生虽然持重,却太过拘泥,如今他却好似洒脱随性了许多,心思七窍玲珑,手段……虽然偶尔无耻,也是无伤大雅的。

  李羡尘见洛银河还眨巴着眼睛看他,一副他不作答便不罢休的模样,在他肩上轻拍一下,道:“走了,回驿馆去,我自有打算了。”

  闷蛋之所以能成为闷蛋,首先因为他是个蛋,有一层能将外界纷扰与柔软内心隔开的壳子,洛银河见他又开始自动将不想回答的问题隔离开,也就放弃跟他较劲,总之是展露了笑容,这茬儿就算是过去了。

  入夜的蒂邑族都城,美的不似人间。那些依山势而建的吊脚楼,到了夜间万家灯火,星罗棋布,璀璨了山间,又倒映入水,让人看了恍然觉得,水中还有另一个繁华世界,分不清是真是幻。

  洛银河用过晚饭,便站在驿馆的吊脚楼廊阶上往外眺望,心里偶有思虑近日发生的事情,只是思绪还有些凌乱。

  这事若是往阴谋论的方向去想,当真是一盘不小的棋。

  他怔怔出神,身后一阵脚步声轻响而至,转身去看,只见李羡尘一袭黑衣,站在他身后,不想也知道,他定不是要去做什么磊落之事。

  “过一会儿你先休息就是了,不必等我回来。”

  “去哪?”洛银河见他一副不再多做交代便要走的模样,赶紧上前一步,将他拦住。

  李羡尘低声道:“去开炎祭司和四皇子府上溜一圈。”

  好家伙呀,不让我去,你自己去。

  这就是传说中的艺高人胆大,洛银河暗自感叹。不过……这也太胆大了吧,难怪傍晚他不准许自己的计划,原来是武力值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和发挥,想他洛银河,要是有脚尖一点,轻轻松松上城头儿的本事,八成也会选择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解燃眉之急。想到这,他不禁暗下决心,须得将原主的武艺熟悉一番,哪怕是个三脚猫,能上房不怂,就比现在强。

  李羡尘不知他心里想什么,见他迟疑沉吟,道:“我自会小心,没有大碍。”说罢,飞身上了房檐。

  他方才走到洛银河身后时,脚步虽轻,却是能清晰的听到的。这会儿,宛如一只黑色的猫儿,没发出丁点儿声响,悄声匿进黑暗中去了。洛银河一怔,原来他心思有如此柔和的一面。

  时过三更,洛银河和衣侧卧在床上,实在撑不住困意,似梦似醒之时,只听房门轻响,李羡尘悄声进了屋子。困劲儿正上头,见他安然回来,他勉力撑起来看了他一眼,确实毫发无损。

  李羡尘轻手轻脚的进屋,见床上那人睡眼稀松,明显是心里关切却怎奈困得拾不起个儿来,轻声向他道:“一切顺利,你先睡觉。”这话说完,洛银河似是彻底松心,翻了个身,闷头大睡。

  第二日洛银河自觉醒得不晚,却又没见到李羡尘在屋里。

  这人不用睡觉的吗?满打满算,他可能只睡了一个多时辰。洛银河收拾一番,正待开门出去,便见李羡尘似乎晨练回来的模样,拢发箭袖,宽带束腰,额上渗着一层薄汗。

  “昨日……”他刚要开口,被李羡尘一个手势拦了。李羡尘转身进屋,将房门掩上,才道:“昨日我在开炎祭司的书房暗格里,翻到他与中原一人频繁书信,信中的内容数次详细提到四皇子的情况。”

  第一次去翻人家书房,就连暗格都找到了?洛银河心里禁不住赞叹。只见李羡尘从怀中拿出两封信,那信封上还有火漆,道:“我全部大致看过一遍,但只抽了两封拿回来,拿的多了,恐怕被发现。”

  说着,将那两封信递到洛银河手上。若说开炎祭司与中原故土情深,和老友偶尔互通有无,也没没什么大碍,但那信上所书的内容,大多是四皇子的近况,便说不太通了。只见那两封信的落款,全部是——竹泉居士。

  “你可知这竹泉居士是谁?”

  洛银河摇头。

  李羡尘道:“虽不能肯定,但我暗查梁相时曾查到,他在江南有片产业,名竹泉幽邸。”

  嗯……上得山多终遇虎,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说得大概就是梁珏吧。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就相当有趣了,竹泉居士,九成九便是梁珏,李羡尘手上的信件,若是参到皇上面前,便足够梁相喝上一壶,但洛银河心知,这种事情,没有十成的把握,便不应打草惊蛇。

  洛银河心中思量,梁珏最想要的结果无非就是李羡尘再也回不去大显,即便能活着回去,也也得是死路一条才好。所以,四皇子是断断不能活命的,还必得是李羡尘在场之时,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殒命。

  “将军昨日去过四皇子府上吗?”

  李羡尘摇头,言道:“昨日我先去见了四皇子,才去的开炎祭司府,有何不妥吗?”

  洛银河沉吟片刻,道:“须得见见司星祭司。”二人当下便让驿馆的老板捎了口信给司星祭司。

  司星祭司姜摇光来得比风还快。

  洛银河开门见山,道:“在下有两个问题请教祭司,第一个,四皇子死遁之局,在族内有多少知情者;第二,四皇子与圣女越礼当日,大祭司为何会突然到四皇子府上去?”

  姜摇光是个爽快的性子,直言道:“死遁之局上至宗主,下至族中八位祭司,都知情,这事本也是瞒不住,;至于大祭司到四皇子府上……听闻那两日皇子病情极不稳定,前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便会突然发作,大祭司许是挂心,谁知……就撞见了。”

  洛银河在屋里踱了几个圈,转向司星祭司,道:“据我所知开炎祭司私下歹事做尽,若能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公之于众,司星大人可否愿意做这出鞘的利刃?”

  自然,洛银河是料定姜摇光会答应的,他与开炎祭司是下一任大祭司炙手可热的两位候选人,若是开炎倒台了,于他大有好处。

  送走姜摇光,李羡尘道:“你怀疑大祭司到四皇子府上将事情撞破,不是恰巧?”

  洛银河挑了挑眉,脸上挂上一丝笑意,道:“四皇子身为质子,既知他的安危必牵动蒂邑族高层挂念,伤情不稳定之时,会情难自已到非要与圣女行越轨之举吗?”

  李羡尘语塞,若是细想此事确实蹊跷之极,只是以自己与四皇子之熟悉,却都尚未如此深中肯綮,洛银河……

  短短时间,洞察机锋,敏锐得让人有些害怕,更让人折服的是,他进退得宜,顷刻间,便将事情安排得当了。

  洛银河自然不知道李羡尘心里的评议,面儿上波澜不惊,口中言道:“只怕四皇子与将军经年未见,早将年少的情义丢弃了,若是如此,死遁之局,便是他反面无情的铁证,更是你我收网的好时机。”

第25章 生死之间,人性凉薄。

  洛银河的敏锐,倒不止源于他对形式的分析,也源于他对小说作者套路的熟悉,这些日子虽然过得惊心动魄,他却也发现经历的事情即便与书中的情节不一样,但所遇人物的性格,一直依照原书作者的描写,变化不大。

  书里对四皇子着墨不多,若是照书中的性格来推断,这两日来所得线索中的蹊跷,便都能说得通。四皇子性子阴晦,在异族为质,心恨显朝……

  从邃益礼起始,幕后推手便是梁珏,他意在除去二人,只是并未想到他在蒂邑族竟有盘根错节的关系。

  三日一晃而过。